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 030
厲靖薇趕緊解釋道：“阿姨,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嫂子……”
張媽肅著臉道：“大小姐，不是您嫂子就行啦？”
厲靖薇被繞進去了，趕緊又道：“不是不是, 當然，那個人是我嫂子就太好啦！”
張媽一聽, 更加嚴肅了：“大小姐，我真不知道您喜歡這樣子。”
“喜歡哪樣？”厲靖薇感覺自己不能再繞下去了，再繞下去自己肯定會敗北, 於是直白道, “我是在找演員啦, 嫂子現在在裏麵嗎？我想找他商量一點事。”
見張媽還是不放心地盯著自己，她再次強調道：“真的是找嫂子拍戲。”
張媽總算是讓開了, 說：“您早說您是給顧先生找工作呀，快請進！”
張媽帶著厲靖薇進到客廳，又上樓去叫顧忱。
厲靖薇在客廳坐下, 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覺得這個地方真的是愈發雅致了，嫂子的生活真的和他本人的氣質一樣，是神仙畫風啊。
看見顧忱下樓來，厲靖薇眼睛都直了, 立時起身道：“嫂子好。”這儀態！這氣質！這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場！不就是她要找的人嗎！之前在老宅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怎麽沒看出來！她瞎啊！
“你好，靖薇。”顧忱看見坐在客廳的厲靖薇，厲靖薇今天穿了個暗紅色機車風外套、搭配軍綠色工裝褲。之前在老宅見過, 他是認識厲廷欽這個同胞妹妹的。不過現在通過厲靖薇的衣著特點和色彩, 他還看出了剛剛在半坡上拍戲的那群人中就有她。
顧忱到客廳坐下, 道：“剛才你們是在山上拍戲麽？”
厲靖薇一愣，道：“啊, 是的。”這麽遠的距離，嫂子都把她看見並且認出來了？這又是什麽神仙視力？她可是拿頂級的攝像機才拍到嫂子舞劍的。
厲靖薇接著道：“也就是剛才我們拍戲的時候，拍到了嫂子在山上舞劍的畫麵，大家都驚為天人呢，嫂子是學過劍法之類的嗎？為什麽要到山頂去舞劍呀？”
顧忱淡淡道：“鍛煉身體。”
正在給厲靖薇上茶的張媽幾乎是同時道：“斬妖除魔。”
厲靖薇把他們兩個一人看了一眼：“？”
顧忱：“真的，鍛煉身體。”
張媽一邊把茶放下，一邊興致勃勃地說：“您不是在師門學過劍法嗎？上次您還告訴我說您特意鑄劍7把，就是為了斬妖除魔呢……”
顧忱：“= =”看來常理是無法讓張媽停止這種言論的。
所以他說：“上次您不是說不會說出去？”
張媽這才捂住嘴：“啊，對了我不能說出去，對不起顧先生，我不說了，不說了。”然後端著托盤走了。
厲靖薇喃喃：“特意鑄了7把劍……”不知道為什麽要做這種事，但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而且張媽還不能說出去……
這背後應該有什麽故事在……但想了半天沒搞懂，厲靖薇回過神來，道：“嫂子，我今天來其實就是因為看到了您舞劍的畫麵，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在我們劇組客串一個角色呢？”
然而隻聽顧忱直接淡淡拒絕道：“抱歉，我沒有興趣，我想，你可以聘請專業的演員。”
厲靖薇看顧忱的眼神更亮了，對！就是這種感覺！仙尊就是這樣，悠然中透著一絲淡漠，那種清冷感讓人覺得他似乎什麽都不關心，但本人卻充滿了不怒自威的氣場，就算是輕輕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得無法拒絕、不敢違抗！
但是激動是激動了，麵對仙尊當麵，她好像真的不敢拒絕啊……厲靖薇連語氣都弱了幾分，眼巴巴看著顧忱，弱弱道：“嫂子，真的不可以嗎……拍戲其實很好玩的，真的，而且隻是客串，戲份不多的……”
顧忱端起茶喝了一口，唇角略帶笑意道：“真的不可以。”這讓他有些想起了沈原。
啊！厲靖薇看著顧忱的動作和神情，感覺這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更符合的人了！這淡淡的微笑，讓她覺得這就是仙尊本人，仙尊雖然強大，但對於後輩就是這樣，不會故意去釋放什麽壓力，甚至還有幾分緩和，所謂氣場也隻是他作為強者太久，自帶的。
她真沒想到，她一直跟餘邈強調儀態和收放自如的氣場，而餘邈一直找不到的感覺，嫂子喝口茶竟然就能隨意體現！嗚嗚嗚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嫂子就是神仙下凡呢？定然是之前嫂子老宅晚宴穿了西裝，氣質太像她哥的緣故！
可是……嫂子為什麽要用和仙尊一模一樣的表情，說著拒絕她的話，她真的好痛苦……眼見夢中情尊就在麵前，卻得不到……
厲靖薇隻好道：“好吧……那打擾了，嫂子。”唉，其實餘邈那裏還沒解約呢，就算讓嫂子來演，也不好處理啊。
顧忱頷首道：“不打擾，快晚上了，留下來吃飯吧。”
“好的，謝謝嫂子。”厲靖薇這才有時間把靜音了的手機掏出來，一看果然，好多各方麵的電話。
吳總還發了條信息，說：【小厲，你這個不溝通的態度是不對的，你再不回電話我就撤資了。】
厲靖薇也很來氣，把電話撥了回去，道：“吳總，您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您請了我來當這個導演，就請您相信我。當然，如果我們的意見實在是相左的話，我也可以自己來投資這個項目。”但她心裏也默了默自己的流動資金，一下子要拿出幾千萬還是有些困難的。
吳總看在厲靖薇厲家大小姐身份的麵子上，還是跟她說明了道理：“道理很簡單，餘邈的粉絲都是衝著餘邈去的，你這麽拍，他粉絲首映看完知道他這麽點戲份後，第二天就根本不會有什麽人去看了。你照原著拍，你以為原著粉絲能有多大的購買力？而且原著就是一本網文，能有什麽營養？你讓網文作者當編劇，尊重原著也尊重不了什麽所以然來。”
厲靖薇道：“原著有原著輕鬆有趣的基調，不需要過度深化。”這些人都不看的，當然不知道。
吳總卻不和她討論具體問題，而是道：“小厲啊，叔叔長你幾十歲，很多人忌憚你是厲家大小姐，不敢跟你說實話。但叔叔還是得提點你，實際上大家一起做這個項目都是為了賺錢，不是陪你玩票的。”
“現在餘老師的編劇團隊願意免費出力，餘老師也願意多承擔一些戲份，這樣的好事為什麽不接受？你也知道，餘老師的片酬有多高。現在鷺姐那邊提出的方案我們幾個投資人都很支持，就等你的意見了。”
不是說投資人和餘邈工作室故意和厲靖薇作對，也不是他們不怕得罪大小姐，而是他們一方是為了賺錢來的，一方是為了演經典角色來的，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不可能拿自己的錢陪大小姐玩票。
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甚至還覺得是這位厲大小姐的腦子有問題、實在沒辦法溝通呢。
厲靖薇聽完吳總的話，也不能不說吳總是有道理的，也明白了為什麽大量的IP電影、電視劇都會毀原著了，但大家都覺得這樣會更賺錢，就一定要這樣嗎？
厲靖薇道：“好的吳總，你們的意見我了解了，能夠理解。如果你們不看好的話，那還是請你們撤資吧，這個項目我來投。”
厲靖薇的直接讓那邊的吳總愣了一下，又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道：“那行吧，我們可以找個時間把這件事處理一下。”
吳總玩笑著緩和氣氛道：“到時候是你自己的項目，我就不指手畫腳了……”
“好的，我會讓人及時對接的。”厲靖薇掛掉了電話。
她心裏很清楚，吳總有些話其實是真的，確實是團隊裏很多人都不看好這個項目。
她心情沮喪地看向顧忱，道：“嗚嗚嗚嫂子，你真的不來演一下嗎？現在我自己來投資要我自己出片酬了呢，想想餘邈的高額片酬，就好痛苦……”
顧忱看她這個樣子，建議道：“要不然我投一些？”不然，厲總的零花錢還沒有地方花呢。
厲靖薇的眼神稍微亮了一點，道：“那嫂子你準備投多少啊？”
顧忱道：“五百萬？”
厲靖薇的眼神又暗了，搖頭道：“唉，不行的，這種電影特效太燒錢了，我自己做投資人的話，計劃5000萬起步，我看看從幾個投資項目裏挪點錢吧……”
顧忱想了想道：“那我問你哥哥再要點零花錢吧。”
厲靖薇又搖頭，道：“嫂子真的謝謝你了，但還是算了吧，讓你開口跟我哥要錢，怪不好意思的……”零花錢？那能有多少？再加幾十萬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顧忱卻淡然搖頭道：“沒關係，我們先吃晚飯，一會兒我跟你哥打電話。”
雖然厲總新請的許師傅做菜很好吃，但厲靖薇還是食不下咽的，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飯後7點多，顧忱到樓上陽台撥通了厲廷欽的電話：“厲總早，剛起床麽？”或許已經在健身了？他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緩了過來，其實也覺得一個人獨自健身挺沒意思的。
厲廷欽道：“阿忱晚上好，起來有一會兒了。”
或許之前來了兩次，這次顧忱倒沒有什麽不好意思，還帶了些玩笑的意思，道：“厲總，我的零花錢又不夠花了，要不……給我增加到5000萬吧？”
厲廷欽道：“好。”
顧忱唇角笑意更深，道：“厲總都不問一聲我是要拿來做什麽嗎？”這一個月左右，好像馬上要累計到6100萬了吧。
厲廷欽卻說：“阿忱，你是我的伴侶，我相信你。”
顧忱停止玩笑，道：“其實是我想投資你妹妹的電影，你直接叫陳助理打到你妹妹賬戶上吧，免得兩次手續費了。”
那邊厲廷欽頓了頓，認真地說：“阿忱……你什麽時候才能為了你自己呢？你其實不用這樣提替靖薇著想的，她是成年人，還比你大幾歲。你應該把錢花在你自己身上的，找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試試……”
顧忱：“……”厲總，我真的是為了自己著想。
不過……他確實也找不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了，他對這些，早就已經失去熱忱了……
厲廷欽忽然建議道：“要不你也到A國來吧？我們一起住？我這邊也有很多職位很適合你……”
顧忱立刻從遊離的思緒中抽回，頓時道：“不了厲總，去A國的飛機真的很久，而且我暫時不想上班呢。”
厲廷欽歎息：“好吧阿忱，我尊重你的意見。”
掛掉電話，他對正在跟他匯報行程的徐秘書道：“再協調一下後兩周的時間吧，我再回國一趟。”他直覺，阿忱是真的需要人陪伴的。
這邊，厲靖薇沒過一會兒，就收到了5000萬的轉款通知，頓時震驚了，道：“誰突然給我打了5000萬？！”
顧忱淡淡道：“應該是陳助理吧。”
厲靖薇忽地明白了什麽似的，頓時瞪大眼睛看著顧忱，不可置信道：“嫂子，這不會……就是你的零花錢吧？！”
顧忱點頭：“嗯，給你投資。”
饒是厲靖薇早就已經成熟穩重了，此刻也驚聲道：“嫂子！你的零花錢怎麽會有5000萬！”她大學畢業就沒領過她哥的零花錢了，但她和嘉樹以前一個月也隻有十幾萬，第一次見5000萬這種級別的……
她哥有了老婆之後，就這麽crazy的嗎！
厲靖薇雙手合十道：“好了嫂子，現在你是最大的投資人了，你真的要把你的投資，發十分之一給餘邈拍三場戲嗎？”
“而嫂子你，出場立減500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