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千萬40

但不管怎麽說,餐桌上的氣氛也算是和諧了下來。

看起來就像是老友聚會。

幾個男人寒暄了一下這幾年的事情,曾經是死對頭也沒錯,但在某些程度上對彼此也很賞識,現在能有機會坐下來也多虧是時序。

尤其是對沈君堯跟裴禦來說,當年被這三個初出茅廬的青年所打敗,確實是很挫敗的一件事。再加上遇上這三人的那一年正好是在零八年,在金融大衰退的情況下,這三人還能夠在這樣的風暴下逆風謀取利益,不是老天給的膽識跟追的喂飯還能是什麽。

除此之外也跟這三人的背景跟學識相關。

若不是出生優渥,從小接觸著精英教育,他們的果敢跟膽識在零八年的華爾街但凡有一絲膽怯都難以在危急關頭闖出屬於他們的明珠投行,要不然能成為華爾街聞風喪膽的三人組。

時序一邊吃,一邊聽得津津有味,雖然零八年的時候他才八歲,但這些故事肯定是本人講起來比所謂的野史更精彩。

“所以你們倆這幾年一直在論壇做股情分析?”陸文州見時序又開始挑食,隻吃麵前的石斑魚,把阿姨專門給他準備的養胃粥跟時蔬胡蘿卜放在一邊,看都沒看,眉頭微擰。

沈君堯‘嗯’了聲:“因為缺錢,這樣來錢快一些。”

時序把石斑魚的魚皮給挑掉,魚肉他愛吃,但是魚的皮他不愛吃。

“以你們的資曆就沒想過去企業應聘?”陸文州見這家夥連魚皮都要挑掉,額角突突,要不是那麽多人在他真的就要批評了。

裴禦聽到陸文州輕描淡寫的問:“我們欠了太多錢,一查就能查出來,沒有人要我們的。”

“我就要了你們。”時序咬住筷子,抬眸看向對麵,結果撞入陸文州嚴厲的眼神中,頓時一臉茫然,用口型問了句‘你幹嘛’,然後就看見陸文州往自己麵前那碗粥看。

“把粥喝了。”陸文州沒想著在那麽多人麵前說什麽,溫聲提醒。

時序一皺眉,又逼他吃不愛吃的?

“你的跑車也開了兩個月了,給你換輛新的。”陸文州說。

時序果斷的端起碗直接灌。

旁邊四個單身男士:“……”

周慕雲已經沒眼看了,他看向對麵的沈君堯跟裴禦:“如果你們倆對明珠投行感興趣的話可以加入我們,我們這裏隨時歡迎。”

時序立刻把碗放下,嘴巴都沒來得擦,沾著一圈紫米糊糊,著急的朝著周慕雲擺手:“那不行啊,他們倆是我的,我們可是要自立門戶的,不能跟我搶人。”

穿著寬鬆白色T恤的青年紮高著馬尾,靠在桌沿邊,麵露著急,嘴巴邊邊還沾著沒來得及擦拭的濕潤。

他坐在一群身形高大的男人間就跟個小孩似的,對他們來說時序也確實像是小孩,所以這樣的聲音在他們耳裏聽來也像是小孩被搶了玩具的著急。

這話一說完,就發現大家都看著他。

時序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覺得好像有點太大聲了,不好意思的垂下眸摸著桌沿,下意識的又看了眼對麵的陸文州,有點委屈,明明都說好的沈君堯跟裴禦是他的人。

陸文州在桌底下直接踩了周慕雲一腳,側眸冷冷看他一眼。

周慕雲忍痛微笑,看向時序哄道:“哥哥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好不好?”

沈君堯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對麵的時序:“老板,擦擦嘴。”

時序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擦著嘴,目光幽幽看著周慕雲:“這個玩笑才不好笑,我帶他們倆來本來就是想著我們之後肯定會有合作,都說了他們是我的人,當著我的麵直接挖人這樣不好吧,很傷感情啊慕雲哥。”

周慕雲也承認自己確實是嘴快了,沒考慮到時序的感受,這樣說是不太好:“對,是不好笑,都怪哥哥嘴快了。”

見時序似乎還在生氣,在桌底下拍了拍陸文州的胳膊,試圖尋求幫助。

陸文州給時序夾了塊魚,感覺周慕雲碰自己,淡淡說了句:“你自己哄。”

這小祖宗有多難哄他又不是不知道。

陳泊聞用手肘碰了碰周慕雲,在桌底下朝他做了個手勢。

周慕雲瞄到陳泊聞的手勢,立刻恍然大悟,對時序笑道:“這個周末哥哥邀請你來香港,去我那裏跑車隨便你挑,也帶你去玩車,怎麽樣?”

時序聽到玩車眼神瞬間亮了,連忙點頭:“玩車好啊!”

剛說完‘好啊’就看見陸文州眼神裏的溫馨提醒,想到了之前玩車那回,就被‘懲罰’得很慘。

他又峰回路轉笑了笑:“……玩車好危險的,我不玩。”說完看著陸文州認真且乖巧的說:“對吧老公。”

陸文州滿意的‘嗯’了聲。

這餐飯過後,沈君堯跟裴禦也更堅定跟時序的好處,他們的老板很有本事,能拿得下陸文州說明不簡單。如果真如時序的計劃那樣,他們的贏麵很大。

假以時日說不定真的能跟明珠投行一比高下,現在隻需要等待,資本是需要積攢的。

夜幕降臨。

幾個人坐在客廳裏聊著最近的行情,從瑞星股最新的資訊到海洋汙染過後的幾大上升板塊,再到國內多家上市公司拿著萬億資金入市炒股的事情。

“如果是我那我肯定也會這麽做。”時序窩在陸文州懷中,一邊刷著小視頻一邊回應他們在聊的:“賬上錢太多不知道投哪裏,那證券投資可以幫助公司實現賬上現金保值增值,不過得看炒股的水平。”

他看向對麵的沈君堯跟裴禦笑道:“畢竟我有專業隊嘛。”剛說完就被陸文州捏住臉頰,狐疑抬頭看向他:“捏我幹嘛?”

陸文州:“少說語氣助詞。”

“我說什麽語氣助詞了?”

“嘛。”

“哈?”時序一臉奇怪看著陸文州。

陸文州見他還茫然,心裏打不著的氣,難道是他的問題嗎,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家夥跟誰說話都跟在撒嬌似的,隻能咽下心頭說不上來的異樣:“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沈先生跟裴先生我讓司機送你們回酒店。”

時序:“???”

夜深了?

美股市場都還沒開市就夜深了?

沈君堯跟裴禦也沒多說,離開前表示了感謝宴請,再跟自己的老板說了聲保持聯係,再加一句保重。

陳泊聞跟周慕雲也說先回酒店了,正巧跟沈君堯和裴禦也是住在同一家酒店。

陸文州便安排司機開房車送他們四人回酒店。

時序插著兜站在門口,眼神幽怨看著房車漸漸離開視線,本來還想著去跟自己的兩個搭檔促膝長談,商量未來計劃,結果就這樣走了。

“走了,進屋。”陸文州見風拂過時序肩上的長發,貼在了臉頰,伸手別開,見他小表情那麽豐富的盯著自己,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樣子,摟過他的肩膀進屋:“確實很晚了,想跟他們聊天白天再聊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家夥的小心思,妥妥的顏控,看到長得好看就能挪不動腳,就算知道是單純的欣賞,但也不行。

時序被陸文州摟了進去,也隻能嘟囔幾句作罷。

“我已經讓我助理給你安排好位置,明天想跟我去集團嗎?還是再過幾天?”

“明天嗎?”時序抬頭看著陸文州:“那麽快你安排好了?具體我要做什麽?”

“試試你的筆頭功夫,文件起草,負責所有會議記錄跟會務工作,以及安排我的所有出行。”

時序詫異:“不是吧,我才剛進去你把這些重要交給我?”

走到電梯前,他被陸文州握著腰抱了起來,驚呼出聲下意識的抱住對方的脖頸。

“嗯,這樣我才能隨時看到你。”陸文州將人麵對麵托抱起來,穩穩的托著,還能空出一隻手摁電梯,他抱著時序走進電梯:“你也可以經常看到我。”

電梯門緩緩關上,升上三樓。

全玻璃質的電梯緩緩上升,采用的是單麵玻璃,裏麵可以看見外麵,外麵看不見裏麵,樓王的這個位置能將雲頂別墅區所有的風貌盡攬眼底。

由於周邊大型商業圈的投資與完善,在短時間裏雲頂這個樓盤飆升了將近百分之五十,成了今年升值最快的中式別墅樓盤,現在這一套入手就需要將近七千萬。

買了套房賺回成本。

暮色深邃,月色餘暉投入電梯裏,電梯停在了三樓。

身穿黑襯衫的高大男人將托抱在懷中的單薄青年抵在玻璃門上,寬厚的肩膀內扣,結實的臂膀因托抱的動作,隔著襯衫都能清晰看出肌肉線條,背後的背脊線透出鍛煉過痕跡,充斥著屬於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息,圍繞著懷中的人。

曖昧的氣氛膠著。

時序對上陸文州金絲邊眼鏡底下的眸色,分寸與克製下翻湧著的情愫似乎已經表露出他的欲望,現在是直白的,所有的動作以及呼吸都在告訴他。

這男人想要他。

訊號太強烈,他下意識的別開臉。

也是在這個瞬間被陸文州找到了可趁之機,微涼的鼻尖抵在了脖頸處,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吻已經落下。

直接破了剛才還在拉扯的要不要,現在已經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月光清冷籠罩在兩人相擁的身上。

“……陸文州,別在這裏吧。”

“那在哪?”

時序把陸文州的脖子抱緊,通紅的臉直接埋在他脖頸間,悶聲道:“……回臥室啊,在這裏你不羞恥我羞恥,年紀大了臉皮怎麽那麽厚。”

陸文州聽著懷中寶貝撒嬌似的控訴,輕輕笑了出聲:“嗯,對,我寶貝臉皮薄。”

說著單手穩穩托抱著他,空出一隻手摁下電梯鍵,電梯門打開抱著時序走了出去。

時序見自己的褲子還在電梯裏,連忙拍著陸文州的後背:“誒誒誒等等,我褲子啊……”

“沒關係,沒人看見。”

時序抓狂:“不行啊,要是明天阿姨看見了我臉往哪裏擱,去撿回來!”

陸文州深呼吸,都到興頭上了,還要他撿褲子,這家夥還真是他的大寶貝,沒他辦法隻能走回電梯,抱著他彎下腰快速撿起褲子。

“這樣行了嗎?”

時序見陸文州拿著自己的褲子,這才把臉埋回他脖子裏:“嗯。”

陸文州見這家夥在肩膀上小貓蹭蹭,耳朵都紅了,笑了出聲。

真是沒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