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植物皮革

◎愛心牌絲蛋白手術縫合線,你值得擁有◎

“教授, 您是說王司令、秦書記和羅省長三個領導要一起見我?”

林碧清捂著自己的小馬甲,咽了口唾沫,要不要一上來就這麽大陣仗, 三個大領導啊, 哪個不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她那點隱藏馬甲的伎倆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夠看, 她能不去嗎?

鄧教授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不知道三位領導力排眾議支持你, 不過想見你一麵, 你就推三阻四的, 想當白眼狼嗎?”

林碧清看了眼慕傑, 剛想借口慕傑的傷逃避, 慕傑就搶先開口了, “我的傷在左胳膊上, 不影響活動, 我能照顧自己。”

鄧教授對慕傑總算滿意了, 這臭小子雖然年紀大臉又黑,但卻非常支持小林的工作,就這一點就是在男人堆裏拔尖的好丈夫了。

“你真能照顧好自己?”

林碧清擔心地看了眼慕傑受傷的胳膊,她雖然借口逃避, 可也真不放心慕傑的傷。

慕傑為了讓她放心,還特地忍疼動了動受傷的左胳膊, 咧著大嘴說:“你看, 我這不是好好的,隻要不訓練, 不提重物就沒事, 髒衣裳我一隻手也能洗了, 是實在做不了,部隊上的戰友都可以幫忙。”

林碧清叫他說得認真,提著的心放下一半,這才扭身對鄧教授,說道:“教授,咱們什麽時候去?”

鄧翰海:“馬上就能出發,我們本來就打算今天回羊城,接我們的船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沒想到這麽快,林碧清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既然答應了,她也沒有再提意見,趕緊起身回房間去收拾行李了。

“記得按時換藥,按時吃藥,吃飯就去食堂吃,髒衣裳能不洗就別洗,留著我回來洗……”

離開的時候,林碧清不放心地囑咐慕傑,有些話更是翻來覆去地說,都有些大媽式絮叨了,但慕傑喜歡聽,這是媳婦兒在乎他呢。

自從結婚後,他們聚少離多,相聚短暫恨不得在有限的時間把所有的話全部說清楚。

慕傑抬起右手摸了摸媳婦兒烏黑的頭發,柔聲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再不放心,林碧清也拎著行李離開了,胡細妹看著在門口目送媳婦兒離開的慕傑,上前說道:“慕團長,小清不在家,你又受傷了,有事你說話,我整天在家閑著。”

慕傑溫聲道謝:“謝謝嫂子。”

胡細妹擺了擺手,“別謝我,小清也幫了我不少呢。”

林碧清雖然不常在家,她們來往並不算多,但就指點她找到工作就夠她感激一輩子了。

媳婦兒的付出得到回應,慕傑心情好地彎起嘴角,小清雖然有些小心眼,但卻有大格局。

“馬屁精。”

李桂花在家裏聽見外麵的動靜後,翻了一個大白眼,嘲諷地冷笑,不過很快她就高興起來了,她馬上就能進廠當幹部了。

她高興地哼起了小曲兒,拿起水杯倒了一杯熱水,衝泡了一杯濃濃的麥乳精,又拿了一塊桃酥,享受地坐在自家院子裏,愜意地想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林碧清此刻已經上了漁船,她再次見到了王軍生,以及霍船長和李大海,王軍生見麵就關心慕傑的傷,“老慕的傷不要緊吧?”

林碧清笑了笑,“左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不算太重。”

“那就好。”

王軍生鬆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慕傑傷不重,但還是提著心,現在總算不用擔心了。

而林碧清想起鄧教授告訴她的消息,抿了抿唇,向王軍生打聽起了他老爹的情況,“王首長、秦書記和羅省長,他們脾氣好嗎?會不會很嚴肅?”

王軍生:“秦書記脾氣最好,羅省長是軍人出生,性格比較直,至於我爸他也就那張臉看著嚴肅。”

林碧清心裏稍微有了點兒譜之後,又問起了見三位領導的注意事項,“三位領導有沒有什麽忌諱的啊?”

王軍生想了想,回道:“不要耍小心眼就成。”

林碧清緊張地再次咽了口唾沫,她怎麽突然間感覺自己身上的馬甲搖搖欲墜。

“小林,你不是想要學開船嗎?我今天帶你熟悉熟悉船舵。”

李大海見到林碧清,好為人師的癮頭發作了,林碧清一上船,他就想拉她去現場教學的,不過看她和王軍生有事說,便在一邊等,這一等,倆人就說個沒完沒了了,不得已隻能上前去催促。

林碧清恰巧也和王軍生說完了事,便笑著跟李大海去學開船了。

“你以前學開過船?”

這次林碧清沒有再學理論知識,而是在李大海的監督下,做了霍船長的副手,霍船長看著她嫻熟的動作驚訝了。

林碧清抿嘴一笑,“前幾天我愛人教我開救生艇了。”

霍船長笑了,“怪不得呢。”

而李大海見她操作熟練,更加熱心地教學了,南舟島到羊城的這一段航程,林碧清已然基本掌握了漁船的船舵。

霍船長感歎,“要不是你有更重要的工作,我都想收你當徒弟了。”

鄧翰海心累,學生太優秀了,老師也難啊,要時刻防備著被人挖牆腳。

“教授,我們直接去見領導,還是先回研究所?”

在碼頭下了船,坐上吉普車後,林碧清問起了行程安排。

鄧翰海:“先去見領導。”

領導工作忙,他們不能讓領導等他們啊。

這次還是王軍生護送他們,不過也就把他們送到秦河山秦書記的辦公室門口,就停住了腳步。

“鄧教授,書記還在開會,書記請您先在辦公室等等。”

秦河山的秘書劉文峰帶著微笑地說道。

鄧教授:“書記的工作要緊。”

說完就帶著吳丹霞和林碧清進了辦公室,本來吳丹霞不用來的,但她擔心林碧清,還是跟著一起來了。

秦河山的辦公室布置得很簡單,辦公桌,文件櫃,一套沙發和茶幾,再就是兩把椅子,唯一的亮點就是窗台上的蜜橘盆栽,上麵結了幾個青色的小果子,看著脆生生的,特別有生機。

“等回了研究所,我也要弄一盆蜜橘盆栽,既能觀賞還能吃。”

林碧清走到窗前,用手撥弄了兩下蜜橘盆栽上的小橘子後,扭頭看著劉秘書,問:“劉秘書,這盆栽好養活嗎?”

她工作忙,沒有時間搭理,養盆栽隻能養懶人盆栽。

劉秘書笑著回道:“蜜橘盆栽很好養,隻要讓它接受充足的陽光,平常澆水水注意控製好量就成。”

林碧清放心了,高興道:“那我就在宿舍養一盆。”

鄧翰海潑她冷水,“再好養也得有人養,咱們以後的工作地點還沒定呢。”

林碧清幽怨地看了眼他,就不能讓她高興會兒。

“哈哈哈,小林同誌,想養盆栽盡管養,養一盆小一點的,去哪裏都能帶著。”

這大嗓門是羅南。

他一進來眼睛就落在了林碧清身上,年輕漂亮是他對林碧清的第一印象,再然後他看了眼林碧清的眼睛,小姑娘的眼神很清澈,他的心稍鬆,那些大知識分子都愛說一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他非常認同,林碧清的眼神很正,有這樣眼神的人,心思都簡單,一般不會是間諜。

而秦河山和王勝利在羅南身後進來,他們也觀察了林碧清的眼睛,心裏也輕鬆不少,這孩子看麵相不像是兩麵三刀的人。

“老羅,你就別添亂了,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地點不固定,你攛掇小林養盆栽,不是增加負擔嗎?”

鄧教授跟三位領導都很熟悉,懟起來也毫無心理負擔。

羅南眼睛一瞪,“小林同誌還年輕,年輕人多點愛好有什麽錯,難道都跟你一樣活成糙漢子嗎?”

鄧翰海氣得臉都紅了,回懟道:“跟你不是糙漢子似的。”

羅南叉腰,“我又沒說我不是。”

王勝利和秦河山見這倆冤家到一起三兩句又吵吵起來,趕緊阻止,由王勝利出麵,“你們倆別吵了,也不怕年輕人笑話,時間緊,趕緊開會,開完會,你們再找地兒痛痛快快地吵架去。”

鄧翰海剜了羅南一眼,冷哼一聲,不再懟人,羅南也瞪了眼鄧翰海暫且休戰。

而林碧清在一旁圍觀了整個過程後,心裏的緊張莫名就少了很多,再是大領導,他們也是人,和她一樣的人。

“小林啊,讓你看笑話了?”

秦河山招呼人坐下,讓劉秘書再次給在辦公室的人倒上茶水後,他笑著跟林碧清說道。

林碧清則彎唇一笑,“隻有在親近人麵前才會顯露真性情,鄧教授和羅省長沒把我當外人,我很高興。”

秦河山眼眸眯了眯,繼而笑了,故意打趣鄧教授和羅南,“看到了沒有,年輕同誌都比你們懂事,想法設法幫你們找補呢。”

羅南性子直,不耐煩客套,他沒理會秦河山的打趣,眼睛盯著林碧清說道:“林碧清同誌,十八歲,高中畢業,平原省中州市人,父親林大軍,中州市汽車配件廠八級鉗工……”

隨著羅南的敘述越來越詳細,林碧清坐在沙發上的屁股就跟長了釘子一樣坐不住了,她緊張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是要開始扒她馬甲了嗎?她還抵死不認呢,還是坦白從寬?

而王勝利和秦河山倆人一直在注視著林碧清,就想要看她啥反應,然後就看到一個啥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小姑娘。

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皺巴著小臉兒,大眼睛更是把她所有的情緒暴露個徹底,王勝利給羅南使了個眼神,讓他不要說了,他們的試探已經達到了效果。

羅南也時刻注意著林碧清,這次他提著的心能放下一大半了,除非這個林碧清特別會演戲,否則就是有奇遇,學到了一身的本事。

後者的話既然她不想說,他們也不勉強,還是那句話隻要她不危害祖國和人民,他們就不會動她,如果她願意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他們更是會舉雙手歡迎。

“嚇到你了吧。”

羅南收住了述說林碧清基本信息後,笑著解釋,“我就是見到你有些感慨,想到了一句話英雄出少年,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在給地主家放牛呢。”

他的語氣裏帶著遺憾,這輩子他最遺憾的就是讀書少,年輕時候被人拐著彎罵都聽不懂,吃過不少虧。

林碧清見危機解除,屁股終於又坐安穩了,就是肩膀都不再緊張地繃著了,臉上也恢複了紅潤,非常認真地說道:“省長您沒有能上學,但是您征戰沙場,讓華國的孩子都走進了學堂,非常了不起。”

羅南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我和老王、老秦把你叫來,是想了解你說的那個可攜帶水下電析氧氣裝置,你有幾成把握,研發周期得多久?”

林碧清垂眸估算後,說道:“有七成把握,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研發周期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王勝利不知何時指尖上多了一根香煙,他彈了彈煙灰,問道:“如果提供最好的支持,能不能縮短研發時間?”

華國海軍實力還不夠強大,漂亮國以及其小弟總是有事沒事就來他們領海轉悠一圈,還有鄰國最近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們多些裝備,也能讓戰士們多一份安全保障。

林碧清:“估計可以縮短半個月的時間。”

王勝利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擠滅,問道:“林碧清同誌,你可有信心主持這個可攜帶水下電析氧氣項目組?”

林碧清吞咽了口唾沫,不確定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挑大梁?”

王勝利點了點頭,“這是你提出來的項目,沒人比你更了解,你來主持,能更大程度上縮短研發時間。”

林碧清很心動,但還是拒絕了,“我可以在技術上提供支持,但項目組必須讓一個資曆深,威望重的專家主持,我資曆太淺,難以服眾,不足以讓項目組的研究員齊心協力。”

秦河山在一旁喝了口茶水,放下搪瓷缸子後,說道:“項目組的組長我看鄧教授就合適,你們覺得呢?”

鄧翰海是林碧清的伯樂和老師,他當了項目組組長肯定會支持林碧清,這和讓林碧清當組長沒區別。

林碧清首先支持,“我同意。”

吳丹霞也投了讚成票,“我也同意。”

王勝利和羅南想通了關鍵之後,也投了讚成票,現在就看鄧翰海自己的意願了。

鄧翰海的思想覺悟不是一般的高,既然國家有需要,他自然責無旁貸,“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領導,能不能把項目組放到南舟島啊?”

林碧清突然提議道,這話雖然有私心,但也隻是一小部分,她敢保證她絕對是為項目組考慮,怕人誤會,她趕緊解釋道:“南舟島海域有個珊瑚礁,它分泌的物質,是製作纖維膜的重要原材料。”

羊城的條件更好,把項目組放羊城也更方便,南舟島太遠了,而且島上物資也匱乏,主要靠大陸支援。

王勝利還是傾向於讓項目組留在羊城,但也不能不考慮林碧清的意見,他問:“羊城海域沒有那種珊瑚礁嗎?”

林碧清:“有,但不多,首長也應該知道南舟島附近海域特殊,那裏的海洋生物品種和數量都比羊城海域多,我們研發出水下電析氧氣裝置不算什麽,重要的是能量產,所以項目組不僅僅要研發出可攜帶水下電析氧氣裝置,還得研究怎麽養殖珊瑚礁。”

這話說服了王勝利、秦河山和羅南三人,是啊,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套兩套裝備,而是要配備全軍呢。

羅南從來幹脆,直接拍板,“那就把項目組放在南舟島,島上有部隊,安全也有保證。”

雖然羅南嚇唬了自己,可林碧清還是覺得羅南最親近,她彎眉一笑,“謝謝羅省長支持。”

羅南笑了,家裏幾個孩子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他幾個朋友家的孩子在他麵前也是一副緊張忐忑的模樣,還真沒有哪個年輕人在他麵前笑得這麽甜呢。

他心一軟,咧嘴笑道:“謝我啥,我是從實際出發。”

而王勝利和秦河山經過綜合考慮後,同意了項目組放在南舟島的決定。

正事解決了,王勝利等三個領導都是大忙人,就是鄧翰海和吳丹霞也不清閑,於是大家各回各的工作崗位。

“林碧清同誌目前看來,值得我們冒險支持。”

而等鄧翰海他們離開後,秦河山突然說道,以前雖然也支持,但心裏不踏實,見到了林碧清本人,他們總算有了譜,雖然林碧清一身本事來源可疑,但她對華國很熱愛,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羅南和王勝利讚同地點了點頭,“林碧清同誌是個好同誌。”

而好同誌林碧清到了羊城研究所後,第一時間就是申請要蠶絲,鄧教授不解,問:“你要蠶絲幹什麽?”

林碧清便把慕傑受傷,醫生給他縫合的線不能被人體吸收的事說了,“蠶絲是天然蛋白纖維,經過特殊處理,製成手術縫合線,完全可以被人體吸收,這樣就能省去拆線的麻煩,也能避免傷口二次感染。”

如果真能研究出成本低的,能被人體吸收的手術縫合線,也是一件好事,但鄧翰海卻神色複雜地看著林碧清,說道:“小林啊,你將來的發展重心是海洋生物學。”

林碧清知道他這是怕自己精力分散,學不好主要專業,雖然不忍心,但她還是強調了一句,“教授,我最喜歡的還是紡織學。”

鄧翰海瞪眼,怒問:“大學還沒有開學呢,你就要改專業了?”

“沒有,絕對沒有。”

林碧清趕緊討好地笑著解釋道:“我雖然喜歡紡織學,但並不影響我學習海洋生物學啊,海洋中寶藏很多,有無數的天然纖維等著人類去發現呢。”

這話雖然有點道理,鄧翰海沒有再去深究,隻要林碧清不換專業就好,他接著又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製防曬霜?”

國外的情報機構一直在盯著華國打撈藍紅藻,他們得盡快拿出應付方案,反正蠶絲還得等會兒才能送來,趁著這段時間做防曬霜也不錯,羊城和南舟島的太陽毒辣,她得為自己的皮膚考慮。

而剛準備去實驗室,她就尷尬了,“教授,我去趟衛生間。”

人有三急,鄧翰海揮手讓她趕緊去,而她到了女廁所,就聽到有倆女同誌在談論健美牌衛生巾。

“你搶到健美牌衛生巾了嗎?”

“沒有呢?今天早上我到了百貨大樓,衛生巾的櫃台前排了好長的隊呢,而且排到一半百貨大樓就沒貨了。”

“聽說衛生巾透氣舒服還方便衛生,關鍵是一次例假花的錢和用衛生紙的錢差不多,唉,就是買不到啊。”

“我姑媽小姑子的兒媳婦的姐姐就在羊城日化廠上班,聽說健美牌衛生巾都出口了,老外一次性就買了幾萬塊錢的貨呢,廠裏光生產出口的貨都供應不上呢。”

“唉,那咱們什麽時候才能用上衛生巾啊,我真不想用衛生帶和衛生紙了。”

而蹲在蹲坑的林碧清本來還高興健美牌衛生巾爆賣,可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自己不會也買不到衛生巾吧?

想起自己上次用衛生帶和衛生巾的經曆,她再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了,她想她的獎勵也該下來了,她不要別的,就要一個衛生巾自由,每個月廠裏都要給她兩包衛生巾的配額,這不過分吧?

而且她還能再給他們指一條創匯路子,嬰兒紙尿褲,華國人或許習慣了用尿片,或許不舍得買紙尿褲,但是外國人有錢,可以掙他們的錢啊。

想通了這個,她再回實驗室的時候,腳步輕鬆,神情愉悅,鄧翰海疑惑地問:“這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林碧清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鄧翰海斜她一眼,“做研究心思不能太雜了,開學後,記得給我一門心思學習,不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林碧清撇了撇嘴,辯解道:“研究人員就得看得多,想得多,才能靈感多。”

鄧翰海瞪眼,林碧清趕緊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鄧翰海才放過她,林碧清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心想這老頭受啥刺激了,以前他可是不管她這個的。

而鄧翰海是受刺激了,還是被她刺激的,他說教她,對她嚴厲,是怕她心血**轉專業。

閑話不說,回歸正題,現在重要的任務是製作防曬霜,因為做海水過濾膜,需要預處理藍紅藻,現在研究所是常備藍紅藻**,這倒是方便了林碧清製作防曬霜。

因為有儀器,原材料和化學試劑充足,防曬霜很快便做好了。

鄧翰海和吳丹霞有些不可置信,“做法這麽簡單,就能防紫外線?”

林碧清聳肩,非常自信地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測試啊。”

鄧翰海和吳丹霞還真就拿起防曬霜去測試,林碧清趕緊攔著,“你們到底給我留一點兒啊。”

經過她強烈要求,防曬霜給她留下一半。

再說鄧翰海和吳丹霞去測試防曬霜,今天羊城是大晴天,紫外線強度達到了11.5,而防曬霜能隔絕90%的紫外線,這隔絕紫外線性能絕了。

鄧翰海和吳丹霞對視一眼,藍紅藻又有了新的用途,不過還是機密的那種用途。

吳丹霞羨慕地看向鄧翰海,“你真是撿到了寶。”

鄧翰海謙虛地笑道:“運氣好而已。”

而他們嘴裏的寶兒林碧清正在往臉上抹防曬霜,既然做出來了,就不能再委屈自己的皮膚了。

“小林,這隔絕紫外線的元素用到軍事上嗎?”

鄧翰海和吳丹霞回到實驗室,就興衝衝地問林碧清。

林碧清剛給脖子上抹上防曬霜,正在給露出的胳膊上抹,聞言她漫不經心地道:“能啊,但是我不知道這方麵的技術。”

鄧翰海和吳丹霞都笑了,“不知道不要緊,交給懂行的專業人士研究。”

有了大致方向,研究時就能省去不少的彎路,這已經幫了大忙了。

鄧翰海更是感歎,“這藍紅藻真是個寶貝啊。”

“是啊,就是產量還不算高,咱們得研究研究,讓它的產量趕上巨藻。”

吳丹霞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都是鬥誌。

林碧清也被感染了,“畝產20噸這產量確實不高,而且還不是所有的海域都能達到這個產量,咱們肩膀上的擔子不輕啊。”

他們在這裏研究討論如何增加藍紅藻產量,而羊城附近的一塊實驗田,昨天就秘密地用上了藍紅藻肥料,負責實驗的李家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蹲在實驗田不挪地。

而盡管他不錯眼睛地盯著,用了藍紅藻肥料的水稻還是枯黃了,他趕緊跟上級報告,並且親自帶人找原因。

林碧清也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她眉頭皺緊,“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鄧翰海和吳丹霞也皺著眉頭,嚴肅道:“按照數據和推斷,的確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實驗室是想不到原因的,幾個人都是行動派,既然有問題,就實地找原因,立刻決定去實驗田親自看看。

而這次去的不僅他們三人,還有周年等研究組沒有離開的研究員,研究所知道了情況,恰巧有一輛卡車空閑,便讓司機拉著一車研究員去了郊外的實驗田。

“喲,下雨了。”

羊城的天氣很任性,明明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這才多久,就嘩啦啦地下起了雨來。

不過他們早就習慣了羊城的天氣,大部分人都帶了雨具,有人撐起了傘,有人穿上了雨衣,也有人有雨具也不用,夏天的雨並不涼,就當洗澡了。

不過林碧清卻是撐了傘的,她不喜歡身上濕答答的,而鄧教授和吳丹霞幾個年紀大了的研究員,他們就是不想打傘,他們的助手也會給他們撐上,老了免疫力低了,得格外注意。

“實驗田的樣本保留了嗎?”

鄧教授問李家豪,現在下雨了,實驗田的土樣取了也不準確了。

李家豪是羊城本地人,最是了解羊城本地的天氣,在發現實驗田出現問題時首先做的就是取樣。

所以鄧教授一問,他立刻就拿出來了樣本,“教授,樣本我取了好幾份,都在這裏了。”

鄧教授戴上手套接過一份後,便分派任務,“倆人檢測一份樣本,得出檢測結果後過來我這匯總。”

林碧清自然和鄧教授一組,周年和吳丹霞一組,大家有了工作便很快地投入到了工作中,而幾組樣品檢測結果匯總後,均得出一個結論,“氮元素超標了。”

林碧清看向李家豪,問:“這份實驗田先前是不是使用過氮肥?”

李家豪拿起原先實驗田的記錄道:“先前這塊實驗田是實驗新研發出來的氮肥的,這次接到任務,就把這塊實驗田給單獨劃出來了。”

林碧清歎口氣,說道:“實驗的藍紅藻有機肥中,氮磷等元素本來就不少,再加上原先的化肥累積,實驗田的稻苗不出問題才怪。”

李家豪為難道:“那隻有附近的生產隊有沒有用過化肥的田了,這樣保密工作就不好做了。”

鄧翰海:“這個不用保密。”

李家豪聞言鬆了口氣,原先送肥料過來的時候,那人沒說清楚,他還以為要保密呢,害他損失了二十平方米的實驗田稻苗,有點肉疼。

這次查明原因後,大家再次返回研究所,來的時候陣仗大,回去的時候陣仗也不小,很快便引起了潛伏的特務的注意。

這次鄧翰海他們的行程沒有保密,這些特務很快就查明了原因,原來華國費這麽大力氣打撈藍紅藻,是為了做農肥啊。

另外還有潛伏比較隱秘的特務,更是查到了藍紅藻的另外一個用途,那就是能做防曬霜,貧窮的華國想用防曬霜來賺外匯。

很快各國的情報負責人就收到了消息,有的國家還真相信了,有的國家相信了,但漂亮國對華情報負責人卻不信,“華國人喜歡布疑陣迷惑人,我的直覺告訴我,藍紅藻的用途很大,繼續查下去,一定要弄清楚藍紅藻真正的用途。”

而這些跟林碧清關係不大,她此刻在實驗室製成了人體能吸收的蛋白纖維手術縫合線,是用蠶絲改進的,華國是絲綢大國,最不缺蠶絲,所以這種手術縫合線肯定能大範圍推廣。

鄧翰海和吳丹霞以及周年戴著手套新型的手術縫合線拿手裏觀察了兩秒鍾後,周年笑道:“蠶絲的價格又該漲價了。”

林碧清則道:“纏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①養蠶的群眾也該過過好日子了。”

她可是記得學習曆史的時候,看過二十世紀的華國紡織史,華國出口絲綢,國外加工成衣裳,然後成百倍,甚至千倍地賣回給華國人,她當時讀曆史的時候氣得眼睛都紅了。

而這款蠶絲蛋白手術縫合線,不用拆線,人體能吸收,還不會產生排斥反應,比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手術縫合線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蠶絲蛋白手術縫合線不僅僅本國用,也能出口,而價格不能低了。

鄧翰海笑著用手指虛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要是去經商肯定是個奸商,不過合我胃口。”

吳丹霞和周年也笑了,不能總讓外國人仗著技術好,就使勁坑他們的錢吧,他們有機會也要小小地反擊下的。

有了蠶絲蛋白手術縫合線,那麽不沾連的醫用敷料也得趕緊跟上才成,要不然電析氧氣項目組成立了,她就沒空了。

但那種紗布的原材料在海洋裏,她離開南舟島也有幾天了,也不知道慕傑的傷怎麽樣了?雖然打電話時他總說好多了,但沒有親眼見到,她就不能放下心,反正項目組最後也是在南舟島,不如現在提前回去好了。

“教授,咱們帶一些實驗儀器先去南舟島吧。”

鄧翰海斜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我看你不是為項目組打前站,你是想慕傑了吧?”

林碧清很爽快地承認,“當然想了。”

鄧翰海沒好氣道:“你作為女孩子的矜持呢?”

林碧清:“我想的是我的愛人,領了證的合法愛人,我憑啥不能想。”

鄧翰海和吳丹霞等人均臉色複雜,林碧清的臉皮是他們見過最厚的了。

“教授,您還沒有說咱們能不能先出發去南舟島呢?”

林碧清再次問道。

鄧翰海歎口氣,他放棄拯救林碧清的矜持了,說道:“可以。”

林碧清高興地眉眼都飛了起來,盡管又挨了鄧翰海幾個眼刀子,也沒有能影響她的好心情。

“今天風不小。”

因為研究所早就有準備,收拾起來很快,這次還是王軍生他們護送,還是霍船長的漁船,隻是到了碼頭後,感覺今天的海風有點兒大。

林碧清手搭涼棚觀察了下天上的雲,說道:“看來要下雨了。”

羊城的夏天多雨,這不奇怪,但他們要出海,海上風大,如果衣服濕了被風一吹,容易感冒,那麽就不能像在實驗田那次不用雨具了,檢查了雨具完好後,大家開始登船。

漁船航行了大概兩海裏距離的時候,大雨傾盆而下,盡管在船艙裏,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涼意,紛紛穿上了雨衣防風,還要防風送進船艙的雨。

而林碧清透過船艙的窗戶,看到了外麵海麵上的漁船上,很多漁民都衣裳單薄,盡管刮著大風下著大雨,他們也沒有穿雨衣,任由雨水把他們的衣服打濕貼在身上,立在海風裏瑟瑟發抖。

而有的漁民則穿著蓑衣,戴著鬥笠,隻有很少一部分漁民穿著雨衣。

林碧清扭頭看向鄧翰海,問:“教授,雨衣很貴嗎?”

鄧翰海點頭:“得一個工人小半月的工資,不僅貴,還要票。”

林碧清歎氣,她的工作計劃又要加新項目了,比如雨衣,而海藻做的質量好的雨衣,她需要時間去研究怎麽用現在的技術手段做出來,可她馬上就要上項目沒空,手頭還有不沾連醫用敷料的事呢。

不過目前有個可以替代的植物皮革可以馬上生產,雖然它的防水性沒有塑料好,但是也比單衣強。

另外植物皮革還能做衣服,做包包,做鞋等等,用途很多呢,最重要的是成本低還環保。

“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紡織學了。”

鄧翰海聽林碧清說完歎了一口氣,興趣是可以培養,但是有的人一旦確定了愛好,九頭牛都拉不回,林碧清就屬於這種。

鄧翰海拉不回來,索性不拉了,說道:“希望你不要放棄海洋生物學,像你說的,大海裏有很多寶藏等著我們呢。”

林碧清認真回道:“我知道。”

她看著外麵的雨,心想我不僅僅要學海洋生物學,有機會還要學習大自然界所有的生物。

而她不知道南舟島上此刻氣氛很微妙,有人歡樂,有人愁,胡細妹、李珍珠,章玲芳、陳翠花等人高興地買了肉在家慶祝,她們被錄取了,以後也是正經工人了,也是掙工資,吃公家飯的人了。

可李桂花、郭秀美等人家裏則愁雲慘霧,她們被涮下來了,郭秀美等人雖然失望,但還有心裏準備,隻是在家裏對林碧清罵罵咧咧。

而李桂花就不能接受了,島上的幾個有文化的軍嫂,除了她全部被錄取了,而且那幾個人一進廠就是幹部。

而島上的人也開始議論起她來,畢竟她以前在島上看不上這個粗魯,看不起那個粗俗,到頭來,除了幾個愛碎嘴子背後說人的人,以及平常埋汰不愛幹淨的人,可幾乎都得到工作了。

而李桂花平常肯定是愛幹淨的,不愛說三道四,還是初中畢業,算是個文化人,她竟然也被涮下來了。

“她肯定背地裏做了啥缺德事。”

“她想把小姑子嫁給慕傑,你說林碧清能讓她進廠?”

“那個吳靜也說過林碧清壞話,不也進廠了,我覺得還是李桂花做了啥缺德事。”

從勢在必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如此名聲還壞了,李桂花那是滿肚子氣,在家裏拿著一隻鞋,衝著地上舊報紙剪的小人使勁砸,“讓你缺德,讓你害我進不了廠,我打死你!”

而那剪紙小人上用筆歪歪扭扭地寫著“林碧清”三個大字,看來這次李桂花把林碧清恨慘了。

“阿嚏!”

到了南舟島正下船的林碧清,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吳丹霞走在她身邊,關心地問:“你是不是感冒了?回去後記得喝碗薑湯,夏天感冒的滋味可不好受。”

林碧清揉了揉鼻子道:“我回去就喝。”

夏天的感冒比冬天感冒難痊愈不說,還難受,她必須重視。

“慕傑,你怎麽來了?這下雨天,你的傷口淋濕了咋辦?”

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雨幕中穿著雨衣拿著雨傘的人,她趕緊走過去微嗔著責怪道。

慕傑看她穿著雨衣,心裏鬆了口氣,道:“我穿著雨衣呢,淋不濕。”

林碧清看到他手裏的雨傘,杏仁眼裏眼波流轉,問:“你特地來接我,是讓我淋雨,給我送雨傘嗎?”

慕傑點了點頭,“島上下雨時候冷,著涼感冒了可不好受。”

林碧清嘟嘴,“怕我淋雨就說出來,要不然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意,你可就做無用功了。”

慕傑微彎唇角,“好。”

“你的傷好了嗎?我告訴你我做了一款蠶絲蛋白手術縫合線,不用拆線,能被人體吸收,它的成本也低,以後醫院縫針就不用拆線了。”

林碧清最關心的還是慕傑的傷,她看著他傷口的位置,跟他說著自己研發的新品。

慕傑此刻如同泡在了蜜缸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甜蜜,他知道這什麽蛋白手術縫合線,是媳婦兒特地為了他研究的。

他看了下周圍,如果不是都是人,他真想抱一抱媳婦兒,再親一親她。

“想膩歪回家去,在外麵也不怕影響不好。”

鄧翰海從他們倆身邊路過,這久別重逢的小兩口的膩歪勁,他簡直沒眼看,但又不得不出聲提醒。

林碧清扭頭,厚臉皮地說道:“教授,那我就先回家了,就不送您去住的地方了。”

鄧翰海故作嫌棄地道:“趕緊走。”

林碧清調皮一笑,跟其他的研究人員告別之後,便轉身回家。

“哎喲!”

大概轉身的姿勢不對,林碧清扭到了腰,不對,是扭到了肚子,她肚子突然疼了起來,讓她臉色馬上變得慘白,而且她腿間還有溫熱的**流出,她不可能尿失禁,大姨媽的日子還沒有到,一個猜想湧上腦海,林碧清慌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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