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宦官可堪一用
熱氣吹在紀千雪耳邊。
不論是燕北的動作，還是那從未有人對她說過的話，都讓清冷的佳人慌了神。
“陛，陛下……”
不等紀千雪說什麽，燕北的食指抵在她柔軟的唇上。
“不用回答我什麽。”
“等賭約完成，你自會明白該如何答複我。”
燕北說完坐回龍椅，紀千雪的心緒卻久久不能平複。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小步跑來。
“陛下，霍大人派人傳信，拱衛京師的八大營中有六營向陛下效忠！”
“其餘兩營態度曖昧，各方打探淳王的消息。”
燕北聞言冷笑。
“燕無極還真是好手段，自大燕建國以來，就嚴禁京營官兵和朝中大臣往來。”
“八大營互相監督，軍中的軍法官也是禦馬監派去的。”
“這都能讓燕無極伸進去手，看來，禦馬監也千瘡百孔了！”
燕北不怒自威，小黃門低頭不敢說話，就連紀千雪都感受到了壓力。
燕北躊躇片刻，看向紀千雪。
“昨夜清掃叛黨的時候，十二監可曾清查。”
紀千雪麵露難色。
“十二監四司八局的勢力錯綜複雜，人數繁多，還需要時間。”
“目前隻能挑選其中忠心的辦事，人數不足，整個皇宮大部分地方都處於停轉狀態。”
十二監四司八局是大燕皇宮中的衙門，主要有太監任職，職責極其廣泛。
整個皇宮的衣食住行，皇帝身邊的大小事務，都離不開這些衙門。
其中禦馬監，還擔負了一部分拱衛皇宮的職責。
就連皇家的產業，都是這些衙門在管理。
作為十二監之首的司禮監就連那些朝中大員都不敢得罪。
燕北眉頭微皺。
自古以來，宦官亂朝的事不少。
可那些皇帝總是會信任宦官，好像從來都吸取不了教訓。
不是那些皇帝傻，而是，把權利放給宦官，風險相比下是最小的！
畢竟，就連九千歲魏忠賢那樣的人物，終究也是不能謀朝篡位的。
宦官有兩個和關鍵的地方，第一，名聲不好，第二，無後！
這兩點讓宦官手中的權勢即便滔天，皇帝依然是皇帝。
同樣的權勢，若是放給那些朝中大臣，恐怕又要上演司馬家的舊事。
所以，這些太監要用，甚至比那些朝中的大臣好用！
燕北敲了敲龍椅扶手，“十二監四司八局的勢力繁雜，其中有和燕無極聯係的很正常。”
“至於其他那些山頭，朕並不在乎，朕隻考慮一件事。”
“這些人，能不能把朕的差事辦好了。”
“辦得好則罷，若是有陰奉陽違的，殺！”
燕北聲音不大，可極為深沉，聽得小黃門身上一激靈，頭壓得更低。
“卑職明白，這就安排十二監四司八局的人運作起來，保障皇宮正常運作！”
紀千雪領命，前往安排。
燕北清楚這些宦官的利弊，該用用，該限製限製。
宮內已經清理了一遍，血流漂櫓，此時當以安撫為主。
蘿卜加大棒才是用人之道。
宮中最關鍵的要務已經解決，剩下的，就是淳王府那三萬人！
……
淳王府如籠罩在一片陰雲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淳王早朝至今未歸，連聯係都聯係不上，整個皇宮都被封閉。
最讓人擔憂的是，皇宮中那些眼線就像消失了一樣，任憑外麵的人怎麽發信號，都沒有一點回應。
“母親，是不是出事了？”
燕無極的小兒子燕丹在屋中來回踱步。
“昨天晚上皇宮肯定出了變故，那麽多血，不知道是誰殺了誰。”
“哥哥昨天到現在都沒消息！父王早朝至今也了無音訊，我們不能這麽等下去了！”
屋中坐著的，都是燕無極這一支的親族，聽了燕丹的話，愈發焦躁。
這些人是淳王龐大勢力的核心，也是燕無極三萬私軍的將帥。
這支能決定京城局勢的精銳，燕無極交給任何人都不放心！
唯有和自己利益捆綁在一起的這些親族，他才信任。
畢竟，他做了皇帝，這些親族自然雞犬升天。
可他要是失敗了，要誅的九族自然也是這些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淳王妃沉吟片刻說道，“你父親在京城經營數十年，樹大根深，能出什麽事？”
“況且，現在還沒到時候，這時候奪權，會落人口實。”
“等你哥哥和桓妃那邊借割地賠款的事，再打壓打壓燕北的聲望，到時候淳王上位，便是民心所向。”
“先帝的威望太高，直接奪他兒子的皇位，會很麻煩。”
當年和先帝一起打江山的武將可還沒死絕呢，真要直接奪權，非天下大亂不可！
到時候亂的，可是他淳王的江山！
燕丹的二叔連忙附和，“要我說，你們一個愁眉苦臉地幹嘛啊？”
“燕北那小子不過是個廢物，連桓妃都能玩弄他與股掌之中。”
“就算宮中真出了什麽變故，估計也是梅花內位那邊鬧了什麽幺蛾子！”
“可她們畢竟人少，小打小鬧罷了。”
“依我看啊，昨天聽到大桓兵馬迫近的消息，燕北被嚇破膽了，這會正哭爹喊娘的要把皇位拱手相讓呢！”
話音落下，屋中氛圍輕鬆了不少，眾人開始各種嘲笑燕北的無能。
對啊，燕北那個廢物，見到燕無極大氣都不敢喘，能幹什麽？
就在這時，屋門口衝來一人，正是今日值守的軍官。
“不好了！”
“京營的人向王府來了！”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就在這時，淳王妃不慌不忙問道，“來的是京營哪路人馬？”
軍官連忙回答，“看旗號，來的是北大營和神威營。”
淳王妃笑了，笑得滿屋子人莫名其妙。
笑了好一會，才誌得意滿地看向屋中眾人。
“諸位不知，京衛八營中，有兩營早就和王爺達成了協議！”
“隻要王爺一聲令下，這兩營便是王爺的王牌！”
“和王爺達成協議的兩營正是北大營和神威營！”
“現在看來，燕北那廢物真被嚇得要交出皇位了，王爺調這兩營進城，肯定是為了穩定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