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備嫁期

聞聲,江知酌和江慕安都坐起身來,秋驚葉還閉著眼睛,看樣子也是睡著的狀態。

江知酌和江慕安走到小碗身邊,低頭看著小碗的睡顏,月ᴊsɢ光灑在小碗的身上,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平日裏不曾見過的溫柔。

江知酌想屈膝把小碗抱起來,江慕安拉住江知酌手腕,目光堅定地搖搖頭說:“你不能碰她。”

江知酌扯了下嘴角:“我不能?她是太子妃,我為什麽不能碰?”

江慕安蹙了蹙眉,攥著江知酌的手沒有鬆勁,江知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無如地說:“叫醒她?還是讓她在這裏睡一晚?她今晚飲了不少酒,大概是不容易喊醒。”

錢朵朵正撐著手肘看著麵前的三人,然後也從席子上爬起來,提議道:“要不我來?”

二人齊扭過臉疑惑地看著錢朵朵。錢朵朵握拳將手肘曲成直角,向江知酌和江慕安展示隔著衣服根本看不到的肌肉。

錢朵朵生怕他們不信,想了想,說道:“我真的可以抱得動太子妃的,我和秋舟聿在家的時候,我還這樣抱過……唔”

秋舟聿在後麵捂住錢朵朵的嘴,盡量自然地說:“她在家和鋪子裏的時候,經常親自搬貨品,還是有些力量的,二位殿下若是放心,就讓朵朵來吧。”

錢朵朵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然後將小碗一把抱起來,然後用很小的聲音對秋舟聿說:“很輕。”

然後錢朵朵又抱著小碗原地賺了一圈,對江知酌說道:“我可以。”

江知酌微微一笑,對錢朵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錢朵朵在前麵將小碗抱到寢屋,江知酌和江慕安在後麵緊跟著。

秋舟聿看著三人的背景,深深歎口氣,回頭又看看自己的弟弟,睡得正香,秋驚葉可沒有人搶著抱,秋舟聿踢踢秋舟聿的鞋子,秋驚葉動了動,沒醒。

秋舟聿隻好蹲下身子,拍了拍秋驚葉的小腿,叫他:“秋驚葉,起來,回你自己院裏睡。”

秋驚葉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了看四周,隻有他大哥在,秋驚葉用眼神提問,秋舟聿伸了一隻胳膊,將秋驚葉拉起後,推著秋驚葉的後背,送秋驚葉回自己的院裏,一邊走一邊說,“太子妃睡了,兩位殿下估計也要走了,送走他們,我和你大嫂也要睡了,已經四更天了。”

看著秋驚葉進了自己的院子,秋舟聿又返回去小碗院裏,正好趕上其餘三人出來。

“太子殿下,三殿下,前院收拾了幾間客房,您二位在此休息一晚吧。”秋舟聿迎上去問道。

江知酌回道:“打擾甚久,我與皇兄還是各自回府。”

容詞和長樂帶走了各家主子,錢朵朵還在門口依依不舍地擺手,秋舟聿對值夜的家仆說了關府門,就徑直回寢屋了。

“相公,等我啊,”錢朵朵提著群擺在後麵追,“哎~,別把我關門外啊。”

錢朵朵在秋舟聿關上房門前,進了屋,進屋後錢朵朵背手關上房門,身子向前去撲秋舟聿的脖子,秋舟聿側了側身子躲過了。

“哼,”秋舟聿抱著臂覷視錢朵朵,“我看你的心現在不是在後院,就是跟著人出了大門了吧。”

錢朵朵眨巴著眼睛,不承認也不否認。

“錢朵朵,你今天很行啊,”秋舟一手捏起錢朵朵整個右臉上的肉,“是誰成婚前,跟我說,不許我看一眼別的官家女兒,合著我們家的規矩是給我一個人定的是吧。”

錢朵朵臉頰微痛,但是也不躲,還主動往秋舟聿手裏送了送,滿臉笑意的討好著:“哎呀,我這是有欣賞美,發現美的眼睛。”

“你就是好色。”秋舟聿毫不猶豫地拆穿錢朵朵。

秋舟聿呲著牙把錢朵朵的臉捏變形,說:“我當初怎麽就上了你的當,最後再落一個被你始亂終棄下場,我多虧。”

“不棄,不棄,”錢朵朵忍著痛,抱住秋舟聿的腰身,“我以後少看不行嘛,相公,我最喜歡你了。”

“最喜歡我,一般喜歡誰?”秋舟聿垂著眼睛問。

錢朵朵眼珠一轉,不識時務地說:“太子妃,太子,還有三皇子。”

秋舟聿決定不再跟錢朵朵廢話,薅著錢朵朵的後脖頸把人扔到了**。

起初的錢朵朵絲毫不改口,還得意地說:“今晚蜜餞吃多了,正好睡不著,辛苦相公幫我消化消化。”

……

外麵天都快亮了,錢朵朵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抓著床帳求饒。

從剛開始的假哭,到後麵情真意切泣不成聲地保證。

秋舟聿效仿錢朵朵今晚的表現: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直到錢朵朵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隻能微張著嘴仰著頭可憐兮兮的半晌才能哼出一個音節,秋舟聿才捏著錢朵朵的下巴,親了親錢朵朵有點幹裂的嘴唇。

*

第二日清晨小碗醒來,這一晚竟一夜無夢,舒服地伸個懶腰,照例想賴一波床。

不巧,有侍女來敲門:“太子妃,宮裏來人了,夫人喊您去前院。”

嘖,

當太子妃真麻煩。

因小碗不喜歡旁人打擾,也不習慣被人伺候,院裏隻留了一個話少的侍女,其他事,還是小碗自己做。

小碗下床穿好衣服,用清水洗了一把臉,照照鏡子,今天長得還是不滿意,推開房門,隨侍女去了前院。

秋太傅和秋舟聿去了早朝,錢朵朵在睡夢中就被秋舟聿命人帶回了自己的宅院。

秋夫人正在招待福公公和一位年長些的宮女。

“夫人早。”小碗進屋先向秋夫人行禮問安。

“箏安,來。”秋夫人伸手招了小碗上前來,秋夫人坐在主位,福公公和宮女看到小碗進屋,就自覺站了起來。

小碗走近兩步,宮女跪在小碗麵前行禮,“參見太子妃,奴婢是司禮局宮女翠夕,受皇後娘娘和內侍府之命,在太子妃成婚之前,教引太子妃。”

內侍府統管後宮中各項雜事,司禮局負責平日裏後宮嬪妃侍寢和後宮禮儀諸事。

“昨兒個咱們皇上和太子殿下定了婚期是半月後九月初一,還請秋夫人和太子妃準備著了。”福公公在一旁笑盈盈地說道。

“這麽早,皇帝就如此著急斷送兩個兒子的幸福嗎?”小碗自嘲著。

“還有關於秋少爺,嗯……”福公公在一旁接著說。

秋夫人忙站起身,小碗也緊等著下文。

二人回京,小碗是名義上的太子妃,可秋驚葉還沒著落,要怎麽處理,是繼續在哪裏看押,還是就此放過了他?

“以隨從身份,隨太子妃入東宮,歸太子殿下所管。”福公公說著。

秋驚葉這種情況,像秋舟聿一樣入朝為官是不可能了,可作為隨從…,秋夫人雖不願,但也隻能接受。

原本之前還以為此生再不能和幼子團聚,秋夫人再無所求,隻求秋驚葉日後能平安度日就好。況且此處是京城,照看起來總比石漁鎮容易太多,總歸人們都要看秋太傅的麵子的。

小碗聽聞,倒是覺得此法不錯,反正秋驚葉也沒別的事做,之前的夢想就是吃喝玩樂,小碗日後便借太子妃的身份讓他玩吧,還能在眼皮子底下看著,護著。

小碗手下虛扶起翠夕,“姑姑不必多禮,今後十幾日勞煩您了。”

福公公將人帶到,也完成了任務,跟小碗和秋夫人告別幾句,就回宮覆命了。

小碗坐在秋夫人下麵的椅子上,侍女在身後為其輕輕扇著風,翠夕站在小碗麵前跟小碗講大婚及嫁入東宮後的規矩。

過了一個時辰,

“蒼赤公主此時也在學習這些禮儀嗎?”小碗突然問道。

“回太子妃的話,夏侯良娣那邊內侍府也派了人去教引。”翠夕恭敬答道,方才整好講到婚後第二天側室要給正妻敬茶,又補充道:“兩位良娣給您敬過茶,您各飲一口,就算禮成。”

“兩位良娣?”小碗有些疑惑,“還有一位是?”

翠夕以為小碗是不喜側室過多,低著頭回答道:“是禦史大夫嫡親獨女,薛楚楚,薛大小姐。”

“哦,”小碗點點頭,“薛小姐多大,人長得怎麽樣?品行如何?”

“薛良娣今年十八歲,長相端正貌美,楚楚動人。薛大人從小教養極其嚴格,家風極好,秀外慧中。”翠夕答道。

“嗯~”小碗琢磨著,“那的確比我優秀許多,太子殿下應當喜歡。”

翠夕趕忙跪下,誠惶誠恐地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請太子妃原諒奴婢所言不當。”

“無妨,不關你的事,起來吧。”小碗接過後麵侍女的折扇,在鼻翼上磕了磕,然後將扇麵攤開看了看,油白色的扇底上裝點幾簇粉梅,小碗搖搖頭,將扇子還給侍女。

小碗端坐著聽翠夕繼續講,不再問些什麽。

有一個蒼赤公主,一個美人楚楚,江知酌日後大抵也顧不上小碗,小碗如是想著。

小碗本就是宮中長大,東宮的規矩也差不多,況且東宮不在皇宮內,除了節日或宴飲,也用不到去皇宮中。況且小碗學東西極快,幾日下來就學了個差不離。

第七日時,小碗讓侍女和翠夕講了一聲,不去前ᴊsɢ院聽學了。

換了一身衣服,照照鏡子,還算滿意,去找秋驚葉了。

秋驚葉和小碗自回京這幾日,還未出過府,小碗是現在身份不便,秋驚葉是到東宮之前,不能出門,門外有幾名金吾衛盯著。

“小碗姐,你!你……”小峰驚訝的看著小碗,“你怎麽一身男裝。”

“帶我的陪嫁丫鬟出去玩。”小碗衝秋驚葉勾勾手指。

“何碗!!”秋驚葉氣極,“不許這麽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