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節操
周格不知道,她們家這點風吹草動,唐致一早就打電話和西燕說過了,西燕說:“你放心,木木爸爸不是離家出走,是去上海出差了,行政部的機票記錄裏我看到了,周六下午返程,他一個人,係統裏有時間記錄。”
“那就好,還好是一個人,要是有那隻狐狸精跟著,這時候剛吵過架,可算完了!”唐致擰緊了憂國憂民的眉毛。
“沒有,放心吧,我剛剛還在茶水間看見麗娜走過去呢。”
“行吧,算你們楊家人有點兒貞操。!”
“.…..節操!”
“都一樣。”
這時候,忽然看見徐麗娜飛到上海去的朋友圈照片,他們楊家的“貞操”碎了一地。
飯後,西燕被唐致拉著在臥室裏商量對策。“怎麽辦?你趕緊讓上海的同事幫你密切關注一下,必要的時候,拍點兒照片來。我跟你說,這種事兒都要講真相,有圖才有真相,要是沒有照片,說什麽都白搭。”唐致在床邊走來走去,一副老成持重的表情。
說得西燕愁眉苦臉得厲害,“沒有,我沒有熟悉的上海公司同事誒,我才剛來,和上海公司沒怎麽溝通過,不像徐麗娜他們,分中心在上海,和那邊交流多……”
“嗐,你真是沒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唐致踱著方步,來來回回的樣子像她父親老唐,把坐著的西燕晃的眼暈。
“她也許真的隻是去玩兒呢,上海多好玩兒啊。”西燕搓著眼睛說。
“放屁,我才不相信她是去上海玩兒的呢,玩什麽?玩草莓熊麽?”唐致站定下來。
“是啊,不是有迪士尼麽!”
“迪士尼有什麽好玩的,能有男人好玩麽!哼……”
她們倆在房裏商量來商量去,沒商量出結果來,一籌莫展。
“文文,叫西燕出來吃蜜瓜。”周格切了一盤哈密瓜,從廚房走出來,本來她要幫著洗碗的,老楊不讓,她沒拗過他,便在旁邊準備水果,和公公說說話。
“爸,我昨晚說話著急了,媽回去跟你說了吧。”她先開口,這種時候,她坦**得很,問題這種東西,說出來就算解決了一半。
老楊嘩嘩地在水龍頭下麵衝洗碗碟,他一直很喜歡周格這個兒媳婦,特別是她懷孕的時候,樸實,不嬌氣,上班上到生的前一天,真是讓人心生感佩;不像自己老婆吳芳,當年那個作天作地,半夜要吃茶葉蛋,天沒亮要喝吃豬肝湯,這麽多年,他還是記憶猶新。“說了,她啊,就是這麽個脾氣,這麽多年,你多少也知道點兒吧。她話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要說一嘴,你有點兒煩她吧,我也煩她,正常。但是,她沒什麽壞心,你想想,是不是?就說給孩子多吃的事兒,當老人的人,你們也體諒體諒,我回去說她,我肯定讓她改過來,你放心。”老楊邊說,邊聲情並茂,想起自己這麽多年,喜憂參半,吳芳總的來說,是個好老婆子。
“嗯,爸,我理解,沒有不放心,這不是,還得麻煩你們照顧木木,不然我們也顧不過來。我就是有問題,想說出來,知道說出來,媽會生氣,但還是得說,咱們說出來,各自明白意思,就能解決問題了。”
“對,你說得對,我回去做做你媽的思想工作,沒幾天就好了,木木是我們的親孫子,都是為了孩子好,沒什麽大事兒。”
“謝謝爸。”周格心存感激,這種時候,有個男人在中間調停,事半功倍,雖然這不是最理想的那個男人,但總比沒有好。這是不是家庭結構完整的好處,她沒來得及細想。
“謝什麽,咱們一家人,不用謝!”老楊高聲起來,哈哈笑著。
他們在裏麵說著話,廚房門口,唐致和西燕正豎著耳朵聽,聽到他們說“沒什麽大事兒”“謝什麽,不用謝”……
她倆相互看了看,唐致做著口型問:“這就,沒事兒了??!”
西燕也做著口型回她:“你姐自己說的!”
唐致撇了撇嘴,沒答言。
老楊收拾好廚房,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朝沙發上坐著和唐致一起吃瓜的西燕招手,道:“這麽晚了,你小姑娘家的,別回宿舍去了,到我們那去住吧,你舅奶前兩天把客房都收拾好了。”
“哦,謝謝舅公,明天周末放假,我想在這兒住呢,和文文睡。”西燕抬頭笑眯眯地說。
“是啊,她和我住一起,我們倆睡得下。”唐致伸長了脖子,附和說。
喲!真是一時一景,那時吵翻天的不肯,現在又黏在一起去了……老楊和周格相互對臉看了看,都笑笑沒說話。他臨走時,周格把切好的蜜瓜裝在密封盒裏塞在他手上,“楊帆不在家,我們吃不完這麽多。”
老楊走在小區的中庭裏,路燈光幽微,他邊走邊抬頭看,嗬,好大一輪月亮,今晚是滿月呢!
西燕和唐致兩人睡在一張**,嘰嘰咕咕說個沒完。“最近,我真沒發現,他們倆有啥異常舉動,最多,麗娜跑我表舅辦公室勤點兒,但她是助理,這也是分內的事兒。”西燕躺在枕頭上,邊想邊說。
“助理!她是助理啊,這種男老板、女助理,可不是最有故事了麽!你沒看出什麽來,真是白瞎那麽好的位置,你眼神兒真不行。”唐致也躺在同個枕頭上,伸出一根手指,戳西燕腦門。
“我眼神兒可以啊,怎麽不行。我表舅上班、開會、下班,我時不時溜躂過去瞧瞧,他都挺正常的。我還特地觀察過,他看麗娜的眼神,跟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一樣啊。”西燕被戳了腦子,不服氣道。
“你一看就沒經曆過男人,壓根不知道男人是種什麽動物!”唐致搖著頭,一陣抑揚頓挫,“上班一本正經,下班換副麵孔的,多著呢,能讓你看出來!”
“那是別人,我表舅不是。”西燕搖頭。
“是不是的,我可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唐致高深莫測地說。
“那誰知道?”
“徐麗娜知道啊!”
唐致這麽說,麗娜靠在上海酒店的床頭上敷麵膜,打了個噴嚏。至於楊帆下班後正不正經,她也不知道。她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楊帆打電話,才知道他是一個人前往上海的。主辦方準備的迪士尼門票,他也沒打算用。她本來在電話裏請他幫忙:“領導,你們明天去迪士尼的話,看能不能幫我買一隻玲娜貝兒,我超級喜歡她的。”
楊帆坐在會場外的落地窗邊,搖頭表示愛莫能助:“那可得讓你失望了,我沒打算去迪士尼,我這邊會議結束,明天就回廈門了。”
“啊!你一個人啊?不是一家人一起麽?”她問。
“不是啊,公務出差,要遵守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