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可沒說謊
用他的？是她想的那樣嗎。
宣元青感覺剛才說得太急了， 避開明昭意目光，整著大衣領子，一本正經地慢條斯理道， “你知道我那房子就我一個人住， 廚房都沒用過，借給你用再合適不過了。”
“這不太好吧。”明昭意猶豫，本來就麻煩他了，現在還要借他家。
“你不想降低成本嗎？我那裏空著也是空著，再說了，平時吃你做的飯，我可從沒發你工資，把廚房借給你用，就當工資行不行。”
明昭意笑了， 露出潔白的牙齒，頭發被風吹氣，整個人像是初冬中搖曳的花朵。
被他‘降低成本’幾個字給徹底說服。
去外麵租房子都不便宜， 一室一廳在當淩市至少要三千以上， 如果合租或者租倉庫， 最少也要一千五以上，想要再少一點，地方就比較偏了。
“謝謝， 以後就打擾你了。”
雖然很不好意思占她他便宜，但臉皮厚點吧，能省就省。
花了幾天時間，她把手續辦齊。
“什麽時候過來做？”
晚上， 明昭意把新新哄睡回到自己房間， 就看到宣元青發來的消息。
她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還挺好。
坐在椅子上，打開對話框回道：“要過幾天吧，電腦還在路上，我去會提前說，這幾天謝謝你指導我。”
畢竟是新手，要辦的東西很多細節要求都不清楚，明昭意開始是自己一個個上網查，或者問客服。
加上有工作要做，進度緩慢。
宣元青主動發信息詢問她要不要幫助，她忍不住問了他一個問題，不出幾分鍾，對方立馬給出答案。
這做過生意的就是不一樣，這種問題對他來說恐怕都是入門級別了。
明昭意驚喜，就在她猶豫要不要繼續問幾個的時候，對方說他這段時間不忙，有什麽不清楚的都可以問他。
明昭意開心極了，把自己遇到不知道的問題都問了，一個個上網查效率太慢。
就這樣，本來預計一個星期完成的事縮短到三天。
沒一會兒，對方回道：“是買的電腦嗎？”
“是的。”
“沒電腦怎麽不早說，公司倉庫有一堆配置低的電腦，還沒完全處理掉，你把買的退掉，我明天拿給你，雖然配置低，但開網店足夠了。”
“不用不用，你已經幫我很多很多了，哪能還拿你的東西。”
“這算什麽東西，公司放在倉庫都懶得處理，公司員工想要直接拿走的東西，拿著吧，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給你降低成本啊，再差的電腦也要幾千吧。”
宣元青一口氣打出這麽多字，要是大順看到，第一個表示不服。
公司福利是好，但也沒好到公司電腦隨便拿的程度。
降低成本！
這幾個字在明昭意腦中循環，手停在對話框，拒絕的話遲遲打不出來。
她買的電腦是二手的，兩千多，對她來說是不少的錢。
宣元青看到聊天頁麵上麵提示：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猜到她猶豫了。
“把電腦退掉，明天我拿給你，什麽時候做辣醬？有想好做拿幾種口味嗎？”
兩人聊到了半夜，宣元青幫她理順了前期售賣的思路，定位跟特色。
因為又省了幾千，明昭意心情大好。
“那我明天去你那做辣醬。”
“好，什麽時候？”
“中午或者上午，我把事情做好再過去，對了，你密碼有換嗎，我怕我進不去。”
之前照顧他的時候知道密碼，過了這麽久也不知換沒換。
明天是工作日，萬一換了密碼進不去，發信息給他他也不一定能第一時間回她，為了避免白等，她還是提前問聲比較保險。
“沒換，明天直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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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樣，明昭意上午把於在新送到幼兒園，接著便去菜市場買菜，同時也將辣椒醬需要的材料一起買了，回到家中先將菜存放好，接著開始打掃衛生跟洗衣服。
等這些做完差不多也到了十一點點，冰箱裏還有剩飯，直接做了一個蛋炒飯，加幾個青菜，簡單吃一吃。
然後提著一大袋小米辣，跟其他材料到宣元青家中。
輸入密碼進屋，在玄關處脫了鞋，準備光腳進去，卻看到鞋櫃上放著她之前穿過的拖鞋。
明昭意看到拖鞋，小小驚訝了一下，他還是挺細心的，連這都給她準備好了，還以為他這種衣來伸手的大老板不會想到這些呢。
換好拖鞋，明昭意轉身走向廚房，路過客廳時嚇了一跳。
男人穿著沒有一點褶皺的西裝，坐在吃飯的桌子上，桌麵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旁邊是一路文件。
聽到他的腳步聲停下才抬頭看了她一眼，他自然地打招呼說，“來了。”
“你在家啊。”
還以為今天工作日，他去上班了，不過看他現在穿著西裝，應該是有什麽特殊情況才留在家裏的吧。
“這幾天有點事，所以在家。”男人解釋。
明昭意點點頭，果然如她所想。
“那我過幾天再來吧。”
宣元青手僵在鼠標上，錯愕從眸中一閃而過，他笑著問，“為什麽要晚幾天，是覺得我在家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明昭意趕緊搖搖頭，她怎麽可能會這樣想呢，“我是覺得會打擾到你，攪拌機聲音很大。”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她做得多，可能要幾個小時。
宣元青恍然大悟，“沒關係，我去書房，隔音效果挺好的。”
“沒事，我不急，過幾天來是一樣。”明昭意體貼地說，隔音效果再好肯定還是能聽到動靜的。
本來借他的地方已經很麻煩他了，她不想再打擾到他工作。
“一點都不打擾。”宣元青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來生怕對方要走，“要是真覺得你會打擾到我，也不會同意你今天過來，放心做吧，不然買的辣椒就算放到冰箱也不新鮮。”
既然他都這麽不介意，明照意應也沒有堅持要走。
“對了，午飯吃了嗎？”男人問，
“吃了啊，你還沒吃嗎？”明昭意反問，但想到現在已經十二點多，應該不會沒吃吧。
十二點還沒吃飯會不會讓人以為他是故意等，宣元青有些難以啟齒，“當然吃了。”
“哦哦，那我去廚房了。”明昭意提著帶著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到廚房先處理食材，清洗辣椒。
扔垃圾的時候看到垃圾桶是幹淨的，連垃圾袋都沒有，她忽然想到他既然沒下廚肯定就是吃外賣，難道吃完他就把垃圾倒下去了，不然廚房跟客廳怎麽都沒看到吃完的外賣。
明昭意隻是覺得奇怪，也沒細想，繼續處理食材。
廚房的台麵比較高，她把一大袋辣椒拿到外麵，坐在沙發上清理壞的，剪掉辣椒蒂。
宣元青沒有去書房，明昭意沒問，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她已經提醒過待會兒攪拌機的聲音會吵。
辣椒比較都，小米辣又比較小，這麽多處理起來需要一定時間。
大概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在這期間，他看到宣元青站起來喝了差不多有五杯水。
他吃什麽了，竟然這麽渴！她心裏暗想。
分理好辣椒，她一手拿著有用的，一手拿著垃圾進廚房，就在她經過宣元青身邊時，聽到脆生生的咕咕叫。
“你餓了嗎？”
男人麵色有些僵硬，“今天吃得太早，消化太快了，真有點。”
“看起是，你幾點吃的。”
“八點”
明昭意：~~~
“我是說八點吃的早飯，十點多吃的午飯。”十點多吃的是蘋果，白人飯也是飯，他可沒說謊。
“那確實挺早，要不要我給你做點，想吃什麽？”
“你來定吧，你要不要也一起吃點。”
“嗯，正好我中午也是隨便吃的。”
明昭意就去樓上小生鮮超市買了一點菜，上次做飯的工具還在，明昭意簡單炒了青椒肉絲，煎了雞蛋豆腐，飯沒有煮，直接買了幾個白麵饅頭回來當主食。
“吃吧。”明昭意把菜擺好。
宣元青起身到桌子的那頭，看著幾道菜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容，“很香！”
“那快吃吧。”明昭意動手夾菜，發現青椒肉絲裏麵有青椒的籽。
“不好意思，剛才辣椒籽沒處理幹淨，你吃的時候小心一點。”
男人詫異，黑眸出現驚喜的光芒，問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辣椒籽。”
“對啊。”
“你觀察我？”男人似笑非笑，像是隨口一提，但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的女人，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這個問題倒是把明昭意聞倒了。
不是因為有多麽難回答，而是如果實話實話有點奇怪。
她在鄭期家做保姆，雖然雇主沒有要求，說是什麽都能吃，但平時她還是會注意觀察每個人喜歡的菜品。
好幾次看到宣元青把辣椒籽單獨分出來放在桌麵墊著紙巾上。
後來，她做有辣椒的菜時會把辣椒籽扔掉洗幹淨。
她倒是想說是有觀察，每個人她都會觀察。
前麵一句話說出來在男人的眼神下顯得有些曖昧，可加上後麵一句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明昭意自己也搞不清怎麽回事，但就是這種感覺。
“肯定的，我做你們的飯菜肯定會觀察你們的喜好。”明昭意大腦急速轉彎，想了一個還算合適的回答。
男人沒說話，那抹雀躍的亮光在黑眸中慢慢消失不見，眼底又如大海一般沉靜，讓人猜不透。
飯桌上陷入短暫的寂靜，明昭意感覺這氣氛怪怪地，心底深處藏著的一點點想法此刻變大了很多，但很快又被她壓下來。
她僵硬地找著話題，男人也努力想說幾句，都想恢複到以前的自然氛圍，但效果好像不大。
他們吃得都很快，明昭意吃完飯收拾東西躲到了廚房，而宣元青，帶著他的電腦跟文件去了書房。
書房中有做隔音處理，所以外麵攪拌機的聲音也不算很大。
宣元青下午有個視頻會議。
不是成日集團的事，而是關於飛建集團。
從他入股飛建集團，除了砍掉房地產業務之外，沒有新的動作。
不是不做，而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他想發展互聯網，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去管這一塊。
前段時間他終於挖到一個履曆不錯，是國外某著名社交軟件的二把手薑適，把人任命上去之後，關於未來的發展需要開會討論一下。
他本人覺得沒有必要，隻是馬傑父子吵著要開。
哼，已經是確定的事情，非要來添堵有什麽意義。
會議一開始，沒有什麽廢話，薑適簡單陳述以後公司互聯網發展主要定位路線。
人家話說到一半，馬仕峰拍著桌子靠在椅子上說，“發展什麽發展，我們揚樂以前跟拍拍樂是對手，現在開始走下風，證明這個路不行，發展互聯網得換一種。”
揚樂跟拍拍樂都是短視頻軟件，前幾年短視頻興起時，這兩款都是市麵上最火的軟件，也是競爭對手。
可慢慢地，拍拍樂流量越來越大，而揚樂開始走下坡路線。
馬傑想想覺得互聯網這種東西不好把握規律，才又開始注重地產業務。
“揚樂現在比拍拍樂差一點，但還是有潛力的。”得到宣元青的認可的眼神，薑適繼續說道：“揚樂之前定位不清晰，我們。”
“一個視頻軟件要什麽定位，別胡說八道。”馬傑毫不留情地打斷薑適。
視頻那頭的會議室裏，高管跟過來的股東麵麵相覷，低著頭，誰也不吭聲，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兩邊都是大股東，都不太好得罪。
宣元青十指交叉在胸前，動了動，輕笑一聲，用柔和低沉的聲音開口道：“我知道兩位不是很滿意公司以後主營互聯網業務，隻是。”
他頓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你們應該清楚，現在公司如果不發展互聯網業務，離破產應該不遠了。”
公司其他業務賺的都是小錢，主要都是靠房地產跟互聯網。
現在房地產沒有了，自然隻剩下互聯網。
馬家父子自然是清楚其中利害，隻是他們咽不下這口氣。
“姓宣，你威脅我？”馬仕峰沉不住氣，氣呼呼地質問。
公司現在沒有多少錢，做什麽都需要宣元青投錢，他的意思很明顯了，不做互聯網業務，他就不投資了。
兒子說完，馬傑也咬著牙問，“當初讓你入股合夥的時候，是讓你救我們房地產業務的。”
他竟然說服其他股東轉手給賣了，賣出去後，他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著，他竟然玩不過一個小輩。
“馬叔叔話可要說清楚，是救飛建集團，而不是房地產業務。”
父子兩啞口無言，隻恨沒弄清楚宣元青的目的，隻以為他想擴張投資，所以他們才同意他入股合作。
薑適接著之前沒說完的話繼續道：“年輕人上網最多，所以先把揚樂定位成年輕人的視頻軟件，接下來我會找合適的節目跟代言人來推廣。”
經剛才那麽一鬧，會議進行地很順利，馬家父子話少了很多，隻是他們對宣元青那口惡氣還沒散掉。
“我們簡直是引火燒身。”進了辦公室，馬仕峰恨恨地說道。
“我們得想辦法把他趕出去。”
“隻是怎麽趕。”馬仕峰想想對方的手段，感覺有點不好對付。
“不急，總有合適的時機。”
明昭意下午三點多才把牛肉醬給做好，還有兩種口味，等明後天再做。
中午突如其來的奇怪氛圍隨著時間消失不見，下午他們再說話的時候已經恢複到正常。
“晚上去然然姐家嗎？”既然在這裏就順便問了。
“今天就不去了，還有事。”
“好，那我走咯。”
明昭意回去有些累，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接於在新。
晚上，她發小明希給她發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