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推門的動靜聲中, 向星緩慢睜開眼睛。
即使這是舒服的恒溫浴缸,被浸泡在水中醒來的感覺也不算好。向星覺得頭好暈,有種身體被強製關機, 又被強製重啟的疲憊感。
這是哪裏……眼前的人……
向星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感覺自己還在做夢。
他起得有點猛,身體脫離水麵的寒冷感幫助他恢複意識, 向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是許令儀。
沒等向星去思考許令儀為什麽會出現在他麵前,他就先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什麽都沒穿,就這樣在她麵前站起來了!
向星先是發出尖銳爆鳴,然後又驚慌失措地想要捂住,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你……我不是……你怎麽……”
比起他的慌亂,許令儀倒是很淡定。她挑了挑眉毛, 將浴室門口掛著的浴巾扔給他。
向星下意識伸手去接,又想到自己的手離開了某個位置,羞恥到耳尖爆紅。
還好,他成功接到了浴巾, 並迅速圍在了腰間。
這對他目前的處境有點幫助,但不多。隻要想到許令儀剛才一直站在前麵, 向星就覺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快爆開了。
他剛才發出的尖叫聲還引來了燕月,當她看到一臉淡定的許令儀,和滿臉通紅的向星時,覺得自己的cpu好像有點運轉不過來。
燕月記得,這是剛才在會場上偷看許總的男生……這小子, 都自薦枕席到許總房間來了?那他剛才叫什麽啊?
額, 不會是……但這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收起你亂七/八糟的想法。”
許令儀用手指戳她腦袋,用哄小孩的語氣說:“乖, 回你自己臥室睡覺去,這裏的事我來解決。”
燕月雖然很愛吃瓜,但也分對象。涉及到許令儀的事,她也不敢多留,隻用曖昧的眼神在這兩人之間來回掃射,被許令儀拍著後腦勺趕了出去。
在她倆說話時,向星已經默默從浴缸裏走了出來。
許令儀看著他:“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自願在這的?”
向星立刻點頭,別誤會他啊,他絕對、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他分明是一米九的大高個,但在許令儀麵前,氣勢莫名就矮了幾分。如果要用合適的詞語形容他,有點像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家找主人撒嬌告狀的大狗勾。
許令儀三言兩語間就從他嘴裏套出了話——他名叫向星,今年十九歲,目前就讀於帝都xx大學。他是來做兼職的,宴會散場前被人敲暈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裏。
以許令儀的閱曆,很容易就判斷出他說的是真話。
如果她再和這位單純的弟弟多聊幾句,她能把對方今天穿什麽顏色的**都給問出來。
在“審問”他的過程中,許令儀付了能量值,讓係統掃描套房內有沒有針孔攝像頭。
還好是沒有,這個結果讓許令儀心中放心了些。
“你過來。”許令儀朝他勾勾手指,“我看看你的後腦勺。”
向星乖乖地走過去,距離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
他轉過身,在看不到的視角中,許令儀的手指摁在了他的頭上,在他發間摸索。
她的動作很輕,向星卻覺得她在點穴——不然怎麽會讓他渾身酥麻,有觸電的感覺呢。
許令儀摸到了一點輕微的凹痕,沒破皮也沒出血。她拿出手機,給這顆腦袋拍了幾張特寫照片。
“不錯的頭。”她出於職業習慣稱讚道,“發量也還行,拍出來會很好看。”
向星心情有點複雜,剛才她、她應該是什麽都看到了……
他心髒撲騰亂跳,她還能若無其事誇他的頭?
取證結束,許令儀說:“這間臥室給你待,我去隔壁。衣帽間裏有浴袍,你自己換上吧。”
“你帶到宴會的私人物品,我也會盡量幫你找回來。”
向星這才想起來,除了衣服外,他的手機也不見了!還有他的背包!
看他這如夢初醒的表情,許令儀更加不懷疑這事他有參與了。
這清澈愚蠢的小腦袋,裝不下那麽多髒東西。
許令儀轉身就要走,卻被向星叫住。
“許、許總……”向星根本不敢看她,隻能盯著地板,“我不能回學校麽?”
許令儀表示:“在我抓到這件事的主謀,以及確認走廊的監控不會泄露前,請你待在房間裏不要動。我可能會報警,你是重要證人。”
不知道為什麽,向星心裏分明很慌,但聽到她的這番話後,他又慢慢冷靜下來。
大概,是被她的鎮定感染了吧。跟在她身邊,就算天塌下來都不用怕。
向星小聲說:“可是我不能夜不歸宿,會扣德育分的,我還想申請獎學金呢……”
許令儀皺眉,差點忘了,這弟弟還是在校大學生。
現在大學都查寢了麽?她讀書的時候可沒這麽多破事。
她問:“你們獎學金多少?”
“五千。”
“明天我轉五十萬到你卡上。你先乖乖待在這,如果需要配合作證,我會叫你。”
向星的“我不要”還沒說出口,許令儀就已經轉身離開,還順便帶上了房門。
向星:……
他無奈地走到衣帽間,至少先把浴袍穿上。這件事,隻能明天再和她說了。
對著這片大鏡子,他看到了自己紅透的臉。剛才他的胸膛**在外,在室內舒適的恒溫中,竟然有幾分灼熱滾燙。
向星躺到**,看著頭頂的燈,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許令儀挑眉的畫麵,還有摸他頭時的觸感。
他熱得不行,心虛地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這間臥室的少男心在**漾,另一間臥室內,許令儀打了幾個電話。
數小時後,她終於弄清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男服務生鄭晨向嚴總“推薦”向星,並表示自己能把他“送貨上門”。嚴總答應給他拍幾張照片,但由於嚴總酒店房間調整,向星就出現在了許令儀的房裏。
許令儀報警後,警察先是給向星驗傷,再去嚴總的房間抓人。
天地良心,在開門之前,許令儀真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如此精彩——
她隻是想先讓嚴總提供口供,鄭晨那邊就好解決了,誰能想到,酒店幫他們刷開門卡時,**的兩人正在上演脆皮鴨文學呢!
當然,鄭晨是被強迫的。他想得確實也對,嚴總被打臉之後,確實得找個人泄火。
如果不是向星,那麽,來他房間詢問怎麽辦的鄭晨長得也還行……
許令儀還能說什麽?善惡終有報,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也沒帶什麽東西,隻能送上成對的銀手銬,以此略表心意。
事情解決後,已經是淩晨兩三點。向星頂不住困意,在酒店**沉沉入睡。
等他醒來時,天都亮了。
向星迷茫地睜開眼睛,回憶起昨天發生過什麽之後,那還真是百感交集,這大起大落像做夢一樣。
他的餘光掃過床頭櫃,發現了自己的手機和背包。他昨天穿過來的常服被裝在袋子裏,旁邊還有一套新的衣物。
床頭貼著張便利貼,上麵寫著:
【衣服沒洗,穿新的吧,我挑的。】
落款是許令儀,旁邊還有一張她的名片。她把騰飛傳媒這四個字圈出來,也許是提醒他出道的事。
向星的心弦被她撩了一下。他紅著臉打開手機,本來是想加她名片上的手機號碼,卻發現了銀行卡交易信息提醒。
收入五十萬元,也是她轉來的。
啊……他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不需要呢!
他想給對方轉回去,卻提示超過了交易限額——這張是學校發的銀行卡,單日限額就是五十萬。
向星無奈,隻好先換衣服。
許令儀說“她挑的”,三個字就讓向星對新衣服充滿期待。但當他摸出來一條嶄新的**時,這冰涼的包裝像是起了火,都快把他的手給燙傷了。
這、這也是……
——當然不是,這是酒店工作人員安排的,然而向星不知其中內情。
他換好衣服後,感覺自己都從裏到外都快熟透了。
再看看鏡子中的他,分明穿著簡單的套頭衛衣和牛仔褲,和從前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貼身的版型和裁剪放大了他的身材優勢,一些小飾品增加了造型的高級感。
如果再剪一個更好看的發型,化上合適的妝容,這張臉會給內娛帶來不小的衝擊。
這是許令儀在心裏給出的評價。向星轉身時,發現她就在後麵。
“我敲門了。”許令儀先開口,“但你沉浸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美貌,並沒有聽到。”
向星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他太緊張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衝著許令儀傻笑。
許令儀也沒介意,她直接問他:“想出道當藝人嗎?你的條件很好。”
向星猶豫,最終還是搖頭。
“我不會唱歌跳舞,也很容易緊張。如果有攝像機對著我,我肯定說不出話。”
他現在說話的氣息就不太穩了,許令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雖然有點遺憾,但既然他沒這個意向,就算啦。
“走吧,我讓人送你回學校。”
許令儀動作很快,向星趕緊收拾完,乖巧地提著自己的東西跟上。
在電梯裏,他才找到機會說:
“你不用轉我錢……昨天晚上,我留下來作證是應該的,我也想讓他們受到懲罰。還有,是我該把衣服的錢轉你。”
係統冒出來吃瓜:“哇塞,他竟然拒絕了你的錢。對需要打工賺錢的男大學生來說,五十萬真的好多了。”
“這是宿主的鈔能力第一次不起作用。宿主,你有沒有覺得他好特別,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樣?他是不是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
許令儀:……
別整這些花裏胡哨的,她沒空陪小孩玩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許令儀看向他:“鄭晨之所以會對你下手,還是因為嫉妒你被我看中當藝人。歸根結底,這事和我有關,你受到的精神傷害無法用錢來衡量,我隻是做點彌補。”
“至於這套衣服,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你還是學生,我已經工作了,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你。”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差了輩似的。
向星不服氣:“你百科上的年齡才二十二,也是剛畢業沒多久啊。”
“你今年不是才十九歲麽,小弟弟。有點禮貌,對我要叫聲姐。”
許令儀的“小”字用了重音,果然讓向星炸毛了。
“我不小!”他強調道,“我隻比你小……比你晚三年出生而已,我真的不小!”
許令儀也不說話,就這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幾秒鍾之後,她成功把向星盯得麵紅耳赤,說不出一個字來。
嗬,許令儀就知道,拿捏幼稚男生容易得很。
“別說什麽轉回給我的話了,這筆錢轉來轉去挺沒意思的,給你了就收下吧。祝你學業進步,再見,弟弟。”
電梯門打開,許令儀走向停車場的另一個方向。
她這麽忙,當然不和向星順路,安排了另外的司機送他。
許令儀的背影總是如此瀟灑,她留下了錢,帶走向星的一顆心,便就此揚長而去。
*
品牌晚宴發生的小插曲,並不能阻擋許令儀搞事業的步伐。
騰飛傳媒的練習生遴選計劃即將進入終選階段,許令儀翻看著他們的資料,以及每個人的一麵、二麵視頻,總體上是比較滿意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筆試——題目內容來自那本義務教育階段知識匯編。
她也不要求騰飛未來的藝人各個是學霸,至少不能是九漏魚吧?
筆試滿分一百,低於六十的直接不給過,追逐夢想不是荒廢學業的借口。
相反,義務階段的教育成果,已經幫她在理解能力、學習能力上畫出一道分水嶺了。
許令儀和愛麗絲說:“名單沒什麽問題,準備三麵吧。”
過了這輪麵試,就算是正式入選,可以和騰飛簽練習生約了。
“對了,你記得協調林聽晚的檔期。選女練習生的時候,叫她一起過來。”
作為公司唯一的solo女愛豆,林聽晚身為前輩,也該給點實際意見。
對這些練習生來說,專業導師的指導聽著有點生澀,還是學姐的話更接地氣,更好理解。
愛麗絲:“好的許總,三麵定在下周二,您那天沒有工作安排。”
許令儀想了想,也沒什麽私人安排,就點頭同意。
她翻了日曆,正好,周三就是《桃花源》的劇本研讀會。
以前她是n番女配時,用不著參加這個東西。現在她都升級為三番女二了,是片頭裏的“主演”呢。
許令儀這次要扮演的角色名叫席薇,是江湖某知名門派大弟子。
她與師弟男主青梅竹馬,卻敵不過女主天降。許令儀第一次讀劇本梗概時,看到這裏就有點緊張了。
幸好《桃花源》沒有披著江湖皮講小情小愛——席薇確實失望彷徨過一段時間,但她很快就振作起來,繼續承擔身為大弟子的責任。
她在質疑男二為情所傷,投身魔教時的台詞特別高光,直言對方就是在道德綁架女主,她隻是不愛他,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這種人設的女二號,在國產影視劇實在是太少見了。許令儀在得知《桃花源》劇本是由女作者(原著)、女編劇共同創作完成後,發出了原來如此的感慨。
如果說女主的性格是快意恩仇,想做就做,簡直是爽文人生,那女二號席薇的關鍵詞就是責任感。支撐著她從失戀的困境中走出來的,就是扛在肩上的門派傳承。
“不好演啊。”許令儀邊翻邊感慨,“我演女主就是本色出演,但邢純的臉確實更合適。”
演好席薇這個角色,對她的演技也是種突破。要是隻能演自己,那還算什麽演員。
而邢純那邊,在接到騰飛拋來的橄欖枝後,她簡直欣喜若狂。
她以為能出演《桃花源》的女主就已經是天降驚喜了,沒想到還是雙喜臨門!
邢純簽完二十年長約後,就反應過來自己被坑了。但她一個人怎麽剛得過公司,如果鬧上法庭還會影響《桃花源》的選角,她也隻能忍著。
本來以為要忍上幾年,十幾年,但許總真是好人啊,她提供的法律援助是真真實實救她於水火。
邢純感動極了,她還提出要把女主角給許令儀演——這點當然是被許令儀拒絕了。
開玩笑,簽邢純就是為了捧紅她,許令儀是差這個女主角嗎?
她要是哪天想演了,成百上千個ip排隊等她呢,真不用邢純替她操心。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覺得壓番老板什麽之類的,在片場沒這規矩。”
許令儀強調,“沒有小角色,隻有小演員。丁導覺得你最適合當女主,那你就上,演員都是為角色、為觀眾服務的。”
“你今天覺得番位不能超過老板,明天紅了就會拚命爭一番,看重番位大於一切。這是不對的,我們公司的藝人不能有這種想法。”
邢純聽完這話,對許令儀那叫一個肅然起敬。
她很慚愧:“對不起,許總,我的思想覺悟還是太低了。”
“我要向您學習,演戲不看角色戲份、番位大小,回歸表演初心。”
聽她這麽說,許令儀就放心了。
從無人問津的練習生,突然成為S+武俠劇(有許令儀扛招商後的評級結果)的女主角,這種“窮人乍富”的環境變化,讓邢純的心態有點飄起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也是個普通人,會有人性的本能,誰也不能苛求現實中的人完美無缺。
公司能做的,就是時刻盯著,積極引導。至於能不能調整好心態,邁過這段檻,就決定了這些年輕演員以後能走得有多遠了。
在許令儀這裏,她肯定還是希望一代更比一代強的。
*
過了幾天,時間來到騰飛傳媒的練習生第三輪麵試。
上午麵試的是女生,林聽晚感覺自己來到了美女的天堂。為什麽她們各個都是素顏,還美得各有特色,風格百變啊!
她和許令儀說:“已經感受到後輩壓力了,我不會被她們拍死在沙灘上吧?”
“自信點。”許令儀瞥她一眼,“顏值隻是其中一項優勢,華國十幾億人口,永遠不缺長得漂亮的女孩。但每年能混出頭的,也就那幾個。”
有很多小愛豆,都是憑神顏短暫地有了名字,又很快消失無蹤。畢竟在美貌這條賽道上,實在是太擁擠了。
看林聽晚放鬆的神情,許令儀心裏有點想笑。
小林啊……她搞事業的時候是活生生的奮鬥批,但也有敏感脆弱的時刻。
之前她參加選秀節目時,離成團出道真的就差一點點了。卡位的遺憾和不甘,不是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能一筆帶過的。
女生們各有各的精彩,到了下午選男練習生時,林聽晚去訓練室了,燕月過來湊熱鬧。
她剛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後麵就有點審美疲勞。
“許總,下次要把男生放在上午。”她和許令儀提意見,“上午的我也看了幾眼,先看女生,再看他們,會有點心理落差。”
“我總覺得吧,不是這批人的問題,而是內娛的男明星平均顏值不如女明星。”
許令儀點頭:“確實是的,內娛頂多是選普女,你什麽見到有醜女?反而是各種醜男盤點,總是能找出一堆人來。”
“在很多行業,女性都要做得比男性更好,才能取得同等機會,娛樂圈也不例外。”
燕月深以為然,她看著這些男練習生,就歎了口氣。
“感覺他們長得也就那樣,都沒有那個男生帥啊。”
許令儀頭都沒抬:“哪個?”
“就那個一米九的,在你房間裏那個啊,我聽安娜說他叫向星?”
燕月朝她擠眉弄眼,“那天早上我趕通告先走了,你和他留在套房裏,有沒有發生點別的故事?”
許令儀無語了:“收起你的性緣腦,我和他什麽都沒有。”
燕月頓時失望,她眼珠子轉了轉,捂嘴笑道:“可是我看那個向星,好像真的很喜歡你誒。他會回避我的視線,但是會忍不住盯著你看。”
“……我和他都沒說過幾句話。”
許令儀給她手動閉麥,“好了,別說了。你再說下去,小心我讓你轉行去學醫,當每個霸總身邊都有的醫生朋友。”
燕月:?
她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哦?
許令儀是真沒把向星放在心上,她覺得那就是年輕人的crush,過幾天就會忘記的。
——但過幾天後,向星仍然躺在**輾轉反側。
許令儀給他轉的五十萬,他想了很久,還是以她的名義捐給了貧困山區。
雖然他自己身上還背著助學貸款,但向星總覺得,這筆錢由他拿著實在燙手。
好吧,在確認轉賬時,他還是可恥地猶豫了。不過在錢捐出去後,向星就覺得渾身輕鬆,卸下了心頭重擔。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想念她了。
隻是單相思+失戀的debuff疊加起來太要命,向星這幾天還是萎靡不振,除了上課打工外,其他時間都縮在**不出來。
難受,他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的心思沒人能懂,他甚至不敢像許令儀的粉絲那樣,在社交平台追著喊她“老婆”。
可是就這樣放棄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心動是什麽滋味呢。
向星難過了很久,他有想過要麽就算了,可是無孔不入的大數據,總是給他推送許令儀的相關信息。
天天見,天天刷,怎麽可能忘得了嘛,許令儀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