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能變身的衣裳

◎給狼子野心的外國佬看的功夫秀◎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啊,讓一個特務把下線都發展到老子的眼皮子底下了,還延誤了預警地震的時間, 我是一個大飯桶, 你們也是一群大飯桶!”

孟旅長在拿到調查結果後,氣地不顧形象地在辦公室裏大罵出聲, 他氣地連自己都給罵上了。

原來這次青平島之所以打不出去電話, 是因為電話線給間諜給弄壞了, 不僅僅如此, 他們還毀了島上所有的無線電電報機, 這是要徹底斷了他們跟外界聯係的可能。

不僅僅青平島如此, 就是半島市也被掐斷了所有往外聯係的方式, 直到地震發生後, 才被修好。

而主導這一切的竟然是半島市郵政局的一個副局長, 而兩邊部隊的通訊連都有他的人。

副局長是被灣島那邊潛伏多年的功勳間諜, 雖然華國已經成立了快三十年了, 但他還做著他的老主子反攻大陸的美夢。

這次郵局收到兩封郵遞給京城的國家領導,以及華北省的領導的匿名信,作為間諜他自然不會放過華國政府的一切動向,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於是這兩封匿名信的內容就被他給偷看了, 華國的華北省在7月下旬將會發生一場地震,還是破壞力非常強的地震, 這個消息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華國竟然還有人能夠提前二十來天預測地震, 他眼裏閃過冷芒,不管是不是真的, 他都要做好準備, 時刻關注半島市的所有動態, 另外還得找出這個預測地震的人,如果地震真發生了,那麽就能肯定這人的才華不一般,等反攻大陸後他們也需要這樣的高級人才。

而這兩封匿名信,他自然而然地就扣了下來,林碧清根本不會想到,她費盡心思地拚的預警信,竟然被扣了下來。

而自那天起這位副局長就調動他發展的下線,嚴密地關注半島市的所有動態。

而過了七月二十號之後,他的神經就緊繃起來,想要看看華北省會不會有地震,一旦有地震的跡象,他就會配合灣島以及漂亮國在國內製造動亂。

他的神經緊繃到二十五號,還無事發生,他雖然有些急躁了,但作為間諜,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於是等來了二十七號晚上,在接到線人說的半島市的部隊接到了青平島的電話,說是發現了地震前的異常現象,有九成九會發生地震。

他精神一震,趕緊下達命令切斷了青平島和半島市所有的通訊手段,不僅僅如此,還派人在半路上伏擊人工送信的戰士。

另外還派人藏在群眾當中煽動人心,企圖發動騷亂,可惜他低估了人民解放軍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騷亂沒成,而且別說騷亂沒成,就是他的灣島主子和漂亮國等國,想在華國受災的情況下,本想欺負華國,可華國太強大了,他們不敢動啊。

而潛伏華國多年的功勳間諜盡管謀劃再多,他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淹沒在了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

不過目前隻是把這些人抓了,還在審問中,這也是部隊演習亮肌肉的原因,華國遭受大災難,國外的那些鯊魚可不會僅僅暗地裏搞破壞的,所以必須用武力震懾他們,讓他們不敢亂動。

“這群人也不想想現在吃飽穿暖的好日子是誰給的,才吃了幾天飽飯啊,就忘記以前反動派,還有那些洋鬼子怎麽欺負他們的祖宗了,也不怕他們家的老祖宗的棺材板兒蓋不住。”

這些間諜的事兒一經公布,這些人立刻被人民群眾罵出了翔,吳美娟就在家裏罵罵咧咧。

就連李華英這樣不愛說人長短的人也跟著吳美娟一起罵了起來,“吃人飯不幹人事的,他們做這些事兒之前,可有想過自己的父母兄弟會不會受他們牽連,不忠不孝的白眼狼,當初生下來就不該養活大他們。”

林碧清則感慨道:“糖衣炮彈或許腐蝕不了他們,但加上美色呢,那個老特務手段多高啊,除了自己親生的倆閨女,還收養了六個養女,各個都是貌美如花,還知情識趣,是個男人都得迷糊。”

關鍵是這八個閨女嫁的丈夫還都在關鍵位置上,而且還都對她們寵愛有加。

美人計永遠是經久不衰的策略,比如後世的幾個大企業家翻車後,清查的時候,總能發現他們都或多或少地豢養了一些俊男美女公關,而這些有才有貌的小哥哥小姐姐,簡直就是他們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的秘密武器。

吳美娟又罵了,“那也是他們意誌不堅定。”

李華英也附和,“胸脯二兩還能抵得過父母和國家的養育之恩?得虧發現得早,要是等他們位高權重了,再揪出來他們咱們國家損失可就慘重了。”

因為這場間諜事故,半島軍區的司令和主要幹部,以及孟旅長等人被上級點名批評,這些幹部憋屈啊。

然後就開始了保密條例學習,以及培養戰士的愛國意識,甚至還派了專門的人深入到基層,比如街道,還有生產大隊,積極開展愛國主義教育的同時,還跟他們普及間諜的各種特征,讓人民加強防間諜的意識。

而這可苦了潛伏在半島市和青平島的那些間諜們,他們本來還想破壞華國的抗震救災,如今連動都不敢動。

他們慘了,林碧清的新項目也不順利,這天她剛到研究所就被黃教授告知,“小林,上麵關於你的研發降落傘的計劃已經批準了,就是我們還得去半島市研究所,青平島的研究所太小了,儀器設備也不齊全,並不能支撐我們的研究。”

林碧清有些不想去,問:“把儀器設備都運到青平島不行嗎?以前研究防彈衣的時候,需要的儀器設備不也是運輸過來的嗎?”

她不想去半島市研究所,那裏的所長有些官僚主義,還有些好大喜功,就像上次研究空調飯盒,他們為啥來到青平島,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空調飯盒材料看著不重要,半島市的研究所所長卻壓縮他們的資金嗎?

聽說他還喜歡做官麵文章,研究員們的工作本來就挺忙了,為了趕工作進度,為了早日出成果,很多研究員都是連上廁所都不敢呆太長時間。

可就這研究所的那個李所長還給研究員布置任務,比如寫愛國的思想報告,比如讀語錄的心得體會等等,還每份報告不能少於三千字。

這次半島市和青平島又出了間諜事件,李所長的思想教育肯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想想李所長那層出不窮的手段,林碧清就心裏發麻,趕緊又爭取道:“教授,咱們一起跟上麵打報告,不去半島市研究所了。”

黃教授也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了,還能不明白她的小九九,立刻道:“李所長做這些也是為了你們好,你看看這次的間諜事件裏,多少年輕的孩子因為擋不住糖衣炮彈的**走了彎路。”

林碧清還是不想去,她可以每天加班加點地熬夜做實驗,可卻忍受不了每天都要寫作文,於是找了借口推辭道:“我突然間感覺自己身體不舒服,等我休息一陣子後再開工吧。”

黃教授臉色冷了,訓斥道:“林碧清同誌,注意你的態度!”

林碧清卻諷刺地笑了,“黃教授,那我也把話挑明了,我不想去半島市研究所,可不僅僅隻有李所長這一個原因,有的事情可以退讓,有的不能,比如這次降落傘的研究員裏的幾個二代,比如這次空降的副組長任新城,是這些人不想來青平島吧,這些人都是大爺,被人伺候慣了,雖然想進項目組鍍金,但卻不想來青平島吹海風,您不去說他們,反而教訓我,是覺得我勢單力薄,好拿捏嗎?”

既然揭開了遮羞布,她也索性把話說明白了,“這個項目組如果不開除他們,我自動退出,自從生了孩子後,我一直在高強度工作,也該好好休息休息,調養調養自己的身體了。”

趁著大領導還在,她必須要在這個項目組裏占據主導權,要不然大領導離開了,慕傑還沒有成長起來,她可就真的得任人欺淩了。

黃教授臉色有些黑,他沒有想到林碧清會這麽任性,不過還是沉著臉勸道:“小林,為了項目能夠順利進行,勢必要做一些必要的忍讓。”

林碧清抬了抬下巴,“我做研究不是為了受氣的,他們有能耐讓他們自己研究好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黃教授臉一肅:“林碧清同誌,作為研究人員要有大局觀。”

林碧清:“我還年輕沒有學會這三個字。”

不是她非要硬剛,這次往他們項目組塞了五個二代,還有一個名聲不好,喜歡搶占別人研究成果的“專家”任新城,這隊伍沒法兒帶。

她有大領導和洪將軍撐腰,他們不敢明目張膽,便想了這麽一個委婉的辦法來搶她的研究成果,但無論是什麽辦法,都得她願意才成。

而黃教授勸不動林碧清,歎氣道:“年輕人脾氣太剛硬了,容易吃虧。”

他年輕時候也憤世嫉俗,可那有用嗎?隻會耽擱自己的項目,在經曆了項目資金被卡,項目組研究人員被借調走等等原因,他夭折了兩個項目,家人也被人接連騷擾後,終於學會了向現實低頭。

看到林碧清,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勸不動索性也不勸了,“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項目組遷青平島來。”

林碧清可不僅僅滿意這一點兒,繼續道:“再把那幾個人裁掉,特別是那個任新城,反正項目組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黃教授眉頭皺了皺,“我試試吧。”

這個任新城比上次的江萊和徐麗背景都硬,他自己的原生家庭很普通,但架不住娶了一個好妻子,他的嶽父可是那四人小團體的心腹呢。

林碧清心裏冷嗤一聲,屬於任新城的好日子不多了,那四個人的小團體馬上就會被清算了。

因為和黃教授談得不愉快,林碧清也沒有心情工作,拿起電話給鄧教授、吳丹霞等她認識的專家教授們一一打過去電話訴苦。

既然有人用權利給她的項目組施壓,她就用魔法打敗魔法,讓學術界的權威去打敗官方的權利腐敗。

鄧教授作為她的老師,態度是最積極的,“小林,你等著,我這就聯絡人一起抗議,外行人管理內行人,用權利來左右科研工作。”

然後就是吳丹霞,這個和她相處時間不長,卻最和她貼心的教授,“小林,不用怕他們,大不了回南舟島,咱們研究所還是因為你建立的,來了之後你想幹啥幹啥。”

南舟島因為附近海洋環境特殊,海洋生物種類豐富,再加上藍紅藻的用途越來越大,就算畝產30噸,也不夠偌大的華國用,因此特地在南舟島成立了研究所,吳丹霞被任命為研究所的所長,所以她才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林碧清心暖之餘,故意嗔道:“吳教授,您把我說成任性跋扈的大小姐了。”

其他人不提,馮宇輝教授聽說了這件事後,這次也是立場鮮明地支持林碧清,他也不想科研領域被權利架空。

而這些人又聯係自己的親朋好友,大家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被權利強迫的事兒或多或少地都經曆過,大家感同身受,以前沒人帶頭,他們還能忍讓,有人帶頭了,自然就團結起來一起抗議了,一起在林碧清寫的抗議書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都是在私底下偷偷進行的,而在事情未解決之前呢,林碧清則按時上班,當然也會按時下班,隻要到了下班的點兒,立刻走人,多一秒都不帶多呆的,把擺爛的姿態擺得足足的。

黃教授又好笑又生氣,這個丫頭還挺能折騰的,生氣的是那份抗議書她竟然沒找她簽字,看來因為先前他教訓她的話,被這丫頭給記恨上了。

他失笑地搖了搖頭,早就知道這丫頭記仇,今兒他可算領會到了,不過他還是在抗議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他也想還科研領域一片朗朗晴天。

再說林碧清回到家裏後,在自己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驚訝地問:“葉廠長,您怎麽來了?”

葉廠長可是大忙人呢,廠裏三班倒,訂單還是做不完,每天催貨的電話響不停,,甚至催貨的人直接上門堵人,葉廠長現在都不敢在固定辦公室辦公了,這麽忙碌的他,今兒竟然來了他們家,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葉廠長正在逗三胞胎,見她回來趕緊給她打招呼,“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林工有事呢。”

林碧清笑著問:“什麽事兒?值得林工大老遠地特地來我家。”

葉廠長卻正色道:“拜訪您這樣的大知識分子也是正經事。”

“小清,你帶葉廠長談事兒,我帶仨孩子出去走走。”

吳美娟見他們有事談,怕三個孩子吵鬧影響他們談事兒,便打算帶孩子去隔壁竇大媽家裏坐坐,至於李華英,自從地震後她露了一手高超的醫術之後,現在島上有人生病都不想去衛生所了,直接來找她。

衛生所開的藥是好,但西藥貴啊,李華英懂中醫,在野地裏采點兒草藥就能把病治好,幹嘛花錢買西藥,所以現在李華英的業務也是很繁忙的,這會兒她就是去給一個嫂子看頭疼了。

言歸正傳,等吳美娟推著三胞胎離開,葉廠長由衷誇了句,“三個孩子很可愛,林工很會教孩子啊。”

林碧清可不敢居功,說道:“自孩子出生後,除了月子裏陪著他們,其他時間都在忙工作,孩子都是我媽和我婆婆幫忙帶的,現在想想怪對不起孩子的。”

葉廠長尷尬笑笑,“您那不是為國家做貢獻嗎?”

林碧清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問:“咱們之間不用客氣,您特地來找我什麽事兒?”

葉廠長這才說了自己的來意,“其實不是我們廠,是林工您老家的國棉一廠不也開始生產聚乳酸纖維布料了嗎,他們想讓我們廠派技術員過去指導工作,可是我們現在不是缺人嗎?聽說您最近不太忙,就想問問您能不能回去一趟,幫國棉一廠一把。”

林碧清納悶道:“那國棉一廠的人為什麽不跟我說?我跟他們的李廠長還有幾分交情的。”

葉廠長尷尬又為難了說了原因,“這是我的請求,國棉一廠的人還不知情。”

林碧清繼續問:“葉廠長,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可不是這麽熱心的人,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不是她多心,而是紡織七廠和國棉一廠不能說是死對頭吧,但因為常年的競爭關係,兩個廠雖然分屬兩個省,但兩個廠對各自的火氣兒不小,不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吧,但肯定都看不慣對方。

所以葉廠長這麽熱心地替國棉一廠奔走,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葉廠長笑了,“要不說你們文化人腦子轉得快呢,是黃教授讓我想辦法讓你離開青平島一陣子。”

林碧清皺眉頭,問:“為什麽?”

葉廠長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親自問他。”

林碧清也正有此意,然後就有些坐不住了,葉廠長看出來後,便提出了告辭,林碧清挽留,“吃過飯再走吧。”

葉廠長拒絕了,“廠裏事兒多,離不開人,客船可不等人。”

林碧清也知道他是大忙人便沒挽留,送他到了碼頭後,便腳步一轉去了研究所,她要找黃教授問個明白。

黃教授看她臉色不好地進來,問了句,“怎麽了?誰又惹我們的小辣椒了?”

自從那天林碧清非要硬剛後,黃教授就給林碧清取了這麽個外號,林碧清再次抗議,“黃教授,您能不能不要給我亂起外號?你說多了,這外號一傳開,多影響我的形象。”

黃教授見她真不樂意,便趕緊道:“好好好,以後不這麽叫你了,你下班回家又回來,怎麽了?”

林碧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您為什麽讓我回老家?”

黃教授心裏歎口氣,到底沒有能夠瞞住她,他說道:“你是抗議書的起草人,這段時間你在單位肯定會受到來自外界的騷擾,還是回去避一避吧,等抗議書交上去有結果了,你再回來。”

林碧清心一暖,說道:“我不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敢把我怎麽著?”

黃教授見她這樣不得不實話實說,“我不是讓你回去躲,而是讓你回去保護你的家人,你也知道那個任新城的嶽父是誰,他們那群人無法無天慣了,現在大領導身體不好,約束不了他們可以,現在更加猖狂了,你在部隊,又被大領導親自點名稱讚過,他們不好對付你,但你的家人呢?”

林碧清心一沉,她怎麽把這個給忘記了,感激地衝黃教授鞠躬,“謝謝您提醒。”

黃教授打趣道:“不記恨我了?”

林碧清尷尬一笑,強自挽尊道:“哪有記恨您,我是怕您受牽連,不敢麻煩您。”

黃教授冷哼了一聲,“已經晚了,我已經在抗議書上簽字了。”

林碧清再次跟黃教授鞠躬,“對不起!”

她沒說“請您原諒”這話,道歉是做錯了人的態度,而被傷害的人有權不原諒。

好在黃教授接受了她的道歉:“成了,把手頭的工作理一理交出去,好好地回家休息兩天,你愛人不在家,你們一離開,家可就空了,有啥貴重的東西記得帶上。”

林碧清知道他這次在提醒她,要帶上大領導的信和禮物,林碧清再次感激道謝,“謝謝。”

雖然她和黃教授處事方式不同,但很肯定黃教授絕對有一顆正直的心。

因為擔心家裏,她從黃教授辦公室出來後沒有立刻回家,反而去了辦公室整理了整理工作資料,聽了黃教授的提醒,她現在隻想趕緊趕回家裏,帶著大領導的信和禮物她倒是要看看誰敢動她的家人。

呂萍見林碧清的眉頭從黃教授辦公室出來後,就沒有鬆開過,心疼地安慰,“林工,您也不用太擔心了,那些人的行動速度應該不會那麽快。”

林碧清:“萬一呢,我賭不起。”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些黃教授,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反抗的代價太大了,適當的妥協或許看著沒有骨氣,但是卻能以最小的代價換來項目的正常運行。

“如果國家讓私人辦研究實驗室就好了。”她突然間喃喃道。

這也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體製內雖然沒有風險,但製約也多,就像這一次,上麵說加人就加人,說卡資金就卡資金。

私人研究所,她自己掙錢自己說了算。

現在是76年,她記得曆史上是78年改革開放的,她再等兩年,等時機成熟,她就脫離體製,自己幹。

而她現在也得為自己留一手了,比如掙錢的研究,這些可是她以後研究的資金。

可呂萍聽到她的喃喃自語,便給她潑涼水,“林工,研究燒錢得很,大家都是拿工資的,誰有錢辦研究所啊?”

林碧清笑了笑沒解釋,等改革開放,私人企業如雨後春筍一樣地出現,先是模仿代工,到後來自己研發,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因為回來後,也就空調飯盒材料這麽一個項目,降落傘項目剛剛通過,還沒有開始,所以工作內容不多,但就這林碧清也整理到了夜裏十點半左右。

“你不是早下班了嗎?咋又回去了?”

吳美娟一直在給閨女聽門,見她回來,不免關心地問起來。

林碧清這次卻笑了,“媽,我們單位放了我一段時間的假,要不要我們回老家看看?”

吳美娟驚喜出聲,“真的?”

林碧清過去抱住她的肩膀,笑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這次回去,就是去交接工作的。”

吳美娟高興了,“你爸一直惦記你呢,等你回去了,他不知道該多高興。”

李華英在屋裏聽到動靜也出來了,忙問:“怎麽突然就放假了?”

林碧清:“咱們進屋說。”

等進了房間,林碧清就說了這次工作上遇到的事兒,“我不想伺候這些祖宗,也怕他們來了,糟蹋了我的心血,所以我就聯名教授們寫了抗議書,可其中有一個人背景很硬,我怕他們為難家裏人,所以想帶著大領導的信和禮物趕回去。”

吳美娟氣地抹眼淚,“太欺負人了,沒本事就搶別人的,別人不願意,就拿家人出氣,這是人嗎?這是畜牲!”

李華英相比較而言比較理智和冷靜,她沉著臉說道:“咱們明天就回去。”

然後她怕林碧清心裏有負擔,安慰道:“你這次做得很對,有些事不能退,一步退步步退,有的人是不懂見好就收的,他們隻會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林碧清暖心一笑,“娘,媽,謝謝你們不怪我,反而支持我!”

人在被外人欺負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他們既是她的軟肋,也是她心裏最穩妥的港灣。

吳美娟嗔她一眼,“是外麵的壞人無緣無故地欺負你,又不是你主動招惹的,我怪你啥,隻恨自己沒本事,幫不了你。”

說完她心裏就愧疚極了,當初劉寶新和革委會的逼迫,他們家靠著親家才把閨女保住,這次閨女再次被欺負,他們還是沒有任何辦法,還得靠她自己,他們做父母的太沒出息了。

林碧清抱住她,安慰道:“您已經幫我很多了,沒有您和娘幫我照顧孩子,我怎麽能安心工作,自從離開老家後,我還沒有回去過呢,趁著這次的事兒,也回去看看爸和爹,我挺想我爸的。”

李華英在一旁也安慰道:“他們那些人整治人的辦法無非就是扣帽子,可小清有大領導親自寫的信和禮物,就是三個孩子和我們都有呢,咱們的出身也是根紅苗正,我家老慕在中州市也有幾分麵子,他們想動咱們沒那麽容易。”

林碧清跟著附和道:“媽,我娘說得對,他們想動我們沒那麽容易,他們猖狂了這麽多年,上麵肯定會收拾他們的,留給他們的好日子不多了。”

吳美娟想起大領導送給他們家的禮物,心安穩了,“對,咱們也是有底氣的。”

林碧清見她臉色好轉了,故作得意地道:“我這次回老家,也算衣錦還鄉了!”

李華英拍了拍手,“是啊,小清這次絕對是衣錦還鄉!”

吳美娟則斜了閨女一眼,“看把你給得意的。”

家裏的氣氛終於輕鬆了,然後一起收拾明天的行李,而這幾個女人竟然默契地沒有提慕傑的名字,好像家裏沒有這號人一樣。

而慕傑呢,此刻正在和沈航他們製定明天的策略,“明天我們不打導彈了,這玩意兒費錢,先前的那兩種型號已經鎮住那些外國佬了,沒必要再燒錢,我們明天就給他們來一場別開生麵的功夫秀。”

秀這個詞的用法,他還是跟自己媳婦兒學的呢,這次就用上了。

沈航好奇地問:“什麽叫功夫秀?”

王軍生等人也不明白,慕傑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這都不懂。”

然後就跟他們解釋了秀的意思,就是他們話裏的展示的意思,另外還給他們說了明天的功夫秀的具體展示內容,比如輕功水上漂,金鍾罩鐵布衫等等。

於是第二天天蒙蒙亮,太陽剛從地平線冒頭,蔚藍的大海上還有點霧蒙蒙的時候,海麵上就出現了幾排小藍人,他們竟然能夠直立地站在海麵上。

聽得一聲哨響,他們動了,以目測時速九節的速度在海上狂飆,而且一群外國佬從望遠鏡觀察到他們的腳下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他們傻眼了,華國人難道真的會功夫?

比如那個Bruce Lee,功夫就很厲害。

而更令他們傻眼的是,他們飛速在海上狂飆了一小會兒後,竟然飛了起來,他們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華國人不受地球引力嗎?”

有的士兵回道:“我知道這是輕功!”

士兵們議論紛紛,但指揮官們麵色卻凝重起來,他們不知道這群華國人會飛,是真功夫呢,還是借助了什麽工具,但這對他們來說很不利。

試想無論海上對戰,還是陸地對戰,一群華國人悄悄地飛入己方的軍艦或者陣地,上帝啊,他們絕對不會希望這種情況發生的。

“讓國防會問問情報局那些蠢貨們,他們是怎麽做華國的情報工作的,連華國人有了會飛這樣的技能都不知道,納稅人的美元養的是蠢豬嗎?”

漂亮國的人罵自己國家的情報部門,島國等國家的也紛紛罵。

隻有華國人得意地勾唇,這救生衣可是先前的改良版呢,雖然現在的能量不能支持他們飛太遠的距離,頂多飛個四五分鍾左右,但以前還不能飛,他們相信隨著科技的進步,他們終究能實現長距離飛。

“老慕,咱們還展示其他的嗎?”

沈航他們回到海麵上後問道。

慕傑勾唇一笑,“全體都有,潛水準備!”

沈航他們趕緊跟變身一樣,從脖子出拉出一個防水的麵罩戴上,然後所有人一起沒入了海水中,外國佬再次震驚,他們紛紛呼喊,“這衣服太酷啦,居然能變身,華國賣嗎?多少美元,我想要!”

而他們的指揮官神情更加凝重,在心裏再次把情報部分拉出來罵了一通。

而慕傑他們穿的救生衣是以前林碧清研發的3.0版了,能飛,但飛不了多久,能潛水,但隻能支持輕潛,最深不超過三十米。

但這已經足夠震感那些外國佬了,他們也穿著救生衣,可是看著華國的,再看看自己的,突然就有億點點的嫌棄。

“納稅人的錢養了情報局的飯桶,還養了一群愚蠢的科學家。”

不提他們如何,反正慕傑他們要展示的效果達到了呢。

再說林碧清他們,這次回老家,把家裏的鑰匙給了竇大媽,讓她有空的時候幫忙照看家裏的菜園子,別他們離開後就荒了。

竇大媽拍著胸脯道:“你們放心吧,我肯定會把你們的菜地照顧好的,我們家的菜夠吃,你們家的我幫你們曬成菜幹收起來冬天吃。”

林碧清感激道謝,“真是謝謝您了,不過您也別客氣,那菜該吃就吃,不用特地給我們留著。”

竇大媽跟他們家交往多,明白他們家都不是小氣人,爽朗地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客氣的。”

而他們離開後,隔壁的沈家門開了,出來一個穿著補丁衣裳,頭發淩亂,麵色愁苦的大娘,她一見到竇大媽,就問:“竇大姐,你也這麽早起來伺候兒媳婦兒啊。”

竇大媽瞥她一眼,“這天兒都亮了不算早了,在老家大隊都去地裏頭鋤了一早上草了。”

這大娘就是沈航的親娘,戴珊的婆婆鄧二妹,其實來部隊伺候懷孕的兒媳婦兒,她還挺樂意的,吃得好,住得好,但就是心裏不平衡,老二家過得這麽好,她的另外幾個兒子卻在家裏吃粗糧窩窩頭,便總想著辦法從戴珊和兒子手裏要錢。

就比如她現在的補丁衣裳,就是為了穿給別人看,用輿論壓力,迫使戴珊給錢,竇大媽挺看不上的,到底不忍心,說道:“大姐,小珊給你買的新衣裳咋不穿,你穿這麽破,部隊上以為沈航不孝順,會影響他的前程的。”

鄧二妹扯了扯唇,“是嗎?”

顯然沒有放在心裏,她可是知道部隊升職是靠軍功,哪裏還會管當兵的老子娘穿啥。

戴珊在院子裏聽到後,長歎一口氣,她的婆婆怎麽就不能和竇大媽還有李嬸子那樣通情達理呢,李嬸子還可以說是受過教育,但竇大媽呢,她可也是農村人呢,她突然很後悔讓婆婆來照顧她了。

而這個時候林碧清他們已經坐在了客船上,客船上的大都是青平島的,三胞胎他們雖然很熟悉了,但是看著他們可愛的小胖臉,還是忍不住逗弄,三寶是個人來瘋,別人一逗就會“咯咯”地笑。

大寶會很高傲地扭頭不搭理,二寶則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人家是真睡還是假睡。

逗他們的嫂子,笑了,“你們家仨孩子真有性格。”

說完就去逗大寶了,這些大人真怪,三寶那麽配合他們,他們反而更樂意逗大寶,非要逗笑他不可,奇奇怪怪的好奇心,讓三寶很不爽,她的白胖包子臉上,兩條顏色很淡的眉毛擰了擰後,小鼻子也皺了皺,還哼了一聲。

林碧清稀奇了,“這孩子挺有語言天賦啊。”

接著大寶也“哼”了一聲,他是被這些怪阿姨怪蜀黍給逗煩的,他們做鬼臉不好看。

林碧清更驚訝了,問:“他們啥時候學的這個技能?”

吳美娟和李華英麵麵相覷,“今天頭一次見他們這樣。”

而其他嫂子們聽到孩子的哼聲後紛紛大笑,逗得更加起勁了。

三寶還好,大寶就有些不耐煩了,撇了撇小嘴,便張嘴開哭,三寶見哥哥哭了,也不笑了,撇了撇小嘴也開始哭了起來。

在“睡覺”的二寶聽到哥哥妹妹都哭了,他也哼唧起來,這些大人這才訕訕地結束逗弄,而等他們一走開,大寶首先停哭,接著是二寶,最後才是三寶。

不提剛才的大人們嘖嘖稱讚三胞胎的聰明,就是林碧清這個當媽的,心也有點方,倆兒子小小年紀就看出聰明來了,閨女跟他們比就有點不足了。

“啊哦!”

三寶在她懷裏掙紮著想要出去,那有勁兒的胳膊腿,差點讓她沒抱住,她突然明白了,她閨女的優點不在腦子,而是在運動上,有失就有得吧,倆小子在這方麵明顯不如閨女。

到了半島市,他們立刻就乘坐公交車去火車站,一行五個大人三個孩子,再配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坐公交車不方便得很。

“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出租車?”

林碧清因為抱著孩子,被一個年輕女同誌讓了座位,她感激道謝後坐在座位上喃喃自語,那樣他們出門就不用這麽麻煩地擠公交車了。

“啊啊。”

她懷裏的三寶驚訝地看著外麵的行人,車輛和高樓,這些是她在青平島上沒有見過的,就跟土包子一樣,小手一直指指指。

林碧清耐心地跟她介紹,“那是自行車,那是汽車,高樓……”

邊介紹著,她眼裏就帶上了沉思,現在孩子還小,在青平島還好,但長大後呢,青平島的教育資源明顯不能跟城裏比。

她握著三寶的小胖手,心裏有了決定,回去跟慕傑商量商量,怎麽才能讓他們全家都進城呢?

“什麽味兒?”

突然車廂裏傳來一道嫌棄的聲音。

接著就有一道憨厚中帶著蒼老的聲音回道:“這是豆粕,不臭的。”

豆粕?林碧清眼睛一亮,她想起了大豆纖維,大豆纖維可是華國第一個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纖維發明呢,它不僅僅可以製作成麵料,柔軟親膚,光澤度不輸給蠶絲,是肌膚喜歡的好麵料,而且它的保暖性也好,可以做成大豆纖維被,現在棉花這麽緊缺,可以用脫去油脂的豆粕做原料,大豆纖維倒是可以彌補下棉花的不足,讓人民群眾冬天時候,能夠蓋一床舒適溫暖的被子。

“同誌,你家孩子是三胞胎嗎?真可愛!”

到了火車上,他們找自己的車廂,路過一個車廂的時候,隔壁車廂的一個中年女同誌問道。

林碧清笑了笑,“是!”

中年女人稀罕地就要過來逗弄,林碧清見狀,趕緊道:“一早上出來,孩子累了,也困了,一逗該哭了。”

中年女人這才訕訕地收回手,不過嘴裏還是喃喃道:“真可愛!”

林碧清再次淡淡地笑道,“孩子困了,我們要哄她睡覺!”

她本來就不喜歡在旅途中跟人閑聊,再加上那次坐火車徐曼帶給她的陰影,更加不喜歡了,雖然遇到的大多數都是好人,但萬一呢,她不想自找麻煩。

三個孩子也的確困了,林碧清和吳美娟,李華英三個人慢慢地拍著哄,不大會兒就哄睡了。

而他們睡後,他們四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保持安靜,因為軟臥這邊一個小間隻有四個床位,周衛星便去了隔壁的小間。

半島市到中州市的車程大概有十來個小時,孩子們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林碧清和親媽和婆婆給他們把尿喂奶之後,便拿了玩具給他們耍,倒是相安無事沒有鬧騰。

飯菜他們沒有在火車上買,因為有空調飯盒,他們在家裏做了魚幹,茶葉蛋,甚至肉夾饃等簡單易帶的食物。

吳美娟邊吃邊誇,“這個飯盒好,有了它,夏天的飯菜就沒再餿過。”

這是她最滿意的發明了。

林碧清笑而不語,她當初研發這個,可不就是為了老媽不再偷偷地吃餿飯。

到了中州市已經是晚上,因為提前打了招呼,慕智勇特地借了單位的吉普車,慕楠也借了單位的摩托車來接他們。

對於妻子兒媳婦帶著孫女孫子回來,慕智勇無疑是高興的,雖然平常不常回家,但是家裏有人跟家裏沒人是倆概念。

幾人寒暄後坐上車,林碧清剛坐下,就覺得自己的挎包有些不正常,她打開一看,臉色黑沉如墨,這要命的玩意兒啥時候放她挎包裏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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