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做口罩

回到茅草屋,幾人立馬嚷嚷起來。

”我跟你們說,青山家的可是坐著馬車回來的!“

”馬車可氣派了!咱們哪能見過那個,青山家的居然還能坐!“

“你能跟人家青山家的比嗎,青山家的是啥人物!”

”馬車啥樣,跟俺們講講,俺們都沒見過呢!“

蘇藍眼看他們的話題跑偏了,連忙出聲道:“改日都會有機會的,今天主要還有個好事要跟大家說。”

一群人趕緊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盯著蘇藍。

“我這裏有樣子,這些布料,你們就按照這個樣子做成一模一樣的,要做成雙層的,能做多少做多少,這是官家的活。”蘇藍說著,同時把口罩的樣品分發了下去。

在場的婦人立馬傳著看了起來。

“這個活計不白做,除了可以分到糧食之外,每人每做三個,就有一文錢,做得多賺得多,當然了,人家也要求質量,做得不過關需要返工的。”蘇藍接著說道。

“什麽!青山家的,俺們沒聽錯吧,還給錢!”立即有人驚呼道。

“當然,總不能叫咱們白做不是?隻是這個需要的緊,時間有限,大家辛苦辛苦,盡可能的多做,剪下來的布料也別浪費,可以做一些小一點的。”

在場的人當即激動起來,沒想到給官家做活,還能賺錢!

這肯定也是青山家的功勞!

“青山家的,你放心吧,要不是你俺們也安頓不下來,就是不要錢,俺們也得好好做。”有人表態。

眾人也都認可的點點頭。

說幹就幹,幾個針線活好的婦人馬上就動了起來,就連漢子,也在一旁打下手。

在場的也隻有族長識幾個字,他就坐在旁邊,負責登記每人做了多少。

蘇藍看著大家迅速地進入了狀態,很是欣慰,自己也來回走著,看到不對的地方指點幾句。

第二日一大早,有的人一夜沒睡,越做越快,做出來不少,已經堆在了幹淨的布料上。

蘇藍挨個檢查了下,還算不錯,又重點說了縫合處一定要緊密,這可是事關人命的大事,一個不仔細,就容易脫落下來。

她自己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縫製。

時間緊任務重,誰也沒時間閑聊,一時間茅草屋內隻能聽到挪動布料的聲音。

現下有十幾個婦人縫製,因為有漢子打下手,也節省了很多時間。

一天下來,蘇藍粗略的估算了下,做了有兩三百個。

雖然大家都在很快的趕製,隻是對於應對那麽多的流民,還是遠遠不夠,不免有些著急。

看她皺著眉,一旁的族長擔憂地問道:“青山家的怎麽了,可是哪裏不對?”

“沒事,我隻是在想著怎麽能更快一些。”

族長順著她的視線看著忙碌的人,也犯了愁。

大家沒一個是閑著的,就連小孩子也在一旁幫著遞東西。

這樣都趕不出來,那怎麽辦——

“大家停一下!”蘇藍突然說道。

眾人茫然地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她。

“男人女人兩個人一組,麵對麵坐著,男人負責剪出形狀,女人直接縫製,看看這樣會不會更快一些。”蘇藍說道。

眾人按照她說的換了位置,形成了初步的流水線。

蘇藍在一旁看了一會,這樣下來做一個出來果然要比剛開始節省幾分鍾的時間。

大家越做越順,也越來越快,看著越堆越高的口罩,蘇藍也鬆了口氣。

這樣看來,至多兩三天應該就能趕製完,隔離的場所應該也建了出來。

蘇藍這邊越來越順利,王學義那邊卻臨時出了事。

負責搭建隔離處的一個工匠從高處摔了下來,摔斷了胳膊。

若說工人出事,給些錢,好好找大夫看看,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要緊的是,這工匠是全城唯一一個會搭柱子的人。

蓋房子,不管是最簡單的茅草屋,還是青磚大瓦房,支撐的柱子可是最主要的,一點都馬虎不得。

眼下這工匠出了事,柱子還沒搭好,下麵的活全都得停。

急得王學義焦頭爛額,嘴上生出好幾個火泡,如今這情況,再去外縣找怕是也來不及了。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到了蘇藍。

雖說蘇藍是一介女子,不懂蓋房子,可他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她會有辦法。

於是他差了師爺,又趕著馬車到了大山村。

等找到蘇藍時,她正坐在一堆布料裏,忙得不可開交。

經過她的方法,現在一上午就能趕出來之前一天的量,這個進度是眼下最快的了,在隻有人工沒有機器的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

“劉夫人,大人讓我來請您走一趟。”師爺著急道。

蘇藍愣了愣,“發生什麽事了?”

“這…等您到了再說吧。”

蘇藍放下手中的活計,正好趁著馬車在,又找了幾個人把趕出來的口罩全部先運到府衙。

剛到了府衙,王學義已經等在門口,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施工現場。

至於車上的口罩,根本沒來得及放下。

路上王學義說了這件事,蘇藍聽得直皺眉。

這……找她也沒用啊,她也不會蓋房子啊。

不過看王學義滿臉的愁容,蘇藍也沒潑他冷水,隻說到現場再看吧。

不知是這邊施粥的消息傳了出去還是怎麽回事,一路上還有不少流民往這邊趕來。

更有大膽的,直接將蘇藍兩人的馬車圍住,擠著搶著要吃食。

兩人臉色一沉,讓師爺趕得再快些。

就他們趕路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已經看到了不少於上百人趕往文縣。

這種情況下,不光地方不夠,就連救濟糧,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就算想到了可以安排事情這個法子,可也要等熬過去瘟疫後,才能再做安排。

一直等趕到了施工的現場,兩人都默契的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