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正文完)

確定關係後, 時遙原本以為跟蕭野之間還會跟過去一樣,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同。

兩人之前生活交匯並不多, 可現在, 蕭野強勢地入駐了他的生活。

課間二十分鍾會一路跑過來給他送奶茶, 將兩人課表進行詳細的對比,閑暇時自動到他的下節課的教室等他。

甚至,每天中午或者下午飯前都會來接他一起去吃飯。

事實上, 無論是蕭野上課的地方,還是體育館, 都離美術係有一定的距離, 以往他們都是在共同目的地匯合。

談戀愛後, 蕭野便堅持來美術係門口等他。

以前對美術係避之不及的人, 現在連門口的保安大叔都混熟了。

“小夥子又來啦?”保安笑眯眯看著站在門口張望的人。

蕭野上次大冷天在門口等好幾個小時,讓他印象很深, “要不要進來等?”

外麵天很冷。

蕭野連連擺手, “不了,我就在這裏。”

這個位置, 他一抬頭就能看到時遙所在畫室的窗戶。

上麵的時遙正在收拾畫具, 前麵的祝明軒突然湊過來, “今天又走這麽早?我還打算讓你看看我的畫。”

要知道,以前時遙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畫室的, 會在畫室好好消化老師教的東西,有靈感的話, 還會上手實踐。

不過, 最近時遙下課都很積極, 老師前腳剛離開, 時遙就開始收拾書包了。

祝明軒往樓下瞟了一眼,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拉長語調:“哦~原來是有人接?”

時遙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也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

燦爛的夕陽中,蕭野正站在美術係門口的那顆老榕樹下,抬著頭,往樓上看。

在蕭野那個角度,隻會被畫室玻璃的反光刺的眼睛疼,什麽都看不到,可蕭野還是看得很認真。

今天晚上他沒事,答應蕭野去看他打球,不過兩人明明說好在體育館匯合的。

時遙收拾東西的速度加快,“我先走了。”

祝明軒見他差點把顏料盤打翻,立馬伸手扶住,笑道:“瞧把你心急的,這些我幫你收拾,下去吧!”

時遙拉上書包拉鏈,“你的畫畫好了直接發給我,我看到了就回複你。”

祝明軒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剛下課,大家都往外走,時遙裹挾在人流裏,想往榕樹那邊靠,可是人太密,他沒把沒辦法轉變方向,隻能向前,便拿出手機,準備讓蕭野換個地方。

可手剛放進口袋,就被人從身後攬住,隔絕了人流。

時遙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驚訝回頭:“你怎麽在這裏?”

蕭野不是在外麵嗎?

蕭野半抱著時遙走出人流,才回道:“你下樓梯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

時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穿著蕭野的卡其色風衣,裏麵是一件淺色的高領毛衣,顏色中規中矩,在這麽多人中,沒有半分特色。

這怎麽看出來的。

饒是時遙沒問,蕭野看著他疑惑的眼神,也知道時遙在想什麽,“我就是能認出來。”

他飛速地捏了一下時遙柔軟的臉頰,“誰會認不出自己男朋友?”

明明是逗弄時遙的話,可蕭野說完,自己反倒耳根子紅了。

距離兩人確定關係已經快一周,蕭野卻還是不太適應,時不時就要說出來強調一下。

像是在跟時遙確定自己的地位。

本來決定跟蕭野談戀愛的時候,時遙還覺得沒有安全感。

畢竟,蕭野知道了他的過去,心裏或多或少會在意,而他無論是身體上的依戀,還是對蕭野的喜歡,都讓他離不開蕭野。

要是蕭野跟他談戀愛後,發現他這個人也就這樣,膩了怎麽辦?

時遙想,那時候,可能連酒精都救不了他。

為此,時遙當晚就失眠了。

可第二天,時遙早起上課,一打開門,就看到蕭野站在他家門口,身上喊氣衝衝,卻笑容燦爛。

蕭野將手裏的小籠包和豆漿拎起來,“早安!怕你不習慣路,我就來接你了。”

時遙當時很想說,這地方他比蕭野熟,可最後,他什麽都沒說,默默接過蕭野手裏的早餐,跟人一起去學校。

那天早上,他看著朝陽中蕭野的背影,心裏那點不安被一點點驅散了。

從那以後,時遙發現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因為,蕭野似乎比他還沒有安全感,生怕他會覺得寂寞,還擔心他會被人搶走。

兩人一來二去,更膩歪了。

其他人自然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心照不宣。

來體育館的次數多了,時遙跟每個人都混熟了。

今天眾人攛掇著時遙也去玩玩籃球。

最近幾天蕭野一直在帶時遙打球,還誇時遙打得好,讓他們迫不及待想跟[新人]練練手。

薑宏光本來也在勸讓時遙上場玩玩,等看到蕭野換好球衣過來,有些納悶:“時遙,蕭野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臨近寒假,天也冷了下來,就算在體育館,開著暖氣,大家也隻是穿著輕便的日常服打球,隻有蕭野,依舊穿著球服,顯然並不把這點溫度放在眼裏。

“不對,以前就不對勁了。”

薑宏光看了眼容光煥發,還偷偷抓了抓頭發的蕭野,眼角抽了抽。

前幾天訓練,蕭野明明穿的也是球服,可卻沒這麽……

薑宏光絞盡腦汁,想了個詞——孔雀開屏。

蕭野走過來,手自然地搭在時遙的肩上,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攏了攏,“你們在聊什麽?”

時遙偏頭,“大家讓我去跟你們上場打球玩玩。”

“可以啊!”蕭野爽快應下,“我跟你一隊。”

薑宏光這就不樂意了,“為什麽?”

大家都想跟時遙一起玩。

蕭野哦了一聲,“那轉球眼組隊。”

期末考試將近,體育館人少,大家就湊了六個人出來轉球,轉三次,球眼對準的那三個人便是一隊。

蕭野轉球,前兩次就轉到了時遙。

場上還剩四個人,蕭野和薑宏光都在其中。

薑宏光覺得自己跟時遙一隊的概率還是很大的,見時遙站在蕭野旁邊,認真看著球,顯然也很好奇結果。

薑宏光嘿嘿一笑:“沒事,等會我們一隊,我把節奏放慢,不用緊張。”

說完還不忘挑撥:“你別看蕭野平時多遷就你,在球場上,他可冷血了,你別想碰到球。”

這是實話,蕭野在哪隊,哪隊贏的概率就大,進攻的節奏全在蕭野手裏。

這對於還是新手的時遙來說,會很沒有參與感。

蕭野瞥了他一眼,沒吭聲,手下用力,球在他手裏轉動起來。

好多雙眼睛都盯著那個球,最後,球穩穩停下,可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球眼位置,籃球就被蕭野勾進懷裏,自動往外退出一步,“看來是我們三個一組。”

薑宏光:“?”

薑宏光:“……”

時遙都沒看清球眼對著誰,還有點在狀況外,不過聽到蕭野的話,很自覺地跟人站在了一起。

薑宏光樂了,“蕭野,你還真以為我們跟時遙一樣是籃球小白啊?”

公然玩花的作弊,他以前怎麽沒看出蕭野臉皮這麽厚。

蕭野捂唇咳了咳,將懷裏的籃球扔給薑宏光,“就你話多。”

另外幾人其實也心知肚明,看向蕭野跟時遙的眼神滿是促狹。

蕭野對待籃球一向認真,他們從沒見過蕭野在球場上耍這種小心思,蕭哥都拉下臉了,他們當然要給個麵子。

分組就這樣敲定下來。

時遙本以為自己就是陪他們玩玩,做個吉祥物看蕭野發揮,可蕭野卻一直給他喂球。

“這個角度挺好的,放心投。”蕭野一邊攔著薑宏光,一邊指導時遙。

防守時遙的人也有意放水,時遙沒猶豫,抬手投球。

毫無意外,球沒中。

時遙畫畫上天賦卓然,卻沒什麽運動細胞。

蕭野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下次再來。”

蕭野說到做到,一次次把失去的球權拿回來,送到時遙手中。

就算時遙再不會,也在蕭野的幫助下進了好幾個球。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輸掉了比賽。

幾人在場邊喝水,時遙握著礦泉水,有些遺憾,“最後我那個三分球要是進了,我們就能贏了。”

蕭野用幹淨的手背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事,下次補回來。”

時遙點頭,喝了口水,意猶未盡道:“那等會還打嗎?”

他看薑宏光他們已經休息好上場了。

蕭野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漬,笑道:“陪你打到盡興。”

*

最近蕭野頻繁夜不歸宿,在薑宏光的逼問下,才知道時遙搬家了。

“這麽大的事你不早說!”

搬新家當然要慶祝!

幾人一合計,就打算在時遙的住處熱熱鬧鬧地吃頓飯,增加人氣。

就連章子奇也嚷嚷著說要湊個數。

薑宏光和祝明軒是一起過來的,看到時遙客廳裏坐著的那個眼熟富二代,兩個人齊溜溜瞪大眼。

臥槽,怎麽當時搭訕時遙的公子哥登堂入室了?

章子奇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雙桃花眼眯起,笑道:“桌上有酒,今晚隨便喝。”

他給時遙帶的喬遷禮物就是幾瓶年代久遠的葡萄酒,甚至還帶了一瓶茅台。

來的時候,他將幾瓶酒在時遙麵前晃了晃,“看你今天還怎麽放我鴿子。”

話雖然是衝著時遙的,可章子奇卻挑釁地看了蕭野一眼。

這可把蕭野給點著了,現在時遙還在臥室哄人。

“別氣,他就是逗你。”時遙摟著蕭野的腰,“我還以為你們相處地挺好的。”

他兩次喝多了,章子奇都把他交給了蕭野。

時遙還以為這兩人有點交情,可現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跟初見沒什麽差別。

蕭野見時遙生怕他跟薑宏光打起來,隻能收起不爽,“你今天別跟他喝酒。”

他看了眼客廳的方向,“我跟他喝。”

今天吃的是火鍋,肉和蔬菜都很新鮮,在冬天吃起來很舒服。

隻不過飯桌上氣氛有點奇怪,觥籌交錯間,除了酒杯的碰撞聲,隻有火鍋咕嚕嚕沸騰的水聲。

章子奇跟蕭野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較勁。

蕭野麵無表情,章子奇則一直是個吊兒郎當的表情,跟人一杯接一杯。

眼見那瓶茅台已經少了一半,時遙伸手,按住兩人的杯子,“停,先吃菜。”

這兩人的火藥味搞得祝明軒跟薑宏光撈肉都小心翼翼,生怕戰火波及到自身。

他們可沒有蕭野的好酒量,幾杯下去,就得躺下了。

蕭野對時遙的話沒有異議,放下酒杯,吃時遙放在他碗裏的菜。

章子奇也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碗,空空****。

章子奇:“……”

祝明軒看不下去,將自己剛撈起來的肥牛放進他的碟子,“哥,你別為難蕭野了。”

要不是時遙提前解釋,他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他都要誤以為章子奇暗戀時遙,暗搓搓跟蕭野搶人。

章子奇臭著臉,吃完肥牛,說道:“我怎麽為難他了?不就喝幾杯酒。”

他實在想不清楚,時遙怎麽就栽進去了,而且看蕭野這小子的黏糊勁,他以後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把時遙約出來喝一次酒。

他這麽投緣的一個酒友,就這樣沒了。

章子奇想想就痛心,聳拉著臉,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剛喝完,時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你也緩緩再喝,蕭野酒量比我好,今晚保證能讓你喝開心。”

章子奇:“……”

好消息,他有酒友了;

壞消息,酒友是那個木頭。

不過也輪不上他挑,於是,薑宏光舉起溫水,朝蕭野遞了遞杯子。

蕭野看了他一眼,拿起時遙的果酒,跟他碰杯。

章子奇笑著罵了一句髒話,“你行了啊!”

這都能讓他秀到。

氣氛漸漸活躍起來,配上熱騰騰的火鍋,眾人臉上都泛起了紅。

蕭野覺得時機差不多,咳了咳,清清嗓子,“其實,今天我有件事要說。”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

除了時遙,依舊埋頭吃肉。

時遙覺得這件事沒必要宣布,可是蕭野堅持,說要有個儀式感。

蕭野見幾人都看著他,矜持地露出一個笑容:“是這樣的,我跟時遙,在談戀愛。”

祝明軒:“啊?”

薑宏光:“就這?我還以為你要宣布你們去國外領證呢!”

章子奇更是一臉無語,“能不能說點有營養的事?別在這顯擺。”

蕭野:“?”

這些人不應該感到震驚,來詢問他們的戀愛過程嗎?

他都打好腹稿了!

時遙將自己的肉分了一塊給蕭野,有些無奈:“我就說不用宣布。”

這些人可能比蕭野還早意識到。

桌上的人繼續吃吃喝喝,祝明軒和薑宏光還把自己的禮物拿了出來。

祝明軒送的是一套畫具,薑宏光則是籃球,兩樣禮物時遙都非常喜歡。

他將東西放好,剛出來,就聽到有人敲門。

時遙問了一句:“誰啊?”

“同城快遞。”

時遙接過包裹,還沒拆開看,手機就收到一條微信。

【時知遠:祝喬遷開心,身體健康。】

時遙笑了笑,他哥是生活在上世紀嗎?還發這種古板又老套的祝福語。

蕭野走近,問道:“怎麽了?”

時遙晃了晃盒子:“我哥送的禮物。”

他今天其實也叫時知遠了,可時知遠說不來,說跟他們有年齡差,會影響氣氛。

人沒來,禮物來了。

時遙朝桌上幾人笑道:“你們吃,我去臥室拆個快遞。”

剪刀放在臥室抽屜了。

拆開層層包裝,藍色絲絨禮盒裏放著一塊白色月光石。

時遙眸中有些驚豔,將它拿了起來。

觸手溫潤細膩,放在光下,竟然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藍色光澤,如同月光一般靈動。

蕭野將大燈關掉,隻留下一盞台燈。

今天是陰天,可是臥室卻像是身處晴朗的夜空。

蕭野從身後抱住時遙,“你知道月光石寓意著什麽嗎?”

時遙眨了眨眼,“如月光般純潔的愛情。”

蕭野聞言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胡說什麽呢,這是你哥送的!”

時遙笑著求饒,“我真不知道其他的。”

他看過情侶間送這個的,很浪漫。

“我哥應該是覺得好看,就送我了。”

“你還總說我笨。”蕭野拿起他手上的月光石,抬起手,放在光下,讓那抹光暈清晰地落在時遙麵前,“月光石還寓意著新生。”

時遙看著麵前的那抹盈盈月光,他忽然知道時知遠那條祝福語的意思了——

[重新,健康快樂地生活。]

隔壁客廳傳來章子奇他們的笑鬧聲,好像是章子奇在教他們劃拳,誰輸誰喝酒,還在攛掇薑宏光他們等會聯合起來一起整他跟蕭野。

哪有人密謀這麽大聲的。

他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澀,剛想揉眼睛,就被蕭野轉過身摟進懷裏。

蕭野什麽都沒說,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

月光石被蕭野放在一旁的桌上,台燈透過,滿室清輝。

時遙伸手,一抹月光正巧落在他的掌心。

不用像以前那麽多日日夜夜,他隻能仰望或期待,現在,月光就在他的手心,靜謐柔和。

時遙唇角彎出一抹弧度,他回抱住蕭野,閉著眼,聽著耳邊的心跳聲,心情鬆弛又滿足。

他想,他現在的生活正如時知遠所期許的,健康且快樂。

因為——

他抓住了光。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一路陪伴,之後還會有幾章超甜的番外,愛你們~

順便求求預收,文名《回響》,點擊就看病美人訓狗,文案如下——

江家住進來一個病殃殃的小啞巴,弱不禁風,卻生了一張清秀漂亮的臉。

江妄最討厭這樣軟唧唧的人。

可第二天,兩人就成為同桌,江妄愈加厭煩,指節輕叩桌麵,冷著一張臉:“以後離我遠點,少跟我說話。”

蘇喻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妄行事素來霸道,抽煙打架樣樣不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學生。

所有人都覺得蘇喻以後的日子會很難挨,可事實好像不太對。

江妄:“別咳了,很吵。”

蘇喻灌了一大杯水,憋的耳根發紅,整節課沒再咳一聲。

有人看不下去,想勸,卻發現下課後,江妄直接把蘇喻的保溫杯拿走了。

眾人心下一跳,隻覺得江妄太過分了點,卻沒人敢出聲幫忙。

可下一秒,江妄砰的一聲將保溫杯杵到蘇喻桌麵,“加了蜂蜜。”

眾人:“?”

眾人:“……”

家裏,江妄看著旁邊低頭認真寫題的蘇喻,神色不耐煩,“好了沒?”

蘇喻搖頭,給他看自己還有大半沒寫完的試卷。

“你特麽就不能開口跟我說句話?”江妄掰著他的小臉轉過來。

蘇喻:“說什麽?”

許久沒開口,他的聲音有點啞,卻掩飾不住好聽的音色。

江妄頓了頓,嘖了一聲,“算了。”

“今天隔壁班那小子是不是又給你塞情書了?真活膩了。”

他從蘇喻的書包裏熟練抽出一張粉色信紙,下意識就想把這礙眼的玩意撕了,一抬頭,卻發現蘇喻在看他。

他眉眼更冷,惡聲惡氣道:“怎麽,你還想留著?”

話音剛落,情書直接在他手裏成了碎片。

江妄就是這麽惡劣又霸道。

不過撕完情書的他依舊不爽,掏出一根煙,“煩人的同性戀,下次見一次打一次。”

“以後不許再收他情書了,不然我連你一塊收拾。”

“聽到沒?”

蘇喻盯著他看了半晌,抬手,手指摁在江妄的唇上。

江妄瞬間噤聲,沒罵人,也沒打人,直勾勾地盯著蘇喻,手裏的煙被人摁滅都沒發覺。

蘇喻說:“聽到了。”

“所以,你現在要收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