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小的小報複
“瀾生,你太任性了。”繁夏溫柔又冷漠的拂開溫瀾生的手,當著溫明月和謝岑的麵,失望的說道。
“我在外麵工作掙錢,幾乎24小時待命,全年無休,就是為了以後我們可以生活的更好。婚前你怎麽任性我都可以包容你。可現在你成為了我的丈夫,我不想你還像個小男孩一樣,時時刻刻都需要我來哄著你,照顧你。我需要的是一位賢惠體貼的丈夫,而不是一個隻會抱怨,隻會無理取鬧的怨夫。”
繁夏眸光冷淡,曾經那雙眼眸看向他時,眼中盛滿了讓人淪陷溫情,可現在隻有無盡的失望和不耐。
溫瀾生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謝岑看著繁夏甩門離開的樣子,指著溫瀾生的鼻子罵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好了,把繁夏氣走了,你滿意了!”
溫瀾生跪在地上,眼中還噙著淚,失血無色的唇瓣囁喏哆嗦:“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沒想到她會那麽生我的氣,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
謝岑狠狠剜了他一眼,說道:“你還以為是你們大學裏你儂我儂的時候嗎?現在繁夏是什麽身份?人家是山海集團董事長的助理,每天出入的都是高端場所,隨便見一個人都跟我們不是同一個階層的,而你呢?你隻是一個靠她養活的男人!”
“一個男人最值錢的時候,就是他十幾二十歲,沒有結婚的時候,一旦結了婚,男人就不值錢了你知不知道!不知道討好繁夏,你還跟她鬧脾氣,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而溫瀾生不為所動,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繁夏看他時冷冽如冰的眼神裏。那種感覺比窒息還要恐怖,好像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初中,繁夏還沒有對他產生好感的時候。
那時他為了討好落難的她,每天從學校小賣部裏買牛奶麵包偷偷的放在她的課桌裏,本以為她會感動的收下,誰知她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
後來他再次去給她送早餐,被她發現。知道他的付出,她心裏也沒有一丁點的動容,直接撕開牛奶,從他的頭上澆下來,當著全班所有人的麵。
全班哄堂大笑,他仿佛被當眾淩遲。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深愛著繁夏,那是他從小就愛慕的人,一點點的屈辱算什麽?他甚至願意把心剖給她。
十多年了,他終於捂熱了繁夏的心,和她進入了夢寐以求的婚姻殿堂,可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巨大的落差快要將他擊垮,無法承受的打擊讓他腦子轟然一片。
“你啊。”謝岑咬著牙在他腦門上用力一戳,將他拖進了臥室裏說道:“你腦子是真的壞掉了嗎?她現在隻是白天在小三那兒鬼混,你現在把她氣走,怕是今晚都得休息在小三那,新婚之夜,你都留不住妻主,往後的日子,你還想著能留住她嗎?”
提到小三,溫瀾生心髒緊的亂顫,慌亂的抬頭看著謝岑,求救道:“爸,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謝岑氣的想往他臉上扇一巴掌:“趁著繁夏沒走遠,還不快去追!”
“對、對、我得去追她、不能讓容修那個賤人得逞......”溫瀾生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瘋了一樣往外跑。
可是已經晚了,繁夏已經進了電梯,看著顯示屏上樓層一層一層的往下降,溫瀾生跌跌撞撞的從樓梯往下跑,居家的拖鞋跑起來十分不方便,溫瀾生腳一滑,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頭磕到了牆上,眼前有些暈,可他強撐著站了起來,脫下鞋子,不管不顧的往下跑,一刻也不敢耽誤。
他隻怕晚了一步,繁夏就再次躺在別的男人的**。
“唉,你小心點!沒長眼睛啊!”一樓樓梯間,正在等電梯的男人被溫瀾生撞了一下,不滿的說道。
溫瀾生來不及道歉,赤著腳往外跑,因為他看見熟悉的車輛從他的眼前開過,車內的人側顏絕美又孤冷,像一株帶毒的花,明知靠近就會被絞的肝腸寸斷,還是會忍不住靠近,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一下衝到車前。
繁夏一個急刹車,車頭在離他的膝蓋隻有毫厘的地方停住。
溫瀾生短發淩亂,濕噠噠的血跡順著他的側臉流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鮮明又刺目。
“你瘋了!知不知道我差點撞到你!”繁夏下了車,語氣慍怒,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有沒有傷著你?頭上怎麽這麽多血?”
“夏夏、”溫瀾生的聲音又幹又澀,黑潤的眼眸被淚水洗的透亮,淚水從他眼眶滾落,還好,她心裏還是有他的,之前的那些果然是錯覺。
她還是愛他的,隻是一時受了容修那個賤人的勾引,一時鬼迷心竅,但她的心還是在乎他的。
不然怎麽會這麽急切的關心他?
“夏夏、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溫瀾生聲音很細很微弱,弱到想快要斷裂的細絲,他慢慢抱著她,用恨不得將身體都融入對方身體裏的力道。
“......”繁夏沒有說話,熟悉的淡香擁著他入懷。
淚珠滴落,淚光閃爍的眼眸中,溫瀾生嘴角帶著失而複得的喜悅。
“我知道我錯了,我隻是太著急,才會口不擇言,夏夏,你怎麽懲罰我都好,就是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溫瀾生道歉,黑亮的眼眸卻緊緊盯著她看,在辨認她的反應。
繁夏緊蹙的眉有了一絲緩和。
他心裏鬆了口氣。
繁夏語氣平靜中夾著無奈:“以前你怎樣我都縱容你,因為我愛你,可是你也不能隨便造一個男人的謠,你知道這對個男人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說,我錯了。”溫瀾生從她懷中探出頭,即使心中再有怨,此刻也不敢再說了,比起容修那個賤人,他更害怕繁夏的疏離。
繁夏輕輕的歎了一聲,牽起他的手:“本來想給你一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但是看你滿臉是血的樣子......”
繁夏眸中含著心疼:“回去吧。”
“好。”溫瀾生激動的說,剛剛哭過的眼裏還帶著水潤的光澤。
她牽著溫瀾生的手慢慢往單元樓裏走,溫瀾生的手雖然經常做飯洗但因為經常去美容院的原因,竟然比養尊處優的容修還要細膩。
容修的手因為經常伏案寫字,指腹有一些薄薄的繭,但他的手指修長微冷,肌膚如一塊上好的極品冷玉,比起軟膩過頭的溫瀾生,她更喜歡容修的手。
想起容修,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雙沾滿了情-欲心事的眼眸,還有他飛蛾撲火般,上趕著說要為她當刀子的樣子,繁夏輕笑著。
刺激溫瀾生,容修確實是最好的刀子。
不愧是精明老練的商人,對自己的定位精準毒辣,讓她無法拒絕。
她脖子上的吻痕,婚服上踐踏的狗爪印記,以及他殘留的體香,每一樣都像是再往溫瀾生脆弱的神經上猛戳一刀,刺激地他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裏。
可是這樣還不夠。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繁夏指尖溫柔抹去溫瀾生臉頰上的血痕,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容修有意見,可他是我的頂頭上司,你不許再對他甩臉子,知不知道?”
溫瀾生沉默半晌,從他的角度一眼就可以看見她脖子上殘留的吻痕,對容修得意洋洋的勳章。
明明是小三,他卻還要對這個小三畢恭畢敬,可是如果他不聽話,他就留不住了繁夏了。
“......知道了。”溫瀾生步步退讓,雙臂摟地更緊,仿佛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暗示自己,他才是繁夏的男人。
繁夏唇角弧度輕微的勾起,眸中笑意深沉,繼續道:“還有,我因為工作的原因,要經常加班,有時候還會通宵熬夜,睡在公司也是常事,你不要太頻繁的打電話給我。白天你一口氣打了那麽多電話,容修已經對你有意見了。”
“我給你打電話,他憑什麽——”
“嗯?”繁夏眸光凝了一下。
溫瀾生緊咬著牙,小心翼翼的討好:“我知道了。”
清清冷冷的月光落在繁夏的肩上,她的笑意比月光還要輕薄。
明明是她出軌,是她故意婚禮放鴿子,一聲聲說著道歉、對不起的人卻是溫瀾生。
她幾乎快要笑出了聲,挑起溫瀾生的下巴,看著他紅腫的眼眶,眸中含著笑意:“這樣才對嘛,真不知道你為什麽總是對容修抱有偏見,和平共處不好嗎?”
和平共處?
溫瀾生手心的血淋淋漓漓的往下淌,原配跟小三怎麽可能和平共處。
他已經如此委曲求全,可容修還要步步緊逼,在婚禮上搶走他的妻主,他要是真的天真的以為能跟容修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和平共處,那麽要不了多久,他們三個人就能躺在一張**。
再往後,以容修的財勢和權利,遲早會將他從原配的位置上擠走,讓他自己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