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來信 ◇
◎男人的事少打聽◎
在房間裏呆了半個小時, 江燼和宋聽眠跟著陳昭然他們出發了。
他們此次爬山主要是陳昭然想去山上的一所寺廟。
他聽說那裏很靈,想祈福許願,順便找個師傅求簽, 他最近準備投資的公司靠不靠譜。
從江燼那兒聽到這個緣由, 宋聽眠有點兒詫異:“陳昭然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 私底下居然還挺迷信。”
“不是他迷信。”江燼歪頭輕笑,同宋聽眠解釋,“從商這一行,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兒信這些。”
“畢竟都想要個好彩頭。”
宋聽眠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
她抿抿唇, 跟著江燼繼續往廟裏的大殿走去。
宋聽眠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總覺得神聖極了, 以至於說起來話來,都特別的輕聲細語。
看著那殿裏高聳威嚴, 她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佛像, 宋聽眠有點好奇,輕輕用手戳了一下江燼的胳膊:“那你信不信這些?”
江燼垂眸看她:“以前不信, 後來信了。”
“為什麽呀?”
“因為我拜過一次,許的願望實現了。”
這事兒還是江燼第二年複讀的時候。
那會兒江白誠拿下一個大生意,心情大好,讓蘇湘從老宅子搬了回來。江燼那段時間一直悶著頭學習,蘇湘怕他憋出病來, 偷偷帶他出去散了心。
當時,他們就是去了寺廟祈福。
江燼本來不在意這些, 隻是陪著去湘拜了拜, 順便許了兩個願望。
第一個願望是考上北清大學。
第二個願望是能再見到宋聽眠。
卻沒想到後來, 真的都實現了。
……
宋聽眠:“那你現在不拜一下?”
“我現在沒什麽願望。”江燼瞥了眼殿裏的佛像, 反問宋聽眠,“你有願望?”
宋聽眠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點頭:“有。”
江燼:“那你拜吧。”
宋聽眠:“可是我不會。”
江燼低下頭,附在她的耳畔,輕聲道:“看你前麵那個阿姨,模仿她就行。”
宋聽眠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站直身子,雙手合十,用眉心抵住了指尖。她半閉著眼,一邊叩首,一麵看前麵的阿姨有沒有換姿勢,發現沒有後,就把眼睛全都閉了起來,誠心誠意的在心底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拜完後,江燼領著她從大殿出來了。
一直在另外一個佛殿的陳昭然他們,此刻也走了出來,剛好和他們兩個迎麵碰上。陳昭然看到他們兩個身後的殿,沒忍住笑了,“可以啊!你倆已經發展夠迅速的!”
江燼低笑了一下。
宋聽眠卻沒聽懂:“什麽發展迅速。”
陳昭然又看了眼她身後的佛像:“送子觀音都拜上了,可不是發展迅速。”
送子?
觀音?
宋聽眠大腦懵了。
反應過來的她,回頭看向江燼。
“你知道這個是觀音?”她問。
“知道啊。”江燼閑散一笑,卻先往後退了一步。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宋聽眠聽到他的話,立馬跳了過來。
“江燼!你幹嘛戲弄我!”宋聽眠惱火,抬手就去打人。
但因為江燼有準備,給他躲開了。
宋聽眠也沒罷休,繼續追著江燼打。
江燼挺喜歡宋聽眠生氣的時候。
像是隻小兔子一樣,可愛的很。
陳昭然看著這一幕,嘖了一聲:“這狗糧,我可是一點兒都吃不下去了。”
林織默不作聲地看著和宋聽眠打鬧的江燼。
在她的記憶裏,江燼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模樣,這樣開心的時刻。
他們在一起,是真的很幸福吧。
林織心裏酸酸的,又想到自己和宋聽眠說的那番話,恍然明白,宋聽眠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就是對江燼最大的補償。
“小織,別看了。”舒戈見林織不動,喊了聲:“我們往前走吧。”
“是該往前走了。”林織喃喃,卻是話裏有話。
舒戈微微怔了一下。
林織收回神來,頭也不回地往下一個佛殿走去。
而江燼被宋聽眠追來追去的跑累了,索性伸長胳膊,手掌抵住了宋聽眠的腦袋,提醒她:“眠眠,佛祖之地,不可以大聲喧嘩,不可以動怒的。”
“不然你的願望就不靈了。”
這句話成功讓宋聽眠停了下來。
她看著江燼,還是有點疑惑:“拜錯佛像,願望也能實現?”
“保不準。”江燼抿唇沉思,正兒八經道,“萬一他們是好朋友,不就能幫你轉達了?”
宋聽眠:“……”
陳昭然在此刻喊了一聲:“阿燼,我們要去前麵了,你們去嗎?”
江燼問宋聽眠:“你去嗎?”
宋聽眠:“我有點累了。”
“那我們在前麵等他們。”江燼說,抬起頭衝陳昭然擺了擺手,“你們去吧。”
“行!那一會兒碰麵哈!”陳昭然擺擺手,大步跟上了林織和舒戈,
江燼:“去門口坐著吧。”
宋聽眠疲憊地點點頭,牽住江燼伸過來的手,兩人繞過大殿,去了入口處的院子。
院子裏有一顆被柵欄圍起來的古樹,樹上綁滿了紅色的飄帶,上麵寫著祈福人的名字。
樹對麵有個小亭子,有廟裏的工作人員坐在那兒。
江燼領著宋聽眠走過去,指了指裏麵桌子上的簽筒,問:“求個簽?”
宋聽眠搖搖頭:“不求。”
江燼又問:“那掛祈福帶嗎?”
宋聽眠看了看掛在綠樹上隨風飛揚的祈福帶,覺得這個倒可以嚐試一下。
江燼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輕輕一笑:“想掛什麽樣的?”
健康、事業,學業,姻緣……
宋聽眠一一看過去,最後手指落在了姻緣上。
“我要這個。”她說。
“我們要這個。”江燼又指了指旁邊的平安健康,“還有這個。”
“好的。”工作人員點頭,抽出一張平安健康的,又把那條姻緣的拿了出來,順帶遞給了他們兩支筆。
“二位施主,請在這邊寫上自己的名字。”
宋聽眠接過筆,看到姻緣帶上寫著一行——“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她彎眉淺笑,提筆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讓了位置出來給江燼。
兩條都寫完,江燼拿著他們給了樹下正在梯子上整理其他祈福帶的師傅。
“麻煩您幫我們掛高點兒。”江燼遞過去,禮貌頷首。
師傅很爽快,應了一聲,又往梯子高處爬了爬,把他們的兩條拴在了上麵。
宋聽眠好奇:“掛的位置是有什麽說法嗎?”
“沒什麽說法。”江燼淡淡道,“就是不想被別人壓在下麵。”
噗。
宋聽眠沒忍住,被江燼這句給逗笑了。
他這個人,從前就喜歡較勁。跟人較勁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別人祈福帶都不放過了。
宋聽眠笑著,眸光追隨起隨風舞動的祈福帶。
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從前宋聽眠覺得這是一句特別俗的話,可現在卻因為這句話的旁邊寫上了他們的名字,變得浪漫起來。
宋聽眠望出了神。
與此同時,她的耳邊忽地傳來了江燼的聲音:“希望我的眠眠,一生平安康健,永世喜樂順遂。”
祈福後,大家一起請了禦守,晚上一並在山上吃了素齋,這才下了山。
這一趟折騰下來,回到民宿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陳昭然提出在老板的院子裏做燒烤,林織吃了一半說累了,先回了房間。舒戈待了一會兒,也走了。
院子裏隻剩下三個人。
宋聽眠不好意思放陳昭然一個人,就拉著江燼又坐了一會兒。
最後是陳昭然提出要回去休息,宋聽眠和江燼才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宋聽眠迎來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雖然排除掉分手的時間來說,她和江燼在一起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要一晚上,屬實是頭一回。
她有點兒無所事事,也有點惴惴不安。
進了房間後,就一直坐在**,一遍遍翻著手機。
江燼打量她,問:“不洗澡?”
宋聽眠默默點頭:“洗的。”
江燼:“你先去。”
宋聽眠:“……好。”
她本來想晚一點兒,等江燼去了再去。現在被他先搶了話,就隻能自己先動身了。
宋聽眠站起來,翻開自己的背包,把要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全都整理好後,她慢悠悠地抬起頭看了眼江燼:“那我去了?”
江燼淡淡嗯了一聲。
宋聽眠走進浴室,不過剛邁進去,腳步就頓了。
“那個……江燼。”她喃喃,探了腦袋出來,紅著臉叮囑他:“你別偷看啊……”
江燼原本是靠在沙發上看手機,聽到這話,掀起眼皮看她,倏地嗤笑了一聲:“你是我女朋友,我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好吧?”
宋聽眠結巴了:“反正!反正你不許進來!”
江燼笑:“知道了。”
聽他認認真真的回答,宋聽眠的心放了下來。她重新走進浴室,關上門,打開了花灑。
天冷,她想等浴室暖起來再脫衣服,於是就一直站著沒動。
衛生間的玻璃是磨砂的,氤氳水汽逐漸彌漫後,整個玻璃都覆上了一層白霧。往外看去,什麽都瞧不見,宋聽眠也更放心了一些,沒那麽害羞了。
然而宋聽眠不知道,這玻璃暗藏玄機。
從裏麵看不到外麵一點兒,但從外麵看起來卻不是這般。
江燼坐在沙發上,一直在群裏和陳昭然他們扯皮閑聊。一個不經意地抬頭,卻倏地愣住了。
浴室昏黃的暖光燈下,宋聽眠朦朧的身影,此時此刻全然映在了玻璃上。
她一顆顆地解著上衣的扣子。
一共七顆,江燼數的很清楚。
褪掉上衣後,她沒著急脫其他的,而是先把衣服掛在了置物架上。
放好後,她彎腰,又去褪半身長裙。
很快,一雙筆直纖細的長腿撞入江燼的眼睛。
江燼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覺得渾身熱了起來。
可這還不算什麽……
真正讓他血液膨脹的是,宋聽眠那若隱若現的胸衣,拖著的半圓的軟體組織……
刹那間,江燼下腹一緊。
他匆忙地低下頭,而浴室裏的水聲潺潺而動,讓人控製不住的浮想聯翩。
江燼深深吐了口氣,不自在的換了下坐姿,強迫自己靜心。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水聲停了。
江燼沒再敢抬頭去看,但耳朵裏卻聽到了一些瓶瓶罐罐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他很難不去想,宋聽眠在做什麽。
沒過一會兒,浴室的門吱呀響了聲。
穿著睡衣,用毛巾裹著頭發的宋聽眠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江燼,我洗好了。”她說。
一股熱烘烘的暖意撲麵而來,江燼聞到了她身上帶著的、很是勾人的香氣。
他沒敢看她眼睛,心慌意亂地拿起旁邊的抱枕,壓在腿上後,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宋聽眠沒覺得哪裏不對,擦著頭發,走到桌子前,拿了瓶礦泉水,坐在了床邊。
擰了一下沒擰開,她下意識把瓶子遞給江燼:“我打不開。”
江燼伸手接過,指尖碰上了她的手。
還有點濕漉漉的觸感讓江燼下身一緊。
他連忙拿過,擰開後,匆匆遞了回去。
宋聽眠洗完澡口渴的厲害,接過後,就仰起頭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
頭發上掛著的水珠就這樣順著她的下顎線往下滑落,流到了脖頸,還在持續性地往下。
江燼的視線落在她胸口一秒,頓了一下,他連忙收回神。
宋聽眠喝完水,低下頭來,把瓶蓋擰了起來,順便看了江燼一眼。
“你什麽時候去洗。”
江燼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也有點啞了:“一會兒。”
“要不你現在就去吧,現在裏麵暖和,一會兒又冷了。”宋聽眠說,看著江燼,卻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抱枕很軟嗎?你怎麽一直抱著?”
江燼臉色微沉:“男人的事少打聽。”
“……”宋聽眠打量他,發現他臉上有一道緋紅,突然有點擔心他今天是不是在山上吹了風著涼了,“江燼,你是不是……”
江燼看瞞不住了,打斷她,如實坦白:“嗯,我硬了。”
宋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