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行。”
鍾意答應的很幹脆。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鍾小少爺能不能幫我？”
“說吧。”
“我會親自把錄音放到網上，但是我希望鍾小少爺能幫忙隱藏我的行蹤。我不想被鍾博遠找到，更害怕他打擊報複。”
“可以。”
“那就先謝謝鍾小少爺了。”
“客氣了。”
結束通話後，鍾意在外麵站了好久。
得到驗證後,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靜的多。
或許是早就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心情反而變得平靜。
他沒再回教室,坐在被陽光籠罩的石凳上,靜靜等著□□的消息。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我已經發了,鍾小少爺有空的話可以看看。】
【車票我也已經買好了，宋樂樂大概是心虛，給了我一筆客觀的遣散費。鍾小少爺就不用給那麽多了,畢竟您也幫了我的忙。】
說好的事情,鍾意自然不會反悔。
幾十萬對他來說不過是買幾件衣服。
很快鍾意就把錢轉過去。
【尾巴我會處理好的。】
【再次感謝。】
□□沒再發消息過來。
鍾意試著給他發了條,被拉黑了,打電話過去也顯示空號。
顯然是早就做好了切斷一切通訊的機會。
鍾意登陸大眼仔。
【宋樂樂婚前出軌石錘。】
【錄音曝光,好友變姘頭。】
【騙婚！】
……
一排好幾個詞條。
最熱的,也就是第一條,已經爬上了熱搜的尾巴。
且熱度還在持續增加。
短短半個小時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除了前麵宋樂樂發的那條博文的緣故外,□□還請了大批量的水軍。
當然,熱搜也是買的。
一切來的太快,宋樂樂又辭退了□□，暫時沒找到更合適的經紀人。
剩下的團隊原本就是□□的,他離開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再為宋樂樂工作。
算起來,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樂樂大批粉絲湧入，罵□□這是拉宋樂樂下水。
罵的很凶。
有路人相信,但也有人不信。
鍾意很有耐心的一條條翻看著評論，發現有幾個宋樂樂的粉絲相信□□，理智分析，最後決定脫粉。
“瞧，原書世界意識這不是被我給幹趴下了麽。”
雖然還沒有徹底趴下。
但這也不妨礙鍾意心情大好。
這種大好事，當然得第一個告訴顧春風。
但顧春風不愧是爹係，第一句竟然是：“這個時間，你不該在教室上課嗎？”
鍾意……
“哥哥，這個是重點嗎？”
連聲音裏都帶著哀怨，特別濃。
“當然是重點。你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更何況你學的還是建築，建築係很忙的，除了上課，還要做很多事情。”
“好吧，我錯了。”
鍾意乖乖認錯。
“恩，乖。”
顧春風很懂得怎麽教育小朋友，所以又給了好幾句誇誇。
“這個線索很重要，你做得很好。”
“是吧，嘿嘿。”
鍾意一下子忘了哀怨，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
“回去上課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好。”
鍾意乖乖回到教室。
很幸運的沒有被教授發現。
乖乖的鍾意跟嘴巴很浪的鍾意都很討喜。
顧春風掛斷電話，唇角不由帶著笑。
溫蒂微笑站在旁邊，覺得老板戀愛後變了好多。
愛笑了，看起來也沒那麽嚴肅了。
果然，戀愛是最好的美容。
當然了，她家老板的顏值一直都逆天。
“繼續吧。”
顧春風又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眼底的溫柔也跟著散去。
匯報完工作，溫蒂欲言又止的看著顧春風。
“還有事？”
“聽前台說，魏先生來了。”
顧春風動作一頓。
自從魏時遠的公司出問題，後來不得不申請破產後，他就好像銷聲匿跡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雲城沒人再見過他。
顧春風也不曾刻意打聽。
但今天，他忽然找了過來。
顧春風原本不打算見，耳邊想起鍾意剛才的話，又改了主意。
“讓他上來。”
“好的。”
魏時遠很快就來了。
他看起來變了，又好像沒變。
看到顧春風，魏時遠先是愧疚，然後是無措，眼神有些尷尬。
顧春風的反應倒是平靜。
“有什麽事嗎？”
“我知道，我做過的那些事情，道歉沒什麽用，你也不會再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春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忽然鬼迷心竅似得。我，我現在開了一家小公司，一直都在努力。”
顧春風看著魏時遠，沒說話。
但他心裏已經有了判斷。
眼前的魏時遠才是那個他認識多年的魏時遠，之前背叛自己的是他，但又不像他。
他也是，被原書世界意識操控的棋子。
“我不會尋求你的原諒，來這裏隻是告訴你，我現在清醒了，並且為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我會贖罪的。還有就是，我的變化，是從認識宋樂樂開始的。或許你可以查查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魏時遠說完，深深看了眼顧春風，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顧春風都沒有說一個字。
魏時遠走的幹脆，並不曾糾纏。
就好像他專門找過來，隻是為了說這些。
既然魏時遠能清醒過來，擺脫原書世界意識的操控，那麽其他人呢？
被他關起來的三個小混混，以及給他下藥的經紀人跟他手底下的藝人，包括林小誌等等等等……他們呢？
會不會也清醒了？
顧春風給阿森打了電話，讓他重新詢問這些人。
答案讓顧春風有些失望。
晚上，顧家。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跟魏時遠都改變了呀？”
鍾意跪坐在**，一臉疑惑的看著顧春風。
“腿不難受嗎？坐好。”
顧春風說著，幫著鍾意坐好。
“會不會是他倆的感情裂痕還不夠大？”
既然這個可以作為突破點，那就隻能解釋是還不夠。
“看來不但得讓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最好讓他倆能相看兩相厭，怨恨彼此。甚至是狗咬狗。”
鍾意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
“□□曝光的事情，會成為兩人之間的一條裂痕。”
顧春風冷靜分析。
“欺騙加上出軌，想不出現裂痕都難。”
更何況是在原本的裂痕上再裂一道，那自然是越來越大啦。
公寓。
鍾博遠陰沉著臉打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宋樂樂，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他哭著說自己是迫不得已然後撲到自己懷裏的畫麵。
現在想來，全是謊言。
他跟自己在一起，卻還同時勾搭別的男人。
被發現了卻跟自己撒謊，說自己是被逼迫的。
鍾博遠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大步走向宋樂樂，眼神冰冷的盯著他。
“這次你要怎麽解釋？”
“博遠，你聽我說，那些錄音是假的，是合成的。□□擅自做了得罪鍾小少爺的事情，被我揭穿，他是為了報複我才這麽做的。”
“是麽？”
鍾博遠冷笑。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上上次曝光的吻痕照片，是不是也是真的？是你跟別的男人鬼混留下來的痕跡，卻騙我說照片是假的，讓我幫你善後。”
拳頭用力握緊。
鍾博遠的眼神輕蔑又鄙夷。
“宋樂樂，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輕撫**。這麽不要臉。”
宋樂樂紅著眼眶，一臉的委屈。
“博遠，你怎麽可以不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有多真，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裝，接著裝。都到現在了，你還在我麵前演戲。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在我麵前裝清純，裝害羞，碰一下都不給。背地裏卻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你真是好養的啊。”
“我他媽為了照顧你的感受，結婚這麽久都沒有碰過你。你倒好，背著我給我頭上戴綠帽。”
鍾博遠氣炸了。
滿臉扭曲的猛地撲過去，一手扼住宋樂樂的脖子，一手揪住他的頭發，讓他被迫仰頭看著自己。
“對你這種人盡可夫的賤人，根本就不需要憐香惜玉。”
鍾博遠冷笑著扯掉宋樂樂的褲子……
“不要。”
宋樂樂眼眶紅紅，委屈又哀怨的看著鍾博遠。
以往屢試屢爽的表情，今天卻失了效。
他越是這樣，鍾博遠的火氣就越大。
“媽的，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宋樂樂嗎？你以為露出這幅表情我就會心軟，就會放過你？”鍾博遠獰笑：“我他媽現在看到你這幅表情就想淦死你，讓你好好記住教訓。”
“宋樂樂，你他媽不過是我鍾博遠的一條狗。我能看上你，你就偷著樂去吧，居然還他媽敢給我戴綠帽子。”
鍾博遠一邊罵一邊狠狠地折磨宋樂樂。
哪怕宋樂樂有時候是喜歡劉時安粗暴點對自己，甚至有受虐傾向，但被鍾博遠慘無人道的折磨，還是讓他痛苦不堪。
“博遠，求求你。我愛你啊，我愛你。”
宋樂樂卑微求饒。
得到的卻是鍾博遠更殘酷的對待。
到最後，更是生生痛的暈了過去。
鍾博遠抽身，宋樂樂淒慘的模樣讓他覺得解氣不少。
隨手抽了紙巾擦幹淨，慢條斯理穿上衣服。
鍾博遠看也沒看暈過去的宋樂樂，轉身離開。
早知道宋樂樂嚐起來一點滋味都沒有，他當初可不會那麽巴巴的惦記著他，對他好。
還給他錢，跟他結婚？
做夢吧。
比起來，還是金屋裏的嬌更帶勁兒。
劉時安當年包養的女大學生，找到了。
鍾意親自去跟她見的麵。
咖啡館。
鍾意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靠窗座位的中年女人。她還是很漂亮，且比年輕的時候更有韻味。
正閑適的攪弄著咖啡，無名指上戴著碩大的鑽戒。
看得出來，她現在生活的很好。
“溫婉？”
“你是……鍾小少爺？”
對方認得自己。
鍾意挑眉，拉開椅子坐下。
“你跟你姐姐長得很像。”
原來是因為跟鍾雅相像的長相才認出來的。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你，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鍾博遠，是你的兒子，對嗎？”
溫婉動作一頓，沉默好久才說是。
“具體是怎麽回事，講講吧。”
鍾意說完，拿出一直錄音筆打開，擺在桌子上。
溫婉很聰明，知道自己既然能被找到，就說明事情已經滿不下去了。
不說實話，對她沒好處。
“我起初並不知道劉時安結了婚，等知道的時候，我想離開他，卻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原本是想打掉孩子，因為我還要上學，但驗孕單不小心被劉時安看到，他逼我留下來。”
“他給了我一筆前，還讓我休學，把我送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胎。我被他囚禁在哪兒，直到孩子出生，是個男孩兒。當晚，劉時安要把孩子抱走。我苦苦哀求，讓他把兒子還給我。”
“他沒有。他說這個孩子以後會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會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他逼我做選擇，是讓孩子死，還是讓他帶走。我沒辦法，隻好同意讓他帶走孩子。”
“他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麽要把孩子抱走？”
當時鍾雅也懷了孕，且他知道，是個男孩子。
鍾雅的兒子身體裏留著鍾家的血，不比溫婉的兒子更名正言順？
劉時安為什麽要舍近求遠。
溫婉搖頭，說不知道。
“劉時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用怨恨的語氣提起過鍾雅。說鍾雅跟鍾家都看不起他，還說他根本不想要鍾雅生孩子。他們每一次，劉時安都會給鍾雅服用避孕的藥物，隻是鍾雅不知道。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鍾雅還是懷孕了。”
溫婉歎了口氣。
“劉時安真的很會演戲很會裝，當他裝出一副愛你的樣子時，哪怕是神仙也會被他感動。”
曾經，她是真心愛過劉時安的。
鍾意緊緊地抿著唇，想到原身幼年記憶裏溫婉美好的鍾雅。
她那麽優秀，那麽善良，那麽美好，被劉時安欺騙，卻還要被他嫌棄、算計。
說什麽鍾雅跟鍾家都看不起他，明明是他自己自卑心作祟。
他居然還給姐姐偷偷用藥。
雖然鍾意不是醫生，但也有醫學常識。
那種情況下意外懷孕的孩子，肯定會存在缺陷。
加上劉時安原本就不想要一個姐姐生的孩子，所以恐怕那孩子出生後就被……
劉時安狸貓換太子，把死去的孩子丟掉，換成了抱回的鍾博遠。
剛出生的孩子，根本無法辨認，幾乎長得都一樣。
鍾意把錄音筆關掉。
“你不想見鍾博遠嗎？”
溫婉搖頭：“我現在過得很好，嫁對了人，有了可愛的龍鳳胎兒女。對於他，我雖然有虧欠，但也知道不相認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他，自然是指鍾博遠。
“你應該知道，今天你所說的事情曝光後，鍾博遠就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我知道。”
溫婉很平靜。
“原本這些就不屬於他。所以我從很久之前，就在攢錢，等的就是哪天他不再是鍾家人、到時候我會把錢都給他，也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一點補償。”
隻是不知道，鍾博遠會不會接受。
“那你有沒有想過，鍾博遠跟在劉時安那樣的人身邊，受其影響，或者根本就是基因共享，他的所作所為跟劉時安當年或許相差無幾。”
溫婉苦笑了下：“想過的。但我無力改變什麽。”
鍾意站起身：“謝謝你的配合。作為感謝，在鍾博遠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後，我不會過多為難他。”
這是他對一個母親的尊敬。
溫婉眼眶瞬間變得通紅，哽咽著說了聲謝謝。
恒遠。
鍾意心裏難受，等不及在顧家等顧春風回去，直接讓阿染開車去了恒遠。
顧春風剛結束一個會議，正閉目養神。
聽到聲音睜開眼，被鍾意泛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怎麽了？”
他站起來，快步上前，鍾意抿唇，撲到他懷裏。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鍾意頭頂，發絲泛著淺顯的金色。
他用力深呼吸，感受著顧春風的氣息。
熟悉的溫暖跟氣味讓鍾意心情平複了些。
他抬頭看著顧春風：“沒事，就是有些難受。”
“怎麽了？”
“我今天，去見了溫婉。”
鍾意把錄音打開給顧春風聽。
“劉時安簡直禽獸不如，自己的親生血脈也下得去手。就算有殘缺又怎樣，鍾家養不起嗎？他居然還敢嫌棄我姐，嫌棄我們鍾家的血，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鍾意氣死。
他還嫌棄劉時安混淆了他們鍾家的血脈呢。
“這麽看，我姐肯定也是他害死的。”
“你先冷靜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顧春風扶著鍾意雙肩，讓他坐下，轉身出去倒了杯水回來，遞給他。
鍾意仰頭，一口氣喝光。
“老爺子應該是知道了鍾博遠的身世，所以才突然停止宣布他成為鍾家的繼承人。這麽看，鍾博遠也知道自己不是鍾家人，跟鍾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哪怕有血緣關係，就憑著鍾家把鍾博遠接到身邊，給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環境，他也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仗著有鍾家一部分的血就野心膨脹。
更何況他還隻是個野種。
“父子倆一樣惡心，怪不得會都跟宋樂樂攪和在一起。”
鍾意憤恨吐槽。
“我讓阿染想辦法調查我姐的死因了，哪怕過了法律追訴期，我也要讓劉時安付出代價。”
鍾意咬牙，眼裏滿是凶光。
“恩，我們鍾意很厲害。”
顧春風語氣溫柔又真誠，跟誇小孩兒似得。
鍾意卻特別受用。
得意的抬著下巴，還露出笑模樣：“是的。我很厲害，哥哥有什麽事都可以交給我做。”
“比如打走欺負我的人嗎？”
鍾意一下子聽出顧春風指的是什麽事。
“咳。你知道了呀。”
都過去好幾天了，他以為顧春風不知道呢。
原來是都知道，隻待機會合適拿出來用。
“你打架，很厲害？”
之前在小巷被魏時遠派人堵的時候就是。
顧春風始終記得自己心急如焚找過去，卻看到滿地傷殘混混痛苦□□時的心情。
意外，震驚，以及慶幸。
慶幸鍾意會打架，慶幸他保護了自己。
他當時隻想著，隻要鍾意沒受傷，就好。
而以前他們探討這些的時候，顧春風也說過，等鍾意願意的時候自然會說。
其實當時除了尊重鍾意外，還有就是他那時候並沒有對他動心，所以對鍾意隱瞞了什麽，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但現在不同。
他動心了，就更好奇這個人，更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哪怕是微末的細枝末節。
“也不算厲害吧。”
鍾意嘴上謙虛，但臉上的得意早已出賣了他。
顯然是很厲害的。
顧春風很上道，張口就是誇誇。
把鍾意誇的美滋滋的，下巴越抬越高。
“其實就是會點拳擊。更具體的，等搞定那倆阻礙，我再告訴你。”
“好。”
拳擊麽。
鍾小少爺的生平，除了療養就是上學，連出去玩兒也是很平和的項目。
拳擊這種對體力跟耐力要求很高的運動，鍾家自然不會讓他去做。
那麽……
聯想到以前的鍾小少爺跟他認識的鍾小少爺……顧春風心底已經有了猜測。
雖然震驚，但他會控製情緒呀，麵上自然是不顯山露水的。
“咱們手裏現在有鍾博遠非鍾家血脈的證據，但關鍵是這證據太關鍵了，恐怕照樣發不出來。所以首先要做的，還是讓他倆感情危機越來越大。比如找到宋樂樂跟劉時安偷晴的證據。”
他就不信這麽一個重磅炸彈，還不能把主角攻受給炸成渣。
公寓。
宋樂樂掙紮著醒過來，渾身滾燙，那些青紫傷痕經過一晚又一天的沉澱，看起來更加駭人。
他喉嚨很幹，整個人難受的要死。
想爬起來倒杯水，但沒有力氣。
身上也很疼。
身後的黏膩令他作嘔。
“鍾博遠，我要，殺了你。”
宋樂樂滿臉扭曲，眼睛猩紅，跟恐怖片裏的冤魂厲鬼似得。
格外嚇人。
終於摸索著拿到手機，宋樂樂打給劉時安。
一個小時後。
劉時安輸入密碼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快要燒糊了的宋樂樂。
再看他滿身痕跡，作為過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的臉上有心疼，但不多。
“樂樂。”
宋樂樂強撐著睜開眼，看到劉時安的瞬間，壓在心底的恐懼跟委屈才一下子爆發。
他哭著質問劉時安怎麽才來。
為什麽自己一天一夜沒出現他卻一個電話都沒有。
“寶貝，先別說話了，回咱們家。鍾博遠那兔崽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回來了。”
聽到鍾博遠三個字，宋樂樂下意識抖了下。
顯然是怕極了。
劉時安雖然被酒色掏的差不多了，但抱起宋樂樂的力氣還是有的。
脫了外套把宋樂樂裹上，抱著出去。
他很謹慎，寧願走樓梯也不坐電梯，幸好隻有一層樓。
對麵，窗口，鏡頭折射著陽光。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