第17章 夜半笑聲

聽到林倩兒的說法,我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立刻回想當時看到的場景,掛掉的孫慶安把自己的腦骨都撞碎了,這能是自己下手?

以如此大的衝擊力去撞牆,他充其量隻能撞一次,這一下肯定也就暈死過去。

換言之,孫慶安隻撞了一次,就把自己的腦袋撞癟了。

以我目前的認知,實在很難接受這一點,但林倩兒不是那種信口胡謅的個性,她能如此篤定地說出這番話,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一旁的林倩兒仍然在為那條黑色的蠱蟲吃驚。

用她的話講,這條名為黑麒麟的黑色蠱蟲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二叔一聽這話,立馬就來了精神,他的貪婪本性果然是時刻都在暴露,我都替他丟人。

我問林倩兒,這條蠱蟲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林倩兒表情特別嚴肅地對我說,黑麒麟是蠱蟲中特別毒的一種,被下蠱的人的下場,就是會像孫慶安一樣,以特別恐怖的方式自殺。

但這種蠱蟲隻有韓家人才會培育,然而韓家人早在五十多年前,就被滅門了,上上下下一共百十來口人,一個沒剩,全部被人秘密殺死。

這消息聽得我直瞪眼睛。

稍稍平靜下來,我問林倩兒:“你說的韓家,是四大風水家族的那個韓家?”

林倩兒反問我:“不然呢?而且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我心說自己因為命格特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待著,得虧我天生性格開朗,不然這麽多年下來,早就他媽的自閉了。

像我這種閉塞得幾乎要和現代社會絕緣的人,你指望我能知道這麽冷門的消息?

二叔這老東西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忽然問林倩兒:“丫頭,既然這黑麒麟是世界獨一份兒,你覺得它能賣多少錢?”

林倩兒的反應和我想的差不多,白了他一眼道:“大叔,腦子但凡正常一點的人,沒人會花錢買這東西,除非活膩歪了。不是我嚇唬你,你如果不想暴斃而亡,最好趕緊把這毒蟲弄死扔掉。”

二叔聽完嚇得眼睛都直了,罵了句髒話,接著就發狠把裝在塑料袋裏的毒蟲扔在地上踩了幾腳,而後扔到自己垃圾桶裏。

林倩兒接著提議趕快把屍體下葬,我們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

接下來,我們下葬的隊伍浩浩****地朝著目的地進發。

目的地是林倩兒選的,她在風水學的造詣上極深,稱一定要把雙子煞葬在陽氣重的地方。

我們鎮剛好有這麽一塊地方,被這裏的人稱為望日坡,是一個天然的吸收陽光最好的斜坡。

正常人家絕不會把已故的親人葬在這種地方,簡直就等於讓已經故去的人魂飛魄散。然而這裏卻是壓製雙子煞最好的地方。

因為林倩兒事先對這兩具屍體進行了超度法事,如今我們還有沾了童子眉的大五帝錢護身,趕去望日坡的路上,沒有任何怪事發生,全程都特別的安全。

不過借著慘淡的月光,我能感受到林倩兒的緊張,可見她對雙子煞不是一般的畏懼。

我們很快來到了望日坡,林倩兒再次拿出那個會發光的羅盤,在坡道裏走了一段路,突然在某個地方停下,用手指了指她腳下的地方說:“把屍體葬在這裏。”

二叔和那幾名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壯漢很快就把棺材抬過去,幾個人拿出隨身帶著挖土鏟,吭哧吭哧很快就挖出一個能容納棺材的大坑。

把棺材安安穩穩地下到裏麵後,快速將棺材埋好。

將棺材埋好後,二叔找來的那些人都呼呼啦啦地散開了,望日破隻剩下我們叔侄三人。

林倩兒似乎仍不放心,又在下葬的地方跳了一段我看不懂的舞蹈。

準備離開前,林倩兒讓我二叔把利用大五帝錢製作而成的通魅也埋進土裏。

我二叔聽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急道:“你說啥?這可是大五帝錢,你要就這麽埋了?”

林倩兒也不慣他毛病,瞪著他說:“讓你埋,你就趕緊埋,哪裏有那麽多廢話?真出了閃失,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二叔的臉上寫滿了不舍,但他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不敢違抗林倩兒的命令。

把大五帝錢埋到土裏麵的時候,我還聽到這老光棍在那裏小聲嘀咕:“真是作孽啊,百十萬的東西,說埋就埋了......”

我們三個接著又回到了二叔家。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我們都困得要死。

二叔家裏的屋子雖多,可惜隻有一個臥室,他說自己可以睡沙發,讓我和林倩兒在一張**將就一宿。

果不其然,他給林倩兒給罵了。

最後我們叔侄倆都擠在了沙發上,把床讓給了林倩兒。

其實對於我個人而言,已經無所謂床不床的了,好幾天都沒怎麽睡好的我,別說是沙發,就算躺地板上,我也能睡得挺香。

我的身體幾乎剛沾到沙發上,困意頓時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我立刻就睡著了。

熟睡中,我隱約聽到了有人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二叔家裏的破門老舊失修,開關門都會發出很大的吱嘎聲,好像有人出去了。

但我實在太困,連起來核實的力氣都沒有。

此後又多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耳邊再次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我和之前一樣,雖然被這個聲音驚擾到,可我假裝聽不見,愛他媽誰誰,我不好好補補覺估計要困死。

不過這次開關門的聲音過後,我的耳邊很快又傳來一陣奇怪的笑聲,有人在不停“嘿嘿嘿,嘿嘿嘿......”

發出笑聲的人,似乎遇到了什麽喜事,實在難掩心中的喜悅,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害怕吵醒正在睡覺的我,用力克製自己的笑聲。

我本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然而那陣笑聲卻離我越來越近。

好奇心終於戰勝了我的困意,我強忍疲勞睜開了眼睛,且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我最初什麽也沒有看到,我坐起來之後,那陣笑聲也消失了。

果然是自己做的怪夢,看來當一個人困到極致的時候,恰恰容易神經衰弱,睡也睡不踏實。

然而就在我要躺下來的瞬間,我留意到一個細節,之前躺在沙發側麵的二叔不見了。

與此同時,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又出現了,就在我背後。

“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