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照片
祁夜辰一路上,唇角都是微微上揚的。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原本上揚的唇角瞬間就壓了下去,恢複了之前麵無表情的清冷模樣,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整理了下衣服,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被屋子裏發生的一幕給嚇到了,沈瑤打著肚子踩在板凳上,拿櫃子最頂上放著的書。
他害怕這個時候出聲會嚇到她踩空,快步走到她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胳膊,冷聲道:“你站那麽高,想上天?下來!”
沈瑤被他吼的半天沒緩過神來,在他的攙扶下,從板凳上緩緩下來。
她皺著眉頭,不滿道;“你吃火藥了?有話不能好好說?那麽凶幹什麽?”
“你肚子裏麵有孩子,能不能不要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你萬一要是踩空了,摔下來了,怎麽辦?”祁夜辰覺得這幾天都要成老媽子了,說的話比一年說的都多。
“我看櫃子上有書,在家裏無聊,看書打發時間。”
沈瑤說著,祁夜辰就順手把櫃子上的書拿了下來,以為長時間不碰,上麵已經落了一層灰,拿下來的時候,揚在了空氣中,灰蒙蒙的。
沈瑤嗆的咳嗽了起來,捂著鼻子,迅速離遠了幾步。
祁夜辰用手把書拍了拍,塞給了她,轉身去了衛生間接了一盆水。
先把上麵堆放的雜物拿了下來,又用抹布沾水,站在椅子上擦著櫃子,眼角的餘光看離著不遠處的沈瑤,眉頭緊鎖,反問道:“你站在這嫌不夠嗆人?”
“……”
沈瑤抱著書,轉身就往另個房間走去,紮著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的。
沈瑤去了雜物間,翻箱倒櫃的找到了不少稀奇玩意。
橡皮筋,陀螺,沙包……
還有很多祁夜辰小時候的衣服,都已經髒的不成樣子,還都是補丁。
沈瑤一股腦的把這些東西全都丟到了客廳裏,祁夜辰看著她一會兒一趟,每一次手裏麵還拿著東西,語氣淡漠:“你找這些東西幹什麽?”
“看看有沒有用,沒用就扔了,家裏地方本來就小,放著占地方。”
祁夜辰聽到她這樣說,臉色一黑,這女人該不會嫌棄家裏小吧?
這要是讓沈瑤知道了他的心裏想法,一定會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冤枉的。
她其實就是覺得孩子還有兩個月就要出來了,到時候家裏麵一定大部分放著的都是孩子的東西。
現在收拾,總比到時候收拾要好。
“對了,祁夜辰,得弄嬰兒床,孩子的衣服,尿布都要準備,咱一會兒要上街看看。”沈瑤早就想給他了,但是前幾天一直都看他早出晚歸的,害怕他太辛苦,就沒說。
祁夜辰洗著擦櫃子的抹布,原本幹淨的自來水,已經渾濁不堪了,聽到她的話,動作一頓,抬眸問道:“還有別的嗎?”
“當然有,要準備的東西多了,不過現在就先準備這麽多,其餘的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好,收拾完就去。”說著祁夜辰就繼續手中的動作。
那些衣服一件都沒有用,有的都已經發黴了,還有的被老鼠都咬破了。
沈瑤十分嫌棄,在掏褲子口袋的時候,忽然摸到了一張硬硬紙張。
她下意識拿了出來。
這一幕正好被從衛生間出來的祁夜辰看到了。
看著沈瑤手裏的照片,他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動作飛速,跑到她麵前,直接把她手裏的東西搶到後,往口袋裏一塞,不自然道:“這是我的東西。”
沈瑤被他的動作給下了一跳,當即道:“那麽著急幹什麽?我又不會丟。”
祁夜辰也覺察到剛剛自己太過激動,悻悻的摸著鼻子,“下次注意。”
說完彎腰抱著那些不用的衣服出去了。
沈瑤開始好奇,讓一向淡定的祁夜辰忽然著急起來,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剛才摸著觸感,倒像是個照片。
可是照片上的人是誰啊!難不成是他喜歡的人?
沈瑤越想心思越亂,直到祁夜辰回來她才陡然回神,迅速把衣服給整理了。和祁夜辰出門置辦寶寶出生要用的東西。
這個小鎮上雖然經濟發展比較落後,但是該有的東西全都有,就是價格有點貴。
沈瑤看著實木做的嬰兒床,竟然要一百塊錢,就一陣肉疼。
倒也不是不舍得給寶寶花錢。
銷售員見他們的穿著,眼底滿是看不起,但還是耐著性子介紹道:“這個床很時尚,京城那邊這一款買的可好了,孩子睡的也舒服。”
祁夜辰薄唇緊抿,攥緊了口袋裏錢,打算付錢把嬰兒床買下來,但是被沈瑤給攔了下來。
沈瑤拒絕道;“我們再看看別的。”
說完拉著祁夜辰的胳膊就往外麵走,耳後是銷售員不屑的聲音:“切,不買看什麽?瞧他們穿的那樣,估計也買不起。”
祁夜辰聞言,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手臂青筋暴起,猶如即將蘇醒的野獸,隨時撲上去把人撕碎。
沈瑤暗道不好,連忙轉移話題:“阿辰,還要給寶寶買衣服,快點走。”
祁夜辰強忍著即將迸發的怒火,跟著沈瑤走了出去。
沈瑤故意對著男人吐槽:“誰買不起那一個破床啊?做的那麽醜,還好意思說時尚,京城才不會用那樣的床呢!”
祁夜辰沒有說話,剛剛銷售員的話猶如一把刀子恨恨的插在他的心裏。
他知道,沈瑤這是在安慰自己,耐著性子扯了扯唇瓣,聲音沙啞:“你怎麽知道京城那邊不用這樣的床?你去過?”
“沒有,我猜的。”沈瑤忽然想到了什麽,詢問道;“祁夜辰,咱們這有沒有木匠?”
“有。”祁夜辰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多了幾分爽朗:“你的意思是讓木匠做一個嬰兒床?”
“嗯。”
祁夜辰想到晚上要請歐陽成吃飯,正好提下這個事。
現在這個年代,小孩子的衣服很簡單,並沒有後世那樣多的款式。
沈瑤找了兩套能看上眼的,摸了摸料子,很舒服,是純棉的。
而祁夜辰對布料什麽的一竅不通,隻是裝模作樣的在她的身邊站著,一切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