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柳媚聞言, 心裏對韓琳的感激有多高就不用提了,她簡直恨不得抱著對方親幾口。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 安老師開始對韓琳進行了搜身。
先是上衣兜,安老師本來以為仍和之前一樣走個過場, 但是沒想到, 檢查右側兜的時候, 明顯被什麽東西咯了一下。
隔著厚厚的棉花,她感觸不深。隨即安老師把手伸進了兜裏, 手指尖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圓圓的東西。
她心猛地一跳, 把東西掏了出來,一串圓潤光滑、顆粒大小統一的珍珠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這是……”蘇橋不由得張著嘴,驚訝的出聲。
陳晗見狀, 立即看向柳媚, 她連忙驚訝的問道, “我的天啊,這不就是項鏈嗎?柳媚,這是不是你的那串?”
“我我看看,對,就是我的那串珍珠項鏈。”柳媚上前,仔細的打量那串項鏈, 不住的點頭回道。
“沒想到啊, 沒想到,韓琳, 偷東西的竟然是你?”蘇橋猛地轉頭, 冷冷的目光瞅著韓琳,不忿的指責道:
“剛才你義正言辭的模樣, 簡直都把我們給騙了。好家夥,在這裏賊喊捉賊呢?”
都怨韓琳,要不是她偷了項鏈,自己又怎麽會被柳媚懷疑偷了她的東西呢?今天自己遭受到的這份委屈,全都應該怪在韓琳的頭上。比起柳媚,她對韓琳更加的厭惡。
“韓琳,你為什麽要偷我的項鏈?”柳媚感覺自己剛才的感激心都喂了狗了。
明明就是韓琳偷了自己的項鏈,竟然在她的麵前裝好人,真是,把自己耍的團團轉啊!
韓琳此時的腦子已經完全的蒙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把柳媚的珍珠項鏈放到了周至的**,但是現在怎麽會跑到自己的兜裏呢?
是周至,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韓琳猛地轉頭看向了周至,果然此時正雙手環抱,斜靠在床架子上,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韓琳雙手顫抖,脊背瞬間發涼,她對著周至高聲叫道,“你,是你做的?你是怎麽把項鏈神不知鬼不覺放進我兜裏的?”
周至雙手一攤,用十分無辜的表情看著韓琳,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項鏈,自始至終我就沒見過。”
“對啊,明明現在在你身上發現的,你還想著誣賴我們隻隻?真是豈有此理!”秦紅眉頭一挑,怒不可遏的看著韓琳說道,“你這個偷東西的小賊,我羞於與你住在同一件宿舍。”
“對對,安老師,我們可不想自己的宿舍裏住著一個會偷東西的人,真是太美安全感了吧。”蘇橋和陳晗也對視了一眼,一共附和著說道。
“不,不是我偷得,這,這應該是誤會,對,誤會。”韓琳有苦說不出,整個人腦子都慌亂了,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一步。
明明是想要陷害周至的,但是現在自己挖的坑,卻反而坑到了自己!
蘇橋聞言,頓時冷哼了一聲,她雙手叉腰,挺直了胸膛,往前一站,嬌斥著說道:“誤會什麽誤會?我們親眼看見東西從你兜裏掏出來的,你竟然還敢睜著眼說瞎話?”
陳晗眼神帶著幾分鄙夷,嘴裏也附和著說道,“就是啊,太不要臉了!”
“老師,你把她帶走,交給派出所吧,這麽一個偷東西的賊,必須要嚴肅處理。”柳媚這樣說道。
她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之前有多感激韓琳的幫助,現如今就有多恨韓琳。
此時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韓琳這個女人,因為看見對方的臉,她就會想起之前自己被耍弄的愚蠢。
周至聽見要把她送到派出所,當即就嚇了心驚肉跳,她連忙指著周至的身影,一個勁兒的說著:
“不,不要,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是周至做的,是她,不知道她使了什麽妖法,竟然陷害我……”
周至眼神微眯,眸子中帶著幾分冷厲,她像看一個瘋子一般,冷靜的說:
“你別胡言亂語了,大領導都說了要破除封建迷信,你竟然敢當眾宣言這種愚昧的思想,我看你真是應該好好被教育一番了。”
安老師聽見這話,頓時冷汗都嚇的出來了,現如今上麵的風頭是越發的嚴了,韓琳這種當眾宣言反叛言論的人,得嚴肅認真處理,千萬不能讓她牽連了自己和學校。
安老師拿過自己的手絹,用它堵住了韓琳的嘴,隨後在蘇橋的幫助下,把她捆綁住,一起送到了學校的保衛處,接著移交給了派出所。
等掙紮著叫冤枉的韓琳被帶走之後,屋子裏氣氛頓時一片沉默,柳媚最先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她想了想,直接收拾東西,轉頭和老師請了假,直接回家去了。
等柳媚走後,這宿舍的氣氛才算是正常起來。
陳晗瞥了一眼柳媚和韓琳的位置,撇撇嘴,吐槽道,“這兩人戲真是多,還好這下子都走了,否則我都不想在宿舍裏說話了。”
“是唄,是唄,我也這麽覺得。”秦紅原本是坐在自己床鋪上的,但是一聽見陳晗這話,十分有共鳴,頓時她站起身來,隨後連連點頭附和著說道:
“原本那柳媚雖然是個千金小姐,但是一直以來都很高冷,對我們愛答不理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對蘇橋冷嘲熱諷的。”
等秦紅說完之後,陳晗立馬把她拉過來,兩人肩並肩的挨著坐下,接著陳晗開始鄙夷的說道:
“還有那個韓琳,之前雖然有些拍柳媚馬屁的小缺陷,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偷東西,偷得還是那麽貴重的珍珠項鏈。聽柳媚說,她那項鏈可是生日禮物,價值好幾百呢?”
秦紅聞言,想起那條珠圓玉潤帶著光澤的珍珠項鏈,頓時感慨的說了一句,“我爹娘不吃不喝幹上一年才能賺她一根項鏈的錢!老天爺啊,真是太有錢了。”
陳晗呸了一聲,隨後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哼,用不著羨慕她們,那都是資本家剝削我們勞動人民所賺的肮髒的血汗錢,我們應該抵觸才對。”
秦紅聞言,立刻點頭附和著,她拳頭緊握,大聲的讚同回道,“就是這樣。我們應該抵觸,抗議,批評她們這種奢靡的生活作風。”
周至看著兩人這打了雞血的模樣,心裏頓時有幾分恐懼,她生怕自己這兩個舍友,日後走上那條打砸抄家的小兵的道路。
周至打了一個哆嗦,被吳玉看到了她的狀態。
在吳玉心裏,周至是這個學校裏第一個關心她給她饅頭吃的好心人,所以對於周至,吳玉時時刻刻的留意著。
這不,她見狀,第一時間開口關心的問道,“周至,你是不是冷了?”
周至回過神來,接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搖搖頭,回道,“沒事,我就是覺得本來好好的都是舍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其實,在柳媚和韓琳的心裏,我根本不算是她們倆的舍友。”吳玉說到這裏,對著周至露出一個苦笑,她折磨笑容,帶著幾分自嘲,讓周至心裏看的很不舒服。
“你這話是怎麽說?”周至聞言,心裏著實是有些吃驚,她隨後上前握住了吳玉那雙蒼白的手,心裏十分關心的問道。
吳玉看著周至那雙異常溫柔的眸子,心裏頓時就有了傾吐的欲望,她張了張嘴,開口講述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吳玉因為家境貧困,來到學校的第一天,就是背著一個大布包來上的學,原本對學校的向往,在進宿舍的第一天就被淋了一個透心涼。
柳媚是千金大小姐,她一般不住在學校,但是也辦了一個宿舍,因為有時候可以在學校午休。
但是沒想到學校竟然沒有單人間,給她分配了一個八人間,這下,可把柳媚給氣壞了,找校長,夏興源說來了學校就是學生,身份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優待。
柳媚礙於對方的身份,無奈之下就隻能忍了下來。但是她畢竟是大小姐的暴脾氣,出了校長室的大門之後,心裏就憋著一股子火氣。
來到宿舍之後,看著破破爛爛的,比她家下人房還不如的條件,這股子火氣就更勝了。
等到看到穿的破破爛爛,就像是收廢品的吳玉的時候,她這股子火氣頓時有了發泄的地方。
柳媚眉毛一豎,眼睛一瞪,對著吳玉大聲的嗬斥道,“你叫什麽名字?吳玉?哼,我告訴你,你在宿舍裏離我遠點,我怕沾染到你身上的髒東西,汙了我的眼。”
吳玉聽見這話,眼淚猛地在眼睛裏打轉,她強忍著心裏的憤怒,解釋著說道,“我,我雖然很窮,但是我身上的衣服洗的很幹淨,一點兒也不髒。”
“哼,誰知道你們這些鄉下人身上有沒有跳蚤?”柳媚斜了吳玉一眼,留下一句“反正你離我原點,否則我丟了東西就是你偷得。”轉身就走了。
吳玉聽見這話,氣的渾身發抖,她知道自己家貧困,但是她身為一個女孩子能上學,也是在家裏受寵的,怎麽能不生氣呢?
是以,自此以後,吳玉在宿舍裏從來都是沉默寡言,有柳媚的地方,她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周至聽到這裏,對於吳玉這個承受了太多白眼和瞧不起的女孩子,整個人對她感到十分的心疼,她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無聲的給予著對方力量。
“天啊,吳玉,原來是這樣子,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是膽子小,不願意說話呢?”不知道何時,那邊秦紅和陳晗的說話聲停止了,她們倆顯然已經聽見了吳玉的敘述,這句感歎的話就是陳晗說道。
“就是啊,我之前也還以為你就是不願意說話呢?原來是柳媚欺負了你!”秦紅義憤填膺的說道:
“柳媚真是太囂張了,憑什麽看不起人啊,她不過就是一個靠著剝削人民群眾賺錢的資本家的女兒,竟然敢這麽囂張,真是太氣人了!”
“話說,咱們學校這股子風氣應該刹刹車了。”陳晗也不由得重重的點頭說道,“不能讓資本家破壞了咱們人民群眾內部的團結。”
接著兩個人又湊到了一起,隨後開始嘀嘀咕咕的小聲說了起來,周至聽了一耳朵,無外乎就是聯合貧下中農和工人,大家夥團結起來,對抗可惡的資本家之類的雲雲。
周至聽了開口,就轉身不再繼續聽了,她向來是厭煩搞對立,搞衝突,所以此時她把目光放在了吳玉的身上。
“周至,你怎麽這麽看我呢?”吳玉瞅了瞅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有些奇怪的對著周至,開口問道。
“哦,我就是想,咱們怎麽能賺一些錢呢?”周至說這話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反而主要目的是為了吳玉。
她心裏想著,如果吳玉有了錢,那麽以後吃飯也用不著那麽節省,也不會再因為貧窮而自卑,被柳媚看不起。
“賺錢?天啊,周至,你別想了,千萬別走上投機倒把的道路,那會毀了你一輩子的。”吳玉聽見周至的話之後,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連忙捂住周至的嘴巴,然後小聲的在她耳邊開口說道。
周至見狀,心裏笑了一下,她拍拍吳玉的手,輕輕拽開了對方,隨後解釋著說道,“吳玉,你放心,我當然不會是五投機倒把的壞事情了,我就是想著,以前聽說過,好像如果給報紙雜誌投稿,編輯選中了文章,會有稿費的。”
“投稿?”周至說了一件吳玉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她家裏貧困,飯都吃不飽,又怎麽可能有閑錢買報紙雜誌呢?
而且在學校裏,她也不和別人交談,根本沒看過報紙雜誌,當然也就因為消息閉塞的緣故,不知道這件事了。
現在聽周至一提起這話,腦子裏一片空白,很是迷糊的樣子。
周至詳細的給她解釋了一下報紙雜誌,上麵有什麽種類的文章之類的,又重點說了一下稿費的事情。
“什麽?是真的嗎?一篇豆腐塊大小的文章就會有一塊錢?”吳玉聽後,整個人都吃驚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有稿子被選中刊登,那麽她也能得到一塊錢了。
一塊錢就能吃好幾頓的飽飯,想到這裏,吳玉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向往。
“周至,那你知道應該寫什麽樣的文章嗎?”吳玉心動了,她抓著周至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周至歉意的搖搖頭回道。
其實這件事也是周至在後世新聞中看到的事跡,她想著既然那人可以,那麽現如今自己這些學生也可以試試。
如果成了那最好,能找到了一條賺錢的路子,如果不成,那也沒什麽損失,最多浪費了一些時間罷了。
“不過我們可以找人問問,老師校長們應該很清楚,我們問問他們就知道了。”就在吳玉很失望的時候,周至提供了另一個方法。
“誒?這也行。”吳玉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她心裏十分高興的說道。
就在這時,偶然間聽了幾個字句的秦紅,側過頭來,好奇的問道,“你們說什麽稿子啊,說的這麽高興?”
“哦,是這樣的,我剛才說……”周至聞言,立馬好心情的把之前和吳玉說的話又重新敘述了一遍。
“如果能賺錢的話,那我也想試一試。”陳晗和秦紅聞言,心裏也來了興趣,她們高興的表示道。
這年代是計劃經濟的時代,商品不流通,普通人也不能做買賣,因為那是投機倒把的犯罪行為,所以賺錢的機會幾乎沒有。
每家每戶的日子過得都很緊巴,都得算計著才能度日,如果多了一個合法的來錢門路,誰能不高興呢?也怪不得宿舍裏的幾個女孩子聽見這話激動了!
想到就去做,所以很快的,幾個人就找到了老師詢問此事。
沒想到這女老師一上來就給大家夥潑了一盆子的冷水,“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但是這稿子不是你們這種學生能寫的出來的。”
她搖搖頭,其實她也不想打擊學生們的上進心,但是就怕自己不說,等過後這些孩子滿懷信心和希望,卻要麵對殘酷的現實,心裏會承受不住。
吳玉聞言,臉色頓時一白,連忙回頭看向周至,周至見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上前一步,對著女老師,十分誠懇的說道:
“老師,我們知道,就是想要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就死了這條心了。”
“行,既然你們想試一試,那就試一試吧。”女老師露出一抹鼓勵的笑容,隨後拿出幾本報紙雜誌,對著幾個人說道:
“投稿方式上麵有。你們先看看報紙雜誌上的內容,確定人家報紙雜誌的風格,之後照著這風格多寫幾篇,希望你們的稿子能被錄取。”
“多謝老師,太感謝您了。”周至拿過那幾本報紙雜誌,抱在胸前,隨後眼睛彎彎,露出自己的酒窩,笑眯眯的說道。
“行了,不用謝我,你們多努力,要是真的能被錄取,到時候再感激我也不遲。”女老師揮揮手,隨後開朗的笑著回道。
等周至幾人興衝衝的走後,女老師看著她們的背影,感慨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學生,不僅長得好看,竟然還知道給報紙雜誌投稿的事情?”
“估計是家裏有人是文化人,以前接觸過這方麵的事情。”另一個男老師接話道。
女老師聞言,搖搖頭,說道,“不應該吧,我記得她戶口是農村的。”
男老師見狀,立馬小聲的八卦著說道,“唉,你剛來不知道,她以前也在這裏上學,不過那時候她的戶口可是城裏的,好像還是紡織廠的呢!”
“什麽?那她怎麽會變成農村戶口呢?”女老師聞言,大吃一驚。
因為現如今就連不懂事的小孩子都知道,城裏的戶口很香,每個月都有定額的糧食,農村人就沒那麽好命了,天天下地賺工分,都不一定能填飽肚子。
所以一般隻聽說過農村人拚命往城裏鑽,變成城裏戶口吃商品糧,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城裏戶口變成農村戶口的?這簡直就是傻子才會幹的事情啊!也怪不得這個女老師會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我聽紡織廠的親戚說啊,原來這周至是他們紡織廠車間主任趙天放的女兒,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說周至不是他親生的,而另一個農村姑娘趙霏霏才是他親生的。”
這個男老師十分八卦的接著說道,“後來你就知道了,這兩個姑娘換了身份,周至就回到了農村裏,成了農村戶口。”
“原來是這麽回事。”女老師想起周至那漂亮到出塵的模樣,立即歎息的說了一句,“可憐周至這孩子了,長得出眾,卻變成了一個農村人。”
“趙家怎麽舍得讓這麽一個孩子去那農村遭罪呢?不管怎麽說也是養了十六年的孩子啊?”女老師百思不得其解,心裏著實為周至感到惋惜。
“那誰知道呢?”男老師搖搖頭,隨後辦公室裏靜了下來。
而被老師議論身世的周至完全不知道背後兩人的對話,此時她已經和舍友們回到了宿舍樓。
剛到樓下,就發現三哥周建軍正焦急的等在樓下。
“誒?三哥,你怎麽在這裏?”周至看見周建軍之後,立馬朝著對方揮手,隨後快步跑了過去。
“你還問我怎麽來了?”周建軍看見周至完好無損的待在自己麵前,心裏瞬間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指,在周至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是我聽說你們寢室裏出了事,有人被送到派出所,這才忙不迭的跑過來找你。”
“可是沒想到到了這裏,找人打聽之後,說你們不在宿舍,我當即就急壞了,好在等了一會兒,你終於回來了。”
此時親眼見到妹妹周至,周建軍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周至聽著周建軍那埋怨中帶著關心的話語,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回道,“三哥,真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