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抓

溫瀾生氣的渾身抖動,身體裏每一根血管都要爆開,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以至於他麵前的前台小哥看著都有些膽寒,心道:這個男生看起來挺秀氣的,怎麽脾氣這麽不好?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還是眉開眼笑的,怎麽突然間門,臉色就變得這麽難看了?

果然男人都是情緒化的生物,脾氣怪的要死。

“先生,請問您還要訂位置嗎?”眼看溫瀾生站在前台很久都不動一下,前台小哥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您不定桌位的話,我們就要給其他客人了。”

“訂。”溫瀾生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字眼,眼神裏是無盡的怒火。

*

容修掛斷電話,手摩挲著想將手機塞進她的衣服兜裏,但他現在眼睛看不見,根本如同瞎子摸象一樣,在她身上胡**索,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摸到了哪裏,隻覺得手背碰到的地方柔軟又滾燙。

“別動。”繁夏聲音低啞,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容修後知後覺,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碰到了她哪裏,冷峻的臉漸漸泛起一層紅暈:“對不起。”

“沒事。”繁夏啞著嗓子,溫柔的幫他吹眼睛。

眼中的刺痛漸漸緩解,容修睜開眼睛看著繁夏,冷淡清寒的眼眸裏恍若生出了點點星火,耳根子還是有些紅。

“我們快點回去吧,別讓瀾生等急了。”繁夏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我就知道!”樓梯處,一束刺目的亮光照在兩人身上,一個身穿工服,頭戴安全帽的工人舉著手電筒,語氣無奈:“你們這些年輕人,酒店還不夠你們玩兒的嗎?非要跑來工地尋刺激!”

“不是——”繁夏愣了一秒,意識到工人話裏曖昧的意思,連連搖手。

“不是什麽啊不是。”工人說:“像你們這樣找刺激的小情侶,我每周都能抓到幾個,快點起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來——”繁夏剛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容修一下抱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懷裏。

“別說。”容修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鑽進繁夏懷裏,太丟人了,這工人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還好,要是知道......繁夏也瞬間門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見了吧,你的小男友都承認了,你就別狡辯了。”工人說道。

“知道了,我們馬上走。”繁夏伸手護住容修的臉,反正她是女人,這種事情就算傳出去別人也隻會笑她風流而已,但男人就不一樣了,莫須有的謠言就足以致命。

“那你們快點,一會下班,我還得吃飯。”工人收起手電筒,倒也並不為難他們,自己先下了樓。

聽著工人走遠了,繁夏鬆了口氣,將剛剛取下的無框眼鏡還給了他:“人已經走了,不用再藏著。”

容修還窩在她的懷裏,修長的脖頸透出軟爛的糜紅,想來也是臊的不行。

“太丟人了。”他聲音悶悶的,潮熱的濕氣透過她單薄的夏衣,灑在胸口。

繁夏呼吸略急,安慰道:“沒事,她沒看見你長什麽樣。”

“我單身一人還好,可要是被溫瀾生知道了,他會不會跟你鬧分手啊?”容修額頭抵在她的胸口,感受著令人沉溺的綿軟,語氣竟然有些期待。

“工人又不認識我,瀾生不會知道的。”

“......”容修眼神失落。

“快起來吧,不然一會兒工人又該來了。”繁夏站了起來,將無框眼鏡遞給容修。

“這上麵都是沙子,戴著也看不清東西,還難受。”容修並沒有收下,沒有無框眼鏡裝點的迫人銳利,此刻的他就是個矜持的貴公子,就連平素冷淡散漫的聲調,此刻也如同沁了水的綢緞,帶著些撒嬌的軟調。

“可是你沒了眼鏡,會看不清路。”繁夏說道。

廢棄大樓內靜悄悄,容修狹長勾挑的眼眸風情流轉:“你扶著我不就好了。”

他慢悠悠的伸出手,灰塵漫天的樓內,他的手白的像一截瑩潤的白玉,修長優雅的指節等著她主動上前。

繁夏心裏微微掙紮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簡直就像握住了一捧溫熱的雪。

容修略微依靠在她身上,因為看不清台階,下樓時腳步很慢,另一隻手甚至主動挽著她的手臂。

“慢點,你平時對溫瀾生也這樣粗暴嗎?”容修低啞的聲音摩挲在她耳畔,像一束羽毛一下一下輕柔的摩擦在她心上。繁夏手臂緊繃,明明被他冷淡的體溫包裹,卻像掉進了火海似的,燥熱難耐:“不是。”

容修低笑,冷淡鋒利的輪廓柔和了不少:“那就是唯獨對我這樣了?”

繁夏搖搖頭,生怕他誤會:“當然不是。”

“我倒希望你隻對我這樣。”容修聲線莫名,想起剛才那工人的話......他雖然反感工地髒亂的環境,但如果那人是繁夏,粗暴一些也不能不可以。

出了廢棄大樓,兩人經過看守的工人,容修低著頭,繁夏幫他當著,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臉。

但工人們也沒有過分好奇的張望,似乎對時不時能抓到的小情侶見怪不怪。

在他們經過時,工人隻是羨慕的說了句:“年輕真好。”

繁夏攬著容修,腳步更快,兩人一起進了車裏。

容修抽出一張紙,微低著頭,擦拭著無框眼鏡的鏡片:“回酒店吧,我要洗個澡,身上都是沙土,髒死了。”

繁夏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

驅車回到酒店,兩人各自回到房間門裏,因為在沙土裏滾了一圈的原因,她的頭發裏都鑽進了很多沙子,洗了很久才洗幹淨,她裹上浴袍,用幹燥的毛巾慢慢擦拭著濡濕的長發,在房間門裏走了一圈,敏銳的聞到房間門裏多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這種香味很濃,她循著香味走到散發出來的地點,是好幾個香薰蠟燭,蠟燭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但香味在緊閉的房間門裏揮之不去。

繁夏皺了皺眉,打開了窗戶,散去濃烈到頭暈的香薰味。

這時門被敲響,繁夏去開門,已經清洗幹淨換了一身衣裳的容修抱著哼哼唧唧的一隻眉站在門前。

“屋裏點了什麽東西,香味這麽濃。”容修眉頭緊皺著。

繁夏側過身,請他進來:“應該是瀾生在屋裏點了熏香。”

容修看到客廳裏燃盡的一個個香薰蠟燭,語氣寡淡:“他是把自己當臘肉嗎?這麽多香薰蠟燭,也不怕把自己熏入味。”

戴上無框眼鏡,解除的封印重新封上,他又重回毒舌。

繁夏勾起唇角:“瀾生他不喜歡小動物,估計是嫌小狗有味道,所以才會用香薰蠟燭的味道蓋住。”

容修狹長的眉目輕諷,抱著瘋狂吐舌頭的一隻眉,舉到她麵前:“那是不是以後一隻眉想見你,都隻能偷偷摸摸的了?”

“不用那麽誇張,隻要以後跟一隻眉在外麵玩就行。”繁夏笑著接過一隻眉,將它抱在懷裏。

容修好像也給他洗了一個澡,雪白的毛發蓬鬆柔軟,換身也香噴噴的,肚子更是圓滾。

容修坐在沙發上,幹淨鋥亮的皮鞋尖踩在地攤上:“一隻眉真可憐,明明是你的狗,卻連你家的門都進不了,隻能被你養在外麵。”

乖順的小奶狗絲毫並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命運,開心的甩著尾巴,舔著繁夏的手指。

繁夏笑道:“沒有那麽誇張。”

“怎麽沒有?”容修拍了拍手,朝一隻眉伸手。

一隻眉從她懷裏跳下,軟軟的肉墊踩在沙發上,跳進了他的懷裏。

他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發:“我是它的主人,卻隻是名義上的,一隻眉以後要是想你了,怎麽辦?溫瀾生連門都不會讓它進。”

“那你就帶它來找我。”繁夏說道。

容修眸光緊追不舍:“要是它晚上想你了,你舍得放棄跟溫瀾生親熱的時間門,來陪我......陪一隻眉嗎?”

“當然。”繁夏肯定道。

“我就知道,一隻眉比他重要。”容修低聲呢喃,聲音極低,低到繁夏都沒有聽見他說了話。

“等我吹幹了頭發,就去吃飯吧,瀾生應該已經等急了。”繁夏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我幫你吹。”容修說道。

繁夏受寵若驚,海島出行,讓她差點忘記她和容修的身份,區區助理怎麽能讓老板給她吹頭發。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她趕緊說道。

“還是我來吧,你自己吹要很久,一會兒瀾生又該生氣了。”容修推開一隻眉,站起身。

一隻眉哼唧哼唧的咬著他的衣角,舍不得讓他走,容修回頭,衝它使了個眼神,一隻眉立馬老實的坐在沙發上,肉肉的小尾巴也安分的垂著。

繁夏還猶豫著,容修直接從她手裏拿過吹風機,溫聲道:“就當是在工地時你扶我下樓的報答了。”

繁夏這才放下手,讓他替自己吹發。

不過說起來,他們之所以會掉進沙土堆裏,也是因為她的失誤,老板這都沒有怪她,真好。

想到沙土堆,容修那句‘我髒了,我不幹淨了’縈繞在她腦海裏,令她再次忍俊不禁。

不過幸好這次她背對著容修,這才沒有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