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群架
丁靈按時去校醫院換藥, 姚貝貝跟隨。
宋教授給她檢查胳膊，小許護士給她拿飲料喝：“我記得丁靈喜歡草莓口味是吧？過兩天就生日了吧，到時候我買個小蛋糕, 你們倆都過來。”
校醫院有丁靈的病曆，小許護士今天查看的時候，發現丁靈就這個禮拜過十六歲生日，修仙者十六歲就算成年了。
她就想那天簡單慶祝一下。
“真的嗎！”姚貝貝兩眼放光，她已經吃過冰淇淋蛋糕了，但蛋糕嘛，誰會嫌蛋糕多。
“可以再要一個炸雞桶嗎？”
“行啊！”
姚貝貝嘿嘿笑著湊到小許護士耳邊：“小許姐姐你最近心情不錯，皮膚也好了, 你跟苗老師，你們倆談了？”
小許護士耳根都紅了, 高中女生真是一個比一個鬼精靈，這她都知道！
宋教授笑眯眯看看她們, 問丁靈：“最近感覺怎麽樣？丹田氣海中還發熱嗎？”
這孩子不對勁。
傷了靈根其實就是傷了修仙者的根本，能像普通人一樣已經是萬幸了。
就譬如一棵樹, 樹根都死了, 樹還要怎麽抽條？
所以宋教授在開給丁靈的藥裏添了許多營養成分, 是希望她雖靈根被毀，但起碼能讓肌體恢複到正常普通人的水平。
誰知丁靈不僅沒有“枯萎”，這一個來月她長了快了十公分。
如果不是判定她靈根已毀，這是青春期修仙者靈力暴漲的表現。
“你腿腳抽過筋嗎？晚上有沒有驚醒過？”
夏令營剛入營時每個學生都做過基礎體檢, 測身高體重視力之類的，那時的記錄上丁靈一米六零多一點兒, 現在她都過一米七了。
丁靈搖頭，她想了想：“可能是以前吃的不好。”
確實是這樣, 每次嚐到什麽新的東西，丁靈倒還好，“她”卻是很高興的。
宋教授聽到丁靈這麽說，臉色愈加和藹了：“你長得這麽快，我再給你加點鈣片營養片吧。”
又問丁靈：“睡眠食欲都還正常吧？月經呢？月經正常嗎？”
丁靈怔住了，這個世界的女修，還在來月事？
想想又覺得合理，她還未聽聞這個世界有人辟穀，連辟穀都做不到。
看來以後隻能吃丹藥調理。
宋教授看她怔住，明白了，她可能是以前在南極州營養不良。來了一中吃得好了，身體的虧空慢慢補上，之後可能就會來。
宋教授還沒退休的時候，定期會去四極州做醫療支援。
四極州其實都有自己的醫術傳承，她既是去支援也是去學習。
她很確定丁靈自行治療過，但這孩子從沒說過。
四極州人不願意本土的醫術法術流傳到外州，中州不斷派人到四極州招生，提供當地修仙者們工作崗位，將他們人才引進到中州來，也是想要學習對方技術。
“要不要我給你講一下生理知識？以前學校裏學過嗎？”
宋教授深入淺出，講了半小時生理衛生知識，這才放過丁靈。
她笑眯眯對小許護士說：“是應該買蛋糕，她這手快長好了，今天先切開一部分，手指關節處就等自然脫落。”
姚貝貝震驚，這是可以的嗎？今天立刻就去殼嗎？
“可以。”丁靈點點頭。
丁靈沒緊張，姚貝貝緊張個半死，把宋教授都看笑了：“這放到醫院裏，也就是個日間小手術，要是害怕，你就把眼睛閉上。”
姚貝貝緊緊閉上了眼睛。
丁靈看著宋教授先在她胳膊上施展治療術，她整條胳膊就像泡在了溫水中。
跟著宋教授又拿出一對銀刀，銀刀之中注入靈力，刀鋒未至，靈刃已經切開了炭黑色的硬殼。
“疼嗎？”
“不疼。”一點感覺也沒有。
宋教授說是說小手術，動手的時候沒有一點含糊怠慢：“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我得把手術給你做精細了。”
一直切割到手腕處，掌心和掌背上浮空的黑殼也都切掉，裏麵的皮膚雪白細膩，隻有手掌看著還斑斑駁駁。
胳膊完全露出來了，丁靈想抻著胳膊活動活動。
“別動，再觀察一下。”
宋教授收起銀刀，丁靈的胳膊還似浸在溫水裏，沒有一絲不適時，“水”溫漸漸轉涼，又“冰敷”了十五分鍾。
宋教授給她抹上一種青草味的膏藥：“熟悉吧？你們南州的藥。”
是她連續好幾次去做過醫療支援之後，當地人才肯透露給她的配方。
“好了嗎？”
小許護士收起手術用具，撲哧笑了一聲：“好啦！沒見過看人手術比自己手術還緊張，你看人家丁靈，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貝貝湊過來，她兩眼放光“哇”了一聲，丁靈褪去黑色，已經夠白夠耀目了，這條剛長好的胳膊怎麽更白，像瑩光玉石一樣。
“我要是摸你一下，你會不會罵我變態啊？”
“……倒是不會。”丁靈這麽說。
“不行，抹了藥的。”宋教授看看時間，趕她們走，“不上課啦？”
看兩人一高一矮結伴離開，宋教授拿出醫案，她斟酌著落筆。
小許護士忙完幾個來看摔跤擦傷的學生，回來就見宋教授還坐在辦公桌前寫丁靈的醫案呢，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寫完？
伸頭一看才寫了幾句，宋教授好認真啊。
宋教授坐在坐前，幾乎一句一頓，幸好這孩子的隻經了她的手。有些症狀能不記錄的，就沒有記錄下來。
希望能對她起點幫助吧。
姚貝貝輕輕挽著丁靈的胳膊，生怕把她剛長好的胳膊碰壞了：“疼嗎？”
“不疼。”丁靈幾乎要笑，“我沒感覺的。”
回到F班的教室，貝貝剛想大聲宣布這個好消息的，進門就見章天宇和易昂兩人一左一右壓著周子越。
“你們……你們不許打人！”姚貝貝越說越輕，要是老師看見了怎麽辦？明天可就月考了，他們倆那點積分早就扣光了。
“你們幹嘛打他啊。”
“他變態！”章天宇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他是真的快吐了，指指桌子上散落著的各種東西，“你自己看。”
姚貝貝走過去，周子越的書包被翻了個底朝天，扔到教室的角落。
他的書，筆記本，筆盒，各種東西都翻倒在桌上地上。
有好幾個素麵的信封，姚貝貝心裏咦一聲，什麽東西，不會是變態情書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翻了一下，就見每個信封上都寫著一個名字，從章天宇到易昂，再到她的，都有。
“這什麽呀？”
“頭發。”易昂沉著臉，他一直都不多話的跟在章天宇身邊，除了開學第一天打過一架，其實他還算低調，起碼在F班裏沒什麽存在感。
姚貝貝趕緊拿起寫著自己名字的信封，從信封裏真的倒出了幾根長發。
“啊啊啊啊！”她搓著胳膊躲到丁靈身後。
丁靈反手拍了拍她。
“好惡心啊，這要幹嘛啊。”姚貝貝也快吐了，她此刻臉上的表情跟剛才章天宇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周子越臉被按在課桌上，他滿臉通紅，眼鏡框壓出一道道紅印子。
易昂問他：“說！你收集這些幹什麽？”
“你他媽的不是想害我們吧！”章天宇怒了，這也就是在學校裏，這要是在外麵，看他怎麽招呼周子越。
周子越臉都被壓變形了，他雙眼被淚水模糊，從鏡片中隻能看到丁靈扭曲的影子。
他不敢惹丁靈，可他也惹不起陳力，隻好把事情鬧大。
丁靈了然。
周子越就等著這一句，他馬上交待：“是陳力，是陳力要的，他說是我們班的人詛咒他，他也要詛咒你們所有人！我要是不找給他頭發，他就讓我在一中呆不下去！”
章天宇聞言暴怒！他一腳踹翻了凳子：“草他大爺的，老子先讓他在一中呆不下去，老子廢了他！”
他說著給易昂使了個眼色，易昂有瞬間的猶豫，但他立刻跟上了章天宇。
周子越沒說實話，可他也不敢撒這種謊，為什麽呢？一定有一半是真的，陳力盯準了誰？
易昂大腦還在思考，腿已經跟著章天宇衝進了A班。
章天宇一把掀掉了陳力的課桌，拳頭砸在陳力的臉上：“玩陰的是吧！愛找你爸是吧？威脅人是吧！老子今天揍不死你！”
先是單挑，然後是群戰。
A班一共十人，四男六女。
四個男生包括葉一白都沒有加入戰局，隻在一邊勸架拉架。
六個女生分工，趕緊報告老師去了。
姚貝貝一看章天宇易昂都衝出去了，周子越還趴在課桌上起不來，她顫巍巍走過去，一把飛速搶過丁靈的信封。
丁靈的信封裏，什麽也沒有。
“沒有哎！”貝貝慶幸，丁靈的靈根都廢了，要是再被陳力詛咒，怎麽扛得住呀！
當然沒有，她控製靈力不掉頭發。
一年級生聽說A班和F班打群架，全都衝過去看，喧嘩聲從走廊那頭一直傳到走廊這頭。
丁靈推門邁步往A班去，剛到A班教室門口，就見裏麵打得火熱。
課桌椅都倒在一邊，陳力那兩個別班的跟班也加入了戰局。
三打二。
章天宇走的是野路子，旁邊還有人輕聲說“這是西洋拳吧？”
易昂就利落迅速得多，他一個對兩個，護住章天宇後背，讓章天宇能拳拳到肉的“招呼”陳力。
陳力本就因為詛咒急速瘦下去，身體哪還扛得住這麽打。
也不過五分鍾，老師過來一揮手劃開幾人時，陳力已經倒在地上。
臉上紫紅青黃，像幅抽象派畫作。
所有人都被叫到教導主任辦公室去了。
陳大海腦門真跳：“你們幹什麽？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