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蕭野的字跡跟人一樣,遒勁有力,給人一種鋪麵而來的淩厲。

可是,時遙卻發現了一個細節,[嗯]的第一筆上有一個很重的黑點,像是寫字的人在那裏停頓了好久,墨水化開,才終於下筆。

時遙目光閃了閃,將紙條收起,發現旁邊過了快十分鍾,才響起翻頁的聲音。

蕭野正在做習題,要是他沒記錯,半小時前蕭野就在做最後一題了。

時遙將頭埋在臂彎,唇角勾起,心情有幾分雀躍,可又感覺這情緒莫名其妙,便背對蕭野小憩。

他最近幾天都沒睡好,在蕭野旁邊,竟然很快有了睡意。

可是,他感覺桌麵一直有小動靜。

時遙循聲往對麵看去,發現桌子另一邊是對小情侶,看似在各自複習,手卻一直牽在一起,偶爾捏捏撓撓。

正常複習的人可能察覺不到這些小動作,但時遙是趴在桌麵的,動靜就很明顯。

他觀察了一會,也沒了困意。

蕭野正在溫習一個不太熟悉的公式,旁邊又遞過來一張紙條。

[手冷。]

蕭野感受著圖書館的溫度,回複了一個問號。

[暖暖。]

時遙遞完紙條,手卻沒有收回來,朝上對著蕭野攤開手心。

當然,這個動作不是在桌麵上,而是在底下。

蕭野看著紙條上的兩個字,以及對麵情侶牽手的動作,一時沒動。

圖書館是恒溫的,不存在會冷的情況。

時遙見他沒反應,戳了戳他的胳膊,再次把手攤開。

蕭野堅持了三秒,還是牽住時遙的手。

指尖微涼,看來時遙不算完全瞎說。

兩人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身後沒有其他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兩個男生底下竟然牽著手。

關鍵是,蕭野麵色如常,右手握筆,筆下不停,跟其他正在自習的人毫無不同。

時遙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笑,越是相處,他越是發覺蕭野的心軟。

他心下一動,指尖往上,想做點其他的,可剛動,手就被人完全包裹住。

蕭野的力氣用得恰到好處,不會弄疼時遙,卻也阻止了對方繼續胡鬧。

本來曖/昧的牽手被蕭野硬生生演變成單純的暖手,關鍵是蕭野手心的溫度很高,密不透風的包裹下,時遙都被捂出了汗。

時遙掙了掙,蕭野偏頭看他,也遞過來一張紙條。

[不冷了?]

時遙:“……”

呆子!

可他隻能點頭。

蕭野這才鬆手。

兩人的手剛放到明麵上,對麵的小情侶忽然將書本豎起來,可是遮擋的動作太過敷衍,空隙裏明顯能看出兩人親了一下嘴。

時遙看向蕭野。

蕭野:“?”

好在時遙什麽都沒說,繼續低頭趴在桌上睡覺。

時遙沒到那麽離譜的程度,隻不過,蕭野的唇很薄,據說擁有這樣唇形的人大多寡情,怎麽蕭野這麽純的?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這種唇很適合接吻。

時遙在心底歎了口氣,剛想繼續趴桌子上睡覺,旁邊傳來椅子被拉動的聲音。

蕭野站起身,“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大約十分鍾後,蕭野回來,將桌上的書本收拾進書包,“我們換個地方。”

蕭野七拐八繞,帶他來到圖書館四樓的一處窗邊,因為偏僻,這裏坐的人十分分散,比之前的地方清淨許多。

時遙坐下後,見他們這一桌沒人,將椅子往蕭野的方向拖了一截,小聲道:“怎麽突然換位置?”

他專門問了薑宏光,他說蕭野就喜歡在之前那地方複習,兩年都沒變過。

難不成是他用對麵的小情侶暗示得太出格?

蕭野重新將習題冊和資料放到桌麵,“在那裏你睡不好。”

時遙愣了愣,想說什麽,可是蕭野已經低頭繼續寫題了。

時遙有些無奈。

蕭野真的很不會刷人好感,明明是為他著想,可他要是不問,蕭野都不會說出換位的目的。

不像他,早起一小時都要打哈欠暗示蕭野自己很困,為了他付出良多。

時遙趴在桌上,沒了那些奇怪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蕭野很緩慢地寫了一題,就聽見了旁邊平緩均勻的呼吸聲。

時遙原本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不過趴了會,可能是覺得窗邊光線太亮,又將頭扭了過來。

大半張臉埋在臂彎裏,露出的一片臉頰泛起輕微健康的粉色,頰邊的發稍顯淩亂,卻襯的時遙的臉更加白淨。

這樣的時遙很安靜,且毫無防備。

隻不過蕭野看了不到三分鍾,時遙就睜開了眼,目光有點迷茫。

時遙意識清醒後,第一時間看向旁邊蕭野的位置,看到人還在時,麵色一下舒緩下來。

蕭野則是在時遙看過來之前就別過了頭,沒讓人發現偷看的事。

時遙直起身:“怎麽了嗎?”

聲音有點啞,帶著初醒的含混。

蕭野愣了一下,每次聽到時遙沙啞的聲音,他總能想起酒吧那個人。

以前他覺得兩人性格天差地別,可仔細想想,也沒差多少。

“沒事。”蕭野半晌才回答,“我吵到你了?”

時遙聞言重新趴了回去,“沒有,就是聽到旁邊沒有寫字的聲音了,以為你走了。”

蕭野找了個借口:“這題有點難,我一時寫不出來,正在看解析。”

時遙知道他在寫高數,那門課本來就複雜。

他完全沒作他想,又閉上了眼睛,不過這次臨睡前,他伸手抓住了蕭野的下衣擺,嘟囔了一句:“免得你跑。”

睡覺中途人不見,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蕭野想說自己不會跑,可低頭,看著衣擺上拽得緊緊的五根手指,以及初醒時時遙臉上的驚惶,還是任由他去了。

“蕭野,你要是去廁所,你就叫我。”時遙說得迷迷糊糊,“我睡得淺,你一叫我名字,我就能醒。”

“嗯。”

“你現在叫我試試。”

“……”

時遙睜開眼,“蕭野,你是不是生氣了?連我名字都不叫了。”

“沒有。”蕭野頓了頓,“時遙。”

聲音不大,也沒什麽情緒,卻讓時遙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我喜歡你叫我名字。”

也喜歡蕭野遷就他。

這一角又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沒多久,蕭野就感覺衣擺處的下墜感越來越輕,低頭,正巧看到時遙的手鬆開衣服,掉了下去。

蕭野眼皮一跳,下意識想把人撈回來,可還是遲了。

砰,時遙的手背一下磕到圖書館木椅的邊緣。

“嘶……”

耳邊響起一聲抽氣,時遙被疼醒了,不過這次他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自己敷衍地揉了揉手背,重新閉上眼,手也再次拽上蕭野的衣服。

蕭野看著衣擺處的手,皺眉。

時遙睡糊塗了嗎?

手背都磕紅了,怎麽還是拉著他。

蕭野看著時遙手背上蔓延開的紅印,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的確對時遙有點生氣,這情緒在分別三天後跟時遙見麵時,時遙對他露出那種笑容時達到頂峰。

他不喜歡時遙故意那樣衝他笑。

隻不過……

蕭野垂眸,看著自己被捏的皺巴巴的衣服,以及時遙手背刺目的印子,心底那點氣莫名散了。

算了。

也沒什麽好計較的。

沒多久,時遙再次睡熟,手上的勁漸漸鬆散,指尖泄力,眼見就要再次磕到椅子上,一隻手精準接住了墜落的時遙。

時遙眉心動了動,沒醒。

熟悉的體溫讓他很安穩地將手放在了蕭野的手心。

再次睡熟後,時遙的手被放在了蕭野的腿上,手心還被塞了另一截平整光滑的布料。

時遙幾乎睡了一天,將前幾天缺失的睡眠完美補了回來。

等時遙睡飽醒來,已經到了下午,窗外橘色的夕陽鋪滿天際,圖書館的人也寥寥無幾。

他偏頭看去,蕭野依舊在寫題。

時遙不禁感歎了一聲:“蕭野,你也太刻苦了。”

要是他沒感覺錯,蕭野的筆就沒停過,這麽高效率在圖書館學一天,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時遙伸了個懶腰,“你寫完了沒?”

他有點餓了。

蕭野停筆,“嗯。”

他將資料和習題冊放進書包,底下的草稿紙卻是折了起來。

紙在時遙跟前晃了一眼,他看到草稿紙的背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印出來的字跡。

隻不過蕭野收拾得很快,他沒看清寫的什麽。

可蕭野今天學的不是高數嗎?

時遙伸手,將蕭野手上的草稿紙抽了出來,攤開一看,密密麻麻的字。

《詩經》,《離騷》,《將近酒》……

蕭野這是將高中時候的古詩文默寫了一遍?

時遙笑得不行:“蕭野,你哄人睡覺的方式真特別。”

是生怕停筆後自己醒了麽?

小心思被識破,蕭野不自在地別過臉,“反正閑著沒事。”

他說完將草稿紙拿回來,頓了頓,“晚上想吃什麽?”

轉移話題的方式一如既往地生硬。

時遙看著他隱隱泛紅的耳根,嘴角的弧度更大,不過還是順著對方的話開口:“上次那家五穀魚粉旁邊有雲南米線,去嚐嚐?”

當時聞著也挺香的。

“好。”蕭野走在時遙身後,順手將手裏的草稿紙扔進垃圾桶。

紙被風吹開一角,密密麻麻的文言文中間,壓著兩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字——

時遙。

*

翌日下午,周日,薑宏光早早約了前舍友程涵去打遊戲,再次邀請蕭野,“明天周一難得整個上午沒課,我跟程崽今晚準備通宵,你來不?正好等時遙回來叫上時遙。”

“時遙今天去寫生,跑的比較遠,等回來不一定有精力。”蕭野說,“你們去,到時候我問他意思,他要是有興趣,我帶他去找你們。”

程涵聞言調侃道:“蕭哥,我以前在宿舍咋沒這待遇,每次都是都隻能巴巴地自己去,現在新舍友竟然有蕭哥護送了。”

而且話裏話外,都站在對方的角度著想。

薑宏光聽著話再也忍不住吐苦水,“程崽,明明是三個人的宿舍,我竟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蕭野對時遙的維護太明顯了。

洗澡讓時遙第一個洗,理由是水多了容易滑倒。

薑宏光看時遙細皮嫩肉的,也怕人磕到,同意了。

蕭野說晚上睡覺窗簾必須留一個縫隙,說是透氣。

他當時差點跳起來罵蕭野腦子有病,關著窗戶怎麽透氣?

最後還是時遙出麵解釋,說是自己晚上睡覺不喜歡太暗,蕭野是為他著想。

更離譜的是,蕭野最近喜歡上了買橘子,通常十個橘子,他兩個,蕭野兩個,時遙六個。

其實他一開始根本沒發現,蕭野一開始都給的兩個,然後他嘴饞,問蕭野還有沒有橘子,蕭野很直接地說沒有。

可等時遙下課回寢,沒多久他就在寢室聞到了橘子的香味。

他一回頭,就看到時遙在剝橘子。

問了後,時遙說是蕭野給的。

當時他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薑宏光滔滔不絕地控訴蕭野的惡行,說完大吼一聲:“我真受不了了,我也要轉專業!”

程涵幽幽看他一眼,“你先把你績點提上來,才能轉。”

薑宏光一下蔫了,“那算了。”

幾人聊了沒一會,時遙就回來了。

本來白色的衛衣上沾了不少草屑和泥點,手上跟臉上也掛上彩色的顏料,看起來很狼狽。

程涵站在門口,見狀愣了愣,下意識想接過時遙的書包,“你沒事吧?”

不過某人比他更快,書包被接過放到一邊,甚至還攙扶上時遙的胳膊。

蕭野看了眼時遙膝蓋位置大片的灰色泥巴印,皺眉道:“摔跤了?”

“前幾天那邊下了雨,地滑,我沒看清,跌了一跤。”時遙解釋,“沒受傷,就顏料盤撒了,別擔心。”

他說完看向程涵,“這是?”

薑宏光立馬介紹:“這是我們之前的舍友,叫程涵,轉專業了,不過偶爾也會來串寢。”

時遙朝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時遙。”

程涵臉有點紅,聲音都結巴了:“你好。”

他現在能理解蕭野為什麽這麽寵著時遙了。

時遙長得太好看了,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很乖,他明明是第一次見時遙,可看對方身上髒兮兮的,他都止不住心疼,想幫人一把。

果然,顏值就是天。

程涵拿出手機,想跟人加個微信,可蕭野忽然上前一步,擋住視線不說,還將他跟薑宏光往外推,“你們該去網吧了。”

兩人抵不過蕭野的力氣,硬生生被推出門外。

程涵沒想到蕭野這麽護短,看都不讓人看,隻得踮起腳跟時遙招手,“時遙,你要是想打遊戲,記得來網吧找我們!”

時遙禮貌點頭。

下一刻,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蕭野回頭看向時遙:“你要跟他們去上網?”

時遙疑惑地看他一眼,“我不會打遊戲,不過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蕭野放下心,“我不去。”

時遙將他的情緒轉變看在眼中,試探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去?”

蕭野沒說話,卻也沒否認。

程涵這小子眼珠子都快粘時遙身上了,估計要是去網吧,得更殷勤。

時遙心中如明鏡。

看來,他的確成為蕭野親密又特殊的[朋友]了。

不過時遙沒說破,貼心地轉移話題:“今天別去圖書館了?都不能說話,而且,我跑了一天,有點累。”

“那就留在宿舍。”

兩人對於接下來的行程達成一致,時遙準備去洗澡,想起什麽,又拿起手機,“我幾個快遞到了,應該是洗發露那些,我正好拿了再去洗。”

“你用我的。”蕭野說,“而且你第一次拿快遞,不知道快遞點在哪,我去幫你拿回來。”

時遙也樂得輕鬆:“好。”

蕭野拿回來四五個快遞,有些應該是紙製品,還挺沉的。

幸虧沒讓時遙來。

蕭野將東西搬進宿舍,聽著浴室的水聲,閑著沒事,把寢室地拖了一遍,垃圾袋都換成新的。

“時遙,我幫你把快遞拆了,順便把垃圾扔下去,行嗎?”

有好幾個箱子,放著挺占地方的。

浴室傳來時遙的回聲:“好。”

等時遙洗完澡出來,發現蕭野蹲在一地的快遞麵前,麵色奇怪。

時遙掃過地上的抽紙,沐浴露,洗發露,最後,目光落在蕭野手裏的盒子上。

那是一盒碟片,封麵上是大片**的肌膚,身上布料清涼,隻能說聊勝於無。

關鍵是,主角是擁抱的兩個男人。

上麵還寫著[製服**],[高難度姿勢],[視覺和聽覺的雙重盛宴]。

時遙:“……”

他買東西的時候跟日用品一起下單,把地址也弄混了?

時遙不敢想象著對直男的世界造成了多大衝擊。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蕭野看著麵前直白的封麵,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艱澀問道:“時遙,你是同性戀?”

他沒看過直男會買這種片子到宿舍。

反正他肯定不會。

時遙一時沒說話。

要是承認,蕭野立馬就能跟他劃清界限,之前打著朋友旗號得到的所有便利會被瞬間收回。

這可不行。

“當然不是。”時遙麵不改色,“我是直男。”

他將那些碟片攤開,指著封麵上的某些姿勢,“一般為了銷量,這些視頻的主角身材都不錯,且花樣很多,我可以觀摩學習人體姿勢,是很好的素材庫。”

“你可能不知道,雙人模特是很難找的,光線陰影,都跟單人截然不同。”

語氣還有點被冤枉的無辜。

可這次蕭野沒買賬,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時遙思忖半晌,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伸手拿起一張看起來最保守的碟片,遞給蕭野,“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看,或許還能探討一下姿勢的合理性。”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入v啦~有大肥章

(讓他們一起看片嘿嘿)

順便求求預收,《喜歡你很久了》,沒心沒肺漂亮受*深情腹黑大佬攻,超甜!

文案如下——

所有人都知道葉亭瞳是沈家小少爺沈明淮的小尾巴。

可他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一無是處。

沈明淮對此煩不勝煩,隻不過無論他怎麽拒絕,葉亭瞳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明顯對他愛到了骨子裏。

一次在衛家別墅的聚會,沈明淮正在跟旁邊的女生玩咬紙巾的遊戲。

“深愛”沈明淮的葉亭瞳坐在旁邊,垂著頭,低落地伸手去勾麵前的零食吃。

他才不在乎沈明淮喜不喜歡他,隻要能因為這層關係,不被葉家當聯姻工具給老男人結婚就行。

氣氛正到**,二樓台階處突然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嗓音。

“你們很吵。”

沈明淮嚇得嘴裏的紙團都掉了,“小叔?!”

沈明淮的小叔,也是沈家現在的掌權人——

沈燼。

他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站在高處,暗含的氣勢讓底下的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葉亭瞳放下零食:誰啊?這麽厲害。

他下意識就動了心思,還沒抬頭看,就感覺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

葉亭瞳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這人,他惹不起。

直到他在沈家再次見到沈燼,他正端著蜂蜜水去找宿醉的沈明淮,兩人在樓道不期而遇。

沈燼:“他房間有人。”

葉亭瞳很快意會,正欲離開,卻見沈燼看著他手裏的蜂蜜水,他試探著遞過去,“小叔,嚐嚐?”

沈燼將水端走,留下一句:“叫我沈燼。”

後來,沈明淮遍尋葉亭瞳無果,扣響書房的門,“小叔,亭瞳在你這裏嗎?”

葉亭瞳正被壓在門板前,昏沉的意識短暫地清醒過來,“沈燼……”

還沒說完,唇卻被輕輕吻了一下。

然後,他聽到了沈燼低沉沙啞的嗓音。

“他不在。”

很久之後,葉亭瞳才發現,每個節假日都給他寄禮物和明信片的神秘人,不是沈明淮,是沈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