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倭國使臣大概十月到大齊, 和他們一樣,前來京城朝貢的,還有周圍的高黎、琉島、交趾、、寮國、爪哇等各種小國的使臣團。
鴻臚寺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蕭景曜看著各國使臣團陸陸續續進京, 再一次感受到大齊國力的強盛。所謂的萬國來朝,並非一句空話。大齊現在確實做到了讓周圍小國全都俯首稱臣,前來朝貢。
這些使臣團中, 最讓蕭景曜關注的,並非倭國的使臣團, 而是一個叫作“滿剌加”的使臣團。
蕭景曜在正寧帝的養心殿看過大齊的疆域圖。周圍的附屬國,疆域圖中也有。
現在的這個“滿剌加”王國, 聽起來很是拗口, 但以後世的習慣來看, 稱它為“馬六甲”, 頓時就世界聞名了。大名鼎鼎的馬六甲海峽, 目前可以算是在這個王國的控製之下。再加上爪哇國也臨近馬六甲海峽, 兩個國家加起來,基本就控製住了整個馬六甲海峽。
換句話說, 馬六甲海峽, 現在可以算是在大齊的掌控之中。
後世人都知道馬六甲海峽對亞洲的重要性。毫不誇張地說,誰掌控了馬六甲海峽,誰就是亞洲海洋的霸主。隻可惜蕭景曜所處的那個時空中,王朝放棄了對馬六甲海峽的掌控,以至於失去了製海權,直到蕭景曜穿越之前,華夏在馬六甲海峽都插不了什麽勢力。
蕭景曜在正寧帝的養心殿中看到大齊的疆域圖時, 整個人都震驚了。正寧帝以為蕭景曜是震驚於大齊疆域之遼闊,不無得意地指著輿圖對蕭景曜笑道:“這都是太/祖當年打下來的領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圍那些小國, 給大齊提鞋都不配。一國都比不過大齊一個省,他們願意對大齊稱臣,也是因為大齊能給他們好處。每年都來朝貢,帶的東西,有的倒是稀罕,有的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正寧帝不由搖頭失笑,驕傲地看著大齊疆域,豪氣萬丈,“前朝末年,民不聊生。當年太/祖起事時,立誌要給蒼生開一個太平盛世,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再也不受苛捐雜稅,戰亂兵戈之苦。如今大齊邊疆戰事已平,各地有災情,朝廷立即撥糧賑災,朕登基後,更是輕徭薄賦。愛卿你看,現如今的大齊,是否有一點太平盛世的景象?”
蕭景曜一開始進翰林院的時候,就被安排進了去給前朝修史。是以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史料,蕭景曜都知道。
本來以蕭景曜這個年紀,是不會知道前朝末年是什麽光景的。這會兒又不是信息發達的後世,想知道什麽,上網搜一搜就能出現一大堆資料。本朝修前朝史,史料都在朝廷,蕭景曜能看到第一手史料。當然,都是官方史官的記載,極少部分摻和了一點民間傳聞,也就是野史。但在編史書的時候,一般不會采用野史的說法,隻是給修史的人提供另一種視野。采不采納就看編史書的人怎麽想。
雖然說史書必須要公正客觀,但有些人修起史來,夾帶私貨的也不是沒有。全看編史書的人的品行和操守。
正寧帝一提前朝末年,蕭景曜腦海中就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大堆“人相食”的記載。天災倒是其次,前朝滅亡,更多的是人禍。前朝末帝是個隻管自己享樂,不顧百姓死活的帝王,甫一登基,就大興土木,在各地建行宮,造奇觀,不知累死了多少百姓。造奇觀的同時,那位末帝還想著征兵攻打交趾,又征發了數十萬男丁。
末帝在位十多年,百姓沒有一年休息過,最終男丁征不到,隻能女丁頂上。民不聊生,明明國內沒有戰亂,人口數卻年年銳減,到本朝太/祖開國之時,清算天下戶口,才發現前朝末帝這一通騷操作,直接讓國內人口減半。要不是各地農民受不了紛紛揭竿而起,最終反了他,再讓他繼續禍禍百姓,說不定就能讓他達成國內無戰事都能讓百姓十不存一的“千古一帝”。
蕭景曜想到前朝末帝幹的那些傻叉事,眼角都忍不住抽搐。
對比起末帝在位時百姓的慘狀,如今正寧帝治下的百姓,確實稱得上一句安居樂業,盛世騰飛就在眼前。
蕭景曜由衷地稱讚正寧帝,“陛下愛民如子,確實是一代聖君。臣等三生有幸,得遇明主。”
封建帝製之下,能臣常有,而明君不常有。多的是昏聵平庸之主,人菜心還高,對自己的能耐一點數都沒有,有能臣偏生就不用,還把人家一貶再貶,大半輩子都出不了頭。或者是人死政消,好不容易出現個能臣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為國續命上百年。然而人一死,朝堂上各種騷操作就來了,甚至還把人給挖出來鞭屍。
各種離譜的騷操作,誰看了這些記載不撓頭。
有的帝王,也別說什麽你行你上,那真是栓條狗都比他強。
在這種情況下,蕭景曜這話並不誇張。能碰上一個明君,對臣子來說,是畢生幸運之事。
正寧帝心下也有諸多感慨,看著大齊遼闊的疆域,正寧帝忍不住用手撫摸著疆域圖上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能一邊摸一邊對著蕭景曜說道:“這是風坳縣,正寧五年,此地爆發了瘟疫,是朝廷派了太醫過去治病,安撫住了百姓,劉白芨的長子劉蒼術,就折在這裏,現在風坳縣的百姓,還在為劉蒼術建廟立碑,幾乎家家戶戶都為劉蒼術立了長生牌位。這裏,是長嶺縣,正寧七年,此次因連月暴雨,河堤大開,百姓死傷無數,朝中撥糧五十萬石……”
正寧帝手指每指到一處,就能立即將這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對蕭景曜一一道來,如數家珍。
蕭景曜認真聽著,眼中露出了欽佩與驚訝之色。
正寧帝笑著問蕭景曜,“怎麽?覺得朕能將這些事記得這麽清楚,很驚訝?”
蕭景曜坦然點頭,“陛下日理萬機,臣確實沒想到,陛下還能這些小地方記住十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
“朕日理萬機,不就是為了治理好大齊境下的子民嗎?”正寧帝失笑,“這些,都是朕為他們做過的事情,朕心裏都記著,不願忘,也不敢忘。”
“《尚書》有言: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王。朕乃萬民之父母,理應將他們放在心上,讓他們安居樂業。他日到了地底下,見到了列祖列宗,朕再將這些事一一說給曆代先皇們聽一聽。好叫他們知曉,朕這個繼任者,沒丟他們的臉!”
哪怕身為正寧帝親生父親的先帝不認可他,正寧帝也無所謂了。帝王功績,青史昭昭,他這個皇帝當得如何,不該由先帝評判,而該留與後世人評說。
不過正寧帝心裏還是有個結,也留了個心眼。將這些事都記個清楚明白,他日見了先帝,先帝若是還對他不滿意,他就找列祖列宗們評評理!
正寧帝得意地想到。
蕭景曜不知道正寧帝內心複雜的情緒,但能感受到正寧帝對大齊的感情,再看到正寧帝鬢角的白發,蕭景曜心中也忍不住長歎一聲。這樣心懷天下的帝王,蕭景曜是真的想他能再多活幾十年。
隻可惜蕭景曜也不是神,對醫學並不了解。現在劉白芨已經在用芥子鏡研究病菌,不知道他能否開辟醫學界的新領域。若是劉白芨能將醫學的科技樹再點亮一點點,指不定能解決正寧帝現在的病根呢?
蕭景曜也就這麽想想,沒有現代醫學設備,就算知道了一些疑難雜症的病理,也沒辦法徹底根治。到那個程度,基本上都要動手術,現在根本不具備手術的條件。
正寧帝上回在蕭景曜麵前發病,是捂著心口。蕭景曜合理猜測正寧帝可能是心髒功能不太好。想要在現有條件下治療心疾,隻能說,還得是以中醫為主,手術,想都不用想。
蕭景曜心下再次歎氣,就聽見正寧帝問他,“你可知,幾位皇子見了這幅疆域圖,都說了些什麽?”
蕭景曜直覺危險,正要開口推辭,正寧帝卻已經自顧自地開口道:“太子心潮澎湃,說大齊富有四海,是毋庸置疑的天下共主。寧王心馳神往,就差說一句大丈夫當如是。平王麵帶微笑,對朕歌功頌德。康王對此不甚感興趣,隻道朕日理萬機,著實辛苦。福王感慨民生多艱,一點點風雨就能讓他們畢生積蓄化為塵土。榮王更是豪情萬丈,直言願意為朕披甲上陣,為大齊開疆辟土,打下更多的領土。”
“依愛卿所見,哪位皇子說的話最合適?”
最合適什麽?蕭景曜冷汗都要下來了。這種話題也是能隨便問的嗎?陛下您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個十七歲的孩子,還是個未成年呢,真的承擔不了這樣的重任!
奈何正寧帝說完後就一直緊緊盯著蕭景曜,蕭景曜連裝傻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說道:“諸位皇子性情不同,側重點也不同。但他們心中都有天下,這是大齊百姓之福。”
正寧帝深深看了蕭景曜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你倒是看得明白。”
性情不同啊……
正寧帝閉了閉眼,唇邊溢出一聲無聲的歎息。
蕭景曜將這事兒死死藏在心裏,沒對任何人說。
一直到各國使臣團進京,蕭景曜看到了那些身處重要地理位置的小國使臣團後,腦海裏又浮現出正寧帝那時候似無奈似釋然的神情。
鴻臚寺每年就忙活這麽一陣。蕭景曜這個大理寺卿也沒閑著,各國使臣進京,京城的治安自然是首要大事。若是在這時候鬧出大事來,大齊難免在使臣團麵前丟臉。
這可是關乎於大齊顏麵的問題,正寧帝脾氣再好,要是官員們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也得讓官員們感受一下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是什麽滋味。
大理寺和刑部自然不敢懈怠,蕭景曜和秦致遠互相合作,給兩邊的侍衛都排了個班,來了個三班倒,將警惕程度提到了最高。
正寧帝和胡閣老等人因為蕭景曜先前透露的金銀礦消息,對倭國使臣團最為關注。胡閣老還特地安排鴻臚寺的人去套他們的話。
不得不說,大齊真是人才濟濟。就在這個不怎麽適合學語言的時代,鴻臚寺中都有語言大佬,一口倭國話幾乎能冒充倭國本地人。沒有語言的障礙,鴻臚寺的官員想從倭國使臣嘴裏套話就容易多了。
其實倭國使臣也會說大齊官話,但他們的口音太重,又比較生澀,非母語總是不夠熟練,用大齊官話來表達,意思太過複雜的話,他們能在腦海裏將自己繞暈。
這時候,大齊鴻臚寺的天才們就有了用武之地。在異國他鄉碰上個能說自己本國話的人,多麽令人親切呀!倭國使臣心理防線立即-1-1,不經意間,就被鴻臚寺的官員套出了不少話。
正寧帝他們這才知道,他們島上確實發現了兩座金銀礦,現在幾大勢力還在為金銀礦而鬥得不可開交。一直到使臣團出發,他們還沒鬥出個高低來。
正寧帝和胡閣老等人不由有些鄙視。倭國也是有天皇的,竟然連金銀礦都護不住,還能讓其他勢力爭來奪去,廢物!
讓蕭景曜意外的是,榮王的語言天賦竟然十分不錯,非但能說一口流利的倭國話,還能說胡人的話,以及高黎和交趾話。
這都熟練掌握三門外語了,說榮王是語言天才,真就一點都沒誇張。
對此,榮王振振有辭,“兒臣未來可是要為父皇開疆擴土的,兵書有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兒臣就是要學了他們的話,到時候打進他們內部,一口氣端了他們!”
正寧帝哭笑不得,“交趾已經對大齊稱臣,很是溫順,你怎麽還惦記上他們了?”
榮王理直氣壯,“他那塊地最大!”
最大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榮王的觀念十分樸素。
正寧帝又是好笑又是自豪,哪個當父親的會不希望看到孩子有出息?榮王誌向遠大,自己有學習的動力,還立了一功,正寧帝這個當爹的隻有高興的份,好好嘉獎了榮王一番。
這可讓平王酸得不行。
寧王勢微,現在能和太子分庭抗禮的,是平王。又因為正寧帝斥責過太子,讓平王信心大增,周圍謀士更是一個勁兒地吹捧平王,難免讓平王有些飄飄然。如今榮王大出風頭,平王哪裏能忍得了這個落差。
平王自覺是太子的對手,現在反被不起眼的榮王給壓了一頭,已經取代了寧王的地位,和太子打擂台的平王哪裏受得了這個委屈?
榮王跑去倭國使臣團中套話,平王就周旋在其他小國的使臣團之間。今天同交趾使臣相談甚歡,明天又帶著高黎使臣閑逛京城,讓他們領略京城的繁華。
雖然正寧帝沒給皇子們安排接待使臣的任務,但有了榮王立功在前,平王就沒了那麽多顧忌,使臣團中,平王已經成為了存在感最高的皇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太子。
但使臣們也不傻,他們也是認真研究過大齊的文化的,知道大齊人處處講究,雖然這個看起來非常和善的皇子十分強大,但那個胖胖的,走起路來都一步三喘的太子,才是所有皇子中身份最尊貴的!
平王在使臣團中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果,幾近為零,當場臉就綠了。
正寧帝等人知道倭國現在才發現兩座金銀礦後,頓時放下心來,心下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你們境內的寶貝,我們比你們更清楚!
六百多座金銀礦,你們隻發現了兩座,可見你們並非金銀礦的主人。
正寧帝等人理直氣壯得很,這可是祥瑞帶來的上天的指示,可見上天都是站在大齊這邊,讓大齊得到這些寶貝。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順應天意的事,怎麽能叫大動兵戈呢?更別提倭匪年年犯邊,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大齊百姓。現在大齊替天行道,為民報仇,分明就是正義之師!
蕭景曜還注意到,西南地的活佛竟然也進京了。
這事兒也是研究院的功勞。正寧帝都把顯微鏡命名為“芥子鏡”了,佛法中說的無盡小的世界,可以借助芥子鏡觀測到,活佛能忍住不來?
正寧帝當即大喜。
活佛進京,藏地又要被京城掣肘幾分。因為地理和信仰原因,藏地一直以來就存在不小的問題。前朝甚至差點脫離了中原的疆域,還是太/祖再次將它平定下來。
現在大齊對西南的掌控,還是有些吃虧的。
如今活佛進京,正寧帝才那麽高興。活佛在藏地的聲望那麽高,幾乎是所有信徒信仰的具現化。他來京城,那邊行事多少要謹慎幾分。也證明了大齊果然是天下之主,讓各地心服口服。
蕭景曜忍不住想到了某位十全老人治理各地的手段。說實在的,那位膨脹歸膨脹,確實是天生的帝王。在治理藏地上,用的手段,堪稱是政治的藝術。
要治理藏地,直接將他的辦法拿過來用,一點都不帶水土不服的。
蕭景曜一不留神又想多了。
活佛一來京城就直奔研究院,問公孫覃要了一台芥子鏡後,就住在研究院不出門了,大有在京城長住的架勢,差點讓護送他進京的護衛們哭出聲來。活佛不回去,那他們回去幹嘛?
正寧帝卻是大喜,再次狠狠表揚了公孫覃一通:幹得漂亮!
芥子鏡,當真是給大齊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活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劉白芨混熟了,甚至跟著劉白芨打下手,時不時給劉白芨當個記錄員,對劉白芨研究的東西,活佛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接受良好。
蕭景曜也沒想到芥子鏡的發明,還會催生出這麽一對離奇的組合。這算不算是大齊版的科學與神學的友好接觸?
趁著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倭國使臣身上時,蕭景曜私底下聯係了榮王,讓榮王教了他幾句滿剌加和爪哇話,打算去和這兩個國家的使臣套套話。
製海權啊製海權,在蕭景曜看來,製海權的重要性,更在倭島的金銀礦之上。
那是能決定世界格局的大事。
但問題來了,大齊現在海禁還未開,就算蕭景曜把馬六甲海峽的用處誇上了天,大齊一日不開海禁,馬六甲海峽的用途對大齊來說就是個雞肋。
目前大齊的疆域離馬六甲海峽,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大齊的水師並不多,能抵抗倭匪,維護臨海疆土的安穩就不錯了,再去管理馬六甲海峽,那就得再次加大水師的比例,不僅要練兵,還要造大船。
蕭景曜都能想象出來,自己將這個提議呈報給正寧帝後,正寧帝的腦袋會有多疼了。
蕭景曜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還好自己管殺不管埋,不用為這些事情頭疼哈哈哈。
但蕭景曜也不讓正寧帝太過頭疼,比如治理藏地的金瓶掣簽等政策,這樣經曆過後世檢驗的政策,完全可以告訴正寧帝,為他分憂嘛。
至於新出來的問題,那和蕭景曜有什麽關係呢?他隻是個一心想讓大齊變得更好的小年輕而已啊。
正寧帝:朕謝謝你嘞!
自從蕭景曜開始在官場發光發熱後,正寧帝都覺得自己掉發速度都比以往快了許多。
反正蕭景曜最後的目的,還是要開海禁。閔州那些豪強,蕭景曜正琢磨著怎麽幹掉他們,為開海禁減輕點阻力呢。
倭國使臣隻覺得大齊官員今年對他們格外熱情些,在某一次,榮王拽著福王,兄弟倆來唱雙簧時提到了侵犯大齊海境的倭匪們,說到上頭之處,榮王破口大罵,“這些斷子絕孫全族死絕的東西,總有一天,本王要砍下他們的頭顱當尿壺!”
倭國使臣中有人喝高了,當即變了臉色,拍桌大怒,“八嘎!那其中可是有我們偉大的井鳶家族的武士!才不是什麽全族死絕的東西!”
哦豁。
榮王和福王對視一眼,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已經開始冷汗涔涔的倭國使臣的帶頭人,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說的,倭匪同你們國內無關?”
“那個路邊還是野外?你還是回去好好告訴你們的天皇,敢欺瞞大齊,洗幹淨等死吧!”
胡閣老等人聽聞了這個消息,不怒反喜,當即表示,“陛下,倭國狼子野心,必須得給它一點教訓!”
瞌睡就來送枕頭,這枕頭還是敵人親自送來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