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喝傻了

江知酌拉了天一胳膊一下,向了恩說道:“了恩大師再會,我們先行告辭了。”

天一不舍地望了忍番一眼,轉頭跟著江知酌走了。

了恩突然笑了一下:“這麽喜歡這株植物嗎?”

天一認真點點頭,“我隻是沒有見過,有些稀奇,聽說它們今年八月就要凋落了,我心想,我帶到身邊多幾日,就能更記住它的樣子,我是不是做錯了。”

“惜美之心,人人皆有,那你在路上好生照拂它。”了恩將忍番還給天一。天一開心地將忍番抱在懷裏。了恩突然叫住江知酌:“還未問過這位小弟子的年歲。”

江知酌看著了恩的眼睛回複道:“十八”。

了恩點點頭,“十八歲,很好的年紀。”

出了護國寺寺門,天一坐在馬上拍拍胸口:“如果他真的不還給我怎麽辦?剛才嚇死我了。”

“那我們再想別的法子就好了”江知酌抽了一把馬鞭:“坐好,我們回程趕路快些。”.

到了城界處,天一才猛得想起來什麽。

他皺著臉回頭:“我們真要吃3個月牢飯啊……”

江知酌隻說:“放心,不會。”

過了蒼赤城界,楚國官兵依然是來時那幾個。

“又是你們?這才幾天,知道咱大楚好了。”領頭一人伸手招來幾個官兵,“把他們帶下去,先關押3月。還有他們身上之物,仔細搜查一下,全部扣留”

江知酌抬手擋了一下,就在這幾個官兵以為他們要反抗時,不遠處幾個年輕人趕到江知酌麵前,一齊跪地:“參見五殿下。”

“起來吧,容詞,四殿下現下情況如何?”江知酌看著為首的一人。

容詞回道:“乙塵大師每日都會為四殿下把脈,目前還未有其他症狀。”

幾個官兵已經

拔刀相向他們幾個,領頭官兵問江知酌:“你真的是五皇子?那你為何去時不表明身份。”

容詞遞給江知酌一份文書,江知酌又交給領頭的官兵。

文書上蓋著越州兵營的軍章,幾個官兵看過紛紛跪地:“微臣不知五皇子身份,多有得罪,還請五皇子降罪。”

“依律執行,無錯之有。都退下吧。”幾個官兵退下後,江知酌對容詞吩咐:“你們帶著天一即刻啟程去劉大人府上。我去軍營與趙將軍有事商談。”

江知酌到達軍營時,趙孟已在等候。

還未等江知酌開口,趙孟直接跪地,“下官恭迎五殿下平安歸來。”趙孟從懷裏掏出江知酌之前給他的信,交還江知酌。

江知酌沒接過信,“趙將軍請起毀即可。我離開這幾日,蒼赤可有交兵進犯?”

趙孟搖頭道:“沒有,自從我來越州以後,還未與其交戰,五皇子此次潛入蒼赤內,可有什麽收獲?”

“有,我剛到蒼赤護國寺當晚,蒼赤宮內就有消息傳出楚國四皇子身中蠱毒與五皇子未曾露麵的消息。”江知酌沉聲說道。

趙孟接著說道“果真有人與蒼赤互通消息,究竟是何人……,能知曉這些消息的……,現在隻有越州這些官府知曉。”

趙孟意有所指,江知酌說道“應當並非劉大人,至於是何人……”江知酌回想了一下那小太監死前說得話,“不得而知,趙大人近日辛苦,但不能放鬆警惕,時刻觀察蒼赤的行動。”

現在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一旦開戰,軍糧開銷,邊境百姓的安置,都是要解決的事。

歸置流民,整治流寇才是眼下應該解決的事情,江知酌第二日又趕往劉青峰府邸。

乙塵大師那邊已經拿到了忍番,調配了新的藥方給江淩遠。

宋舟將新藥給江淩遠送到屋內,江淩遠接過先聞了聞,“終於沒那麽難聞了,這幾日的藥實在太苦,宋舟你知道嗎,我寧可去吃樹皮,都不願喝那玩意兒。”

宋舟笑著說:“五殿下找來的新草藥,乙塵大師換了新藥方,四殿下喝過幾幅,應當就會大好了。”

江淩遠一飲而盡,“味道還行,甚至還有點餘香,宋舟,你要不也嚐……”話未說完,江淩遠開始幹嘔。

嘔了幾下,江淩遠一口滿黑血吐了出來,江淩遠撐著桌子,又吐了幾口鮮血,像脫了力一般,最終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宋舟霎時慌了,喊了江淩遠幾聲,沒收到任何回應,他趕忙跑到院子裏去找乙塵大師。

“乙塵大師,大師,您快來,四殿下吐血暈過去了。”宋舟焦急地對乙塵說著。

乙塵正在聽天一講在蒼赤經過的各種事情,聽到宋舟的話,對他安撫性的點點頭,“小施主,請莫慌張,飲過新藥,排出一些毒素是正常現象,此藥藥性劇烈,希望四殿下身體能受得住。”

天一隨口問道:“還會受不住嗎,那四皇子會怎樣。”

乙塵搖搖頭:“不得而知,這種蠱毒和藥方,剛問世不久,且源於蒼赤,為師也不知其具體如何,所以當初也不願貿然為四皇子醫治。”

“不過事已至此,還是耐心等待吧。”乙塵對宋舟說道,“去守著四殿下吧,他若繼續吐血,一定要讓其吐出來,切莫反流胃中。”

宋舟走後,天一繼續說著他在蒼赤的所見所聞,天一問乙塵“師父,你去過蒼赤的護國寺嗎?真的非常非常壯觀,又大又漂亮,咱們這裏的寺廟都不及。”

乙塵像是回憶著什麽,“很久很久以前見識過,的確如你所說。”“與你同行的那位公子,你印象如何。”

天一想了想,認真道:“很帥氣”

“為人如何?”

“為人很帥氣。”

……

乙塵提醒:“為師說得是處事方麵”

天一又想了更長時間:“有點矛盾。”

乙塵問他如何矛盾。

天一咬了咬下嘴唇,“他很聰明,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聰明是跟我比起來顯得聰明還是他真的很聰明。反正他遇到所有事都不慌亂,很少說話,但是感覺很可靠。也很善良,對所有人都很溫和,但是跟所有人都不親近。而且,他殺人的時候,很冷漠,很果斷。”

乙塵輕點了一下頭:“還有嗎?”

天一又認真想了想。“他時不時會問何碗師妹的事情,每次說到師妹,他都聽得很認真,不過他也不說什麽。但是我說其他話,他都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好像我廢話很多一樣

“師父,您說,我話多嗎?”

乙塵有一絲無奈:“不是同你說過了,先別叫何姑娘師妹,你怎麽出了一次門,就喊得越來越順口了呢?”

“哦,我出次門,長大了唄。還不是師父你,也不收徒了,我竟然成了最小的師弟。”天一歪頭看著乙塵。“不過江湖上那麽多人想拜師父為師,師父這麽不收徒了呢。”

“天下將定。”乙塵看了眼門外的樹木,被風吹的曳起幾片樹葉,

江知酌趕到劉府時,江淩遠已經醒了,不過他現在虛弱的很,連床都下不了。

宋舟為江知酌搬了一把凳子放在江淩遠床邊,ᴊsɢ江知酌扶著江淩遠靠起來。

"皇兄感覺怎麽樣?”江淩遠的樣子分明比江知酌剛離開時更憔悴。

“我覺得我又重生了一樣,雖然我現在不太好,但我覺得沒有之前那種越來越累的感覺了,傷口處也在變好了,五弟,你看。”

江淩遠說著就要解開繃帶給江知酌看,江知酌忙按住江淩遠的手,“下次換藥我再看吧,你坐好,別折騰了。”

江淩遠又靠回去,口氣十分認真的開口,“五弟,你知道嗎,前幾日我覺得自己可能挺不過去了,每夜傷口都疼得睡不好覺,我都會想,如果我就這麽死了,也是有些遺憾的。”

江知酌蹙眉看著江淩遠,江淩遠摸著江知酌的肩膀,“是你讓我重新活過來了,五弟。”

江知酌問道:“那你這次重生了,有什麽想法嗎?除了帶軍打仗,還有什麽其他想做的?”

江淩遠點點頭,“我若就這麽死了,得多長蒼赤的氣焰,我想想就不甘心。還有父皇,父皇年紀大了,最疼得就是我,我死了,他得多傷心……”

江知酌打斷他:“你等等,誰說你是父皇最疼的皇子。你將三皇兄和景景置於何處?”

江淩遠不服:“父皇親口跟我說過的,他又不是跟每個皇子都說話這話,他跟你說過這話嗎?”

這句話說出口,江淩遠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是,我是說……”

江知酌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江淩遠趕緊岔開話題,“還有啊我我活這麽大,還沒喜歡過誰,也挺遺憾的。”

“五弟,我近日才知道,有一個女子,一直傾慕我。”江淩遠不好意思的看著江知酌,“但是,她也傾慕三皇兄,你說,她怎麽這樣呢”

江知酌:“她是專門傾慕皇子嗎?那可能是貪慕權貴,不可當真。”

江淩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從未發覺她對我有意。雖然這次是她請乙塵來醫治我,但是我不能同她如何的。她跟三皇兄的事……”

“你說我如果去向她道謝,她如果對我表露心意怎麽辦啊……”江淩遠苦惱的撓撓頭發,“她對我也算有救命之恩了,我怎麽拒絕她才不傷害她啊。”

江知酌茫然了一秒,然後不可置信的說:“你說的不會是何碗吧?”

江淩遠很認真的點頭。

江知酌朝門口喊:“宋舟,去通知乙塵大師,四皇子換了新藥,腦子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