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什麽仇什麽怨
女鬼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隻能妥協。
眼看著那縷青煙慢慢的再次變淡,夏朝雲手上的血珠子瞬間消失不見。
她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她眼中滿是疲憊的推開房門,原本想著是去廚房洗把臉,誰曾想陸錦安正站在門口。
他剛要抬手敲門,門卻突然被打開,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一時也睡不著,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夏朝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當院,天剛蒙蒙亮,在黎明將近之時,院子裏的煞氣有些重。
夏朝雲下意識的看向陸錦安,平日裏陰陽交隔的時候最是吃人氣運。
可這個時候的路錦安反而生龍活虎,肉眼可見他身上的紫氣煙霧繚繞一副蓬勃之相。
“世子爺有話盡管問,沒必要藏著掖著。”
到底還是夏朝雲先打破尷尬,她從來都是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樣。
陸錦安聽了她的問話,微微揚眉。
“夏小姐果然料事如神,本世子也隻是想知道我家風水寶穴上的凶險到底該如何破除?”
陸錦安關心這件事情也無可厚非,這畢竟是他們家的祖墳,關乎到子孫後代的氣運。
如果讓那個人一直在吉位上作惡,對於陸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夏朝雲看著俊逸不凡蕭軒疏舉的陸錦安,她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因為風水寶學上麵這樣發生變故,才惹得他身上青黑之氣盛行。
隻是這些話,她現在不便宣之於口。
她隻是白了一眼陸錦安。
“世子爺可有聽說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
陸錦安似笑非笑。
“本世子窺得的天機可不及你分毫這件事情關乎到家族氣運,你還需要仔細跟我說明才行。”
夏朝雲有些無奈,但這也不是什麽不可與人言的大秘密?
她目光直視著陸錦安的眼睛,見他一派真誠,這才輕啟朱唇,緩緩開口。
“想要破除陣法說難不難,說簡單卻又不簡單,陣眼是那女子身上的一樣東西,苦於咱們手邊沒有。”
她實話實說,那男子能擺下這樣的邪陣用的就是女子的一縷頭發。
夏朝雲想要破陣,即便不用那女人身上的衣物皮膚,最差也要她血親的東西。
現在她才剛剛知曉那女子的身份,想要尋得她生前用過的東西可不是一件易事。
陸錦安聽了她的話立刻抓住了重點,他微微揚眉,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和探究。
“那冰棺裏躺的是一女子,我也有猜測,可你根本不知道她姓什名誰又如何知道要去哪尋找她生前留下的東西?”
剛剛夏朝雲一個人在房間做法,別人並不知曉這些,她也不準備告訴外人。
“山人自有妙計。”
眼看著天光大亮,夏母向來勤勞,她已經起身準備去做早飯,掀開簾子從堂屋裏走出來,看到陸錦安和夏朝雲站在院子裏,他們兩個背對著夏母。
從背麵看,無論是身形亦或是氣質都極為般配,夏朝雲的母親剛想開口滑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心裏突然之間有個驚人的想法,如果夏朝雲和陸錦安之間真的有些什麽,那也不視為女兒的一個好歸宿。
想到這,她倒是不急著去做飯,而是放下簾子,躡手躡腳的回到床邊,她知道這樣難得的二人世界來之不易,並不想輕易打破。
第一縷陽光爬上山坡,夏朝雲甚是疲憊,她極為不雅的伸了個懶腰。
可就這樣的姿勢,無論是閨閣小姐抑或是鄉野村婦都很難見的,一旁的陸錦安臉上滿是審視,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夏朝雲。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有趣。
“原主姓區,家住在隔壁村,這個姓氏在本地不常見,天亮了,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去她家裏走訪?”
陸錦安當然正有此意,他跟在夏朝雲身邊,可不知為何總是心神不寧,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夏朝雲隨手帶了幾張符紙跟一塊布帕,昨天晚上費盡心力找來的那一縷殘魂已經附在這帕子上。
一行人腳步也快,不多久便到了隔壁村的區家。
“也不知你父母留沒留著你兒時的衣物,小孩子性情純真,用過的東西最為可靠。”
夏朝雲走在最前麵,她輕聲細語,獨自呢喃。
明明就是跟那手帕在講話,可在陸錦安看來,夏朝雲就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手帕裏的殘魂動了動,一縷神識飛進夏朝雲的腦海。
“我父母為人良善,家裏應該有我小時候用過的物件,你不是說用血親的發膚亦可,如果沒有大可用他們的頭發代替”
夏朝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隻不過她怕對方的陣法束縛太強,沒有直接有用的東西很難聚齊殘魄。
隨著她自己念念叨叨,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區家門口。
也許是因為近鄉情切,那魂魄竟然微微顫抖。
夏朝雲隻覺得心念一動,好像哪裏不對?
她輕輕抬手敲門,誰知一碰門扉,大門竟然自動門分左右。
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夏朝雲忍不住驚呼出聲,“糟了。”
她搶先兩步跑進房內,隻是站在堂屋門口地上的血水已經慢慢滲了出來。
夏朝雲微微一愣,可她顧不了那麽許多抬起腳踩著血水進了堂屋,眼看著兩具屍體趴伏在床下。
兩位死者鬢發斑白,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區家二老。
他們到底來晚了一步,二老已經慘死在家中。
夏朝雲隻覺得心頭一陣劇痛,她走上前去趴趴伏在地上的老者翻過來。
這一看她整個人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地上的血水發出陣陣水花踐踏的聲音。
眼看那婆子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皮膚幹癟,清黑一片這分明就是中了符咒法術。
這種法術即為印度放幹了死者體內所有的血讓她慢慢枯竭而亡。
這般慘象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夏朝雲爭想笑著陸錦安一起幫忙料理後事,誰知突然她懷中一熱,那手帕一下子掉在了血泊當中。
手帕裏還存著那女人的一縷殘魂。
也許是血脈相吸,亦或是目睹父母慘死在麵前那盈白的手帕被血水染透。
不停的發出陣陣黑氣,夏朝雲的腦海裏,甚至能夠聽到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嘶吼。
“你怎麽了?什麽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