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治療第八十四步

導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有病啊?”

“她真有。”自私搶答,靠在椅背上雙手插兜,看到鬱久霏折騰別的boss,比他自己上手還開心。

原本沉默等劇情節點的玩家們聽完自私的話,忽然紛紛附和。

“說起來好像沒錯啊,那姓鬱的本來就有聖母病吧?”

“對的對的,我還被她救過,好人啊。”

“什麽好人啊?她聖母病,得叫病人吧?”

……

鬱久霏喜歡這種被誇讚的感覺,害羞地揉揉臉,對視頻那頭一臉懵的警察叔叔說:“不好意思呀,見笑了見笑了,請問是否還需要做別的準備呢?我寫懸疑小說的,懂一些。”

被噎了好幾次的導演看鬱久霏的眼神帶著殺意,非常想動手暗鯊她,要不是這個副本特殊,boss不能對玩家動手,他肯定上去就是一個滑鏟。

NPC警察叔叔愣了一下,繼而開始旅行自己的職責,他看了眼導演發過來的各個員工與嘉賓的信息,問:“鬱小姐是吧?我看了下你們當中的職業,有法醫係的大學生,這樣,你們能幫忙描述一下死者屍體的情況嗎?”

說完,鬱久霏下意識答應下來,接著抬頭看向零零散散坐著的玩家們:“誰是法醫係的大學生啊?”

候車大廳裏忽然安靜下來,玩家們麵麵相覷。

NPC提到的職業肯定是每個玩家進入遊戲時被分配到的身份,就像鬱久霏現在是個撲街的小作者,肯定也有玩家被分到了法醫係大學生這個身份。

導演縱然對鬱久霏自作主張很不好高興,可還是得把劇情走下去,既然這個時候死了人,就證明在大學後第二天的下午,一定要出現這個推進劇情的死者。

“胡倩倩小姐,我記得你就是法醫係大學生吧?這也是錄製節目的一部分,能請你幫忙嗎?”導演溫和地對一個年輕女玩家說。

叫胡倩倩的女玩家坐得很遠,看起來非常膽小,她坐的位置居然是離屍體最遠的,明顯她相當害怕忽然出現的屍體。

胡倩倩囁嚅了一會兒,說:“我、我不是——”

“胡倩倩小姐,你比較害怕是吧?沒關係的,警察叔叔啊,她雖然是法醫係大學生,可年紀看起來不大,女孩子沒工作的時候,害怕這些很正常,不如就我來吧?我不怕,我可喜歡了?”鬱久霏直接打斷了胡倩倩的話。

作為被係統電擊過的玩家,鬱久霏很清楚,胡倩倩不能說自己不是法醫係的大學生,遊戲說她是,她就得是,不然被警告之後很可能直接通關失敗。

遊戲裏每一次可以重來的機會都彌足珍貴,鬱久霏不希望看到一個女孩子僅僅是因為害怕屍體就失去了這個機會,她應該用在更需要的時候。

NPC警察思索一會兒,點頭:“也是,一般男生也會害怕,沒想到是大學生,那就直接開始拍攝吧,導演,你也是有經驗的,拍得清晰一些。”

“知道了,我換專業設備來拍,直接傳過去。”導演不冷不熱地應下,他是真的很討厭鬱久霏一次次自作主張。

經過這個事情,玩家們更確認鬱久霏是個沒救的聖母病。

新人守則裏都有不能ooc的細則,比如說在身份可能性的範圍內,想做什麽做什麽,比如說鬱久霏現在是個自由自在還有父母支持的寫手,所以她做事非常自由。

身為作者,需要大量的知識儲備,尤其她是個寫懸疑小說的,那她就要對古今內外的刑偵知識有所了解,哪怕是古代官職、西方律法等等,都必須有所涉獵,她可以寫不好小說,但不能不知道。

這樣的身份下,她會淺顯的驗屍知識沒什麽奇怪的,但胡倩倩不行,她作為大學生,她不想驗屍,要麽說自己害怕,要麽就說自己大學的時候沒認真聽,考試全靠老師撈。

第一個副本的時候鬱久霏隻拿到了病人的身份,不知道更多事情,沒想到她進入重症監護室後居然還有得聽話吃藥的規則,所以犯下了ooc的錯誤。

現在她不會再犯了,她會盡量在自己身份允許的範圍內去通關。

胡倩倩聽鬱久霏幫忙開脫,頓時鬆了口氣,感激地向鬱久霏鞠躬,接著又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敢抬頭,怕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

坐在自私側後方的一個男人好笑地跟他說:“沈先生還是多看顧鬱小姐吧,這聖母病看著就不像是能走到最後的樣子。”

自私沒有回頭:“不用擔心,你以為她手裏有幾個boss掉落物?人家過兩次副本拿兩個,你跟的玩家已經是第五次副本了吧?”

“你們在說什麽?”話音剛落,鬱久霏忽然出現,“沈先生,我跟導演說你要幫忙的哦。”

“他是boss掉落物,但他的能力這關用不上,走吧。”自私壓低聲音跟鬱久霏解釋了一下就起身往屍體那邊走。

鬱久霏好奇地打量男人,對方很漂亮,身量不高,看起來像電視劇裏那種漂亮柔弱的男三,出場就是為了讓女主心疼的。

上下打量有些不禮貌,鬱久霏伸出手:“你好,我叫鬱久霏,很高興認識你。”

現在的玩家都盯著鬱久霏,等她匯報給警方屍體情況,然後走下一步劇情,而她卻在跟一個漂亮男人握手,都看不懂這人的腦回路。

男人淺笑著伸出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名字就不說了,這一關不太好過,得仰仗鬱小姐救命。”

鬱久霏最喜歡幫忙了,頓時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一定讓大家都平安過關!”

說完,導演那邊也布置好了,攝影機拍攝的高清畫麵直接跟公安局那邊的電腦連接,讓警方能同時獲取最新的信息。

吳明峎血流範圍越來越大,這個出血量基本沒救了。

節目組他們有足夠的設備,場務帶來工具箱,給鬱久霏解釋工具箱裏有什麽,這些隻是他們節目預先準備的東西,用來全身驗屍肯定是不夠的,盡量做到有這樣的節目效果而已。

鬱久霏不嫌棄,打開工具箱,熟練地戴上口罩跟手套,她以前幫忙收屍體時就這樣的流程,如果現場比較慘烈,就穿上醫院發的工作服。

根據地上的出血量,鬱久霏用卷尺測量了一下距離,預估說:“血跡麵積大概有一平米,出血量估計為一升以上,符合高出墜落濺射的情況。”

工作人員舉著平板,裏麵是同樣關注的警察,對方微微頷首:“鬱小姐很專業。”

鬱久霏沒去管對方的誇獎,開始去查看死者的口鼻,這也是她一開始就想查看的地方:“口中沒有異物,除了口腔潰瘍,沒有明顯傷痕,攝像機拍一下。”

攝影師按照鬱久霏的要求,一點點推進,爭取把屍體的每個細節都拍清楚。

在鬱久霏捏開的嘴巴裏,確實沒明顯痕跡,警方那邊截取了大量的照片後讓鬱久霏繼續檢查鼻孔,有可能鼻孔裏有其他東西。

鬱久霏點點頭,抬頭跟自私說:“沈先生,你能幫忙拆一下棉簽袋跟防水袋嗎?”

“沒問題。”自私蹲下來,從箱子裏找出手套跟口罩戴上,接著是兩支棉簽,防水袋他自己拿著。

防水袋一般用來裝證物,比如說等會兒鬱久霏用過後的棉簽,保存下來可以後續送到痕跡科化驗做檢查。

鬱久霏將棉簽小心翼翼地捅進吳明峎的鼻孔裏,四處刮動,深入到底後才拔出來,整個棉簽都染上了血,兩個鼻孔都是這樣。

有玩家遠遠看著,在鬱久霏裝袋的時候問:“鬱小姐,他這鼻子裏都是血,是他殺吧?”

“不能確定哦,他是摔死的,這個血可能是其他器官滲過去的,得經過進一步屍檢跟化驗才能知道他具體的出血情況。”鬱久霏隨口解釋。

NPC警察立馬說:“請節目組封存好這兩根棉簽,後續確定死因需要用到,還有,請鬱小姐也檢查一下眼睛跟耳道。”

鬱久霏忙點頭:“好,我明白了。”

死者五官都有一定的出血,憑借鬱久霏的經驗,很難判斷是生前出血還是死後出的,不過樓十一在鬱久霏手臂上動了動,告訴她,這人跳樓之前沒有任何出血的跡象。

也就是說,至少他在跳樓前,沒有明顯出血。

檢查完五官就要檢查頭部,鬱久霏小心翼翼地在攝影機的拍攝下挪動死者腦袋,撥動頭發檢查是否有其他異物。

鬱久霏已經染得兩手都是暗紅色的血,樓十一嫌棄地卡在鬱久霏小臂上,完全沒碰到手套邊緣,好在他是不規則晶片連接的模樣,看著就不好滑動且紮手。

有的玩家在鬱久霏抬起死者頭部的時候猛地起身去找垃圾袋跟垃圾桶吐了,嘔吐聲此起彼伏,沒一會兒就剩那個boss掉落物沒過去了。

同副本的玩家基本都是新人,哪裏見過驗屍的血腥場景,剛進入遊戲因為難度低,死者不算多,就算有也不是眼前這慘烈到腦漿混著鮮血的場麵,幾乎半個候車大廳都充斥那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在醫院裏聞慣了的鬱久霏沒覺得多惡心,就是腦脊液跟腦仁混一起黏糊糊的,不太好下飯的模樣。

攝影師一臉冷漠地把鏡頭推進,盡量把檢查的過程都拍攝下來。

鬱久霏小心摸索頭皮的時候餘光看見攝影機,頓了頓:“你這麽拍,回頭節目能過審嗎?”

“能不能過審是一回事,有沒有拍到是另外一回事,鬱小姐別太操心了。”導演在一旁淡淡開口,坐在顯示器後目不轉睛地說。

既然導演都這麽說了,鬱久霏就不再管身旁巨大的攝影機,繼續檢查。

死者頭部沒有任何明顯外物,說到底,鬱久霏隻是工作過,對詳細的法醫知識並不了解,頂多判斷外傷,無法確定其他內部的傷痕。

簡單來說就是,假設死者死前頭部受過傷,那就可能在傷口處找到另外的組織,比如石頭碎屑什麽的,沒有看到的話就得做一下物質分析,而這些是鬱久霏不會的。

不會也沒關係,隻要有創傷口暴露出來,樓十一就能分析組織構成數據,從而判斷是否有別的東西。

在鬱久霏對著腦仁抓來抓去的時候,自私慢吞吞動手檢查死者的衣服,他記得樓十一說這人口袋裏有一個U盤,裏麵的數據是東湖市私立醫院的賬本。

既然出現在了劇情裏,那就證明它的存在是有用的,甚至可以說是推進到後麵三個地圖的,不能錯過。

攝影師注意到自私的動作,稍稍把鏡頭拉後,調高像素,爭取兩人的動作都精準拍攝下來。

死者穿著一身並不厚實的衣服,下身是簡單的黑色褲子,上半身隻穿了長袖T恤、毛衣和風衣,這樣的衣服在大雪裏過夜說不定會被凍死。

鬱久霏檢查完了頭部,沒發現太大的問題,轉而看向自私,他已經把風衣拉鏈拉開了,在內袋裏摸索。

“說起來,他要是穿得厚實一點,應該不會死吧?”鬱久霏問平板裏的警察叔叔。

NPC警察沉默一會兒,說要問一下法醫,接著回答說:“不會,火車站吊頂足夠高,而且是瓷磚地板,他除非穿了一個救護氣墊那麽厚的衣服,不然都很難活下來。”

主要是人體在墜落過程中很容易死亡,比如說心肌梗塞猝死、頭骨碎裂損傷大腦、肋骨骨折插進心肺等,都可能讓人當場死亡。

說話間自私已經從風衣內袋中找到死者的錢包和U盤,除此之外,死者身上的口袋就沒其他東西了。

吳明峎似乎做好了準備,錢包裏沒有一分錢,但證件非常齊全,他的身份證、銀行卡、駕駛證……都可以證明他的身份,剩下一個U盤,需要有插口的設備來查看內容。

導演從顯示器背後抬起頭:“助理,準備一台筆記本電腦,看看U盤裏麵是什麽,順便把U盤裏的內容複製發送到公安局。”

隨後場務沉默地拿來一台電腦,讓自私將U盤插上,接著開始操作。

玩家們嘔吐回來,忍著再一次去嘔吐的欲望等待場務公布U盤裏的內容。

大概五分鍾之後,場務說:“U盤裏的內容是東湖市某私立醫院的賬本。”

“賬本?”所有玩家異口同聲。

鬱久霏故意裝出的震驚,她總不能表現得好像自己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好在沒人關注她是不是震驚,更想知道U盤裏的內容對過關有什麽用。

警方那邊收到數據後說已經將數據送去查驗,看看是否有問題,現在希望繼續檢查吳明峎的屍體。

時間原因,鬱久霏至今沒仔細看過賬本內容,不過NPC警方應該比她更有經驗,說不定能看出來裏麵的器官交易,到時候一查,說不定還真能查出源頭問題。

想到這裏鬱久霏準備繼續檢查的手一頓——就算源頭問題解決了,如何跟火車站連起來呢?

總不能說吳明峎死在這裏,就說明火車站參與了器官交易吧?

自私看出來鬱久霏在思考問題,於是肘擊了她一下,說:“動作快一點,你在想什麽呢?不記得下一步怎麽做了就問。”

鬱久霏差點被他撞飛出去,好歹支撐住沒按屍體身上,趕忙道歉:“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在想他為什麽會來火車站跳樓,繼續繼續。”

後麵就得解開吳明峎的衣服查看,考慮到現場有其他膽小的女孩子,導演說如果有害怕不敢看的可以回避一下,而且拍攝也會盡量不拍特殊部位。

見慣了屍體的鬱久霏看見男性屍體的**根本沒什麽反應,該檢查的檢查,要不是她怕自己手法不對破壞器官,她高低得來一個開腹檢查。

鬱久霏沒上過刀,在醫院幫忙的時候頂多看醫生跟法醫動手開,她唯一會的步驟就是切Y字,其餘的沒有理論支持,看過了但不太懂是什麽原理,自然不敢動手。

通過表皮的檢查,吳明峎整個屍體是完全看不出來問題的,他身上除了一些磕磕碰碰造成的小傷口外,都是舊傷,隻能拍照留下來等警方去查驗,暫時無法成為他死亡的佐證。

這樣一個普通的人,手裏拿著一份可以說是秘密的賬本,死在了千裏之外的無名火車站,就算他要自殺,他為什麽要帶著賬本自殺?

正常邏輯來說,隻能懷疑他的錢包跟賬本。

後麵的屍檢鬱久霏不會了,她改去查看吳明峎的衣物,留自私一個人在研究吳明峎的屍體。

警方偶爾跟導演溝通,說希望拍攝哪裏的照片,自私時不時給他們動一動屍體,讓攝影師拍得更清楚些。

鬱久霏分別拎起吳明峎的衣服抖一抖,沒發現特殊的東西,接著又一點點摸過去,她發現吳明峎的毛衣沒有標牌,T恤還有補丁,不過針腳看起來都不像是裁縫鋪補的。

早在孤兒院時期,鬱久霏就因為手巧一直可以接到針線補助活,從最開始的串珠子到後來的衣物裝飾品,她都做過,是不是縫紉機或者機器織出來的很容易分辨。

普通人無論是用縫紉機還是手縫,都難以保證針腳次次一樣,隻有熟練運用且當過裁縫或繡花師傅才能保證每一次針腳是一樣的。

吳明峎的衣服補丁跟毛衣明顯是出自家庭婦女的手筆,對方擅長針線活,不太懂怎麽排布針線好看,卻記得給穿衣服的男人選不突兀的顏色,還用上了一些教程裏會用的縫補樣式。

看完死者的衣服,鬱久霏猶豫地回頭問平板那頭的警察叔叔:“請問,死者有妻子嗎?他們是不是挺恩愛的?”

聽完鬱久霏的話,大家都看向她,繼而立馬看向平板,等待對方的回複。

警察低頭看了眼資料,詫異地問:“鬱小姐,你怎麽知道?”

“他衣服上有補丁,不是妻子的話,一般沒這麽補的。”鬱久霏舉起毛衣跟T恤繞了一圈給所有人看。

“不愧是懸疑文的作者,他確實有個妻子,但結婚多年也沒有孩子,去年他的妻子意外死亡,他給妻子辦完葬禮後就辭職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離開了東湖市,一直漂泊到本縣,他似乎是沒有錢了,才應火車站的招聘當員工。”警察慢慢把檔案簡單總結念出來,算是配合節目效果。

鬱久霏注意到“意外死亡”這四個字,猶豫著追問:“意外死亡?什麽樣的意外……算意外死亡?”

警察沉默一會兒,回道:“他妻子是東湖市一家公立醫院的護士,值班後半夜回家,被人捅傷,一刀斃命,凶犯至今沒落網。”

一個留下來觀摩驗屍的女玩家忍不住出聲:“什麽叫沒落網啊?這都過去多久了?我看,就是東湖市警方不作為才讓這人自殺殉情的!”

檔案裏確實說了夫妻恩愛,沒有孩子也互相扶持多年,殉情的可能性很大。

警方聽了這話有些尷尬:“其他市的事情我們沒辦法追究,但檔案裏說,他本來是每天接送妻子的,除了要送貨的時候,剛好那天他去送貨了,妻子獨自回家,經過一段沒有監控的路線,之後死亡,因為沒有監控,前後段的監控裏也沒發現有對不上的人員,所以找不到凶手。”

玩家們沉默下來,這種無頭懸案確實難查,凶手甚至可能是臨時起意,隻是幸運,就沒留下任何可查找的痕跡,這樣的懸案一般保留二十年,就算二十年後找到了凶手,也無法將對方繩之以法。

從警方給出的信息中,鬱久霏注意到一個信息:吳明峎的妻子,是東湖市公立醫院的護士。

其他玩家沒有得到額外的信息,不知道火車站參與器官運輸,鬱久霏將這些信息結合起來,大概就知道吳明峎為什麽要帶著醫院賬本自殺。

他的死,會讓警方去調查那份賬本,發現醫院的問題,繼而發現……他妻子的器官,也在那家醫院的某個病人身上。

吳明峎是為愛殉情,但他更希望,有人給他的妻子一個公道。

作為私立醫院的司機,吳明峎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活計,隻是他可能沒想到,明明自己守口如瓶了、乖乖聽話工作了,那些人卻盯上了他妻子的器官,而且他妻子在醫院工作,想要配型,簡直太容易了。

鬱久霏垂眸看著他的屍體,緩緩摘下手套:“警察叔叔啊,我說個大膽的想法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把妻子被殺的證據,帶過來了呢?而他的死,就是一個……指向標。”

警察震驚地睜大眼睛:“你寫小說寫瘋了?而且用詞也不太對吧?什麽叫他的死是一個指向標?”

“很對,他的意思是,你們順著U盤查,他就乖乖去死,你們要不順著U盤查,明天再死一個,你們無能的形象,就得衝熱搜上了。”鬱久霏幽幽說。

“什麽叫明天再死一個?”警察叔叔驚呆了。

鬱久霏對著導演眨眨眼睛:“明天當然還得死一個,不然我們這節目怎麽開始的?是吧導演?”

導演:“……”無法反駁但想上去給她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