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備婚期

“阿慧,阿慧,來看我這個新發飾,好不好看?”明媚的少女搖著頭上的新發簪,滿眼期待的看向旁人。

“公主自然戴什麽都好看的。”阿慧輕輕撫著少女的發髻,替她撥正發飾上的流蘇。

“夏侯良娣,您的婚服送到了,您先試一下,看是否合身。”另一位女子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木盤,將衣服遞給夏侯雅。

“哇~,好漂亮,”夏侯雅撫摸著木盤裏華美的布料,由衷地讚歎道,“顏色也是我喜歡的,可是為什麽不是正紅色啊,翠陽姑姑”

翠陽是內侍府派來教習夏侯雅的宮女,本以為蒼赤公主是刁蠻不好應付的角色,可夏侯雅不知是因為被保護的太好,還是不諳世事,整個人和普通的小孩沒什麽區別,天真又孩子氣。

翠陽解釋道:“太子殿下與太子妃著正紅色,兩位良娣可著翹紅或是雙紅。”

“哦,沒關係的”夏侯雅口中應著,拿著婚服在鏡子前比劃著,“阿慧,翠陽姑姑,快幫我試試。”

三人在屋內幫夏侯雅換衣服,夏侯雅猛吸著肚子,說:“姑姑幫我再係緊一些,我來荊州這些日子,都胖了不少,腰粗了不好看的。”

費了一番力氣,才將所有的衣服的都幫夏侯雅穿好,夏侯雅累的坐在妝台前直不起腰,“哎呀,我不能坐,坐下以後肚子這裏好漲,漲得難受。”夏侯雅趕忙站起來,翠陽舉著冠冕為其戴上。

夏侯雅咕嚕轉著眼睛,搖晃著腦袋,擔憂道:“會不會掉下來,有點沉,衣服也好重,我好像不會走路了,翠陽姑姑。”

翠陽忙按住冠冕和和夏侯雅的發髻,說:“夏侯良娣,您的頭不可像您現在這樣大幅度的晃動,在東宮和後宮裏這是不太文雅的行為。”

“我雅我雅,”夏侯雅連忙站好,“我父汗和母後就是為了讓我優雅才讓我取名雅字的,我母後是大將軍之女,就一點不優雅,我父汗常說我母後太過颯爽了。”

“這衣服我那日要穿一整日嗎?”夏侯雅問道。

翠陽扶正夏侯雅的冠冕,垂下手去,回到:“是的,直到晚間宴席結束,賓客散去,太子殿下睡下後,您才可以脫下這身喜服。”

夏侯雅在銅鏡前觀賞自己的相貌,垂了一下眼眸,解了腰間的腰帶,跌坐在妝前凳子上,情緒不明的說:“翠陽姑姑,你說我的相貌,楚國太子會喜歡嗎?”

“您生的漂亮,自然是討人喜歡的。”翠陽回到。

夏侯雅點點頭,說“可是光漂亮也不夠啊,隻有漂亮,得不到一個人的真心。”

父汗讓我來楚國東宮可是要讓我得到太子的心。

翠陽不明白夏侯雅怎麽突然說這話。

“太子妃漂亮嗎?”夏侯雅扭頭問翠陽。

夏侯雅眼裏的天真爛漫太明顯,能讓人毫不設防,翠陽有些想安慰這位遠道而來的異國公主,便回道:“太子妃自然也是樣貌端正的,夏侯良娣您別擔心那麽多,您是尊貴的公主,太子殿下會禮待您的。”

夏侯雅點點頭,把衣服脫下換掉,讓翠陽出去了。

夏侯雅隻穿著裏衣,坐著不動了,阿慧拿過衣服為其披上,“公主在想什麽?”

“想我母後了,我來了這邊,以後是不是都回不去了。”

阿慧握著夏侯雅的手,語氣篤定的說:“會回去的,一定會,菩薩也會保佑我們。”

夏侯雅抬起頭兩人目光堅定的對視一眼。

*

江淩遠負責從邊境護送夏侯雅道荊州完婚,也是為了回京參加太子大婚的典禮。

本以為蒼赤會派出本國將軍送親,蒼赤的將軍,江淩遠基本都交過手,到時候避免會眼紅和尷尬。

曾經戰場上的對手,如今成了握手言和的盟友。

沒想到送親隊伍裏,除了婢女隨從等,隻有護國寺主持了恩和大滿公公。

但這並不是蒼赤皇室不重視夏侯雅和這場婚事。

夏侯雅是蒼赤唯一的嫡親公主,蒼赤的皇室結構比楚國簡約的多,後宮隻有一位正室,一位側妃。

蒼赤正室之子才有資格繼承皇位。

夏侯雅已經有了兩位哥哥,所以整個皇室都對夏侯雅寵愛有加。

蒼赤子民幾乎全部信奉護國寺,蒼赤內宦官也位極人臣,在蒼赤朝廷內,很有話語權。

了恩代表了蒼赤所有子民的祝福和祈願,大滿公公代表了蒼赤朝廷。

江淩遠將蒼赤一行人安排在京城以後,盡了幾天地主之誼。

也僅僅幾天而已,江淩遠本身就一直不喜蒼赤。

所以幾天後,留下了小將宋舟,自己就跑到皇宮玩樂。

江淩遠一本正經的跪在大殿內,給明德帝請安。

“兒臣幸不辱命,將蒼赤公主和送親隊伍安然送達京城,現已安頓好,隻等太子殿下成婚了。”

明德帝合上奏折,暼了江淩遠一眼,說道:“起來吧,上前讓朕瞧瞧。”

江淩遠跪地不起,沉聲說:“兒臣還有事密秉,請父皇清退左右。”

明德帝抬抬手,讓殿內伺候的人都退出去了。

“你何事要講,講吧。”明德帝垂著眼看地上的江淩遠。

“請恕兒臣大不敬之罪,”江淩遠起身,大步走到明德帝身前,低聲說,“父皇,得罪了。”

“你又怎麽……”

明德帝話未落下,江淩遠抬臂抱上明德帝的肩膀,身子一扭,坐在了明德帝一條腿上。

…… ……

“成何體統,你怎麽這般不懂禮數。”明德帝嘴上訓斥著,卻沒將江淩遠推開踢走。

江淩遠也隻敢虛虛坐著,明德帝身子已經不如早些年那般康健,今年來更是各種湯藥不斷。

隻放肆了一會兒,江淩遠就站起來,立在明德帝旁邊。

“江淩遠你今年多大了,還這般作為。”

“兒臣常年在外,不像其他兄弟那般可以常常能見到父皇,所以行為僭越了些,父皇別跟我計較,”江淩遠一臉正義,說出的話卻一點不害臊,“我多大也是父皇最疼愛的ᴊsɢ兒子,不是嗎?父皇自己說過的話,君無戲言。”

“ 那是十幾年前,哄你的話,你也信,還記到了現在。 ”明德帝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