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沈寂先看向任務麵板。
洛凝的搭救任務顯示已完成, 任務獎勵十點積分,第六條任務也同時解鎖。
【痊愈, 協助洛凝治愈伏黎】
後麵墜著一個圖標, 點開後是一列空白表格,相應的尋路導航也是灰色狀態,應該還需要洛凝的下一步動作。
係統語帶輕鬆:“宿主, 洛凝已經把伏黎治得七七八八了,這條任務就是來送積分的嘛!”
沈寂正從地麵起身。
洛凝注意到他的動作, 高興地說:“沈兄,你醒了!”
這幾日和鳳皇單獨相處, 沈兄再不醒來, 她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沈寂看著謝浮收回視線,轉眼看她:“這兩天怎麽樣?”
洛凝當即拍了拍桌上堆積的紙:“我已找到辦法了。不過統領是陳年舊傷,我有些沒把握,還未動手。”
沈寂說:“哪裏有難處?”
洛凝撓了撓紙麵:“那個,是我修為不濟, 沈兄又不在……”
沈寂了然,笑說:“你想讓我怎麽幫你?我的修為不夠,找謝浮也一樣。”
有關執昌的傷,洛凝的合理要求,謝浮不可能會拒絕。
洛凝:“……”
她哪裏有這膽啊。
兩人正說著, 周身禁製悄然消散。
洛凝下意識往沈寂身邊挪了一步。
沈寂看向謝浮:“執昌呢?”
一道金甲身影立時現身殿內。
“叔叔有何吩咐。”
沈寂說:“你準備——”
話還沒說完, 洛凝忙拉住他:“沈兄等等, 為統領療傷,尚需幾日工夫溫養呢。”
她遲遲沒有動手, 便是不知沈兄何時會醒, 如今沈兄醒來, 確定過出手不是問題,她才好開始籌備。
沈寂說:“怎麽溫養?”
提起細則,洛凝漸漸正色:“統領傷病,重在識海,兼之神魂也有損傷,需要眾多天地靈寶,為統領作溫養之用。”
“所需何種天地靈寶?”
聽到謝浮發問,洛凝又往沈寂身側挪了挪,才一一道來。
識海、神魂,都是上界神仙修煉的法門,她本對這類記載了解無多,幸好去了一趟上古遺跡,讓她僥幸得了一個傳承,其中就有關於二者的具體記述,否則統領的傷,她不知用何草藥溫養緩解,要比這棘手許多。
“明焱真草,作何之用。”
“啊?”
係統發出一聲短路的亂流,輕鬆的語氣不複存在,滿滿都是驚恐:“怎麽好幾天前的事,大反派還記得這麽清楚,他這麽問,洛凝真的能反應過來嗎,來者不善啊宿主!”
沈寂也頓了頓。
對上案後望來的銀眸,他很清楚,現在他即便隻說一個字,都會引來懷疑。
係統忙說:“宿主,傳音啊!”
沈寂沒采納它的建議。
傻鳥修為高深,還在通明殿設了禁製,如果有心,截斷他的傳音易如反掌。
正在這時。
執昌上前一步。
彩光閃爍,一方玉盒落入掌中,被他雙手遞向沈寂。
“殿下日前已將明焱真草送至,不便打擾叔叔修行,我將其保管,今日自當物歸原主。”
謝浮雙眸轉向執昌,麵色微冷。
執昌低眉斂目,無動於衷。
洛凝眨了眨眼。
殿下?
雲烺?
雲烺送沈兄靈草?
鳳皇又如何知道?
洛凝默默看了看沈寂,直覺腦內一團亂麻,頭疼得緊。
可疼歸疼,鳳皇問話,她不好不答,隻能硬著頭皮道:“這株靈草藥性霸道,卻與鳳族同源,屬五行火係,用於療傷定有奇效。”
感覺到寒冰一般沉冷的視線落在頭頂,洛凝一再低頭,心虛不已。
見狀,沈寂橫跨一步,到她身前,抬手將執昌手裏的玉盒攝入掌心:“除了明焱真草,溫養神魂的其他藥草,有頭緒嗎?”
洛凝鬆了口氣,忙跟著轉移話題:“我未曾找到。”
沈寂看向謝浮。
謝浮道:“執昌,你親自去辦。”
執昌行禮道:“是,陛下。”
暫時製定執昌初步治療的計劃,接下來的事不需要操心,沈寂原本打算先送洛凝回行湯宮。
係統判定洛凝最危險的時限安全度過,有了重點提防的對象,後續又有玄宸保護,不會出現太大的閃失。
畢竟洛凝有另外兩個病人需要照顧,其中一個還在保密,一直待在通明殿,行動很不方便。
但這個打算還沒落實,就被謝浮終止。
“站住。”
似乎記起什麽,謝浮冷硬的語氣有淺淺緩和,“沈寂,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沈寂回身:“忘了什麽?”
係統立刻提醒:“忘了雙修啊宿主!”
沈寂沉默一秒,看向謝浮:“現在?”
謝浮道:“七日已過,你還有何話說。”
沈寂轉向洛凝。
洛凝:“……”
這種時候,別看她啊。
她退了一步,幹笑著說:“沈兄,你與鳳皇陛下有約在先,我不要緊。”
沈寂說:“你不想回行湯宮?”
洛凝當然想。
可比起破壞鳳皇的好事,還是平安活著更好一些。
她違心地說:“統領的傷還未痊愈,我回去也不安心。”
說完又往後退了一步。
若非記不得路,哪裏需要沈兄相送,她自己回去也就是了。
既然洛凝自願留在通明殿,沈寂沒再強求,隻對執昌說:“保護好她。”
執昌道:“是。”
一個字話音未落。
沈寂餘光看到謝浮抬手微擺,他眼前一花,已經從正殿來到寢處。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謝浮從沒踏足過。
係統加油鼓勁:“宿主,我要進小黑屋了,你跟大反派一定要多多雙修幾次啊!”
沈寂沒理它。
身後正傳來謝浮的聲音。
“我說過,通明殿內,她自會安全無虞。”
話裏的“她”指代是誰,沈寂聽得出來:“她修為不高,小心一點,對她沒壞處。”
謝浮和嶽釋私下有往來,關於洛凝,不知道嶽釋會表明幾分內情。
一旦得知洛凝和伏黎之間的聯係,以謝浮的聰明,不用猜也明白洛凝的處境。
治愈執昌之後,謝浮對洛凝這個魔界之爭的關鍵一環,會不會還是現在的態度,很難判斷。
不過謝浮此時此刻對這件事的反應,卻和他預料中大有偏差。
“原來這樣的道理,你心中也很清楚。”
沈寂看向謝浮。
係統茫然著:“宿主,哪樣的道理?你清楚什麽啊?大反派這句話怎麽說得這麽奇怪?”
沈寂說:“你怎麽還沒進小黑屋。”
係統:“……因為你們還沒開始啊。”
沈寂說:“進去。前戲也少看。”
係統:“……?”
宿主糊弄誰呢?
這算什麽前戲啊???
謝浮已經越過沈寂,走到床前,掐訣在床麵布下道道法陣,氣息一道更比一道濃鬱,華光耀眼。
“洛凝和我不一樣。”
謝浮手中法訣微緊,目光稍稍轉至身側,複又收回。
沈寂說:“洛凝性格純真,涉世不深,對很多事都缺少應該有的戒備,當然需要保護。”
謝浮道:“五界中,你又涉世多少?”
沈寂也到床前,和他並肩:“也不多,但夠用了。”
謝浮最後召出金鳳命羽,並指引到陣中頂端。
金羽緩緩旋轉,烈烈金焰化作塵光灑落,泄下一道圓形屏障,流光溢金,爍爍奪目。
沈寂看著眼前的重疊法陣。
還沒開始修煉,他體內的靈力已經隱隱加速運轉。
謝浮收手,轉眼看他:“強詞奪理。”
沈寂失笑:“如果我是強詞奪理,那你應該算蠻不講理。”
聞言,謝浮眼底沉霜,抬手正要動作,又記起什麽,閉目片刻,才淡聲道:“是嗎。”
“不是嗎。”沈寂趁勢免費教他正確的思想,“至少我不會幹涉洛凝出入自由,也不會限製她和誰交往。她想去哪,想去見誰,我——”
話到一半,沈寂領口一緊。
他垂眸,正看到謝浮的手壓在他胸前,隨即一陣巨力把他直直推進陣內。
沈寂猝不及防,眨眼被金光籠罩。
下一刻,謝浮也飄身而入。
沈寂右臂撐床,半倚半躺,單腿屈膝踩在床麵,看向迎麵而來的謝浮。
陣內寂靜無聲,隻剩芒芒金光中一雙人影,一瞬接近。
見謝浮落下,沈寂不由抬手,繼而想到這個世界沒有重力作用,謝浮也不需要他去接,自然會安然無恙。
不過伸出的手還沒收回,對方微燙的手掌已經落在掌心,緩緩相握,卻不握緊。
沈寂把人拉進懷裏。
鳳凰屬火。
謝浮的體溫一向不同於他拒人千裏外的性情,每次貼近,都帶著比常人更高的暖意,氣息也更熾熱,每每纏亂須臾,總會偏移。
“修煉之際,不可分心。”
聽慣的冷淡嗓音響在耳邊,沈寂唇邊不覺牽起笑意,輕聲說:“陛下,我隻是回答你的問題,要說分心,也是你分心在先吧。”
垂眸就是沈寂被笑意浸染的眉眼,謝浮按在沈寂耳畔的手稍稍收緊,在掌下床鋪壓起道道皺痕。
倏地,他又移開視線:“凝神靜氣。”
沈寂先問:“雙修之前,還有其他修煉?”
謝浮道:“沒有。”
沈寂沒再開口。
還是第一次,在他和傻鳥都完全清醒自如的狀態下雙修。
說是修煉,但修煉的方式太親密,和簡單的打坐很有差別。
沈寂和清明的燦銀雙眼對視。
謝浮氣息微重,正要轉眼,察覺熟悉的指腹撫上頸側,在發間摩挲。
沈寂按在謝浮頸後,把人再拉近一分。
謝浮的手也扣在沈寂左肩,緊了又鬆,最終還是任他動作。
寂靜的金光下。
任何細微的輕響都在衣料摩擦中放大。
不時短促的粗重呼吸一再輕顫,靈力運轉得如何,沈寂竟然沒去在意。
聽到沈寂把腰間佩劍解下,謝浮垂眸,不經意看到這身金鳳仍染不透的白衣,眼底沉沉。
緊接著。
“刺啦”一聲。
來自玄宸贈送的一套仙界上品法衣,在謝浮掌下化作片片飛絮,在金色法陣內飛舞。
沈寂隻看一眼,隨手揮散。
謝浮俯身,自他眼底找不出半分不愉。
沈寂輕笑:“看什麽呢?”
話落,他感覺到謝浮的手掌落在下頜,貼在耳側。
謝浮斂眸,力道稍緊。
微燙的體溫貼近。
一個柔軟的吻仿佛無意,落在唇邊,轉瞬擦過。
沈寂按向謝浮腰背的手在半空稍稍停頓。
他轉眼看著謝浮的側臉。
謝浮的手穿入發間,一言未發。
沈寂笑意愈濃,也沒問出口,隻抬手往上,輕輕落在他腦後。
金鳳命羽還在上空靜靜盤旋。
半成型的靈鳳域隔斷內外,空餘模糊不清的金影,糾纏輾轉。
—
兩日後。
通明殿。
雲烺自殿外落地,在他背後,另有兩名赤鳳相隨。
“殿下,陛下兩日不見,通明殿莫非有事發生?”
聞言,雲烺看向不遠處殿門。
赤鳳也往前看了看,麵帶焦灼,又有惶恐:“陛下前幾日事無巨細,親力親為,連封印一事亦有過問,已是空前,如今又兩日不聞不問,如此起落,殿下,可是陛下以為屬下等辦事不利所致?”
另一赤鳳也緊張地說:“殿下,屬下等肝腦塗地,絕不敢輕待陛下鳳令啊。”
他們口中的變化,雲烺自然也有察覺。
可謝浮行事,向來沒有旁人置喙的餘地,他又怎能明白。
“收聲。”他隻說,“陛
赤鳳雙雙對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隱憂。
“是……”
話說著,三人來到通明殿前。
通報過後,雲烺進門,赤鳳留在原地,不再跟隨。
“雲烺,你來啦。”
雲烺帶笑看向洛凝:“仙子。”
洛凝挽著袖口,額上見汗,雙頰粉潤,頭發略有鬆散,看起來有些狼狽,一雙眼睛卻明亮透徹,笑容也輕鬆寫意:“快給我看看,你今天帶來什麽草藥?”
執昌在她身後,寸步未離。
洛凝說完,又無奈地回頭看他:“統領,你不用總是跟著我,去休息一會吧。”
執昌道:“叔叔有命,還請仙子體諒。”
洛凝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提著裙子走向雲烺。
雲烺將一應藥材擺滿院中石桌。
洛凝雙手一拍,眼神更亮:“太好了,藥都齊了!”
話落,她笑容一僵,回頭看向主殿,垂頭喪氣道,“可惜沈兄與鳳皇還未出關。”
雲烺怔愣,不由看她:“陛下與沈寂……正在修煉?”
洛凝點頭,不以為意:“是啊。”
雲烺在石桌旁坐下。
洛凝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雲烺?”
雲烺回過神:“也是,沈寂體質本非尋常。”
“沈兄體質?”洛凝不明所以,“他是何體質?”
雲烺抬眼看她,笑了笑:“他的體質,與陛下修煉,必定事半功倍。”
洛凝先是一笑,又歎氣坐下:“修煉是好事,可他們總不出關,耽誤正事啊。”
雲烺默然半晌。
洛凝站起身,一一關上桌上的藥盒:“算了算了,我先去看看旁的吧。”
執昌忽然出聲:“仙子莫急。”
洛凝看他一眼。
如果統領識海如常,該急的是他才對。
然後就聽到執昌又道:“陛下與叔叔出關了。”
洛凝立刻轉身。
雲烺也從桌邊站起。
一道身影從殿內出來,看到這身寶光氤氳的如銀白衣,洛凝趕緊蹭了一步,低頭往後。
“叔叔。”
洛凝一愣。
叔叔?
她下意識抬頭,看到果然是沈寂,臉上又堆滿笑容。
“沈兄,你總算出關了!”
沈寂也笑說:“等了很久?”
洛凝伸出兩根手指,反複比劃:“兩天,還不久嗎?”
說完,她拉起沈寂的袖口,繞著他看了一圈,“沈兄,這不是鳳皇的衣服嗎,怎麽穿在你身上?”
在她身後,雲烺同樣看著沈寂身上的法衣,眼中複雜深切。
不多時,另一道白影也自殿內閃身而出。
洛凝不由比對。
除了花紋不是完全一致,用料做工,都有相似之處,無怪她會看錯。
沈寂說:“這是賠禮。”
賠禮?
洛凝撓了撓下巴。
難不成沈兄的法衣被鳳皇毀了?
怎麽會,那可是玄宸送的,水火不侵,等閑修為都無法留下痕跡,她身上的這件還完好無損呢。
“陛下。”
沈寂越過洛凝肩膀,循聲看向雲烺,再看到他麵前的各色藥盒,已經猜到他的來意:“辛苦了。”
雲烺恍然:“這些藥物,是你需用?”
沈寂說:“算是吧。”
雲烺笑道:“能幫上忙便好。”
洛凝走過來,把盒子關好,全部收進儲物法寶:“沈兄,那我們便開始吧?”
沈寂轉向謝浮。
謝浮頷首。
沈寂對雲烺示意,才轉身回到他身旁。
雲烺看著兩人的背影,有心開口,卻又苦笑。
天蠶族貢品,千年一件,曆來唯有身居最高位者,才有資格穿用,歸順鳳族,自然唯獨鳳皇至高無上,謝浮此舉,不合天蠶族規矩。
隻是,規矩?
謝浮何曾受規矩所縛?
“下去吧。”
雲烺頓了頓,行禮道:“是。”
他走後,四人一齊回了主殿。
洛凝把早已備好的藥浴桶放下,來回奔波五趟,把桶裝了半滿,等執昌脫衣進去坐下運功,才請沈寂每隔一個時辰煉化兩株藥材,一齊注入桶內。
直到第二天清早,藥材煉化完畢,洛凝鬆了口氣。
“之後隻等統領把藥性吸收便好。”她看了看桶裏的顏色,“大約還需兩日。”
沈寂看著雙眼閉起的執昌:“還要做什麽?”
洛凝搖頭:“統領實力高強,隻是溫養,無需相助。”
她說著,被沈寂身上的白光晃了一道,又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觸感微涼細膩,不知道是何等材料織煉,輕得像風,軟得像雲,摸在手裏滑嫩如水,讓她愛不忍釋。
洛凝小聲說:“沈兄,你這衣服真好看。”
五界中走過四界,她如今也算見多識廣,這麽好看又巧奪天工的衣服,除了鳳皇身上,便是沈兄這件,再沒有旁的了。
玄宸的法衣都不是這般賞心悅目。
沈寂說:“喜歡?”
洛凝點頭:“喜歡。”
沈寂說:“謝浮送的,你去找他要一件。”
洛凝:“……”
她訕訕收手。
那還是算了。
她轉而說:“對了沈兄,你還閉關嗎?”
沈寂說:“怎麽?”
洛凝說:“若你方便,此刻送我回行湯宮?”
沈寂於是看向桶邊為執昌清心的謝浮:“能去嗎?”
謝浮往他身上掃過一眼:“嗯。”
係統等了半天,沒等到追問,渾身不自在:“宿主,大反派這次怎麽這麽爽快,我覺得不對勁啊!他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啊?”
沈寂對它這種沒事找事的心態不很在意。
謝浮沒意見,他抬手掐訣,直接帶著洛凝飛身而起。
正好,借這一趟,他找個理由把嶽釋的疑點告訴玄宸。
—
到了行湯宮,路上已經得到洛凝傳訊的玄宸正在庭院等候。
遠遠看到流光落地,他腳下加快兩步,迎向洛凝。
係統看見,非常理解:“宿主,玄宸和洛凝這算不算小別勝新婚?”
它還在感慨,就發現玄宸突然停下了。
“呃……”係統忍不住為宿主擔心,“宿主,玄宸為什麽放著喜歡的洛凝不看,一直用這麽詭異的眼神盯著你……幾天不見,他是不是有了什麽特別的癖好,又被宿主你的魅力折服——”
“閉嘴。”
“……”係統委屈,“哦……”
洛凝已經跳下雲頭:“玄宸!”
玄宸回神,停住的腳步又迎了過去,和她聊了幾句,不由還是轉向沈寂。
沈寂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有話直說。”
玄宸於是直說:“你可知,此乃天蠶族貢品?”
沈寂說:“嗯。”
玄宸沉默了。
沈寂如此坦然,他已無話可說。
身穿天蠶族貢品在外,足可證明沈寂與鳳皇關係之親密,前所未有。
不過,以沈寂作風,怎會答應與謝浮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