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反製
傅楠一把奪過手機,衝著手機裏的容修問道:“容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一個外人想從這裏算計錢也就算了,你竟然也幫著她合夥算計我?”
傅楠話音剛落,身後緊閉的大門被猛地推開,莊念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容修眸光冷冽如刀割:“不是你先算計繁夏的嗎?”
他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以為從繁夏的嘴裏套出些話來,就能讓他跟繁夏離婚?做夢!別說區區五個億了,繁夏現在光是掙的都不止這些錢。
所以當他聽到繁夏說,五個億有點少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一點受傷,因為他聽出來繁夏言語裏的逗弄。
他唯一擔心的是繁夏被自己父親一口一個鳳凰女,一口一個吃軟飯的羞辱,她心裏會不高興。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這樣的屈辱,這不過現在繁夏看在傅楠是他的親生父親的份上一直忍讓罷了。
他雖然不常看狗血電視劇,可是他也明白女人的自尊心有多強。
如果一個妻主在丈夫和其家人麵前長期無法得到尊重,那麽她很有可能去外麵,找另外的男人。從另一個柔軟溫順的男人身上尋找這種感覺,久而久之,她便會厭煩回到家裏,厭煩看到自己的丈夫,甚至連孩子都不再愛了。
溫瀾生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雖然溫瀾生算不上緊急強勢的一方,可容修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堅持不懈的撬牆角,讓繁夏對溫瀾生的厭惡心理越來越強,到最後溫瀾生徹底出局。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得跟溫瀾生一樣的下場,所以從他接到傅楠的視頻電話開始,他就急匆匆的趕來。
傅楠坐在沙發上,又氣又急:“好啊,你們兩個人合起夥來坑我。”
容修大步走來,擋在繁夏麵前,他逆著光,頭頂的光束打在他五官輪廓深邃的臉上,在眼底投下一片漆黑的陰影,看不清眼中神色,可越是這樣便越顯得他此刻冷的可怕。
“容嫤現在這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她當初老實本分,繁夏又怎麽會反擊,況且她做的這些不止我知道,股東們都知道,她們都默認了,你有什麽資格跑來衝繁夏發火?還是說,是容嫤又在你麵前拱火了?”容修聲音壓的很低。饒是容修的親生父親,傅楠也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維護女兒的本能還是讓他說道:“這些事情跟嫤兒沒有關係,你不要亂說。”
“嗬、”容修冷笑,狹長的眼尾如同蛇一樣濕冷:“最好是這樣。”
“你——”傅楠欲言又止。
容修冷眼掃在傅楠身上,對這個父親,他失望至極。
小時候對他就隻有嚴厲沒有關愛,成年後又不顧他的意願強行跟其他豪門女兒相親,甚至在容嫤因為受賄入獄時,想要把他送出去換容嫤的平安。
一直以來,傅楠就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來看待,他所有的關愛都給了容嫤,而他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
如果不是他當初自救,整個容家又有誰真正在乎他的死活呢?
現在他好不容易嫁給了夢寐以求的人,有了幸福完整的家庭,他卻為了容嫤,對繁夏各種刁難使絆子。
容修捏緊了拳頭,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毀了他的家,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今天誰出入了您的住所我已經查到了,要是下次,你再來找繁夏的麻煩,對我不會再對容嫤留情,我會讓她沒辦法待在國內,我說到做到。”容修這句話說的不帶一絲感情,沒有一絲人的溫度,清冷的聲音如同在凜冽寒冬裏凍成冰淩的河流,每一個聲調都摩擦著骨頭,冷的人打顫。
傅楠終究還是怕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仗著父親的血緣關係壓製著容修,可對這個兒子他了解的並不多。
他當了一輩子的貴夫,不似容修在商場磨煉老辣,看著容修神色陌生的樣子,終究還是敗下陣來,準備離開。
“容先生,您的支票。”繁夏晃了晃手裏的輕飄飄的紙,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傅楠又氣又惱,都走到一半了,又低著頭折了回來,拿走了支票。
莊念低著頭,憋笑憋的辛苦。
“把門關上。”容修眸光瞥了莊念一眼。
雖然容修現在安心養胎很少來公司,但終究董事長的威嚴還在,莊念立馬將門緊緊地關上。
下一秒,容修就坐在了繁夏的腿上。
“怎麽來的這麽突然?”繁夏護著他的後腰問道。容修的腰又窄又細,一掐就要斷了似的,虎口鉗著他的腰身溫熱的體溫從衣服裏透了出來,肌膚緊實細嫩,很難想象這麽纖細的腰以後會孕育出一個小生命。
容修麵對麵坐在她的腿上,瘦削的薄背靠在微涼的黑曜石辦公桌沿,涼幽幽的溫度刺激著他敏感的肌膚。
他忍不住往繁夏的懷裏靠了靠:“不突然,我接到父親的電話就趕來了......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跟你說話,他說那些就是為了趕你走,然後把我也趕走,最後讓容嫤上位,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沒腦子的。”
繁夏輕笑出聲,掌心撫著他的後腰,笑道:“哪有當兒子的這麽說父親的。”
“他是什麽人,我清楚的人。”容修將下巴靠在繁夏的頸窩裏,呼吸間噴灑出的熱氣,源源不斷的灑在繁夏的脖頸邊,弄得她又癢又想笑。
不過不得不說,容修總結的還是挺精準的。安享了幾十年安逸生活的闊夫郎的小心機她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看似是在侮辱她,實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容嫤鋪路罷了。
不過傅楠也不想想,就憑容嫤當初做的那些事,險些把整個山海集團都給葬送,別說容修這個董事長,其他股東們也未必會同意。
“繁夏......你不要生氣。”容修縮在她的懷裏,修長的手指緊張的揪著她的衣領,又怕把她的衣服弄皺了,一會兒開會形象不好,指尖又顫巍巍的縮了回來,語氣更是小心翼翼的。
繁夏微微一愣:“我沒有生氣。”
雖然被人指著鼻子罵鳳凰女,吃軟飯的確實有些不悅,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傅楠說的是事實。
山海集團本來是容修的,隻是因為容修他懷了孕上班太勞累,她便代勞了。在外人看來,確實是個趁機上位的鳳凰女。不過她不在乎,隨別人怎麽說,她隻要過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而且傅楠剛才明顯是故意說的,為的就是刺激她,破壞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她要是真生氣了,豈不是順了傅楠的意?
她輕輕撫了撫容修的因為緊張而輕微顫抖的薄背,雖然他的顫抖十分輕微,但她還是察覺出來了。
她低聲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生氣,真的。”
容修心中劇烈一顫,將臉埋得更深,幾乎不敢抬出來:“繁夏,對不起,是我沒有管好我父親。”
繁夏越是這樣好聲好氣的同他說話,他心中就越是愧疚。
都說他跟繁夏結婚是下嫁,說這種話的人,就像傅楠一樣從未真正關心過他,或許他們在經濟上有巨大的懸殊,可他的精神貧瘠如沙漠,是繁夏的出現讓他的人生變得快樂起來,是她拯救了他,卻還要忍受那麽多陌生的惡意。
容修眼眶濕潤,嘴唇哆嗦著,顫抖的聲音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繁夏溫柔的低聲哄著他,為他擦拭眼淚:“別哭了,聽說懷孕的時候哭多了,孩子將來也會變的愛哭,你想我們將來的孩子也變成愛哭鬼嗎?”
容修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有趣極了。
繁夏哈哈大笑。
莊念在外頭聽見了從辦公室內傳來的繁夏的笑聲,一時也笑了起來,看來著小夫妻倆感情還是這麽好嘛,根本沒有收到容先生鬧事的影響。
不過容先生也真是的,這樣鬧有什麽好處呢?容修都已經嫁給繁夏了,是繁夏的人了,他這樣大鬧一場,繁夏要是不高興,將來反噬的還不是容修嗎?
嫁了人的男人,喜怒哀樂很大程度都是因為妻主,妻主高興了,丈夫的日子也就好過了,妻主要是不高興,在外頭受了氣,丈夫的日子也就難了。難道傅楠連這種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嗎?還是說看到自己兒子結婚後過得淒淒慘慘難道他就開心了?莊念想不明白。
但是沒過一會兒容修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幾個高管來找繁夏匯報工作,看到容修居然也來集團的時候,紛紛愣了一下。
她們看了看容修又看了看繁夏,不知道應該現任領導匯報,還是跟占有絕對股份,但早就當甩手掌櫃的前任領導匯報。
最終還是容修先開了口:“現在公司的事情全權由繁夏負責,有什麽事向她匯報就好,我不管。”
‘我不管’三個字,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
高管們都是人精,瞬間齊齊看向繁夏時都投出了敬仰的目光,能把高冷矜漠的總裁馴服成這樣,真是絕了。
話雖如此,這些高管們雖然佩服繁夏拿捏人心的本事,可若繁夏隻會拿捏男人,本人沒有實力管理不好偌大的集團,她們也不會真的服從,可繁夏接管山海集團的這些日子,集團井井有條,同時還開辟了新的市場,集團利益大增,這才是這些高管心甘情願跟著繁夏的原因,跟著繁夏就有錢賺,誰會跟錢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