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場比賽, 蕭野毫無意外成為全場的焦點。
其實這種類似表演賽的形式,以前的蕭野會刻意收斂鋒芒,讓周圍的隊友甚至對手多一點表現的機會, 自己則是做好輔助, 讓他們被更多人看到。
可這次, 蕭野拿出了全部實力,紅方的球幾乎都是他進的。
隊員也知道他的厲害,隻要拿到球, 就毫不猶豫傳給蕭野,以至於這場比賽完全被蕭野掌控, 滿場都是紅色八號矯健的身影。
最後, 蕭野繞開重重防守, 高高躍起, 右手高舉,肌肉繃出一個誇張的飽滿弧度, 將球重重扣向籃筐, 那一瞬間的爆發力讓全場尖叫起來。
會打球的男生簡直太有魅力,那些原本被看好的大一新生完全被淪為背景板, 蕭野就像是一個持續的發光體, 在球場炙熱耀眼, 無人能掩蓋其鋒芒。
球框落地,奠定紅方的勝利。
全場站起鼓掌歡呼。
蕭野真的太讓人驚豔了。
比賽結束, 眾人紛紛來向蕭野道賀,藍方還有人來問蕭野怎麽進籃球隊, 以後好跟他討教。
蕭野目光從前方那幾個帥氣陽光的新麵孔上掠過。
時遙之前在台上看的就是這幾個人。
他低頭抹了把下巴上的汗, 斂下眼底的情緒, 抬頭的時候, 聲音如常,一一回應他們的問題。
隻不過,避開了進籃球隊的事。
以後,時遙也會經常來籃球隊。
解釋完,人散開,蕭野才拿起手中的水,灌了一大口。
耍帥的代價就是幾乎滿場跑,體力消耗巨大,汗如雨下,他喝完水,手撐在膝蓋上,緩了好一會。
等他沒那麽難受,調整好表情,抬頭,朝看台某個方向看去。
空空如也。
他神情一滯,剛剛的意氣風發仿佛跟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癟了下去。
“你還愣在這裏幹嘛?去體育館那邊的更衣室換衣服洗澡。”薑宏光走到他身旁,見蕭野看的方向,像是突然記起什麽似的,拍了拍腦袋,“我差點忘了,時遙說怕等會人多,在前麵等你。”
他說完撞了撞蕭野的肩頭,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怎麽?耍帥完,找人嘚瑟落空了?”
蕭野在場上的表現他看一次就捂眼一次。
旁人可能覺得蕭野就是這麽厲害,可隻要在籃球社,跟蕭野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蕭野從來不這麽張揚。
哪會像這次,表麵打球,實則炫技,就跟開屏的公孔雀似的。
蕭野將汗濕頭發梳到腦後,瞥了他一眼,往前走,“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隻要時遙沒跑就行。
“還裝呢?”薑宏光跟人並排,“打球是為自己打的。”
“不是為場邊的觀眾。”
“這話我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
最後一句話薑宏光拉長語調,滿是促狹。
這都是蕭野賽前說小劉的話,沒想到現在啪啪打自己臉。
在蕭野代替小劉去換球衣上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小子的意思了。
蕭野:“……”
他無話可說。
薑宏光調侃完,想到什麽,表情變了變,“不過,時遙是不是不大對?”
之前在看台上,時遙的態度顯然是對下麵大一的新生有意思,關鍵是,蕭野來了,時遙言語還這麽放肆。
跟他以前對時遙的認知完全相悖。
薑宏光以前是很讚同蕭野跟時遙在一起的,可這樣的時遙,蕭野根本管不住。
他剛想說什麽,蕭野就打斷了他,“沒什麽不對,他本來就是這樣。”
無論是乖巧,還是放肆散漫,沒心沒肺隻顧自己開心。
都是時遙。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時遙在前麵的路上,微笑著跟藍方幾個大一新生說話。
然後,蕭野就看到時遙拿出手機,像是要加人微信。
而時遙另一隻手裏還拿著他的大衣外套。
蕭野想都沒想,大步上前,將時遙的二維碼蓋住。
那幾人剛準備掃碼,不明所以,“蕭哥?”
蕭野收掉時遙的手機,麵不改色,“體育館的淋浴間位置有限,應該不夠用,你們先去,我晚會來。”
剛打完球,大家都出了一身汗,薑宏光便讓大家去附近的體育館換衣服洗漱完再走,免得吹風太久感冒。
眾人聞言完全沒多想,立馬加速往前走,薑宏光帶路,很快隻剩下蕭野跟時遙兩人。
蕭野沒給時遙開口的機會,攔腰將時遙帶到另一邊稍遠的窄道。
這是去另外一棟教學樓的捷徑。
比賽剛結束,又是放假前夕,大家要麽回寢室,要麽去食堂,沒人走這條路。
蕭野借著自己比時遙高,將人逼在牆角,抱進懷裏,不願意鬆手。
時遙感受著蕭野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量,熏得他臉頰發燙。
這次的球衣底下沒有其他多餘礙眼的東西,因為剛打完球,抱著他時,身上肌肉線條很明顯,呼吸還帶著運動後特有的急和沉,暖烘烘的鼻吸撲在他的耳邊,再緩緩往下,竄到他的頸項。
讓他的整個頸部都敏感地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手撐在蕭野的胸膛,阻止人靠得太近,“蕭野,你冷靜一點。”
這場景,完全不利於他思考問題。
畢竟,蕭野現在都沒鬆口。
他需要維持理智,蕭野也需要。
時遙的抗拒反倒讓蕭野抱得更緊。
蕭野汗濕的鼻尖在時遙涼涼的耳廓上蹭了蹭,他低聲道:“我上去打球賽,就是為了告訴你,你可以看我。”
這話讓時遙的推拒的力道小了下來,他仰頭,看著蕭野的臉。
蕭野這次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眼底帶著濃濃的醋意。
“說清楚一點。”
蕭野眸子定定看著他,底下的臉蛋一如既往地漂亮,可能是被他抱得太緊,鼻尖滲出一點細汗。
隻是,說出的話卻沒有多少溫度,顯然,是要他給出明確的答複。
蕭野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氣,“我考慮好了,答應你。”
時遙垂下眸,感受著掌心下劇烈的心跳,淡聲道:“你要想清楚,就算你是因為吃醋被激的,隻要答應了我,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我想清楚了。”蕭野直起身,放開對時遙的桎梏,“我也知道今天你是故意的。”
故意不回消息,故意在他麵前看其他人,故意惹他吃醋。
那又怎麽樣?他還是一腳跳進了時遙設下的圈套。
“但是我還是會難受。”蕭野聲音有點委屈,他低頭,忽然咬向時遙的耳垂,帶著一點報複,“以後你不要用他們刺激我,我會當真。”
不過咬了一會,又沒忍心,鬆了嘴。
時遙感覺蕭野就像是一隻大狗,明明威風凜凜,在他麵前卻收起了利爪,隻委屈地朝他搖著大尾巴,企圖多得到一點主人的寵愛。
時遙抓著蕭野的輕薄的球衣,“你今天怎麽沒穿緊身衣?”
蕭野沒想到時遙會這個時候翻舊賬,咬了咬牙,“以後你在,我都不穿了。”
“你想看什麽,我都給你看。”
往日遮的嚴實的衣服掀起一角,蕭野頗有些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隻是在外邊,不準摸。”
時遙垂眼,入目的就是蕭野**的腹肌,饒是看過無數遍,可每次,都能給他帶來衝擊。
剛打完球,蕭野的腹肌很有活力,蘊藏著隨時會爆發出的原始野性,肌肉的輪廓與身體線條相襯,雄渾淩厲,比他在畫紙上描繪出的人體模型還要完美。
時遙覺得此刻應該說些什麽,索取更多,可目光卻完全無法挪開,分不出其他心思。
蕭野冷了他太久了。
他看著腹肌上緩緩墜落的汗珠,伸手,用指尖接了過來。
潮濕又滾燙。
可能是他的手太涼,碰的時候,蕭野的腹肌猛地收縮,線條愈發明顯,壁壘分明,讓時遙忍不住,指尖微彎,在深深的溝壑中往下蹭了一截。
隻不過,他的手很快被人抓住,麵前的景色也被球衣重新蓋住。
蕭野聲音有點悶,“說好了不準摸。”
時遙彎了彎唇,態度很好地道歉:“怪我沒忍住。”
他將手裏一直拿著的大衣給蕭野披上,笑道:“為了報答你,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剛剛,我沒準備加那些人的微信,是祝明軒想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做人體模特,可是又趕著放假回家,沒空,就拜托了我。”
時遙拿出口袋裏的濕巾,給蕭野擦幹淨臉上的汗,“你遮住的二維碼,是祝明軒的。”
蕭野:“……”
那他吃的是什麽醋?
他別過臉,不去看時遙促狹的笑,“我還以為是你對他們有興趣……”
“怎麽會?你不是打球給我看了嗎?”時遙仰頭,抬手捧著蕭野的臉,將他轉過來,“我有你就夠了。”
蕭野聽著時遙認真的語氣,饒是在心底告誡自己,時遙慣會說這些漂亮話哄人,可耳根卻還是沒骨氣地紅了。
後來,蕭野沒有去體育館的淋浴間,而是帶著時遙回了宿舍。
時遙說最近幾天他都住宿,而蕭野也不想時遙去體育館跟那些人碰麵,索性跟人一起回去。
打開宿舍門,薑宏光座位前整理好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
蕭野拿出手機,見薑宏光十幾分鍾前在寢室發了消息。
【薑宏光:我回家了,一號回學校,晚上八點到A市的高鐵站,到寢室應該是九點多。】
【薑宏光:祝你們在寢室玩得愉快~】
最後,還發了一個wink的表情包,要多不正經有多不正經。
時遙見他一直看手機,湊近了些,“怎麽了?”
蕭野條件反射地將手機放進口袋,掩飾道:“沒什麽,就薑宏光在群裏發瘋,我剛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澡。”
說完,急衝衝拿著衣服衝進了浴室。
這一洗,就是將近一個小時。
蕭野剛剛答應地爽快,可事到臨頭,還是止不住地緊張。
他對於同性之間如何做完全沒有經驗,甚至都來不及去網上搜索腳程,等會,時遙會跟他接吻嗎?
蕭野不自覺想起上次在酒店那個一觸即離的柔軟觸感……
沒多久,蕭野把水溫換成了冷水。
可等他冷靜完,磨磨蹭蹭地出門,一打開門,撲麵而來的食物香味。
時遙不知道什麽時候將寢室裏的桌子支了起來,上麵放了小火鍋,水已經煮沸了。
火鍋旁邊是各種蔬菜丸子和肉類,將桌子都擺滿了。
“你打完球,肯定餓了,我就點了小火鍋套餐。”時遙拍了拍旁邊空著的椅子,“過來吃飯。”
時遙甚至已經貼心地替他調好了醬料。
“我記得你不吃蒜,沒給你放。”時遙給他夾了一塊肥牛,“正好熟了,你嚐嚐。”
蕭野直愣愣坐在椅子上,沒敢動。
他剛才在浴室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
時遙想怎麽樣,他就陪著人怎麽樣,反正寢室沒人,明天也放假。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出來後時遙會讓他先吃東西。
旁邊也配了酒,卻是rio,低度數的果酒,根本不醉人。
時遙給他夾了肉,自己也撈了一片,裹著醬料,送進了嘴中。
時遙喜歡辣口,調的味碟很多辣椒,吃完後,淺色的唇顏色立馬變得鮮豔起來,可能是太辣了,時遙還張嘴呼呼吹了幾口氣,拿起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嫣紅的唇濕潤飽滿,比熟透的櫻桃還可口。
蕭野喉結滾了滾,掩飾性地拿起筷子將那片肥牛吃了。
沒嚐出任何滋味。
之後,時遙又給他添了很多肉和青菜,在食物的攻勢下,蕭野心中的緊張情緒一點點放下,失去的味覺也恢複正常。
他終於察覺到了肚子裏的饑餓感,開始專心幹飯。
燙肉撈菜被他接管過去,他甚至還能神情自若地給時遙夾菜,提醒那個要趁熱吃,哪個燙,讓時遙等等。
不算寬敞的寢室裏彌漫著火鍋的鮮香,盡管沒有過多言語,氣氛卻無比融洽。
似乎回到了蕭野跟時遙最初的狀態。
後來,時遙吃飽了,就變成蕭野吃,他在旁邊看,時不時喝一口旁邊的果酒。
很快,桌麵的食物被消耗得差不多,蕭野吃完最後一片肉,就感覺旁邊湊過來一個人。
“蕭野,我飲料喝完了,你的給我嚐嚐。”
蕭野放下手裏的碗,將rio遞給時遙。
時遙沒接,而是衝他張開唇,“喂。”
語氣自然,帶了一點輕微的命令,卻讓蕭野心底被暫時壓下去的緊張一下卷土重來。
吃了這麽久,時遙的嘴唇都被辣得有點腫,可能是果酒喝得太多,唇在頭頂的白熾光下折射出濕潤的反光,此時微微張開,在蕭野這個角度,還能看到深處縮著的軟嫩舌尖。
……
很輕微的一聲悶響。
蕭野握著的rio瓶身忽然凹陷進兩個明顯的指印。
時遙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蕭野一眼,閉上嘴巴,“不願意算了。”
“沒有不願意!”蕭野立馬解釋。
他洗澡的時候就下定決定,時遙想做什麽都可以。
他定了定心神,將自己的果酒遞到時遙嘴邊。
可喂了不到兩秒,可能是沒控製好力道,酒從時遙嘴角溢了出來。
“咳咳。”時遙嗆了好幾口。
蕭野連忙放下飲料,抽出紙巾給時遙擦。
**流的太快,從時遙下巴處蜿蜒,直直流進了時遙的衣領。
兩人在寢室,隻有窗戶開了一個小縫,不算冷,於是時遙穿的是輕便的長袖,此時衣領都被洇濕一片。
蕭野順著水痕往下擦,而時遙也配合地將領口扯開。
紙巾擦到時遙的鎖骨下方某一處突然卡住。
時遙看著趴在他領口處的腦袋,歪了歪頭:“怎麽了?”
蕭野像是如夢初醒,猛地抬頭退開,擦酒的紙巾被他揉成一團,“沒事。”
他說完,自己猛地灌了一口果酒,可腦海中的景象不光沒壓下去,反而因為這口酒更加清晰。
拉開的衣領將底下遮蓋的鎖骨完全暴露出來,小巧精致,肩頸線條流暢,可能是因為拉開了進了冷空氣,時遙手臂貼緊,腰挺得很直。
從他的角度,能隱約看到底下的曲線,以及前方被水浸濕的某一點。
腦中畫麵重現,蕭野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往臉上湧,腦袋宕機,像是即將被滾燙的血液燒穿。
他又猛地喝了口酒,企圖用冰冷的**給大腦降溫。
可是,這反倒沒有起作用,反而讓他嚐出了點別的味道。
他今晚的味覺已經失靈了。
好在時遙似乎沒察覺出他的異樣,起身走向浴室,“酒進衣服裏麵了,擦不幹淨,我去洗個澡。”
蕭野手中的易拉罐已經被他捏扁了,他沒敢抬頭,隻含混應道:“嗯,我把外麵收拾一下。”
浴室水聲響起,蕭野起身將桌上的垃圾收拾幹淨,扔下樓,再開門開窗散味。
室外的冷風灌進來,將蕭野充滿亂七八糟念頭的腦袋吹醒了,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時遙關心他,給他點了小火鍋,他不光喂個飲料都喂撒了,還毫無悔過之心,眼睛瞎看。
為了平複自己的心情,蕭野直接在原地做俯臥撐。
盡管他知道剛吃完飯不能運動,可他還是選擇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做了多少組,浴室傳來時遙的聲音,“蕭野,來刷牙。”
這熟悉的情形讓蕭野心下一跳,不過浴室的門很快就打開了,時遙穿著一個白色的寬鬆毛衣,趿拉著拖鞋出來喊他。
蕭野心情就如過山車一般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他頗為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跟著時遙進了洗手間。
兩人一起刷完牙洗完臉。
正在蕭野準備出去的時候,時遙拉住了他,“蕭野,你看看我脖子,有點疼。”
時遙偏頭,露出修長白皙的頸項,上麵還殘留著一圈牙印,比前幾天淡了很多,隻有一處虎牙的印子依舊明顯。
他問:“結痂了嗎?”
蕭野對著光仔細看了看,沒明顯的傷口,也沒結痂,不過畢竟肉眼,看得不太分明,“不知道是不是沾上酒了,可能會發炎,我那裏有碘酒之類的……”
他說完抬頭,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漂亮的眸子,蘊著明晃晃的笑,絲毫沒有之前說疼時的憂慮。
蕭野:“……”
又被騙了。
時遙見他發現,也不裝了,伸手摟著蕭野的脖子,問他:“吃飽了嗎?”
蕭野將他鬆散的領口往上攏了攏,嗯了一聲。
“那就好。”時遙點頭,“該幹正事了。”
蕭野跟在時遙身後,爬上梯子,上了自己那個加了床簾的單人床。
現在是下午六點左右,外麵天還沒黑,可是床簾蓋上,狹小的空間裏瞬間一片黑暗。
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別緊張。”時遙坐到蕭野身側,手探上蕭野心口,感受著底下有力的心跳聲,輕笑一聲,“你這樣,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了。”
安撫完,手心底下的跳動更明顯了。
“我控製不住。”蕭野的聲音有點悶,帶著些丟臉後的挫敗。
他將手捂住時遙的耳朵,“你別聽。”
心跳聲是聽不到了,可是蕭野掌心的溫度透過耳朵清晰地傳達過來。
耳朵對溫度是很敏感的,這讓時遙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個小火爐包圍著。
體溫是蕭野情緒最直觀的表現。
明明他還什麽都沒做……
時遙拿下耳朵上的手,捏著蕭野寬大的指節,玩玩蹭蹭,“以前跟別人做過嗎?”
蕭野原本被手上柔軟的觸感吸引了注意力,半晌後,才意識到時遙說了什麽。
他頓時坐立難安,躁得不行,可是,又無法回避,“沒有。”
“我也沒有。”時遙又問,“跟人接過吻嗎?”
之前玩弄他的那隻手挪到他的臉上,在他唇上點了點。
“也沒有。”蕭野聲音生硬,可是想到什麽,又很輕地補了一句,“不知道上次在酒店算不算。”
時遙笑了一聲:“那不算。”
手指伸進唇縫,觸及到堅硬的牙齒,“我上次美術大賽,舉辦方發出來的視頻,是你讓人做的嗎?”
蕭野心中的那些旖旎心思瞬間壓了下去,“是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他們胡說敗壞你的名聲。”
最近因為時遙,他專門了解過那個圈子。
有點名氣的,都視金錢為糞土,特別愛惜羽毛,生怕有人說自己不好。
而時遙似乎是其中的異類,將剛得獎的畫拿去拍賣,更是在得到熱門賽事的第一名時被人潑髒水。
不少人都讓時遙滾出繪畫圈。
可蕭野卻覺得這些人無理取鬧,腦子有病。
無論哪一件事,時遙都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時遙不在乎名聲,他也要讓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付出代價。
不過,他請律師告那些在網上胡言亂語的人時,似乎引起了很大的反彈。
大家都說時遙仗著家裏有錢,肆無忌憚地欺負他們這些普通人。
他們隻是被蒙蔽在網上說了幾句話而已。
蕭野怕時遙在乎這一點,解釋道:“我給那些人發律師函是想警告他們,也能起到震懾作用,這樣,網上再也不會有人——”
可話還沒說完,一根手指忽然從他開合的嘴裏滑了進來,壓住他的舌頭。
“你做的很好。”時遙傾身,兩人呼吸淺淺交匯,“謝謝你蕭野。”
語氣帶著很甜的笑,乍一聽,正式又乖巧。
如果忽略那順著齒關摩挲的食指。
“蕭野,你是不是有一顆虎牙?”
蕭野不知道時遙為什麽問這個,可現在,他說不了話,隻能很輕地點了點頭。
時遙很快找到了那顆虎牙,指腹在上麵壓了壓,尖銳的牙齒硌得他有些疼。
蕭野立馬將嘴張開了些。
於是,時遙的動作順理成章地變得更加過分。
一點點探索,描繪,比牙科醫生檢查地更加仔細。
蕭野牙齒生的很整齊,除了那顆虎牙,沒有其他尖銳的東西。
耳邊響起含混黏膩的水聲,蕭野手撐在兩側,狠狠拽住底下柔軟的被子,壓住想將那根作亂手指吞吃的衝動。
他看著床簾的縫隙,外麵天色還沒完全暗,依稀透出幾分亮光,細聽,還能聽到風吹動紙張的窸窣聲。
蕭野突然想起,他之前為了散火鍋的味,將陽台的門和窗戶都打開了,而薑宏光桌上全是本子和練習冊,此時被風一吹,嘩嘩作響。
他原以為此時的空間是封閉的,可沒想到……
難以言喻的羞恥感竄遍全身,他實在沒忍住,牙關咬住那根作亂的手指,齒關威脅似的磨了磨,“我沒關門。”
“沒關係。”
黑暗中,他看到時遙傾身湊了過來,“乖,張嘴。”
蕭野很想硬氣地不鬆,給時遙一個教訓。
可下一刻,一個柔軟的東西印在他緊繃的下顎處,時遙親了他一下。
“別咬我了蕭野。”
齒關幾乎是下意識地放鬆。
時遙的手指逃了出去。
他剛想說什麽,原本落在他下巴的唇往上,堵住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時遙伸手插進蕭野的發間,在他汗濕的頭皮處緩慢蹭了蹭,然後,抓住他的頭發,直起腰,加深了這個吻。
“你可以換個咬法。”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13 23:59:18~2023-11-14 22:46: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okjiuhenha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嘁嘁嘁淇 10瓶;宰棲遲、四葉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