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溫染醉後很想很想睡覺,抱著顧賢承的手臂撒嬌一會兒後,慢慢靠著他睡著了。

很快就到家裏。

顧賢承沒有將溫染叫醒,一路把他抱回去,脫了外衣和鞋子放回他的臥室。

第二天溫染慢慢蘇醒,宿醉讓他頭疼欲裂,他開始去想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情。

溫染比較明晰的記憶是顧聿良過來打招呼之前,在此之前酒精還未發作,他的頭腦還很清醒。

之後依稀記得顧賢承過來了,然後,顧賢承和他的室友交流攀談,再然後,就帶著自己回來休息。

溫染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外套和鞋子都沒有了,但襯衣和褲子都還在,完完整整和他穿之前一樣。

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麽酒後亂性的行為。

溫染的追求者一直都挺多,他知道自己長得挺好看,按理說顧賢承應該會喜歡這張臉。

溫染偶爾思考顧賢承是不是那方麵有問題或者性冷淡,從來沒有見他對自己表現出正常的生理反應什麽的。

但溫染不怎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陪伴和生活在一起,婚前發生關係或者婚後發生關係,亦或是沒有**都無所謂,他在這方麵沒有太多想法。

暫時就隻想和顧賢承在一起。

他去洗個澡換衣服,回來吹幹頭發,坐在**看手機。

張瓏:“額,染染,那幾個學弟又作妖了。”

他發了一大串話解釋來龍去脈。

攝影學弟的好哥們兒投稿校園牆被很多人嘲笑之後,臉麵有點掛不住。

溫染大學裏的同學還是挺理智的,大多數都覺得攝影學弟一行人被拒絕後惱羞成怒,溫染怎麽選擇是他自己的事情。

狐王的插畫在網上火了一段時間後,好多人在遊戲官微下麵詢問畫師是誰,官微艾特了一下溫染。

溫染在網上小有名氣,屬於那種可能一時間想不起來,但提起他都會誇他作品很優秀的畫師。

這套插畫公開之後,溫染的微博漲了很多粉絲。

溫染一開始就實名製上網,加上他網上發的有些作品是學校作業,本校很多同學都知道是他。

攝影學弟的兄弟忿忿不平的發微博,說溫染現實生活中拜金又虛榮,和能當他爸爸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溫染:“……”

看完這些信息,溫染有些無語。

顧賢承哪裏能當他爸爸?有十三歲就生小孩的男人嗎?

不過,如果顧賢承真想當溫染的爸爸,溫染肯定不會拒絕。

“我才起床。”溫染回複張瓏,“等下我聯係他,讓他道歉刪博。”

“今天早上老韓找過他麻煩了,他的微博已經刪了。”張瓏道,“老韓說你昨天晚上和你的顧叔叔在一起,今天應該起得很晚。”

溫染:“我隻是喝醉酒才起這麽晚,不要亂想。”

“嘿嘿嘿,我們理解,你不用掩飾。”張瓏感歎,“染染,你的眼光果然是咱們宿舍最好的,居然找這麽帥的男朋友,你顧叔叔長得真好看。”

溫染:“……沒有掩飾,再胡說八道回去揍你。”

他在宿舍群裏謝了一下去教訓無知學弟的韓慕青。

韓慕青:“不用謝,守護你們是爸爸的責任。橘子昨天喝那麽多,我拖著他回來的,他到現在還沒醒。你和你顧叔叔在一起,居然比他更早起床,我以為你會睡到下午。”

蕭橘:“醒了,沒下床,剛剛就聽見老韓和張瓏在下麵嘰嘰咕咕。”

蕭橘:“你在謝老韓什麽?染染你這個有**的人,怎麽比我們這些沒**的人起得還早?”

溫染沒閑聊,瞬間從群裏消失。

昨天晚上喝酒太多,溫染的胃部隱隱作痛。

他想出去喝杯熱牛奶,在門口探頭探腦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顧賢承。

溫染想著今天顧賢承應該休息,他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拿去沙發上坐著慢慢喝,一邊喝一邊看手機。

攝影那些學弟被韓慕青罵後已經刪博,消息已經出去,加上學校內部也有少部分議論的,溫染收到不少消息。有些是關切的詢問,也有些是在陰陽怪氣。

溫染暫時沒有理會這些,他與孟老師定下了見麵的時間,他要抽空拿著繪本和孟老師交談,不過兩人都在C市,同在大學城,見麵比較方便。

溫染劃過一些亂七八糟刺探隱私的消息,回複了一下暑假給他介紹工作的張學姐。

[張學姐]:“染染,怎麽回事?我昨天在宿舍樓聽到幾個認識的學妹議論你,她們說你被老男人包養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困難?我和我阿姨都可以幫你,別想不開啊。”

溫染:“……”

消息傳過幾手之後,居然變成他被老男人包養。

再等幾天的話,或許就變成溫染和他爺爺輩的人談戀愛了。

溫染:“不是包養,我們隻是正常戀愛。我生活上沒有困難,有人傳謠言。”

[張學姐]:“那我澄清一下,不要讓我們係的亂傳了。我就說嘛,追你的人好多都是富二代,好幾個砸錢你都不答應,有幾個還跑到我這邊讓說好話,怎麽會被包養。”

他們美院裏家境很好的大有人在,加上溫染長得就是一般人難以觸及的驚豔,不是普普通通的好看,而是現實生活中真的見一眼就會永遠記住的那種好看,去年對溫染告白的幾個人不比攝影學弟差多少。

對於這些,張學姐完全清楚。

[張學姐]:“有些人真的討厭,追不到就詆毀。”

溫染喝完牛奶,把手機放在一邊,自己去沙發上趴著。

他不知道顧賢承有沒有在家裏,除了顧賢承的臥室,溫染其它房間都看過了,完全沒有他的人。

現在十點四十分,正常情況下,顧賢承早就起床了,除非他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工作到很晚。

溫染想去顧賢承的臥室看看他在不在。

之前每次去顧賢承的臥室,都是被帶去的,他推開門探頭探腦去看,果然見裏麵一片昏暗,窗簾完全沒有開。

“染染?”

溫染“嗯”了一聲,去了顧賢承的床邊,掀開被子進他懷裏。

顧賢承一隻手抱住他的腰,睡意朦朧之中,感覺到溫染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溫染身形纖瘦但骨肉勻停,唯一缺點恐怕是個頭不算高,但抱在懷裏萬分舒服,完完全全可以被顧賢承高大的身形所籠罩。

顧賢承昨天睡得太晚,幾乎沒有休息。他低頭親他額頭,抱著他又閉上眼睛。

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左右,兩人才醒來。

顧賢承換下睡衣,去廚房準備兩份雞胸肉牛油果沙拉。

吃飯的時候顧賢承比較少主動談事,大多是溫染和他說話,他會回應溫染。

用過午餐之後,溫染枕在顧賢承腿上看電視,顧賢承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過溫染的頭發:“染染,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關於你的職業規劃。”

溫染搖搖頭:“還沒有。”

溫染屬於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在缺錢的時候,他隻會去掙夠當下幾個月需要的費用,等用完再考慮下一個階段。

太長久的規劃,他沒有想過,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指導他應該怎麽做。

而且他現在大三,以後工作或者讀研,他都沒有太多考慮,想著到需要決定的時候再做決定。

“到了明年畢業季,可能會去投遞簡曆,去一些大公司工作。”溫染道,“之前是這樣想的。”

他的學校和履曆都相當不錯,畢業後肯定能夠找個年薪不錯的工作,然後度過平平淡淡的每一天。

但是,和顧賢承在一起的話,僅僅是這些完全不夠,這也是溫染有時候會覺得很不安的來源。

擁有過太過溫暖的喜歡與陪伴,潛意識裏會害怕失去。

顧賢承低頭看他:“以後要不要開一個畫廊或者藝術館?”

顧賢承這個設想對溫染而言有些意外。

溫染認真想了一下:“這些在現在的環境下,很容易虧損。我有一個在校期間很優秀的學長,他去留學回來後開了一個美術館,但不到兩年就關閉了。”

做與藝術相關的很多事情,確實需要有一定的家底,太多追求理想而失敗的人,溫染從小就不是過分理想化的人,他更多向往溫暖平靜的生活。

顧賢承似笑非笑:“有我做投資,你害怕虧損不起嗎?”

這些年顧賢承拿去給顧聿良做項目虧損的金額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家的年輕一輩,像顧賢承這樣年少就很得意一路幾乎沒有什麽失敗的人很少很少。

大都是年輕時經驗不足,長輩給夠他們資金讓他們曆練,前期虧損多了,慢慢吃一塹長一智,在商場上越發曆練成熟。

顧賢承道:“你如果想做這些事情,可以慢慢來,不用在意失敗。年輕時候失敗很正常。”

兩人年歲相差很多,顧賢承擔任的角色不僅僅是溫染的情人和伴侶,還可以擔任幫溫染鋪路和成長的前輩。

溫染在求學和工作很多方麵,一直都是他跌跌撞撞一個人去摸索。

能夠給他做指導的長輩幾乎沒有,他很少受到來自家裏的支持。

溫染定定的看了顧賢承很久:“顧叔叔,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顧賢承摸摸溫染的頭發。

溫染傍晚還要和孟老師見麵,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去自己房間換衣服。

他們約定的地點距離溫染的學校挺近。

溫染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鍾來到,點了花茶和糕點。

茶點剛剛送上來,孟老師已經過來了。

她比溫染在一些網絡圖片上看到的要年輕一些,她的真實年齡將近六十歲,看起來卻四十出頭,不笑的時候非常嚴肅,笑起來則有些和藹可親的感覺。

溫染起身和孟老師打了招呼。

孟老師點點頭:“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教授長得有五分像,他年輕時的眉眼和輪廓與你差不多。”

溫染微微笑了笑,把自己完成的部分插畫和孟老師的小說原著書籍以及部分參考資料都從書包裏拿出來。

他將自己的繪畫和理解都和孟老師詳細講述了一遍,畫中每一個意象都講得很清晰,看得出他已經將原著全部讀透了。

孟老師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之後一連翻看了兩三遍。

溫染道:“繪本還有一半沒有完成,我盡量在春節之前畫完,後續我會像之前那樣將進度發給您看。”

孟老師合上繪本:“你完成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沒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溫染將這些東西慢慢整理收起來。

孟老師突然詢問溫染的母親是不是顏屏。

這些消息有在溫染的學校論壇出現。攝影學弟在網上議論溫染的時候,一些人把顏屛拉出來討論。

顏屏是老一輩人很熟悉的主持人,年輕人有更追捧的新的明星,討論熱度並不高。

溫染猜想孟老師可能在網上看到這些,他怔了一下,輕輕點頭。

孟老師道:“出版社的編輯說你戀情方麵方麵有負麵新聞,他們從網上得知你的母親,告訴我這件事情。”

緊接著,孟老師又道:“剛剛我說的那位與你很像的教授是你外公,我年輕時和他在一所大學任教,這件事情真的很巧。”

溫染不知道居然有這樣的巧合,他忍不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孟老師說了國外一所大學的名字。

溫染晚些時候回了學校。

蕭橘家在C市,今天晚上回家了,宿舍裏隻有張瓏和韓慕青在煮小火鍋。

溫染夾了兩筷子嚐嚐,打開電腦去搜索那所大學和他外公的信息。

其實相關的消息並不是很多,倒是能夠查到他外公發表的一些論文,但溫染英文水平又沒好到可以讀懂其它領域的文獻,看這些完全沒有什麽意思。

查過這些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溫染洗個澡就要上床。

宿舍裏已經供暖氣,他在房間穿著春秋薄睡衣,鎖骨處有很明顯的一個牙印。

張瓏和韓慕青看見之後都在擠眉弄眼。

溫染昨天晚上的記憶缺失好多,想不出來這個痕跡是什麽時候落上去的。

他拍張鎖骨照發給顧賢承。

“顧叔叔,這裏是不是您咬的?”

顧賢承這個時候還未睡,他晚上被邀請去一個酒會談事,現在回家的路上。

照片裏溫染的鎖骨纖細明晰,凹陷處深得可以盛水,肌膚在燈下是冷白的顏色,偏偏一點曖昧的牙印惹人遐想。

“是我。”

溫染:“昨天晚上我喝醉有沒有鬧您?”

“非常鬧騰。”顧賢承笑道,“我應該拿攝像機給你錄下來。”

溫染耳朵一下子紅了,他有點睡不著覺,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顧賢承覺得他非常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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