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意做了你喜歡的

明昭意沒等來宣元青回應,又重新回到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

“對不起,剛剛我。”

“行了,回去。”宣元青打斷她。

她逐漸適應黑暗,外麵微弱的亮光讓她辨別出男人所在的方向,但還是看不清男人的臉。

他應該是生氣了,不然也不會急急忙忙關燈。

周遭靜悄悄的,空氣中的塵埃都小心翼翼地飄著。

明昭意聽到對麵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她更肯定,對麵的男人真的生氣了。

莫名地,她忽然感覺到危險,他該不會要打她吧。

“那我進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趕緊進屋。

明昭意坐在凳子上緩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要害怕。

他看起來人品還是可以的,或許就是起床氣。

不對,怎麽感覺濕濕的。

明昭意低頭一看,發現胸口那一塊濕了一片,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衣服最上麵兩粒扣子沒扣,還緊貼著皮膚。

明昭意想到了什麽,臉蹭地一下紅了,腦子混亂一片。

她捂著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見他了。

原來他不是生氣,明昭意回想起他之前的反應。

他是真的很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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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意兵荒馬亂的心久久無法平複,而屋外的人,也沒有比她好到哪去。

漆黑的客廳,宣元青靠在沙發上,粗喘著呼吸聲讓他自己都很煩躁。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輕易對一個女人~

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可以解釋為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可是,心跳是怎麽回事。

難道。

他趕緊轉過頭,暗惱自己在想什麽。

那種凡夫俗子的需要的東西他怎麽可能需要。

哼,阿姨說得果然沒錯,那個女人居心不良。

她哪裏是對鄭期有想法,心大著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宣元青細細回想她之前的一言一行,愈發肯定對方是在打他主意。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客廳嗎,就算燈沒開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看不見。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她是故意的,絕對是。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以前,要是察覺身邊女人對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他是絕對不會這樣放任的,也很直接地厭惡起來。

今天竟然沒有。

宣元青想,大概是她心思太明顯了,對付起來太簡單。

嗬,聽說是剛畢業一年,挺會癡心妄想。

不過,她要是敢繼續,他不介意給她上上社會的第一課,嚐嚐社會的毒打。

他的眸色隱匿在黑暗中,指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沙發上,似乎有些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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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門開了,隨即玄關處的燈也開了。

宣元青自然雙腿疊起。

鄭期換好鞋,打開客廳的燈,看到沙發上的人嚇了一跳。

“你在怎麽不開燈。”

於度然在後麵沒被嚇到,但也不滿,“你是想嚇死誰?”

“進屋看等是關著的,還以為你回去了呢。”

“你等我一下,我把寶寶洗個澡,哄睡了再跟你聊。”

鄭期牽著女兒回到房間,於度然則坐到宣元青邊上,將頭發散開,找了舒服姿勢。

“怎麽,今天是回去要股份沒要到?”

宣元青一噎,不爽地看了她一眼。

於度然依舊幸災樂禍,“看來是被我猜對了,平時我們家期催你過來,你都不過來,今天竟然主動過來。”

宣元青是個事業狂,工作起來不吃不喝,好幾次因疲勞過度送去醫院。

後來鄭期就隔三差五到了下班時間就把他帶回來,雖然他根本來幾次。

要說主動過來,更是屈指可數。

“怎麽,還不死心。”於度然也沒管他有沒有回,繼續說。

“這是我該得的。”

“我們隻是怕你陷進去。”於度然突然認真起來。

都說父母對孩子的愛是無條件的。

小時候孩子是堅信的,等一次次被傷害,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長大後,才後知後覺一些心靈創傷是父母留的。

原諒不是簡單的一個詞,就算有人做到,那也不會是宣元青。

“什麽叫陷進去?”宣元青反問,他看著遠處,眼神異常堅定。

“這些年拿外人練手,現在該試試他們了。”

成日集團他勢在必得,他可等不了二三十年年再接手。

於度然也沒再勸,其實她就沒想過勸什麽,她隻是看宣元青天天全身心放在工作上,一點自己生活都沒有,作為朋友,有時候還真看不下去。

“行,你最厲害,但你別忘了,你自己開心最重要,千萬別本末倒置。”

宣元青轉了轉腕表,調到自己喜歡的角度。

眸如深海,嘴角淺笑道:“我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家那位保姆。”

宣元青並未說完,他以為於度然會明白。

結果於度然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問,“小意怎麽了?”

怎麽了?宣元青換了個姿勢正麵看她,還怎麽了,一點都不安分,四處勾引人,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不等他開口,對方雙手一拍,似乎是明白過來:“哦,是不是我媽讓你做說客?你別聽他的,小意好得很,起碼目前是這樣,做事沒有大問題,也不會嚼舌根,你知道我最討厭廢話的人。”

其實準確來說是討厭挑撥離間的人,之前找過一個保姆,看到大部分時候是鄭期在做事,帶孩子,她就總在鄭期麵前說男人不要做這些之類的,甚至還對於度然說,女人不能懶,要怎麽怎麽樣。

夫妻倆受不了,就把人給辭掉了。

宣元青本想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她的,但聽了她的話又咽下去。

於度然什麽性格他很了解,既然這麽肯定那個保姆想必也不會聽他的話,保不齊還會說他自信。

倒不如等等時機,直接揭穿那個明昭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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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意來這邊一個多月了,適應地很快。

每天生活很有規律,送走老板一家,就是打掃衛生,家裏很大,但於度然他們都很愛幹淨,家裏保持地不錯。

除了每天需要打掃的地方,明昭意把屋子其他地方衛生分成小部分,分別安排在星期一到星期五。

做完衛生準備今天的菜品,下午去接新新放學後回來做晚餐。

“今天公司臨時有事,我得早點過去,然然你送孩子去學校。”早餐桌上,鄭期對於度然說道。

一般他上班晚,女兒都是他送去上學。

“我學校今天也有事,送不了。”於度然說完,就轉向同樣吃飯的明昭意。

“要不待會兒你送新新去幼兒園。”

鄭期覺得可行,“你會開車嗎?要不我把車鑰匙給你,你開車送她去。”

明昭意搖搖頭,“我不會開車,我直接打車送新新過去好了。”

幼兒園離得不遠,但小孩起得晚,坐車過去比較節約時間。

鄭期喝了一口牛奶,然後點點頭,“那就這麽辦,辛苦你了。”

“應該的。”明昭意見他如此客氣都有點不好意思。

“然然,要不我送你去學車?”飯桌上沉默一會兒,於度然突然開口說。

她想了一下,明昭意來這裏有一個月,他們是很滿意的,不出意外會一直用她。

要是會開車以後做事也方便一點。

明昭意沒想到於度然會送她學車,她感激地看向她,“駕照我大一的時候就拿到了,隻是拿到之後沒有碰過車,現在是忘得一幹二淨。”

上大學的時候,聽學長學姐們說,大學就該把要考的東西考了,不然以後工作更沒時間。

況且,多一個證也就比別人多一點機會在麵試的時候。

明昭意相信了這番話,大學努力打工賺錢都要把駕照的錢給賺到。

“那更好辦。”鄭期接著說,“你下午來我公司,公司裏麵有好多條寬敞的大道,你直接拿我的車在那裏練,沒有外麵馬路擁擠,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開車沒什麽難的,尤其是對於小年輕,多上路練幾次就行了。

明昭意聽了這話趕緊罷手,“這不行吧,我真的不會開,車子又那麽貴。”

她對車子沒有多大的研究,但大眾大品牌像寶馬奔馳那些她還是認得出來。

老板家開的都是寶馬,雖然不知道價格,但最便宜的她都賠不起,哪敢開著上路練。

倆人看出她的顧慮,相視一笑。

接著於度然又把目光投在她身上,眉眼彎彎:“盡管開吧,那車已經有些年頭了,開壞了他指不定偷偷高興可以換新車了,所以啊,你盡管開,真壞了也不會讓你賠。”

“是啊,加油啊,給我一個換新車的機會,不然你然然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同意給我買新的。”

明昭意也笑了,話既然都到這個份上,她自然也不好拒絕。

況且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她會開車的話,以後做事也方便點。

吃完飯,明昭意將廚房收拾幹淨,看看時間差不多,便把新新喊起來。

幫著她洗漱吃飯,打了個車去幼兒園,順便將中午跟晚上的菜買回來。

於度然他們夫妻對菜十分挑剔,不喜歡放在冰箱的,所以明昭意基本是天天去超市或者菜市場買。

廁所跟客廳衛生打掃幹淨之後,小小休息半個小時,開始做中午的菜。

大部分時候中午她隻用做自己的,他們的晚飯在學校跟公司的食堂直接解決。

但下午要去鄭期公司練車,他發信息說,讓她把中午飯順便帶過去,還有宣元青的那一份。

她做了三道家常菜,紅燒肉,幹鍋肥腸跟土豆絲。

他們口味挺相似,都喜歡辣椒,所有的都放了不少幹辣椒。

把菜裝好,又裝了三碗飯,一起去鄭期公司去吃。

本來想她在家裏先吃完,又怕土豆絲變軟,隻好盡快過去,這樣他們才能吃到脆脆酸酸的土豆絲。

鄭期把人帶到宣元青辦公室,強製宣元青放下手頭的工作吃飯。

“你看看,小意今天特意做了你喜歡的,看看人家多細心,我都沒特意叮囑呢。”鄭期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對坐在沙發像個大爺的宣元青說。

明昭意自然不是特意給宣元青做的,她怎麽會知道宣元青喜歡吃什麽,她隻是今天看到這些菜很新鮮便買了。

當然了,她並沒有揭穿鄭期的話,畢竟有時候這樣客套或者假意陶侃一下也是非常正常的,誰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可是,明昭意並不知道,宣元青不是普通人,他就是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