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c_t;這話太過無禮大膽,錦娘聽了不由心火直冒,瞟眼看冷青煜,卻見他眼裏一簇促狹的笑意,不由立即醒悟,這廝是故意讓她難堪的。才那一曲琴歌已經惹得不少人生妒,若是再當著眾人的麵與這廝理論,怕是讓人拿作把柄來攻訐自己,有王妃和劉妃娘娘在呢,不如裝傻保持沉默,作個乖巧聽話的媳婦就好,自會有人替自己出頭reads;。

冷青煜本是翩翩佳少年,身材修長筆挺,相貌俊秀飄逸,又是皇親貴胄,更兼還未定親,正是廳裏不少太太夫人眼裏最佳的女婿人選,更是不少姑娘小姐心裏的如意郎君,他此言一出,頓時如炸開的鍋一般,原本就因錦娘的琴歌而嫉妒的女子們這會子是更加妒恨錦娘了。

最受不了的自然是裕親王妃,她嗔了自家寶貝兒子一眼,罵道:“你又說什麽混帳話來,侄媳可是你王嬸心裏的寶貝,由得你胡說八道的麽?再說了,這廳裏才貌雙全的好女子多了去了,自有你喜歡的討給你做老婆呢。”

言下之意,廳裏隨便挑一個也比錦娘好,兒子眼光也太差了些。

王妃聽了便冷笑了起來,正要說話,劉妃娘娘倒是先說了,“菊清,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試問大錦朝裏又有幾個能有錦娘之才?且不說那治家之方如何的精妙,就方才那一曲琴歌,你我又何曾聽見過,新鮮得很呢,怕是她自己所作吧,廳內女子,能彈能歌者不在少數,又有誰對如她一般,自詞自曲自彈自唱?你想要找這樣的好媳婦還真是難,怪不得小煜年紀不小了還沒定親,這孩子眼光不錯呢。”

劉妃娘娘位份尊貴,在宮裏也是四妃之首,又得皇上榮寵數十年不衰,自然也是個有手段的人物,此話說得裕親王妃啞口無言,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好反駁,隻好斜了眼去瞪冷青煜。

冷青煜很無辜地聳聳肩,正要說話,自那邊廂走出一個女子來,身材阿娜,嫋嫋亭亭如柳隨風,最是一雙剪水雙瞳,如煙霧蒙朧,含情脈脈地看著冷青煜,“青煜哥哥哥,好久不見!”聲音如深穀黃鶯,清婉動聽。

冷青煜一見卻像碰到了鬼一樣,身子一閃,躲到了裕親王妃身後。

那女子見了,美麗的大眼裏立即升起一沉水霧,盈盈欲滴。

裕親王妃一把將冷青煜扯了出來,高興地對那女子道:“含煙啊,你青煜哥哥好久沒見你,有些不好意思呢。”說著兩指一錯,在冷青煜腰上一擰。

冷青煜疼得嘶了一口氣,隻好繃著臉對那名含煙的女子說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見。”一抬眼,便看到錦娘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正看好戲般地看著他,心裏不由一火,走近含煙一步道:“含煙妹妹,你會剛才世嫂所彈之曲麽?哥哥我可是聽得如癡如醉啊reads;。”

那含煙見他肯與自己說話,又親近了稍許,心中乍喜,卻立即被他這句話給澆了個透心涼,不由狠狠瞪了錦娘一眼,不屑地嘟了嘴說道:“她有什麽好的,相貌平平,又是個庶出之女,還早已嫁作人婦,青煜哥哥,你不要被她一首歌曲給蒙騙了,聽說孫家夫人最是討厭她,連飯都吃不飽,又怎麽可能會彈如此好曲,誰知道是在哪裏偷學了來招搖的。”

王妃自聽了冷青煜之言時就很是不豫,如今再聽含煙如此汙蔑錦娘,便更是上火,對那含煙道:“平陽郡主,你怎麽知道錦娘的曲子是偷學來的,可是你曾在何處聽到過同樣的曲子?”

含煙嘴一撇,不屑地說道:“如此豔詞豔曲,本郡主哪裏聽過,沒得汙了本郡主的耳朵,想王嬸那兒媳早已嫁作人婦,卻作纏綿悱惻之詞,不知她與何人離愁別緒,如此淒切難舍,莫非……原是有私情的麽?”

王妃一聽大怒,含煙這話太過尖銳,廳中女子方才歌舞之時,大多唱閨中小曲,自然都是描寫小女兒情態之詞,錦娘此詞也並不為過,但含煙如此細究,便是事非,正要回擊,劉妃娘娘將她一拉,站起身來對含煙道:“你自說錦娘的是豔詞豔曲,你才唱一首《木蘭花》中:有多情不似無情苦,隻有相思無盡處。試問平陽,那你又是在與誰相思,你的詞曲不豔麽?”

平陽似乎有些畏懼劉妃娘娘,尤其當劉妃娘娘起身後,高她半個頭,昂首逼視她時,她更是心虛害怕,此時,對劉妃娘娘的話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低頭不語,隻是拿眼斜睨著錦娘。

首禍者冷青煜卻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見含煙老實不再說話,他又對裕親王妃道:“娘,您以後可要小心著些給我找媳婦,沒有世嫂那才情的,我可不要啊,不然,就是娶進門了,我也不喜歡。”說著,對錦娘挑了挑眉,那神情暖昧得很,看在一眾大家閨秀眼裏便似他與錦娘真有何瓜曷一般。

含煙見了怒氣一下又衝了上來,拉著冷青煜的衣袖道:“青煜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你竟然與她……光天化日之下,她可是有夫之婦,你們……”

錦娘快就氣炸,想著自己若再不吱聲,這一群人怕是以為自己在默認,或是心虛,她強壓怒火,冷靜地對冷青煜說道:“謝世子抬愛,錦娘不勝感激,不過,錦娘很慶幸早已嫁作人婦,不然,若是遇上世子此等人物,錦娘豈不要一生盡毀?”

冷青煜聽得眉頭直跳,他沒想到錦娘真會與他理論,依他平日經驗,被人如此戲說過的女子不是羞得無地自容,便是憤怒得哭泣尋死,哪像錦娘,仍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話語中槍捧齊來,一點麵子也沒給他留,那言外之意,竟然他便是一個混帳無賴,任誰嫁與他,都會自毀一生。

他原就是在花樓戲坊裏遊戲慣了的,如何與女子調笑自是信手拈來,但此處長輩貴親們都在,他又不好過份浪言浪語,屋裏的女子都在看著他,他俊臉微郝,卻仍是笑意吟吟,手中折扇一甩,動作瀟灑風流,踱著步子走到含煙麵前,笑道:“含煙妹妹,世嫂說若是遇到我這等人,一輩子都會毀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