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冰蠶蛹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人便飛了回來,手中捧著一個匣子。
“樓主的條件是,所救之人一個月後要來萬花樓見他,若是做不到,此人會死。”
他將匣子遞給衛瑜,然後說道。
這些人說話都沒有一絲感情,讓衛瑜都懷疑他們是否還活著。
“我明白了,多謝樓主。”
衛瑜也沒想到樓主的條件竟然不是針對自己,而是沈阿嬌。
他不能做沈阿嬌的主,回去後他會征詢沈阿嬌的意思,若是沈阿嬌不願,那他也會將冰蠶蛹再送回來。
他拿到了冰蠶蛹,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最起碼沈阿嬌是有機會獲救了。
回去的路上,桑奇沒再多說什麽。
萬花樓樓主沒有為難他們,也沒有給衛瑜開出什麽條件,隻是讓沈阿嬌一個月以後去萬花樓而已。
雖然有些冷漠,但沈阿嬌去了萬花樓要做什麽,他也的確不會在乎。
衛瑜回到沈家,沈阿嬌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匣子,一顆心放了下來。
“沈小姐,本宮去得晚了,沒來得及拿到冰山雪蓮,父皇他為了給相爺解毒,已經先一步取走冰山雪蓮。”
衛瑜有些抱歉地說道。
“不過本宮從主持口中得知還有一種寶物可以解你的毒,便去求得了這件寶物。”
沈阿嬌聽說冰山雪蓮被皇帝取走,心中更加痛恨皇帝,但也明白這不是衛瑜能反抗的。
好在衛瑜拿到了別的東西能為她解毒,這樣的結果也不壞。
冰蠶蛹她聽說過,是比冰山雪蓮更好的東西,但太過珍貴,她也不知道哪裏有,卻沒想到衛瑜真的能拿到。
“殿下大恩大德,小女銘記於心。”
沈阿嬌起身對衛瑜叩拜,這是她發自內心的感激。
“沈小姐不必多禮。”
衛瑜連忙將人扶起。
“隻不過萬花樓的樓主雖然給了我冰蠶蛹,卻有個要求,是讓你解毒後一個月去萬花樓找他。”
他有些擔憂地說道,萬花樓樓主為何這麽做,他也不理解,一時間連自稱都忘了。
“既然樓主有要求,我也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到時候去一趟便是。”
沈阿嬌這才知道冰蠶蛹竟是在萬花樓,她倒是對這個神秘組織有些興趣。
“樓主還說,若是你不能按時去萬花樓,就會丟了性命,你一定要記好了。”
衛瑜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我記下了。”
沈阿嬌頓了頓,這萬花樓主還真是個狠人,但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等她解決了沈家的麻煩,一定要去看看傳聞中的萬花樓。
“太醫,勞煩您這兩天暫時留下來給沈小姐解毒。”
衛瑜叮囑道。
“微臣明白。”
太醫點頭答應。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衛瑜便告辭離開,沈將軍和沈夫人也送太醫去休息,定下明天一早熬藥。
沈阿嬌沒有急著入睡,而是打開了匣子。
她很是好奇,冰蠶蛹這麽個寶貝到底是什麽樣的。
匣子裏墊著絲綢,絲綢上躺著一顆花生大小的蠶蛹,但和普通蠶蛹不同,它通體透明,燭光下散發著藍幽幽的光。
“這輩子還能用的上這麽個好東西,真是托了陳遇安的福。”
昏黃的燭光混著幽藍的光,照映在沈阿嬌臉上,她的表情冷酷而譏諷。
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她像極了陳遇安,成親三年多,她雖然沒能得到陳遇安的愛,卻把陳遇安的表情動作學了個十成十。
陳遇安竟然也能讓皇帝給他取藥救命,那就說明皇帝想針對沈家的決心很強。
既然陳遇安沒能死成,那她就更需要小心對待,那可是一條會咬人的毒蛇。
“宋雪蓮,陳遇安,你們兩個沒能毒死我,就等著我報複你們吧!”
沈阿嬌合上蓋子,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
這一夜沈阿嬌睡得很好,而相府卻是人仰馬翻。
宋雪蓮仗著相府沒有女主人,在相府頤指氣使,不停地指揮下人們燒水洗毛巾,給陳遇安降溫。
宋智遠連夜把冰山雪蓮送了過來,但冰山雪蓮熬煮成藥還需要一晚上的時間,這期間陳遇安隻能依靠外力降溫退熱。
陳鋒不敢得罪她,隻能按照她的吩咐,將下人們都召集起來忙碌著。
“安哥哥,那個女人如此對待你,你醒來後可一定要好好地給她點顏色看看。”
宋雪蓮看著**雙眸緊閉的陳遇安,不由得就把手放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哪個女子看了不動心?
自從陳家被問罪流放後,陳遇安就變得更加冷漠無情,她已經很久沒看到如此表情平靜的陳遇安了。
她的安哥哥,就算是睡著了也如此迷人,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做她的夫君。
“宋小姐,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熬久了人也受不了的。”
陳鋒眼看著宋雪蓮肆無忌憚地摸著陳遇安,隻覺得惡心。
明明當年是宋家看見陳家落難,迫不及待地要解除婚約,宋雪蓮也不曾出麵說要救下未婚夫。
而真正站出來保住陳遇安性命的,卻是和他毫無交集的沈阿嬌。
如今陳遇安飛黃騰達了,宋雪蓮就又出現在他視野。
“也是,等安哥哥醒了,我還得照顧他,你們好生伺候著,安哥哥要是不舒服了,我拿你們是問!”
宋雪蓮想了想,站起身來對著周圍的下人吩咐道。,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相府的女主人。
此時的陳遇安,正沉浸在夢中,夢裏他的父母親和伯父姑姑都被官兵拖著押出城門,他苦苦哀求卻沒人理會。
畫麵一轉,他跪在了冰天雪地裏,宋家的門口,他想求宋伯伯幫父母求情,可宋家的大門緊閉。
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孩子出現在他麵前,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比他的生母還要美上幾分。
可這麽美麗的女孩,開口說的話卻是無比惡毒,讓他鑽心的痛。
她輕佻地抬起自己的下巴,告訴他:“你現在求我,說你願意入贅沈家,我就可以保住你的命。”
那得意的笑容像一根針,一把刀,深深紮在他的心中。
下一瞬間,畫麵來到了喜堂,所有人都在說著恭喜,可眼神裏充滿了對他的不屑與輕蔑,他們在嘲笑自己入贅成了上門女婿。
畫麵再一轉,日子來到成親後一年,他親耳聽見沈阿嬌對下人說,陳遇安配不上她。
又過了一年,他在為了做首輔而努力的時候,卻查到了當年陳家獲罪的源頭,竟然是沈家的安排。
“沈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