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七言呆呆地握住師傅伸過來的手, 嘖,真滑嫩。
借助力量順利下車的林七言趁著吳國棟在安排任務悄悄湊到阮藍的麵前問道:“老師,您今年有二十五嗎?”
阮藍對著林七言一笑,露出嘴角的兩個酒窩, 顯得更加年輕了, 好笑的看著女孩:“你猜?”
林七言猜測:“二十三?”
不會還沒有她大吧?
然後瞧了瞧遠處吳國棟那張被風霜摧殘過的臉,嗯, 很有年代感, 就是和老師不怎麽搭。
阮藍揪了揪林七言軟嘟嘟的臉,嗯, 年輕真好,她再怎麽保養也不會有這種手感, 說道:“放心, 師傅比你大。”
又看她奇怪的看了一眼吳國棟,知道她在想什麽, 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師父我都三十六了,放心,老吳他沒有老牛吃嫩草。”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師傅發現了,林七言不好意思撓撓頭,不敢相信的問:“師傅, 你真三十六了,一點都看不出來。”
阮藍燦然一笑,說:“和我學醫, 你也能這麽年輕。”
林七言不相信,想她當初學醫的時候那可是能睡覺都是幸福哪個不是天天擔心自己的頭發, 哪能這麽..水嫩。
雖然這個詞用來形容自己的老師不太好,林七言暫時也找不出更好的詞匯來描述老師的狀態了, 別說毛孔了根本看不到一絲細紋。
吳國棟遠遠的就看到林七言和自己妻子不知道說什麽笑得一臉開心,等他從兩人的唇語中知道兩人的對話,臉一黑。
正好已經安排完手上的這群小崽子,他走到阮藍的身邊,伸手想攬住妻子的肩膀,阮藍卻早一步走到林七言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讓吳國棟的手落空。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妻子這是生氣他又不顧場合。
自從有一次他在外麵牽著妻子的手被人看見,妻子被周圍的鄰居打趣了整整一個星期後就定下規矩,在外麵不能太過親密。
要讓吳國棟說,他們是夫妻,管別人說什麽,他們不聽就是。
偏偏妻子其他的都非常開明,就是這點有些放不開,唉。
“走吧,先帶你徒弟回家,好久沒看到咱們兒子了,還真有點想那小子。”
阮藍軟軟的瞪了一眼吳國棟,又看他眼下的黑眼圈,到底是心疼他這些日子在外,對著林七言道:“今天晚上先去我家休息,等明天給你安排宿舍了在過去。”
林七言圍觀一場大戲,仔細看了看吳國棟,又看了看阮藍,嗯,吃了一嘴狗糧。
雖然吳國棟手沒搭上,但是兩個人的眼神對視都快能拉出絲了。
唐前進在旁邊聽到林七言要去團長家吃飯,趕緊過來說:“嫂子,我今天也沒有飯吃,去你家可以嗎?好久沒見到小虎子了。”
說完還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跟上來的動作一點都不慢,吳國棟伸出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道:“你這小子,要你早點結婚你說不想被人管,現在就說沒飯吃,活該。”
唐前進早就跳開了,大呼:“團長,這些日子在醫院可是我給你洗的衣服。”
吳國棟忙起來根本沒時間洗衣服,唐前進看他衣服都放在盆裏快臭了,好在這是冬天,最後還是看不過去拿去水房給他洗了。
阮藍知道兩人的關係好,打打鬧鬧是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林七言就覺得有些驚訝,在她的印象中還沒見到兩個人如此放鬆的狀態,在醫院的時候見到吳國棟和唐前進兩人都是不苟言笑,特別是唐前進,之前給她的感覺一直是靠譜,現在這麽“活潑”讓她覺得有些驚悚。
“是不是很驚訝他們兩個也會這麽孩子氣?”
“額,就是覺得吳團長和唐團長兩個人關係真好。”
阮藍一笑,沒再說話,日子還長著呢。
林七言一路跟著阮藍從門口走到家屬區,說實話,和林七言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太簡陋了,路甚至不是水泥地還是天然的黃土地,風一吹,滿天的塵土飛揚。
吳國棟家在家屬區最左端,右邊連著山,大概有五十來平米的小院子,打開院子的門,後麵的房子是用青磚建成的,院子裏兩邊都種著一些藥草,打理的非常幹淨。
進了院子唐前進和進自己家一樣熟悉,一路叫著“虎子,唐叔叔來看你了。”
裏麵跑出一個小男孩,虎頭虎腦的,一雙眼睛尤為機靈,圓溜溜的轉著,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虎子衝到唐前進的懷裏往他身上爬,悄悄的把自己手上的油擦在他身上,口裏還說道:“唐叔,醫院好玩嗎?”
阮藍拍拍兒子的小屁股,讓他從唐前進身上下來。
“你唐叔這些日子累得很,你趕緊下來,在家有沒有偷吃?”
虎子趕緊從唐前進身上下來,回答媽媽:“沒有沒有,媽,我等你好久了,以後你不要把我丟在家裏,我會害怕的。”
阮藍知道兒子對她今天讓他留在家裏看家的行為不高興,摸摸他的頭說:“嗯,以後媽媽不讓你一個人在家,今天幸虧你了,來,媽媽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你林姐姐。”
林七言看著小朋友黑漆漆的眼眸,有些慌,她沒帶禮物啊,怎麽辦?
她趕緊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對小朋友友善的微笑,說:“嗨,虎子你好,我叫林七言,你可以叫我七言姐姐。”
虎子朝林七言點點頭,想到平時大人見麵都是握手,他伸出小手道:“七言姐姐,你好我的大名叫吳旭超小名虎子,今年六歲,見到你很開心。”
林七言趕緊握上去,這小手暖呼呼的,就是有些..油。
阮藍看兒子一本正經裝大人,忍俊不禁,看到旁邊額角已經開始跳的丈夫趕緊拍了拍兒子的頭,說:“還不去讓你爸抱抱,昨晚上不是和媽媽說很想爸爸嗎?”
虎子小同學早就偷偷看過爸爸了,但是爸爸走之前不和他說一聲就是不對,如果他不道歉,他、他今天就不要理他。
吳國棟這些日子想娘兩想的不得了,看到兒子先是和唐前進那小子親密,又是給林七言打招呼,偏偏對自己這個親爸問都不問,有些失落和鬱悶。
唉,走上前,抱起兒子道:“行了,爸爸和你道歉,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爸爸走得急,你那時候還在睡覺,下次爸爸如果要出去提前和你說好不好?”
聽到爸爸的解釋虎子一下子就哭出來了,抱著爸爸抽噎道:“爸爸平安回來我就原諒爸爸。”
這話說得林七言這個外人都忍不住落淚,多懂事的孩子啊。
唐前進看著團長家這麽幸福也是忍不住想:要不這次師長夫人介紹他去看看?
吳國棟和小虎子父子兩個和好之後膩歪得阮藍這個親媽都覺得看不下去了,她看吳國棟把虎子抱在身上一口一口的喂,自己都沒怎麽好好吃飯,趕緊讓虎子下來。
“你爸爸這次很辛苦,虎子自己吃讓爸爸也好好吃飯好嗎?”
虎子不是很願意,他和爸爸正黏糊著呢,看了看爸爸,最後還是主動下來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
吳國棟還想說什麽,被妻子的眼神看過來,趕緊往嘴裏塞飯,又給兒子夾了一塊肉。
這頓飯阮藍做的很豐富,紅燒肉、白蘿卜燉魚,還有一碗炒雞蛋外加一份青菜,分量很多,足夠家裏人吃了。
林七言安靜扒拉著飯,這還是她過來之後第一次吃得這麽好,有肉有飯有菜,味道還好,嗚嗚,要是以後都能有這夥食就好了。
唐前進也是吃的肚子撐,他經常來這裏蹭飯就是因為阮藍的廚藝,真的太好吃了。
他一個人住在集體宿舍,也沒有開火的地方,吃飯隻能去食堂,吃得他都快吐了,每次來團長家吃飯後麵的幾十天都是想著這段飯吃下去的。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四盆菜吃得幹幹淨淨。
林七言摸著肚子不好意思,想著要不要把身上的糧票和錢留下來。
吳國棟坐在凳子上,舒服的說:“還是家裏舒服。”
林七言主動表示要洗碗,不過被唐前進給接過去了,動作熟練得林七言這個不怎麽洗碗的人汗顏。
阮藍拉著林七言坐下來,看她有些不自在,溫和的說:“前進以前來吃飯都是他洗碗,你和他搶是搶不過的。”
不是沒有說過讓他不用這麽客氣,可是唐前進是一次比一次收拾的快,阮藍都放棄了。
吳國棟平時是在家裏洗碗的人,對唐前進每次來能主動洗碗很滿意,要是林七言接手,妻子保不準讓自己去,所以他對林七言說:“那小子就喜歡洗碗,你別管他。”
阮藍知道他是想偷懶,拆穿他道:“還不是因為你懶。”她就不相信了,平時訓練動作那麽快的人洗個碗還搶不過,分明就是想偷懶。
吳國棟聽了妻子的話,沒說話,摸摸鼻子,陪著兒子玩去了。
阮藍看著父子兩個搖搖頭,丈夫什麽都好,就是生活中大大咧咧,經常讓她生氣。
你說他是大男子主義吧,他也不是,有時候醫務室忙起來讓他做飯洗衣收拾家裏他也都做的好好地,就是懶。
客廳裏四個人,阮藍給林七言仔細的介紹軍區內的情況,希望她多了解早日穩定下來。
吳國棟本來是陪兒子玩,看妻子和林七言說話時不時過來坐在妻子身邊要麽插嘴要麽碰她一下,惹得阮藍生氣,然後又默默的陪著孩子玩一會兒,等到阮藍說的正入神,他又過來,最後阮藍被他煩的,沒心思講了。
旁邊聽阮藍講解的林七言有些不自在,心裏默默的想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唐前進喜歡去洗碗了,實在是飯後夫妻兩個的狗糧太多,
阮藍和丈夫鬧完小脾氣回過神就看到林七言一副我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提議道:“帶你去房間看看吧,都收拾好了,比較簡陋。”
林七言趕緊點點頭,她寧願回陌生的房間待著也比在客廳好。
阮藍收拾的是兒子的房間,他們的房子本來就不算大,一間客廳,兩個房間加個廚房衛生間,這還是他們的孩子少,有些人家人多的三四個孩子都是擠在一起睡。
林七言來了這裏之後對居住要求直線下降,以前現代的時候還要求出去玩住的酒店要有落地窗,自己家也是完全按照她的要求裝修的,自從來了這裏隻要一張床,林七言就能睡著。
所以看到阮藍給她安排的房間不僅幹幹淨淨,**還鋪著厚厚的棉花,粉色的床單,窗戶上掛著談藍色的窗簾,整個房間都顯得溫馨淡雅,林七言非常的驚喜。
她看著阮藍,忍不住抱著她說道:“非常感謝你給我收拾的這間房。”
阮藍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說:“好好休息,等一會兒我帶你去澡堂,晚上好好睡一覺什麽煩惱都沒了。”
這一晚上林七言第一次夢見了現代的媽媽,看到媽媽因為她的死亡憔悴了很多,眼睛更是腫的老高,她忍不住自責。
雖然知道是夢,但是林七言還是忍不住告訴媽媽她在其他的時空過得很好,現在有了新的師傅,新的朋友,也能重新成為一名醫生,她會過得越來越好。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林七言從溫暖的被窩中醒過來,忍不住打了個滾,昨晚上真的睡得太好了。
她穿好衣服出房門的時候看到阮藍已經醒了正在做早餐,上前去幫她端菜。
“醒啦,你把那個醃蘿卜端過去,我們早上吃粥。”
吳國棟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臉色好了很多,他抱著虎子出來看到妻子在做早飯自己帶著兒子去刷牙洗臉。
吃完早飯,阮藍讓吳國棟把孩子送到學校她則是和搶著要洗碗的林七言一起洗完碗帶著她去了醫務室。
林七言對於自己未來工作的地方很是好奇,跟著阮藍一起從她家出發走了十來分鍾出了家屬區後漸漸到了中心位置,甚至能聽到遠處士兵們拉練的聲音。
“快到了,那裏就是醫務室。”
阮藍指著幾十米外一個兩層的小樓房說道。
林七言一看,這棟房子應該修建不久,外麵**的石磚很新,門口還曬著一些類似中藥的東西,醫務室的門已經打開了,兩人進去的時候正好和一個端著簸箕準備出來曬的女孩對上眼。
女孩看到阮藍眼睛裏露出笑意,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對著阮藍說道:“阮大夫,這是今天的草藥,已經曬得差不多了。”
阮藍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啊。”,又像她介紹身邊的林七言,“樹葉,這是我的徒弟七言,以後就和我一起在醫務室工作。”
叫樹葉的女孩子這才看向林七言,眼睛裏滿是好奇的說:“你就是阮大夫新收的徒弟啊,你好,我叫餘樹葉,是附近餘家村的人,專門來這裏給阮大夫幫忙的。”
林七言點點頭,友好道:“你好樹葉,我叫林七言,之前是個護士,現在跟著阮老師一起學習怎麽當醫生。”
阮藍看兩個姑娘相處的還可以,笑著說:“你們兩個可不要偷懶,樹葉,麻煩你把曬好的藥材封裝好裝在藥盒裏。”
樹葉點點頭,開始今天的工作,阮藍讓林七言跟著她來。
走到一樓的內室,林七言才發現這個醫務室完全是個中醫診所,所以阮老師是中醫大夫,林七言有些苦惱的想。
阮藍也看出林七言的表情有些不對,關心道:“怎麽了,醫務室比不上醫院有些失望?”
林七言搖搖頭,把自己以為她是西醫的想法告訴她。
阮藍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岔子,也怪她,沒早些和七言講清楚。
當初會收下林七言一個是阮藍很早就想收個弟子,把自己所有的中醫知識交給她,她知道現在社會情形對中醫很不友好,就是她也隻能在軍區的保護下給人治病。
曾經她差點就應邀去軍區醫院當醫生了,後來懷了孩子後暫緩了這個計劃。沒想到後來她的那些同行們全部都在那場災難中倒下了。
這讓她心有餘悸,這是丈夫打電話來說給她找了個身世悲慘的徒弟,她還以為丈夫已經和林七言說清楚了。
苦惱的揉了揉額頭,阮藍並不隱瞞林七言現在的形勢。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以為老吳已經把事情和你說清楚了,七言,很抱歉,如果你是一心想學西醫的話我可能教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我會讓老吳想辦法讓你去醫學院進修。”
軍區也有去醫學院進修的名額,隻是每次都沒人去或者說去了之後沒再回來。
至今這個醫務室也隻有阮藍一個醫生。
林七言看著阮藍很糾結,其實她沒告訴別人的是,曾經的她有想學過中醫,隻是後世的中醫斷層太厲害了,很多的治療手段都失傳了,比如她的外公,曾經被譽為國手,針灸非常厲害,卻在那場災難中被人砸斷了雙手,以至於她媽媽對中醫非常厭惡,認為要不是中醫外公就不會遭遇這些,更不會早早鬱鬱而死,直到死的那一刻,外公都在遺憾中醫的沒落。
林七言小時候翻到過外公的行醫記錄本,字跡已經模糊看不清,隻偶爾露出的兩個字可以看出曾經的外公多麽厲害,治好過多少人。
所以讓她學中醫是沒問題,她怕自己學不到什麽東西。
人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特別是在學醫這件事情上,就是和時間賽跑,她怕自己浪費了時間卻什麽都沒學到。
看出她對中醫似乎並不抵抗,阮藍溫柔安撫她道:“你可以先不著急下決定,聽老吳說你和家裏鬧翻了,要不這樣,你現在這裏跟我學習一段時間,要是你覺得自己還是不願意我可以送你回去,如果你願意就留下來,好嗎?”
阮藍是真的為林七言著想,她也很喜歡這個女孩。
林七言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點點頭,也許她來這個時代就是為了曾經那個複興中醫讓外公不留遺憾的夢。
看她答應,阮藍也放心了,她倒是沒覺得林七言回去舉報她,丈夫既然相信她的人品能把她帶回來,她相信丈夫。
看了看時間,阮藍帶著林七言上了樓。
林七言還以為是帶她去看藥材什麽的,沒想到的是在上麵看見了林齊。
自從林齊受傷之後林七言就沒見過他了,他這時正躺在病**,腰上纏著繃帶。
看到林七言,林齊也有些驚訝:“林護士,你怎麽在這裏?”
阮藍看兩人認識,恍然大悟的說:“對,你們之前應該在醫院見過,七言暫時在醫務室幫我。”
林七言點點頭,想起林齊腰上的傷口,問道:“你是撤離的時候轉到這裏來了?”
林齊點點頭,他和袁立峰一起轉到軍區的醫務室,他的傷口經過阮藍的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阮藍給林齊換藥,林七言打下手,看著他的傷口已經露出新肉,林七言有些好奇的看著阮藍手上的藥。
這藥能讓傷口好得這麽快?怎麽沒在醫院見過?
阮藍上好藥,看林七言還盯著她手裏的藥膏不放,遞給她說:“這是我新研製的藥膏,愈合的效果很好,剛好林齊這次受了外傷,就用上了。”
林齊也讚同,這兩天傷口已經開始犯癢了,應該離好不遠了,他躺的骨頭都酥了。
給林齊換完藥,阮藍讓林七言先去隔壁病房等著,她下去拿個東西。
林七言去之前,林齊對她道:“如果你看到趙大端,麻煩你幫我叫他過來一下。”
林七言點點頭,心裏升起一個想法,難道袁立峰也轉到這裏來了。
就吳團長對他的重視,肯定不會把他轉到陌生的醫院,軍區醫務室雖然沒有醫院設備那麽多,但是基本的設備還是有的,袁立峰轉過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懷著好奇去了隔壁,果然看到趙大端正守著袁立峰。
趙大端和林七言不算熟但也認識,看到她來有些驚訝,林七言主動解釋自己來的原因並將林齊叫他的事情說了。
趙大端知道軍區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來,既然是團長帶進來的又能到醫務室來,說明林七言這個人沒問題。
走之前,趙大端不放心囑咐道:“如果我們營長有什麽不對勁的麻煩你趕緊叫阮大夫。”
林七言點點頭,趙大端這才放心去了。
林七言看著袁立峰,發現他好像比在醫院的時候狀態好了很多,臉上的紗布已經去掉了,不再是蒼白毫無血色,多了點紅潤。
就是還沒醒,林七言歎了一口氣:“我們兩個都是炮灰,我都已經改變自己命運了,你也該努努力才是。”
說完這句話,林七言就看到袁立峰眼睛睜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