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疾風立功

蘇藍不怕他鬧事,至多換個地方擺攤就是。

而且她已經與鴻運樓簽了長期的供貨合作,即便是不擺攤,也有錢賺,所以對於王大廚的狠話,蘇藍倒也沒放在心上。

等她到了家中,張蓮已經將所有樣子都縫製了出來,隻等著明日再給布行送過去就成。

蘇藍將劉清雨叫過來,把買的算盤遞給了她。

“從今天起,娘教你算數。”

劉清雨將算盤摟在懷裏,開心的不得了,她一定要做一個最厲害的掌櫃,給娘賺好多好多錢!

今日逛了一天,多少還是有些累的,張蓮熬了一鍋粥,每人一個雞蛋,吃過飯後,都進了屋子歇息。

蘇藍摟著劉清雨,拉著她的小手挨個指著數。

“一,二,三,四……”

蘇藍念一遍,劉清雨跟著念一遍。

來來回回三四遍後,劉清雨已經可以自己念下來了。

丫丫也跟著念叨,念了幾次後,打了幾個哈欠便慢慢合上了眼,睡著了。

月色越來越高。

屋內炕火燒的十足,時不時傳出火星崩裂的聲音,將整個屋子都燒的暖和。

屋外夜風呼嘯,在這種氛圍下,劉清雨沒抵過身體的本能,軟軟的身子往被窩裏一滑,睡了過去。

蘇藍沒再換地方,就這麽摟著劉清雨也合上了眼睛。

一直睡到後半夜,蘇藍突然從黑暗中驚醒,呼吸有些急促,怎麽都平複不下去。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給幾個孩子掖了被角後,沒有掌燈,摸索著來到了桌前,喝了碗水後,這種感覺還是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強烈。

這時,院外卻突然傳來一道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很細微,但是細細聽去時,又沒聽到什麽。

冬日裏寒風呼嘯,常常有東西吹落的聲音,但蘇藍本能的覺得今日這聲音,有些不對勁。

她沒有發出動靜,而是隔著木門,聽著門外的動靜。

還不等她再聽,疾風卻突然瘋狂的叫喚起來,時不時還伴有低吼聲。

隨後便是一聲慘叫,院子裏瞬間亂了起來。

蘇藍心下一驚,隨手拿起桌上的剪刀,迅速開門走了出去。

張蓮和幾個孩子也被這動靜嚇醒了,她將幾個孩子塞進了被窩,左右找了找,找到根棍子,跟著走了出去,轉身關上門,死死的抵在門口。

蘇藍走出來時,被眼前的場麵震住了。

隻見地上躺了兩個人,不知是嚇的還是疼的,已經暈了過去。

疾風的嘴裏還咬著其中一個人的大腿,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出,將那人身下的地方,染成了紅色。

見她出來,疾風鬆開了嘴,原本炸開的毛發瞬間柔了下來,隻是嗓子裏還不斷的發出低吼,眼睛冒著綠光,看著那兩人的方向。

蘇藍快步上前,借著月色,看清了來人是誰。

劉行文是被一盆冰涼的水澆醒的,從頭到腳全被這盆水澆了個透,再加上大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痛苦的哀嚎。

而蘇藍如同鬼魅般的聲音,更讓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蘇藍依舊沒有點燈,而是找了個麻繩,將兩人綁在了院中,此刻正站在兩人的麵前,低聲道:“來了。”

這聲音中,沒有驚訝,沒有恐懼,倒像是老友敘舊。

劉行文說到底,也隻是十幾歲的孩子,即便他平時表現的再鎮定,這會也被嚇的麵色發白,止不住的哆嗦。

而跟著他來的夥計也沒好到哪裏去,他雖沒有受傷,但是也被疾風撕咬劉行文的場景嚇的當場暈過去。

此刻被人當場抓住,更沒什麽心性可言,要不是被綁在了椅子上,恨不得再次暈過去。

見劉行文同這個王大廚身邊的夥計在一起,蘇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也沒再想著問話,而是轉頭同張蓮說道:“先把他們鎖到茅房裏,別凍死了,明日一早送官。”

“別報官!別!嬸子,我是你的侄子啊,你不能把我送官!”劉行文當即叫了起來。

他要是被送官,往後就真的與讀書無緣了,更沒臉回去。

“我可沒有你這種犯罪的侄子。”蘇藍冷笑。

“不不不,不是我,都是那個王大廚!嬸子,真的不是我,是他讓我來的!他讓我來偷方子的!不信你問問他,這是那個夥計!”

劉行文什麽都顧不上了,他隻知道,自己要是被送官,一切就都完了。

與劉行文一同來的夥計也連連點頭,“對對對!他說的沒錯,就是王大廚讓我們兩個人來的。”

蘇藍自是知道,自己前腳沒賣給他方子,後腳他的夥計便半夜偷溜進來,說不是他指使的,她都不信。

隻是劉行文又是怎麽跟他攪在一起的,一點她還沒想明白。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不管他們是怎麽認識的,事實擺在這兒,送官是必然的了。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絕對不敢騙你啊嬸子!”劉行文急迫道,就連腿上的傷都顧不上了。

“蓮姐,把這兩人分開,免得他們串口供。”

就這樣,蘇藍拉著劉行文進了廚房,張蓮帶著那個夥計進了庫房。

“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讓那個夥計來說!”蘇藍挑眉。

劉行文聽見這話,當即一五一十的將整個過程說了出來,哪裏還能注意到蘇藍的眼眸中,一絲得逞的笑意迅速閃過。

等劉行文說完後,蘇藍朝門口問道:“都記下來了吧。”

劉默玄走進來,邊走邊說:“記好了,不會寫的字我都空了出來。”

“好。”蘇藍接過,仔細看了看,見空缺的地方沒有幾個,即便是缺了這幾個字,也沒什麽大影響,最關鍵的信息都有。

她舉到劉行文的麵前,“畫個押吧。”

劉行文的頭瞬間垂了下去,任憑蘇藍拉著他的手指,一針紮下去,血珠流出,按了手印。

蘇藍將紙收好,又對夥計進行了同樣的操作,她將兩份口供比對了下,關鍵的信息都是一樣的,這便是都說的實話了。

收好口供,折騰了半夜,已將近天明,蘇藍讓其他人都進屋休息,隨手給劉行文喂了藥,保證他別失血過多死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