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補更)

◎滿冬你做的哪個菜?◎

鍋碗大都是借來的, 如今清洗幹淨物歸原主,回來時是一身輕鬆。

“今晚的月亮好圓好亮,以前在家好像沒遇到過這麽亮堂的時候。”趙勝男脖子後仰, 盯著月亮看了會兒。

這皎潔的光不刺眼,柔柔的,歡迎每一雙望去的眼睛, 包容至極。

姚娉婷跟著抬頭看過去, “城裏也一樣, 隻是我們從來不看。”

下鄉之後, 很多尋常的東西才被她們注意到。

趙勝男讚同的點頭,那會兒晚上忙著呢, 不是看書就是交際會。

她伸手劃了一下, “這麽圓,是不是快中秋了啊?”

姚娉婷算了算日子,“還有快一個月呢, 下次月圓的時候吧。”

四下寂靜,隻有蟲鳴聲和他們隨意的交談聲。

一路閑聊著,到了他們住的地方,趙勝男才收了聲音, 輕手輕腳的推開虛掩的門。

“滿冬, 你怎麽還沒睡?”

閑來無聊, 宋滿冬便把李子處理了一下。

青皮硬李又酸又澀, 可做成李子幹,便是難得的美味。

酸李要做成李子幹,少不了加糖。

糖可比這李子貴多了, 宋滿冬從前是不舍得這麽費錢費事的。

如今卻耐心的坐下來, 先給把李子和紫蘇泡了鹽水, 將李子去皮去核,還拿出了自己帶的冰糖。

李子泡鹽水去澀,跟紫蘇、冰糖一並塞到罐子裏密封起來,醃個三天,再拿出來曬幹就可以了。

眼下,她已經處理了大半。

陳敬之送來的酸李不算多,去核之後,肉就更少了,放在一掌高的胖玻璃罐裏剛好。

稍甜一點兒的李子也洗過了,放在一旁的碗裏。

趙勝男走過來蹲下,拿了一個邊吃邊好奇的問,“誰拿來的李子啊?”

宋滿冬把李子一層層壓在玻璃罐裏,“不知道,我回頭就見院子裏有一兜。”

姚娉婷忍不住也拿了顆李子,一口咬下去,酸的打顫,可咽下去又忍不住繼續吃,“難道是大隊上的人送的?”

“應該不會。”趙勝男想了想,“他們還要上工呢。就算想給咱們回禮,也不會這麽快。”

她找出來宋滿冬說的網兜,一眼就認出來了,“我哥送的。”

宋滿冬動作一滯,抬頭瞧她,“你怎麽看出來的?”

趙勝男得意的抖了抖手上的網兜,“他們部隊的東西喜歡用綠色的或者迷彩色,而且質量都很好。最重要的是——”

“我家裏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宋滿冬心都提了起來,“沒想到你哥會送李子過來。”

趙勝男點頭,“是啊,他還說絕不會管我呢。這不有什麽好東西立馬送過來了?”

“口是心非。”

宋滿冬一臉認同,“是啊。”

心裏悄然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趙勝男解釋自己和陳敬之的關係。

陳敬之並不是她想象過的結婚對象類型,絕不是因為他不好,恰恰相反,他好極了。

這對她來說,像今夜的月照在地上,她知這月光好,可她沒辦法握在掌心,無法踏踏實實抓住,夜夜盼著月光照亮地上的路,倒不如她自己提燈來照。

她本該果決的轉身,不去看那李子。

可想到陳敬之逃掉的身影,心底不可抑製的生出了觸動。

他竟然也會怕。

這李子非她想要,但也不是不能要。

宋滿冬抱著罐子往屋裏走,姚娉婷把用過的盆順手洗了,跟趙勝男進屋時,說起明天上工的事,“滿冬,包子饅頭還剩下不少,你明早就別做飯了,手好好歇歇。”

趙勝男給自己倒了一茶缸水,笑著說,“明兒早也別上工了,張興旺說了,咱們幹的活,加起來還沒一個人多。”

“他說的是我們。”方宛已經坐到了床邊,靜靜的聽著,聽到這兒才小聲說,“我和姚娉婷。”

“你跟滿冬工分都是滿的。”

姚娉婷不服氣,“還有江誌農和徐清呢。”

她是比不過趙勝男和宋滿冬,但可比那兩位男同誌強。

宋滿冬動了動自己的手,感覺什麽影響,明天早上飯可以不做,但還是打算去上工。

她實在是沒辦法在收糧的時候心安理得的休息。

眼下,她沒提自己的堅持,寬慰了一下姚娉婷,“扒玉米本就不是你們的工作,不擅長才正常。”

“你們是剛上手學處理玉米,大隊上的人是打小就做這個。我也是做過幾年農活,速度才快一些。”

“滿冬你做過農活啊?”姚娉婷好奇的問。

趙勝男怕提到宋滿冬的傷心事,打斷道,“別說了,早點兒睡吧。”

她原本不想說的,可萬一姚娉婷日後不小心提到宋滿冬的傷心處,就不好收場了。

還是明天找時間跟她說一下宋滿冬的事情吧。

宋滿冬也不想提那些事。

當時覺得痛苦,後來已經麻木了,回想那些往事不如朝前看。

同別人細說,總覺得有賣慘博取同情之嫌。

唯幾想提起的人是父母和宋滿盈,可他們從不在意。

趙勝男既插了話,宋滿冬便順勢省去開口的功夫。

宋滿冬沒把昨天做的活當太重,但隔天早上手腕仍隱隱泛酸,她才發覺應當是太過勞累了。

她扒著玉米,眉頭皺了起來。

“滿冬,你手不舒服就別做了。”姚娉婷瞧見,攔了她一下。

宋滿冬想了想,沒再堅持,“那我先回去休息。”

雖說看著遍地的玉米心裏著急,可她也知道自己這雙手的重要。

不管是做飯還是修拖拉機,都依賴這雙手,累壞了可不行。

宋滿冬前腳離開,徐清坐了會兒,放下手裏的玉米,也回家了,“我回去上個廁所。”

到家他卻沒去茅廁,而是敲了敲右側的房門。

村子裏沒有鎖門的習慣,大都敞著門,他們也隻將兩扇木門合起來,從外輕輕一推就開了。

宋滿冬聽見動靜便隔著窗戶透過支起來的窗戶往外看了眼。

見徐清直接來找自己有些詫異,還是打開了門,“怎麽了?”

“我看你手不太舒服,”徐清壓低了聲音,“要紮幾針麽?”

宋滿冬愣了下,沒拒絕,“麻煩你了。”

徐清抬腳走了進來,在房間裏僅有的桌邊坐下。

袖子一翻,摸出了一個布包。

酸麻的感覺從紮針的地方傳來,宋滿冬抿起了唇,移開眼轉移起注意力。

沒想到徐清竟然懂針灸,看來那天在火車上聽的自我介紹都大家都藏了不少東西。

方宛也是,行李裏藏了把小提琴,晚上還要偷偷拿出來看一會兒才睡。

徐清掐著時間拔了針,叮囑宋滿冬,“先別跟他們說,這個畢竟……我怕他們接受不了。”

宋滿冬點著頭,“我知道的。”

有些破四舊瘋魔,連中醫也納入其中,河東大隊什麽態度不明,但這種事,徐清多少會受點兒影響,指不定就被誰扣帽子了。

她還不至於恩將仇報。

徐清放下心來,“你今天休息一下,應該就沒太大問題了。”

他說完便收了東西,急急往外走去。

畢竟是上工時間,離開太久不好。

宋滿冬送他出門,剛回房,又聽見了外麵的動靜,“忘什麽了?”

她轉過頭,看到的卻不是徐清,而是翻牆進來的陳敬之。

宋滿冬看了眼掩著的門。

“滿冬,這個是我戰友他們都在用的藥膏。”陳敬之把原形的鋁盒放在窗棱上,“我看你昨天偷偷揉了好幾次手腕,應該是有點兒不適,這個應該能緩解一下。”

“要是沒有不舒服的話,也可以留著以後用,碰傷扭傷都挺好用的。”

宋滿冬跟他隔著一扇窗的距離,看了眼那藥膏。

她昨天揉了好幾次手麽?

手腕和手指的不適感已經減輕了很多,不過她沒有提,隻說“我待會兒試一下。”

陳敬之點點頭,定定的站著沒動。

宋滿冬問他,“還有別的事?”

陳敬之確實有,他覺得不應該問,可實在不是憋得住的人,宋滿冬一開口,嘴上便不受控製的問了起來,“你喜歡徐清那樣的?”

“我看見他跟你一塊兒進房間了。”

宋滿冬答應了徐清不說針灸的事,便道,“我們有點兒事情要談,不方便在院子裏說。”

陳敬之緊追著問,“那我還能追求你?”

宋滿冬下意識點頭,“嗯。”

陳敬之臉上忽的笑了起來,冷色一掃而空,眼尾彎成了月牙尖,“那明天見。”

話已出口,宋滿冬無法再改變,但不大肯服輸,“你不用訓練麽?天天往這兒跑?”

“我們晨練從那邊山頭路過,到這兒隻十幾分鍾,我跑快點兒就能來見你了。”陳敬之說著指給她看。

宋滿冬看去,隻見青山綠樹,雲霧繚繞,看不清上麵情況,離這裏實在太遠了。

但那山就在那兒矗立,一眼就能瞧見。

她收回目光,“你早點兒回去吧,離隊不太好。”

陳敬之詭辯道,“晨練就是放風,路線不定,跑到終點就行,我隻是跑偏了一點兒。”

瞧見宋滿冬蹙起的眉,他又話頭一轉,“正式訓練我從不劃水,一直拿的都是第一名。”

“我又沒問這些。”宋滿冬伸手拿了窗棱上的藥膏,“你趕緊回去吧。”

“行。”陳敬之又是一笑,聲調揚起。

若非怕別人聽到,非要喊的震天。

·

臨近中午時,宋滿冬的手已經完全沒什麽異樣感了。

歇著也實在無聊,便準備起了午飯。

菜越來越少,他們的午飯也越加簡單。

趙勝男忙了一上午,顧不上閑聊,喝了一茶缸水,就端起了飯碗。

今天的午飯是土豆茄子拌飯,土豆用鏟子按成了不規則的小塊兒,茄子燉的軟爛不成塊,勺子一拌,便完美的混合在了一起。

香糯的土豆和軟滑的茄子,配上粒粒分明的大米,一並送入嘴巴裏,口齒滿香。

趙勝男累的想到頭就睡,捧起碗卻硬是吃了個一幹二淨。

剛放下碗筷,打算回房間,敲門聲響了兩下,張興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知青同誌?”

趙勝男揚聲道,“門沒栓。”

她從堂屋出去迎接客人,順便把碗放在了水盆裏。

其他幾人也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張大隊長帶著張興旺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張大隊長見他們吃完了飯,原本打算說兩句就走的念頭一變,進了堂屋坐下。

他望著這幾張青春洋溢,滿是活力的麵孔,神色複雜,“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說,從明天開始到收完紅薯,大隊上中午都開食堂,你們可以到食堂去吃午飯。還有……”

“我們商量過了,你們知青裏可以也選出一個人去食堂上工。”

“當然是滿冬啊。”趙勝男也不推諉,第一反應就扭頭去看宋滿冬,“她做菜好吃。”

其他人紛紛讚同。

張大隊長也沒想到他們推舉這麽隨意,不過沒當場敲定,而是道,“你們確定了明天到食堂去就行。”

原本這食堂沒這麽容易開起來。

不少家都在爭奪食堂這幾個上工的名額。

要說食堂工作多好,能撈多少油水,也不盡然,隻是跟旁的有略微差別罷了。

可這細微的差別,大家也是分毫不讓。

憑什麽要他們占便宜,我吃虧?

僵持不下,他都打算強硬定下名單了。

可沒想到一夜之間有了轉機。

好似野獸披上了人皮,不管內裏獠牙是不是仍露著,表皮卻端起了溫良恭儉的假象。

雖不知能維持幾日,張大隊長卻不是含糊的性子,直接趁機把去食堂上工的名單給定了。

知青點這名額是他衝動給的,但商議的時候,沒人反對,也就這麽定下來了。

張大隊長知道,他們都是看在那頓飯的好處上。

可他能給知青們爭取的也就這一個位置了,想要更多,恐怕還會再生爭執。

沒想到這群知青竟然不吵不鬧,還隨意的把名額給了其中一個。

張大隊長握著煙槍,悠長的歎了聲氣,低低的聲音說道,“你們都是好娃娃,早點兒回城吧。”

“大隊長,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幫你們的。”趙勝男,“怎麽能什麽都沒做就離開?”

“你們做的已經很多了,這大隊上有些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吃上個白麵饅頭。”張大隊長搖搖頭。

“有辦法回城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兒待太久。這不是什麽好地方。”

他留下這句,便帶著重重心事,叫上張興旺一並離開了。

“爹,你咋這麽說咱們大隊?”張興旺一出門,就問了起來。

他向來敬佩他爹,可此刻生出了質疑。

“他們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張大隊長並不惱,認真給他解釋,“待久了,我怕他們也變成咱們這樣。為一口饅頭爭的頭破血流……”

“咱們這裏太窮了。”

姚娉婷也嘀咕著,“怎麽這麽說啊?”

趙勝男也想不通,抓了下頭發,幹脆利落的放棄思索,“算了,反正我不會這麽回去的。”

“滿冬你明天去食堂,我們寶貴的午飯就交給你了。”她抓著宋滿冬的手,托付道。

宋滿冬則是看向方宛和徐清,這兩個幹活太慢了。

被她盯著的兩人都連連擺手。

陸許山看他們推來推去,忍不住提議,“要不然我去?”

宋滿冬認真考慮一下,“我去。”

陸許山的話,總覺得不太靠譜。

隔天,宋滿冬才知道新開的食堂就在他們斜對麵。

河東大隊的主幹道呈人字形。

往東是一條路,通往河邊,他們在西南方,食堂就在東麵的路上,是一間大院子。

院牆矮矮的,直接可以看到裏麵情況。

宋滿冬在牆外就看到了自己的“工友”。

大都是上了年紀的婦女,唇角兩道深深的紋,看起來不大好相處的模樣。

她走進去,一位輩分稍長的大姐做為領頭人分配起了工作,她伸手一劃,“你們幾個先去摘野菜,十點之前要回來。”

又指向另一邊,“你們負責撿柴火。”

“剩下的跟我清理灶台,準備鍋勺,然後去地窖拿存量。”她說著發覺留在一旁的宋滿冬。

“你是……知青?”

宋滿冬點著頭,這才開口,“我叫宋滿冬,大姐,您怎麽稱呼?”

“叫我劉大姐就行。”劉大姐盯著她身板瞧了會兒,像是在衡量該讓她去哪兒。

宋滿冬適時開口,“我之前在大隊上生活過幾年,摘野菜和撿柴我都會的。”

劉大姐很快做出選擇,“那你去撿柴吧。”

帶外人進糧倉、地窖不合適,讓宋滿冬去摘野菜她也不放心,雖說她自己說有經驗,可知青們的話,她們哪兒敢全聽全信。

隔壁那知青還說會養豬呢,結果連豬草都分不清,給豬喂了毒草。

宋滿冬爽快應下,跟著撿柴的隊伍上山。

還未及秋,山上的幹柴不大好撿,須仔細尋摸。

同行的人互相認識,路上便聊起了家常。

說著說著突然叫了宋滿冬,“宋知青?”

“嗯?”宋滿冬邊看向叫她的人,邊回憶起她們方才的話,好像也沒提到知青的事。

叫住她的婦女微囧之後,一挺脖子,開了口,“宋知青,你們昨晚那個飯是誰做的?”

“我們想打聽一個那個蘿卜怎麽做。”

“泡蘿卜?”宋滿冬回憶了一下,“那個簡單。”

“先用鹽和糖去一下蘿卜的辛辣味兒,然後把鹽、糖、醋加水化開,和蘿卜一起放進罐子裏,加白酒和蒜之後封罐,放在家裏陰涼的地方隔幾天就可以吃了。”

“用白醋或者紅醋醃出來會比較漂亮。”

她前天做是因為有母水,所以泡的更快。

“還要放糖?”問話的婦女驚訝後失望起來。

糖可是稀罕物,放在蘿卜裏是糟蹋了啊!

她一開口,宋滿冬便明白過來。

為什麽不問雞,不問臘味,隻問蘿卜。

因為她們僅有的食材便是蘿卜,也隻吃得起蘿卜。

可蘿卜的糖必不可少,加了糖才會變的酸甜爽脆。

“還有另一樣下飯菜。”宋滿冬主動說道,“可以醃豆角,不需要加糖。”

跟蘿卜不同,豆角沒有它的辛辣,卻自帶清甜,醃製起來也更快。

同行的人立馬來了精神,各個投來期盼的目光,“你仔細跟我們講講。”

宋滿冬也不吊她們胃口,細細講了。

大家聽的入神,可沒做過還是心裏打鼓,怕不成。

撿完柴火回去,便把醃豆角誇了一遍。

宋滿冬剛碼好柴,打量著食堂的灶台,就被劉大姐叫住了,“你會醃豆角?”

下了工,趙勝男從曬穀場經過,帶上姚娉婷她們便興衝衝的來了食堂。

排過長隊打了飯,趙勝男也不著急回去,跟大隊上其他人一樣,擠在門檻上,吃了兩口飯就覺得不太對,“滿冬你沒做飯啊?”

宋滿冬已經吃過飯了,正坐在旁邊看她們吃,聞言歎了一聲,“做了。”

“哪個菜哪個菜?”趙勝男驚奇的又吃了一圈,把碗遞出去,讓宋滿冬指給她。

這高粱米米蒸的過頭了,又爛又黏糊,菜裏有幾塊茄子太鹹,三角狀的西紅柿的味道不上不下,最好吃的竟是水煮卷芯菜。

宋滿冬的手繞開她的碗,指了指院子裏的缸。

“做了兩大缸呢。”

作者有話說:

欠的更新補了!qaq

看在更新的份兒上,點一下作者的預收吧!3-

下本寫這個——中短篇《年代文裏做惡毒無腦女配》

江溪十七歲那年下河捉魚摔破了腦袋,醒來後腦袋裏多了本小說。

男主是馬上要來他們大隊插隊的知青,女主是她同學陸小小,而她——

是強搶男主不行,惱羞成怒給兩人使絆子的惡毒無腦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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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死活不信自己惡毒無腦,結果幾日後,男主真的來插隊了!

她立馬絞盡腦汁的回憶內容。

小說裏寫她仗著自己身世好,貪玩享樂、嬌蠻任性,看上了男主非要嫁給他,設計男主時,卻出了差錯,失身於跟男主同行啞巴,迫不得已招贅了啞巴。

啞巴憨厚老實,一心待她,考上大學也沒拋棄她,還把她接到城裏享福,但她非要自己作,作到啞巴忍無可忍,丟給她三十萬和她離婚了。

最後,女主跟男主相親相愛,啞巴做富商,而她——

沒了老公,隻有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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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寫下三十萬,數了好幾遍後麵的零,再摸了摸自己兜裏的十元巨款,一拍桌子,這個惡毒無腦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