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愛你 是他此生,全部的愛。
唐靈也看到了網上的視頻。
“這個程菲是傻逼吧!自己都成糊逼了還有臉跟別人耀武揚威!以後在片場看見她我一定幫你好好出出氣!”
“你怎麽幫……你不想在娛樂圈混啦?沒聽過一句話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算不火了,也比你這個小透明厲害……你好好的哈, 別去惹她, 我……我沒事兒。”
以桃乖乖躺在**,唐靈用熱毛巾給她捂耳朵。
群裏,甜甜和趙然的信息在狂轟亂炸,她們兩個寒假都回家了,隻有唐靈和桃子沒回去。
唐靈歎氣,“我就這樣了,這輩子也混不出什麽明堂了,再慘還能有現在慘啊?怕她幹什麽。”
也是奇怪,上次那件事, 不是桃子四叔做的,但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對方隻說是個大佬, 卻沒人敢說那個人的名字。
她隻知道自己被人有意打壓, 卻不知道是誰……嗨, 也許根本就沒有那個人,全是張勁鬆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好讓她死心塌地跟著他, 絕了她想跑的念頭。
捂好後,唐靈又給她抹了一點藥膏,以桃耳後被刮了一長道,紅彤彤的, 被熱水敷過之後看著有點嚇人。
“這女的白骨精變的吧?指甲那麽長, 得虧沒劃到臉……疼嗎?”
以桃咬著牙搖了搖頭, “不……哎呦……不疼……”
“還說不疼?”唐靈忍不住皺了皺眉,她突然想起,“為什麽不去告訴你四叔?”
以桃聞言一怔,然後沉默地搖了下頭,她不想說。
唐靈也沒再問,她能感覺到以桃的心事越來越多了,尤其是自從上次發燒後……
而且現在,她也已經不像以前一樣,什麽事情都願意和她分享了。
也許是不信任她了吧,畢竟她做了那麽多對不起她的事……這樣想著,唐靈心裏感覺很酸澀。
當晚她也沒睡覺,拿著手機一直在發微博,當黑粉罵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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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以桃正在棚外搬道具,忽然有人跑過來喊她,讓她快點回趟樓裏,說是主編在找她。
“主編?”
那人急忙說是啊,“新上任的主編!剛來就聽說了程菲那事兒!好像要找人問罪呢!”
手裏的道具被搶了過去,“還愣著?還不快去!”
“那你幫我跟Rebeka說一聲,我去……”
“快去吧!”
……
以桃快速趕回樓裏。
剛一進來,樓上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帶著點憐憫,又好似在看戲。
以桃走進去,就看到身穿一身米白色職業西裝的女人靠在園桌旁,她腳踩一雙尖細的高跟,右手戴著一塊百達斐麗的腕表,頭發挽著,插了根發簪,看起來酷颯幹練,以桃認得她身上那身套裝是某奢侈品牌價值不菲的經典款。
有人看到她,伸手指了指,對那女人說,“主編,就是她。”
季明心放下手中的冊子,抬起頭來,朝她看了過去。
她微微一笑,“真巧啊。”
“……”其實以桃也猜到是她了,隻不過沒想到這麽快就會遇上,還以為她那個級別的,平時不會留意到一個實習生,本想著這一個月就這麽糊弄過去算了。
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不過,她好像也不意外?
身邊人問季明心,“主編,您認識Luna啊?”
“算是吧。”季明心雙手抱肩,高高在上地看了她一眼,狀似隨意地說了一句,“她媽在我家做幫傭。”
“什麽什麽?”眾人麵麵相覷,開始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以桃:“……”
季明心看她沒說話,走上前,朝她笑了笑,“嗯?我沒說錯吧?”
以桃:“哎,你說是就是吧。”
“你知道你在跟主編說話吧?”
以桃喘了口氣,覺得她可真是幼稚。這麽幼稚是怎麽當上主編的?
哦,有背景,有錢。
她重新做答:“好的主編,您說是就是吧。”
季明心看她裝作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裏更惱火了。
嗬,勾引四叔的時候不是挺有手段,這會兒跟她裝什麽小白花?
她冷著臉,當著眾人的麵,厲聲批評道,“這次的事兒多虧了Rebeka,要是下次還敢犯這種錯誤,我一定會對你追責到底!別以為你是實習生我就不能拿你怎樣,換句話說,出了‘shine’的大門,我可以讓傳媒業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要你,聽懂了嗎?”
以桃抬頭看著她。
“怎麽?聽不懂啊?”
她本來就比以桃高不少,這會兒又穿著高跟鞋,所以俯身看著她的時候,幾乎就快貼到了她的臉。
她彎著腰,眼睛直視著她,用隻有她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呢?想說什麽就說呀,哦~你沒臉說是吧?那我幫你說嘍,其實你想說……你有四叔護著,我不敢把你怎麽樣,對不對?”
隨後她又笑,笑的瘮人,“確實,在西山,我確實不敢把你怎麽樣,可現在是在我的地盤,我想怎樣,誰也管不著。”
“你別忘了,四叔姓季,我也姓季,我和四叔才是流著同樣的血……而你,就算費盡心機爬上了四叔的床,也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玩物,玩膩了早晚會被丟棄的。”
以桃睫毛輕顫,隱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季明心忽而又嘖了嘖,看她的眼神多了兩分憐憫,“看你挨打的視頻在網上也挺火的,可四叔好像也沒有什麽動靜嘛,看來你**的本事還是不行呀……”
以桃終於要忍不住了,她握緊拳頭,剛說了一個你……
Rebeka就及時趕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她和季明心點了下頭,“棚裏有點急事,人手不夠,我的人需要全部到場,luna——”
她回頭看著以桃,“先過去。”
季明心輕輕哼了一聲,倒是也沒阻攔。
以桃到了外麵等Rebeka,很快Rebeka也出來了。
“還沒走啊?”Rebeka埋頭往前走,也沒看她。
以桃快速跟上,“我知道您、您是在給我解圍……”
Rebeka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
她回頭看著以桃,以桃剛要解釋,她就伸手打斷了她。
“沒必要對我說,我從不管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我來隻是想告訴你——”
“想留下,就拋下私人恩怨,好好學本事;不想留下,一秒別耽誤,立刻走人,別讓自己受氣。兩條路,你怎麽選都可以。”
“但別把時間浪費在糾結上。”
以桃真的驚了,Rebeka怎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她確實在糾結來著!
正想著,Rebeka就已經走遠了。
以桃回過神兒,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握了握小拳頭,快速追了上去。
“Rebeka,我想留下……跟著你。”
“跟著我?”
以桃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想跟你學本事。”
Rebeka聳了下肩,“那從現在開始,腦子裏就隻給我想著工作,記住你實習生的身份,其它的一切,都給我忘掉。”
以桃說沒問題。
……
轉天有個當紅小花過來拍宣傳照。
這次的通告是幾個品牌爸爸共同讚助的,睡衣品牌、洗發水品牌、還有香氛品牌,因此編輯部、廣告部、策劃部齊齊出動,整個一上午,攝影棚裏人仰馬翻。
其中,洗發水品牌是大爸爸,有一個鏡頭,是個出水芙蓉的畫麵,就是要拍出一頭飄逸的秀發。
小花不願意下水,謊稱自己生理期,不能著涼,說什麽都不願意拍這個鏡頭,嚷嚷著要後期想辦法。
雖然是小花,但畢竟正當紅,有粉絲有流量,還有人脈有背景,普通打工人哪敢惹?一群人全圍在小花周圍,低三下四地哄著。
喊祖宗都沒辦法,有人隻好去請了主編。
“明明寶貝~”季明心一過來,小花就一臉委屈地拉著她手訴苦,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要好。
季明心:“怎麽了我的大小姐?”
小花就哭哭啼啼地說:“我是真的不行,麻煩死了,早知道就不叫他們亂給我接通告。”
訴完苦又眨眨眼,“不然找個替身怎麽樣?我是真的下不了水嘛……”
小花工作室的人聞言過來,“親愛的,替身之前沒找好,片子要急出,怕是來不及呀……”
小花說好煩,又揪了揪季明心的衣角,這時以桃正抱著道具從她麵前默默走過去……
以桃正把香氛和洗發水擺在桌子上,忽然聽到有人喊她。
“luna,過來一趟,給孟老師試個替身!”
以桃懵逼:“我?”
小花本來怏怏不樂,看到以桃出來,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以桃的頭發天生烏黑發亮,又從來沒有燙染過,更顯健康自然,總之見過以桃的人都誇她一頭秀□□亮的很。
無論是發質還是長短,幾乎都和小花的頭發一模一樣,不過小花的頭發是花重金保養出來的,以桃的頭發是自然天生的。
“就連身型都和我差不多誒!明明明明,就她了!”
季明心命令以桃轉個身,把背影給導演看一下。
以桃狐疑地轉過去。
一旁的燈光師是個直脾氣,本來就對小花有意見,這會兒更是看不下去了,他仗義執言道,“這不合適吧?人是實習生,還是一小姑娘,沒義務幹這事兒吧?”
小花臉一垮,“你覺得她不合適嗎?我覺得她挺合適的呀,你也知道她是實習生呀,實習生不就該聽主編的嗎?主編都沒說什麽,你算老幾啊,主編,你覺得合適嘛?”
“好了好了。”季明心一邊哄著她,回頭問導演,“您覺得合適嘛?”
聽說這位小花可是某位大佬的掌中嬌,導演哪裏敢惹她,忙說合適合適。
小花笑嘻嘻道:“那不就得了~”
最後,季明心指了指以桃,“那就你吧,快去換衣服。”
以桃:“……”
咬咬牙,想到Rebeka的話,她忍了。
燈光師大哥背過身去,偷偷對她說,“妹子,你要是也不舒服,就說話。”
“沒事,拍個照而已,我去換衣服。”
以桃隻需要拍個背影,抖抖頭發就可以。
但是整個人要事先泡在水桶裏,導演喊開始的時候再鑽出來,盡量營造出一種出水芙蓉的感覺。
所以以桃上半身不能穿衣服,隻能穿件裹胸,外麵圍著一件品牌方的浴巾,露出肩膀。
攝影棚又大,暖氣也不好,這麽冷的天,拍這種廣告卻確實很受罪。
怪不得很多大牌用替身。
以桃在水桶裏憋氣的時候還在想,出水芙蓉的方式那麽多,這麽俗氣的開場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如果是她做策劃……
水溫一開始還是熱的,可一遍遍的NG後,水溫也逐漸冷了下來,以桃上半身隻裹著一件浴巾,人也開始忍不住瑟瑟發抖。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同樣的鏡頭,導演那邊總是要求一次又一次地重來。
以桃的臉白了白,隻好又屏住呼吸,把頭埋了下去。
嘩啦一聲,以桃從水裏鑽出來,大口喘氣,身後傳來一聲“重來”,以桃哆哆嗦嗦,又把頭埋了下去。
一次又一次,數不清多少次。
在水裏的時候,以桃眼睛還紅了。
導致鑽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嗆到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扶著邊緣猛地咳嗽了一聲。
導演立刻不高興了,拿著喇叭大喊,“我說那個替身怎麽回事,不該加的動作不要亂加,重來一遍!”
以桃剛剛是不小心嗆了水,胸腔難受的緊,喉嚨口都彌漫著血腥味,她緩了好半天才好受一點,直到後麵催促,以桃咬咬牙,又把頭埋了下去。
季明心陪著小花圍在顯示器前,和導演一起審片子。
導演也聽季明心的意見,“我覺得可以了,您覺得呢?”
季明心說那就這樣吧。
“Ok!”導演拿著大喇叭喊,“完美!收工!”
以桃從水裏虛弱地鑽出來,累的伏趴在水桶邊緣,隻覺得凍的像根冰棍。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哆哆嗦嗦,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大家都在忙著收工,沒人搭理她。
以桃不好意思地攔住一個小妹妹,問她有沒有幹毛巾,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挺會察言觀色的,看出主編不待見她,還是有人特地授意了什麽,全都離她遠遠的,就連這個平時和她還不錯的小妹妹,也隻是愧疚地搖了搖頭。
最後以桃隻好在廁所用自己保暖內衣擦幹了頭發和身子。
不過這樣子一來,保暖內衣就穿不了了。
等她收拾好出來,外麵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燈光也關了,攝影棚裏黑漆漆的,所有人都下班了,而她好像成為了被遺忘的那一個。
好在大門還沒關,以桃緊緊裹著羽絨服,心驚膽戰地往外走,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想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可手一抖,手機掉了出去,她剛要彎腰去撿,包包也不小心掉在地上,拉鏈還沒拉上,包裏的零零碎碎灑了一地。
本來一直還算穩定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以桃蹲在地上,孤單弱小的影子,一動不動,隻剩淚水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怎麽會這麽難呢……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事事都是順心的,連獎學金都能被她撿個漏兒,大二和甜甜一起去超市兼職做促銷,甜甜賣方便麵,她賣飲料,結果甜甜一箱還沒賣出去,她不到十分鍾所有的飲料就都被人買走了。
她的運氣好像一直都是特別好。
暑期去商業街上發傳單,讓行人填問卷,填一份有三十塊錢的收入,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很難的,沒想到,剛剛發了幾份,就有陸陸續續的人主動過來找她要傳單,最後不到半小時,所有的傳單居然都發完了,那天她賺到了三千塊,也是她人生賺到的第一筆錢。
上次實習也是,雖然過程有點不愉快,但結果是好的。
可能人不能一直都是幸運的吧,活著,就總會遇到挫折的。
以桃平複了一下心情,給自己打了打氣,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撿了起來。
走出攝影棚大門,才發現,外麵又下雪了。
以前在家鄉,總是見不到雪,常常期待著,幻想著,後來來到北方,第一次見到大雪,她興奮地在雪地裏打了半個小時雪仗。
可如今,大雪壓在鬆枝上,就像壓在她的心上。
那天大雪夜,她癱軟在了一巨澎湃如海的胸膛下,破碎得不成樣子,也瘋狂過,也瀕死過,歡愉和痛苦都達到了從未有過的極致,可那是不該的,是罪惡的,潘多拉的磨盒,她開啟了,要怎麽合上,怎麽收回。
雨夾雪,拍打在臉上,風聲蕭瑟,比水桶裏的涼水還要涼。
打開滴滴,周圍卻一輛網約車都沒有。
隻好往車站走。
路過的行人在煲電話粥——
【媽媽我想你了,你和老爸什麽時候來看我呀?那帶著爺爺奶奶一起來唄,咱們一家人去逛故宮~】
【老公你回家別做飯了,我買了你愛吃的炸雞呢,還想吃什麽我再去買】
……
聽著溫馨的對話,以桃羨慕又難過,來到北城的第三年,馬上就要進入第四年,她時刻暗示自己不要去想,可此刻,這種難過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好像,沒有家了……
下台階時,精神恍惚,腳下一滑,不小心摔在雪地上。
狼狽不堪。
“陳以桃,不許哭,你不許哭……”
默念著,眼前卻越來越模糊了,她胡亂抹去,埋著頭,肩膀顫抖,逐漸泣不成聲。
“不許哭,你不許哭……”
行色匆匆的路人加快速度從她身邊走過,偶爾看她一眼,跌坐在雪地上大哭,像個神經病。
雪地實在太冷了。
羽絨服裏沒有穿保暖衣,裏麵空空****,還漏風。
真的太冷了……
哽咽著啜泣,最後卻變成止不住的嚎啕。
她哭得忘我、破碎,上氣不接下氣,連身後傳來的汽笛嘶鳴都沒有聽到。
直到那輛漆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泊在她身前。
車窗平靜地落下,男人氤氳在煙霧下的一張麵孔,俊美儒雅、幽暗靜謐,此刻正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她。
熟悉的清涼的煙味被風送了過來。
以桃渾身一顫,意識到什麽,就在這時,男人帶著命令般的語氣,從容不迫地開了口——
“過來。”
以桃低著頭,猛地一驚,雙手撐在雪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縮著身子,瑟瑟發抖,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隻慌亂擦著臉頰淚水,卻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她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聽見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的沉穩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頭頂的傘,遮在了她身上。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雙纖塵不染的黑色皮鞋。
那沙啞的聲音,隱忍克製,又帶著幾欲爆發的薄怒——
“就這麽倔?是麽。”
以桃想說不是。
可喉嚨堵塞,酸酸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隻是想說,她和四叔,已經沒有關係了……
可下一秒,胳膊被人猛地提起,整個人瞬間跌進一個堅硬滾燙懷抱裏。
灼熱賁張的胸膛,像是一塊高溫中的烙鐵,將以桃緊緊吸附在上麵,掙不開,躲不掉。
任由淚水在他胸前肆虐。
季宗良打橫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回走,霸道將她塞進車裏,風衣的訣擺隨著走路的姿勢在冷風中獵獵作響。
喬冉舉著傘快速跟著,直到車門被四爺猛地摔上,他才膽戰心驚地收起雨傘,回到副駕駛。
剛一上來,季宗良便朝他怒吼,“隔板!”
喬冉嚇得一驚,立刻讓司機把隔板落了下來。
後排立刻形成一個私密的空間。
以桃的胳膊還被他的大手緊緊攥在手裏,她掙紮著,崩潰搖著頭,不斷往後縮,涕泗橫流的小臉上,是抗拒、是不安,她整個人都在抖,抖得不成樣子,連哭出的聲兒都碎成了一瓣一瓣——
“不要、不要……求你了四叔……求你了……我和四叔已經兩清了……”
季宗良不得吹灰之力將她提了過來,按在自己大腿上,後又扒了她的羽絨服,一手卡著她的脖子,蠻橫按在自己胸前。
他好煩,也好燥,喉嚨喘不上氣,單手撕拽著領口,膨脹的胸肌,將紐扣一顆顆崩開。
“兩清?”他覺得可笑,按著她的後頸來到眼前,嘴唇貼著她的唇,冷冷譏笑,“告訴四叔,如何兩清?幹'你一次就兩清了?嗯?是麽?”
“你未免,也太看的起你自己。”
以桃完全被嚇到,第一次見到暴戾的四叔,粗鄙的羞辱,好像回到了那晚的大雪夜,但意義卻又毫不相同……
她嚇得魂都沒了,微張著嘴唇,呆呆著望著四叔,與他的呼吸糾纏,眼淚無聲地流。
“說話!”
以桃一哆嗦,“那、那四叔想要我……”
季宗良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心口的位置,鈍痛襲來,他俯在她耳邊,緊緊貼著,赤紅著眼,一字一字地說,“我、要、你。”
以桃絕望地閉上眼睛,“原來,連四叔也要欺負我……”
她卸下了渾身最後一點力,癱軟在了季宗良的懷抱裏。
褪去羽絨服,又沒穿保暖裏,上半身便隻剩了一件純白色的胸衣。
冰涼纖細的身子坍塌在他懷裏,季宗良緊緊撈住她,敞開自己的風衣,將她牢牢裹在懷裏。
她不斷地重複著那句,不斷地,不斷地。
季宗良的心都要碎了。
一隻大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光滑的脊背,一手為她擦著眼淚。
“乖,不哭了。”心碎又無奈地笑,到底是他先認了輸。
“桃桃,你講點道理,四叔和你,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季宗良深呼吸,低頭親吻她緊閉的眉眼,直到將淚水都吻幹,用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耐心。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
看著她說,“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折磨過我,桃桃,你是第一個。”
“四叔已經快被你磨死了。”
以桃吸吸鼻子,小手揪著四叔衣領,緊緊依偎在他懷裏。
“四叔笑麵虎,所有的一切都在四叔的掌控下……桃子……桃子哪有那個本事,能要四叔的命。”
“你睡完四叔就跑,跑了還不理四叔,就是在要四叔的命。”季宗良低頭吻著她的唇瓣,著迷,也委屈。
以桃逐漸放鬆下來,微微仰著頭,張著紅潤的小嘴,任由四叔吻著。
車裏很暖和,身上的那些涼意早已四叔炙熱的懷抱裏,暖化了。
其實她此刻是清醒的,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事到如今,她還要怎麽逃,她還能逃去哪,她還能逃的掉嗎。
“討厭……討厭四叔。”
“嗯,討厭四叔。”
兩個人擁抱著,吻得意亂情迷。
“討厭……討厭你。”
季宗良聞聲一震,緊接著嗯了一聲,“討厭我。”
更擁緊了她。
“討厭我。”他含住她的耳垂,重複。
“討厭我。”他親吻她的下巴,重複。
“討厭我……”
就在這時,以桃主動摟上他的脖子。
她吻到了四叔的胡渣,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又重新吻了回去。
“對不起,四叔……”
憔悴了這麽多,以桃不傻,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季宗良渾身一顫,紅著眼低頭看她,這主動的一吻,好像什麽都值了。
“桃桃不錯,是四叔錯了。”他錯了,他道歉。
他這輩子,還是破天荒地頭一次地主動認錯。
是對她。
之前誰敢?誰敢?
她敢。
以後也隻有她敢了。
他無奈地笑,又如何。
一路上,以桃被季宗良親軟了,親成了一隻軟軟的水蜜桃。
一碰就出汁。
他貪婪地貼著她的耳朵問,“以後還要不要四叔管?”
“不……不要……”
“嗯?”他動了一下,壞笑著問,“要不要?”
“要不要?”
以桃渴望地看著他,卻不敢點頭,雙眸蓄滿生理性眼淚。
半晌,她才憂慮地開口,“可是我怕……”
季宗良及時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她說。
怕什麽?有他在,什麽都不必怕。
“怕四叔給不了你以後嗎。”
“傻寶寶,你所擔心的一切,四叔都會替你解決。”
以桃還有最後一句。
她鼓足勇氣,抬眸望著著四叔——
“……四叔真的愛我嗎。”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是嗎。”
季宗良深情凝著她的眼眸,雙手同時繞到她背後,解開了她胸衣的扣子。
他說愛你。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
是他此生,全部的愛。
……
作者有話說:
熱烈祝賀四叔得償所願!桃子四叔終於在一起啦!不容易呀!後麵就是當著全家的麵暗戳戳私下裏眉來眼去禁忌感談戀愛斯哈斯哈——
後續陸陸續續情節都該豐富起來啦!撒花~
多說一句(之前被鎖那章其實也沒有車哈,就是前期太曖昧了點其實不影響閱讀,作者圍脖沒有車車不用找了因為作者根本就不會開……)感謝在2023-10-13 21:00:00~2023-10-14 21:14: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看書的小可愛、65524499 10瓶;太陽月亮我都要 6瓶;男寶媽愛吃粑粑 3瓶;真知棒、根正苗紅祖國小花朵 2瓶;小熋軟餹、47089954、碓冰巴衛是隻乖貓貓、kiki、54325125、暖眸森光、4592576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