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籃球賽結束, 時遙畫了兩幅畫。

一個是蕭野想要的,帥氣的扣籃動作,另一個, 是蕭野蹲在觀眾席, 仰頭笑意盈盈看著他時的場景。

把畫給蕭野的時候, 蕭野竟然意外地喜歡後來的那副,給出的理由是,這幅畫裏他離時遙近。

蕭野小心地將畫收進書包, 順便將圍巾給時遙圍上,“外麵晚上風大。”

時遙任由他圍, 最後大半張臉深陷在圍巾裏, 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薑宏光來找蕭野, 準備跟人一起回去, 見蕭野拿著時遙的書包,隨口問道:“時遙今晚跟我們一起去宿舍玩?”

蕭野正在給圍巾係結, 聞言手下一滯, 一下勒緊了。

時遙被包了個嚴嚴實實。

蕭野手忙腳亂地將結打開,索性將圍巾下端垂著, “這樣行嗎?”

“嗯。”時遙將圍巾領口拉開了些, 看向明顯局促的蕭野, 笑道,“你還沒回答薑宏光的話。”

薑宏光莫名其妙,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我問的有問題?”

他不就問一句時遙今天去不去宿舍, 蕭野怎麽這麽大反應?

“時遙不去。”蕭野說完補了一句, “我今天也不回去了。”

薑宏光隨口道:“不回就不回唄!”

瞧把蕭野慌的。

“如果有人查寢, 我給你打掩護就是。”

他們不經常出去通宵開黑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可等蕭野跟時遙相攜離開, 他不經意間看到兩人攏在袖口下牽著的手,腦子裏飛快閃過什麽。

“臥槽臥槽,你們是真牛逼!”

他竟然不經意間被喂了這麽大一口狗糧!

*

蕭野來到時遙居住的小區,是A大附近一個比較高檔的住宅區,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會選擇在住在這裏。

進了小區門,蕭野心裏也鬆了口氣,他看到時遙在時家的那種環境,一度以為時遙會住的很不好。

看來時家在外沒有做的太過分。

等時遙打開門,沒有開燈,反而從旁邊摸索出一個手電筒打開,“昨天晚上家裏短路了,我沒來得及叫電工來看,先這樣將就著吧。”

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拖鞋從鞋架上拿下來遞給蕭野。

蕭野換上,發現剛好是他的碼。

他嘴角無聲翹起,接過時遙手裏的手電筒,“你換鞋,我幫你照著。”

時遙任由他去。

“對門的是大廳,左邊是我的畫室,右手邊是臥室,洗手間和廁所都在裏邊。”時遙將大致格局介紹給蕭野聽,“如果覺得悶,可以去陽台透透氣,那裏很寬敞。”

蕭野順著他的話挪動手電筒,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時遙住在十三層,算是高層,一般高層景色都會很好,會安透亮的落地窗,可是時遙客廳隻有兩扇狹窄的窗戶,然後就是一個通往陽台的門。

其實現在外麵天色不算全黑,可是室內已經不能視物了,隻能靠手電筒維持光亮。

這讓蕭野不自覺想起時遙在時家的住處,冰冷的水泥房,隻有一扇滿是灰塵,不曾打開的窗戶。

時遙明明怕黑,喜歡明亮的光線,時家為什麽還要讓人住這樣的房子?存心折騰人麽?

而時家家大業大,不存在說這房子是先前的格局,沒錢改的情況。

蕭野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抿了下去,跟人走進臥室。

臥室更離譜,四麵是牆,這回連個小窗戶都沒有。

時遙怕蕭野看得不自在,將一麵牆邊裝飾用的窗簾拉了起來,“這樣看起來會舒服點。”

雖說是掩耳盜鈴,但是會讓人下意識以為這裏有窗,心理上會舒服很多。

蕭野看著黑暗中的時遙,將手電筒照到他腳下,沒吭聲。

時遙憑什麽被這家人這麽作踐。

時遙當然察覺到了蕭野的情緒,想了想,建議道:“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們可以去酒店。”

隻是他很多東西都在這裏,方便取用,在酒店帶來帶去麻煩。

蕭野見他這麽淡定的模樣,想都沒想,把人抱進懷裏,“不用。”

時遙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沒道理他幾天都忍不了。

蕭野暖烘烘的體溫傳來,讓時遙剛剛在外被吹涼的身體很快回暖。

他也覺得舒服,便回抱住蕭野,笑著說:“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這種改變不了的事實,沒必要去在意。

他摸了摸蕭野依舊汗濕的頭發,“你先去洗澡,水應該還是熱的。”

蕭野打完球都沒來得及去更衣室洗,就跟他回了這裏。

浴室水聲響起,時遙則是在臥室點了一個香薰。

柑橘的清香順著燭光漸漸溢開,驅走了室內的寒涼。

蕭野很快洗完澡出來,他聽從了時遙的話,穿的是從體育館帶來的幹淨球服。

時遙喜歡他穿籃球服的樣子。

四肢強壯有力,小麥色皮膚在橘色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溫暖結實,此時正側著身用毛巾擦頭發,肩膀修長,動作間,背部肌肉線條流暢又清晰,很像他剛接觸美術時,在課本上看到過的藝術雕塑。

而此時這個完美的雕塑正穿著輕薄的籃球服,打破次元壁,真實得觸手可及。

時遙上前,聞著他身上幹淨濕潤的水氣,“我的沐浴露用得習慣嗎?”

蕭野擦頭的動作一滯,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時遙的洗漱用品都是清甜的果香,很好聞。

時遙點了點頭,“那我去洗了,這裏你隨便逛。”

時遙走後,蕭野繃緊的背肌才鬆弛下來。

其實他洗澡的時候還心無旁騖,隻是穿上不合時宜的籃球服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麽。

羞恥和難言的躁動一齊湧上心頭,再被時遙用那種毫不掩飾的眼神盯著,他心髒砰砰直跳,隻能側著身,裝作擦頭掩蓋住臉上的不自在。

蕭野將頭發擦得半幹,伴隨著浴室的水聲,囫圇在時遙臥室看了一眼。

一個書桌,床頭櫃,床,以及衣櫃,陳設簡單,沒什麽多餘的裝飾。

不過床頭櫃上此時點燃了一盞熏香,橘色的燈光將一切都罩上了一層暖黃色,顯得沒那麽清冷。

蕭野看了眼那張床,鬼使神差地往底下的支架看了眼。

鐵製的,很結實。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蕭野簌地挪開目光,眼神閃躲。

那些視頻裏的動靜太大,咯吱咯吱的,讓他不免擔心床會散架。

時遙這裏又沒其他房間,床散架了會很麻煩,他隻是未雨綢繆。

等蕭野做好心理建設,浴室的水聲也停了。

時遙隻穿著寬鬆的上衣就出來了,他擦著頭發,看著直愣愣杵在床邊的蕭野,“你好像很緊張?”

“怎麽可能!”蕭野下意識反駁。

時遙在周一的時候就告訴他這周末空出來,他怎麽可能現在還緊張?

話雖這麽說,可他目光都沒敢往時遙身上看。

剛洗完澡的時遙好像粉粉的,一雙腿修長筆直,就算燈光昏暗,也掩蓋不住他的白。

時遙也沒戳穿他,將手帕放回浴室,邊走邊說,“你記不記得,我讓你在我微博上選出一張你最喜歡的圖,選好了嗎?發我看一眼。”

為了後續兩人更加融洽地進行下去,他可以讓蕭野選一個喜歡姿勢作為開場。

可等圖片發過來,時遙不禁愣住,“你喜歡這個?”

這張圖不是什麽姿勢,而是一個簡單地穿襪子的動作。

其實這是他當初練人體的時候自己對著鏡子做的,唯一值得說道的,是襪子被他換成了黑絲。

也難為蕭野從那麽多圖裏找出一張這麽純的。

蕭野見時遙臉色奇怪,摸了摸鼻子,“也談不上喜歡,隻是這裏麵的人是你。”

時遙微博裏有很多過火的姿勢,有幾張他還能找到自己參與的痕跡,隻是時遙會模糊體型,隻有這一張,無論是捏著襪子的手,還是露出的小腿,都是時遙。

“你這都看出來了?”時遙有些驚訝,還不確定地看了眼照片。

裏麵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標誌。

蕭野嗯了一聲。

時遙也沒再糾結這一點,“你選這個照片也沒關係。”

後來,蕭野才知道為什麽沒關係。

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時遙則是坐在桌上,將腳踩在他的膝蓋上,一點點將黑絲從底下往上套。

“圖裏的人的確是我,當時看了一個視頻,覺得黑絲裹著腿的樣子很有張力,就自己試了一下。”他抬眼看著蕭野,“你喜歡也正常。”

時遙眼睛偏狹長,沒多少表情看人的時候總有點冷淡,可當那雙眼裏帶了笑,就格外勾人。

香薰被時遙拿了過來,鼻尖是柑橘的香味,混著兩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道,被體溫暖熱,漸漸向外擴散。

燭火將時遙的影子投在了蕭野身上,讓他也感覺自己被網罩住了,無處可逃。

黑色的網格將時遙細軟的膚肉勒得溢出來,偏偏時遙動作還慢,在蕭野眼裏就像是放了慢鏡頭,每個細節,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血管,毛發,肌膚紋理,以及軟軟飄來的體香。

時遙之前給他看的視頻裏其實也出現過這個元素,他從來都沒覺得這有什麽特殊,直到現在,時遙將它的**展現得淋漓盡致。

蕭野再也忍不住,捏住時遙的下巴,吻了上去。

時遙任人親了一會,換氣時,偏頭,任由蕭野的吻落在他的下巴,和頸間。

濕濕癢癢地,讓時遙忍不住仰起頭。

隻不過,皮膚上偶爾被堅硬牙齒蹭過的刺痛讓他忍不住用手推開蕭野毛茸茸的腦袋,“別咬。”

上次的痕跡讓他穿了一周的高領毛衣。

蕭野這才住嘴,隻不過眸子暗了很多,直勾勾地盯著他。

時遙笑了笑,“別看了,我襪子穿好了,要不要感受一下觸感?”

襪子已經被他拉到大腿中部的位置,衣服往下一蓋,算是勉強穿好了。

時遙話音剛落,小腿就被人錮住。

蕭野的手其實很好看。

骨節分明,和手掌相連的腕骨圓潤而突出,上麵的筋脈不過分噴張,但能看清蜿蜒的走向,有力又性感。

明明是這麽好看的一雙手,此時卻很粗魯,指腹毫不留情地摩挲那些從縫隙間勒出來的細膩膚肉。

時遙手撐在書桌上,身體微微後靠,抬著退,任由蕭野動作。

他微垂眼簾,偏頭看向蕭野,輕聲笑道:“這個絲襪我隨便買的,大小不匹配,所以隻能穿一邊,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專門定做一個適合尺寸的。”

時遙襪子隻穿了一半,另一半空****地垂在旁邊,在空氣中**出微小的弧度。

“不用。”蕭野聲音很啞,手間的力道也沒有平時溫柔,此時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卻能看到頸間鼓脹的筋脈。

明明給過這麽多好處,蕭野卻還是一被撩撥就著火。

時遙眯了眯眼,腿掙了一下,蕭野感受到他的力道,頓了頓,鬆了手。

蕭野疑惑地抬眼,剛想說什麽,卻感覺到時遙的腿往前,向下踩了踩。

蕭野呆呆地看著膽大妄為的時遙,肇事者卻若無其事地直起身,笑著看他,足尖輕碾,“怎麽了?”

“沒——什麽。”蕭野極為克製地說出這三個字。

他想去抓住時遙作亂的腳,可又怕擾了時遙的興致,隻能用手撐在書桌兩側,手背原本平穩的青筋在用力下凸出,很有味道。

無論是害羞的蕭野,還是忍耐的蕭野,抑或是被他勾引得發狂的蕭野,都很可口。

時遙手指在蕭野撐在桌麵上的手背上點了點,“來之前自己弄過嗎?”

蕭野心髒幾乎都要跳出來,腦子混沌一片,聽了半晌,才理解時遙的意思,“沒有。”

時遙很滿意,“知道為什麽視頻裏的人為什麽在正戲開始前都會來一次嗎?”

蕭野:“知道。”

時遙告訴過他,那樣會更久。

時遙伸手,擦掉他額頭的細汗,語氣輕輕:“那要不要我幫你一次?”

*

結束後,蕭野急匆匆地去浴室清理了一番,出來時,時遙已經把絲襪脫下來了,正在手裏把玩。

明明是簡單的場麵,卻看的他麵紅耳赤。

當時,他實在沒忍住,東西好像浸透球衣,染到時遙的襪子上了。

時遙看到蕭野過來,視線往下看了眼,發覺什麽後,愣了一下。

蕭野是不是太天賦異稟了。

他先讓蕭野吃一餐,也是間接想讓自己少受點罪,可怎麽現在看,蕭野絲毫不受影響。

之前不是還打了一場籃球賽嗎?精力是不是好地過頭了點?

他看著兩人明顯的體型差,心中忽然有些暗怕。

現在箭在弦上,蕭野真的能把他折騰死。

“你坐在椅子上。”

蕭野坐下後,卻發現時遙用絲襪將它的手跟椅子捆在一起,打了個死結。

他下意識掙了掙,卻被時遙按住肩膀,“乖,別動。”

時遙打算自己來。

這個過程自然艱辛,到一半時,時遙就想放棄。

他低估了這個姿勢的難度,椅子加上蕭野太高,他的腳都著不了力,隻能往下沉,想抬起身慢慢來,可他體力又不好,堅持不了多久就又坐了下去。

最後,時遙真的撐不住,往下後,長長吸了口冷氣,緩了半天。

他摟著蕭野的脖子,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疼死了,你親親我。”

話音剛落,就是蕭野鋪天蓋地的吻。

明明蕭野被束縛住,時遙占據主動,可時遙卻還是覺得主動權似乎易了住。

腹肌緊繃,像硬塊一般。

蕭野有緩衝,他沒有,嚐到這樣的美味,完全忍不住。

時遙很快就累了,腰軟下去,抱著蕭野,親了親他汗濕的頸項和喉結,給了個敷衍的安撫,就歇著了。

蕭野等了三秒,啞聲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時遙。”

他現在就是懸在鋼絲上,時遙則是把這另一頭,晃**夠了,卻將他拋在一邊。

時遙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眉眼滿是饜足,嗯了一聲。

蕭野沉默下來。

時遙懶懶地想,幸虧把人綁住了。

可下一秒,他就聽到了絲襪崩開的撕拉聲。

時遙怔了怔,低頭,正巧看到可憐的絲襪斷開掉在了地上。

借著,就是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整個人被壓住,深陷綿軟的被褥。

時遙看著蕭野的眼睛,一時驚愕地忘了說話。

那雙眼睛太亮了,甚至有點瘋,像是獸類,野心勃勃,盯著他,幾欲將他吞吃入腹。

“時遙……”蕭野親著他的眼睛,鼻尖,臉頰,嘴唇,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像是一種在極力忍耐的聲音,也像是獸/欲迸發的聲音。

饒是已經露出利爪,蕭野卻還是在征求時遙的同意。

此時,蕭野的胸膛上掛著忍到極致的汗珠,沿著胸腹肌肉線條蜿蜒,落在時遙身上,燙得他心下一顫。

他咬上蕭野不斷吞咽的喉結,含混道:“別喊了,繼續。”

一起瘋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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