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了爺爺解除協議
喬楚看了一眼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按下接聽，“你好？”
“是喬楚嗎？我是你爺爺的鄰居張大媽，老爺子暈過去了，現在在中心醫院，你趕緊來一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
喬楚臉色驟然一變，問清楚爺爺在什麽病房，立刻下樓打車過去。
喬楚下車後跑的很快很急，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幾乎喘不過氣。
她直接衝到爺爺的床邊，老人家還在昏迷。
喬楚詢問一旁幫忙照看的張大媽，“張大媽，我爺爺怎麽了？”
張大媽看著她，歎息一聲：“醫生說林大爺是受刺激導致高血壓病犯了，才暈過去的。”
喬楚知道爺爺有高血壓的毛病，但他每天都有在吃藥，血壓一直控製得很好。
她迷茫又無助：“受什麽刺激？發生什麽事了？”
張大媽欲言又止，最後把林老爺子的手機遞給她，“你自己看吧，林大爺暈倒的時候手機還沒鎖屏，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喬楚接過手機，又聽見她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話。
“人啊，不能走一輩子的歪路，為了你爺爺，好好想想吧。”
喬楚不明白張大媽為何這麽說。
等對方離開後，她按亮爺爺的手機。
手機設有密碼，她輸入了自己的生日，這也是她被爺爺收養的日子。
喬楚還記得，當初爺爺牽著她的手離開孤兒院的時候說過，今天就是她重生的日子，就當做是她的生日，過去的不愉快，就停留在過去，以後她會有好日子的。
他還說，名字是父母給的。
她過去什麽都不記得了，唯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就沒改別的名字。
幼時的回憶侵襲而來，喬楚紅了眼。
手機解鎖成功的瞬間，她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爺爺，鼻子酸澀。
手機停留在短信頁麵。
喬楚看清上麵的內容，身體瞬間僵住。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給她的爺爺發了一條短信，詳細地寫了她跟了一個富商四年的事情。
短信的末處還附送了幾張照片。
她出入天禧一號的畫麵，以及在星空傳媒走廊的照片。
喬楚死死握住手機，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體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爺爺以為她為了錢出賣了身體，被氣得暈了過去。
喬楚抱著手機擱在胸口處，眼淚落下，在她素白的褲子上落成了花。
星星點點，她似乎看見了二十二歲那天晚上的純白床單，也是這樣，不同的是落下的花是紅色的。
“咳咳。”**傳來了咳嗽聲。
喬楚回過神來，快步湊到病床前，“爺爺，你還好嗎？”
林老爺子眨了眨眼，回過神後，渾濁的眼瞳看向她，“短信說的是真的嗎？”
聽著爺爺虛弱的語氣，喬楚紅了眼。
林老爺子又拔高了語氣，手激動得錘了一下床，“是真的嗎？”
“不是的，爺爺，你聽我解釋。”喬楚試圖解釋她與慕北祁是戀人的事情。
林老爺子氣得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她：“以前我是怎麽教育你的，你怎麽能為了錢，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喬楚抿著唇，想說當初的迫不得已，而且她與慕北祁的關係也沒有他認為的那麽不堪。
可她怎麽能說呢，說了，隻是讓他更加懊惱自己，她隻能握住他的手道歉：“爺爺，對不起。”
“四年了，楚丫頭，你居然瞞著老頭子我四年，咱們家是窮，但也不是吃不起飯，你有手有腳的，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情，為什麽呀！”林老爺子眼中全是失望。
因為生氣的緣故，心率與血壓不斷的往上飆升，檢測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他卻不在乎，嘴裏一直在念叨著：“都怪我，是我沒把你教好，是我不好……”
喬楚嚇得臉色蒼白，跪在了他的床邊認錯，“爺爺，是我不好，我以後都不敢了，你別激動。”
“爺爺，對不起，你別動怒，求你了。”
林老爺子臉色鐵青，直到醫生護士趕來的時候，差點就要背過氣去。
醫生立刻進行搶救。
十分鍾後，老人家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醫生看向喬楚，“病人有血壓高的病史，心髒也不好，不能受刺激，家屬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喬楚哭得眼眶通紅，默默走到林老爺子的跟前，“爺爺，你別生氣，我今天就跟他斷了，以後咱們好好生活，好不好？”
林老爺子緩緩閉上眼睛，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虛弱道：“楚丫頭，你別蒙騙我。”
“爺爺，我不騙你，你說的，知錯就改，為時不晚。”喬楚吸了吸鼻子，把那條短信刪除後，才把手機塞回到他的手中，“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跟他說清楚。”
“好，你隻要肯跟那個男人斷了，就還是我的乖孫。”林老爺子說道。
喬楚點了點頭，握住手機走出病房，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她才拿出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發現有很多未接電話。
一看，有楊子規打過來的，也有慕北祁打過來的。
喬楚苦笑，四年來，慕北祁還是第一次給她打了那麽多通電話。
她撥了回去。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聽了，慕北祁陰沉的聲音傳來：“你在哪？”
喬楚閉了閉眼睛，隔著個電話，她似乎都能預見他此刻的表情。
那俊美的臉上肯定冷冰冰的，可能還會有些陰鷙，眼神裏頭應該還有些掠奪與不滿。
喬楚沒回複他的問話，深呼吸一下，開門見山道：“慕北祁，我要解除協議。”
慕北祁沉默了幾秒，“嘖”了一聲，“確定？”
“十分確定。”喬楚說得很快，語氣有迫不及待的解脫成分。
“為了個男人，嗬……”慕北祁死死地捏著手中的酒杯，按住了心底的煩躁，語氣平淡得不帶任何溫度，“按照協議，你該賠五千萬違約金。”
喬楚深呼吸，從四年前簽下協議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有天會麵對與他分道揚鑣，成為陌生人的局麵。
幸好，這四年她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所以此刻能夠淡定麵對，“謝謝慕先生的成全，我會賠償的。”
話說完，喬楚的眼睛落下淚水。
她抬手抹了一把，感覺心慌的厲害，似有失去了什麽。
“我記得協議裏麵有說，我能分期賠償，是吧？”喬楚必須確認這點。
她一下子不能拿出那麽多錢。
“是，半年內還完。”慕北祁頓了頓，接下來的聲音冷得不近人情，“喬楚，你這次打算傍上誰來償還這筆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