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合照？”溫南汐輕聲反問, “什麽合照。”
她不記得跟傅延有拍過什麽相片，唯一的那張是一張耶字，卻僅僅隻是拍了地上的影子而已, 談不上合影。
譚宇程端起啤酒喝一口道, “這你自己問他要。”
他說這話時，與溫南汐視線對著, 眼裏隱隱約約帶著幾分深意，大概就是要她自己親自去問，去揭開這個傷疤, 他才懶得說那麽清楚。
時至今日，溫南汐也看出, 譚宇程的祝福真心不算多，對她意見仍然有。
她抿了下唇，她把手機推回給譚宇程, 端起剛才還沒喝完的酒喝著。
譚宇程往後靠，拎著啤酒瓶，嗓音低冷，“你知道他喜歡上你, 是什麽時候嗎？”
溫南汐剝著花生, 知道他語氣問得不客氣，她看向譚宇程，搖頭。譚宇程唇角輕扯，有些殘忍地說道：“比你想象中要早。”
溫南汐指尖一頓。
她垂著眼眸吃花生, 腦海裏浮現上次周雄問的話, 他問他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她的回答是巷子口，而他的回答是便利店, 那是隔天早上，她去便利店買早餐遇見他，那會兒他就記得她。
是那次嗎？
溫南汐之前沒有細想，如今想來，似乎是要更早。
她又喝一口啤酒。
譚宇程看著她低垂的眉眼，他也喝著，說道：“如果不是他有心，你怎麽可能接近得了他。”
溫南汐咽下苦澀的啤酒，她抬眸，看眼譚宇程，譚宇程神色淡淡，與她對一眼，就挪開，正好手機亮起，他低頭按著，回複，偶爾喝上一口。身後傳來腳步聲，傅延拎著瓶啤酒，在溫南汐跟前晃，嗓音低懶，“看誰呢？”
溫南汐扭頭，看向那清雋的男人，風挺大，吹亂他發絲，他有點兒懶洋洋，漫不經心的狀態，盯著她，眼裏帶了幾分醋意。
溫南汐抿唇，她站起身，湊近他，將剝好的花生喂到他唇邊，這動作似曾相識，就跟在網吧，她拿煙給他時一樣，傅延拎啤酒的手輕攬她的腰，張嘴吃了，咀嚼的時候，下頜動著，低聲道：“溫南汐。”
“公共場合。”
溫南汐眼裏盈盈都是水光，她輕聲道：“怕什麽。”
傅延眉梢一挑。
對麵椅子動了下，譚宇程拎著啤酒離開這兒，順便丟了句話，“走不用跟我說，你們隨意。”
溫南汐看著傅延，“我們回家吧？”
“好。”傅延把手中的啤酒瓶放下，彎腰拿上桌上的手機車鑰匙，溫南汐拎上她的小包，傅延攬著她的腰，往設計好的階梯走，傅延偏頭看她，“醉了？”
溫南汐仰頭看他，搖頭：“沒有。”
傅延淡淡地說道：“一身酒味，還沒有。”
溫南汐輕扯他的領口，說道：“是你的味道。”
“是嗎。”
餐廳附近就有代駕，很快就來，進了車裏後，溫南汐勾著他的脖頸，埋在他懷裏，傅延一手攬著她，垂眸看她，把她抱緊了些。他單手按著手機，溫南汐在他懷裏感覺到溫暖，她輕聲問道：“剛才誰來電話？聊那麽久。”
傅延摁滅手機，蹭蹭她發絲，說道：“顏可回南安了，不會再來黎城了。”
溫南汐一愣，她在昏暗光線中看他。
傅延抱緊她，偏頭在她眉心親吻，說道：“她不會再來煩你了。”
溫南汐聽罷，直接埋在他的胸膛。
說道：“其實我倒不太怕她了。”
聽見這個怕字。
傅延眼眸深了些。
“溫南汐。”
“嗯？”
“沒什麽。”傅延輕聲道，他看眼窗外的風景，以後就由他來護著她。
上了樓，剛一進門，門一鎖，哢嚓一聲，溫南汐就踢掉鞋子，揪過他領口，傅延猝不及防，手撐在鞋櫃上，垂眸看著她，溫南汐一顆一顆解著他扣子，偶爾抬眸看他，傅延手背青筋泛起。
溫南汐解得差不多，湊上前，吻住他的喉結，鎖骨。
傅延指尖緊了幾分，另一隻手握上她的腰，呼吸都深了些，逐漸，隨著她的大膽以及主動，她及膝的裙子也逐步向上，拉鏈滑下，傅延扣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此時。
他領口幾乎全敞，紋理清晰的肌膚上出了些許痕跡。
繡著金絲的袖口滑過她下巴，也碰掉身後的鉤子。
不一會兒，客廳沙發裏。
昏暗的光線下，是人影幢幢。
溫南汐細致長腿，被他握在手裏，那紋身仿佛隨著溫度而加深，偶爾與她腳裸內的紋身相稱。
水浪無邊。
許久。
逐漸停歇，溫南汐摟著他的脖頸，呼吸在他身側，傅延望著她眉眼，親吻她唇瓣，溫南汐腦海裏浮現那則視頻以及譚宇程的話，譚宇程讓她自己要合照撕開傷疤，她當然也好奇那張合照是什麽樣。
可再怎麽樣，都比不過現在的美好。
她停頓會兒，低聲道：“幫我拿手機。”
傅延撥弄她濕透的發絲，撈過茶幾上的手機遞給她，溫南汐點開手機，點到幾乎不怎麽用的拍照app，她攬緊他的脖頸，喊道：“傅延。”
傅延挑眉往旁邊看過去。
下一秒，臉色微變，嗓音低啞，“溫南汐！”
說著，他抓過一旁的襯衫蓋在她肩膀上，摟緊她的腰，一手去奪她的手機。
哢嚓幾聲。
相片拍完，傅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抓住，抬眸盯著她，“你幹什麽？”
溫南汐看著他道：“拍張相片，我想當聊天封麵。”
傅延喉結一動，嗓音愈發低，“我看看。”
溫南汐笑而收回手，傅延鬆了她的手腕，溫南汐點開相冊，光線昏暗，出不了好片，加上急促，可他們兩個人顏值都高，最後兩張傅延扯了襯衫裹住她，手臂攬著她的腰，拍到她側臉，也拍到他正臉。
朦朧燈光下。
這張更好看。
溫南汐抬頭，笑道：“這張吧？”
傅延眼眸微眯，問道：“為什麽突然拍照。”
溫南汐望著他，“你不喜歡嗎？”
傅延嗓音懶散，“怎麽會不喜歡。”
“那就好。”溫南汐說著，保存下來，直接換了兩個人聊天的封麵，她低聲道：“不夠大膽，大膽一點我就放朋友圈了。”
傅延一聽，握緊她腰，咬牙道：“溫南汐。”
溫南汐抬眸道：“這張你要嗎？”
傅延眉梢一揚，“要，發來。”
溫南汐乖乖把這張發給他，滴滴一聲，他手機響起，傅延撈過手機，點開那張相片，保存，隨後把手機放到一旁，抬頭看向溫南汐，溫南汐襯衫滑落一些，傅延看她幾秒，把她抱起身，朝浴室而去。
怎麽都不會隻有一次。
夜深。
傅延出去給溫南汐倒水，順手把元舒送的禮物拎進來，隨手擱在床頭櫃上，溫南汐今晚被傅延折騰得迷迷糊糊，她喝一口水後，拿起那個禮物盒子，隨手打開，裏麵的東西掉出來後，她才愣住。
傅延坐在床邊，垂眸看到，輕笑出聲，偏頭挪開。
溫南汐臉頓時大紅。
她拽他袖子，“快，撿起來。”
有幾片掉地上去了。
傅延彎腰撿起來，放進盒子裏，他看她一眼，嗓音低懶，“你這閨蜜挺為咱們著想，下次一定好好請她吃頓飯。”
溫南汐合上蓋子，臉依舊紅。
隔天一早。
溫南汐醒時，傅延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看眼時間，知道他去運動了，她坐起身，眼看外麵的陽光，陽光從窗戶傾瀉進來，照在地上。溫南汐抓抓柔順的頭發，下了床，床頭櫃上有一張便利貼。
是傅延寫的。
——我等會買早餐回來
溫南汐眉眼一彎，放下便利貼，紮起頭發，走出去，先開了電腦，再去製作手工咖啡，不一會兒，咖啡味飄進鼻息裏，溫南汐去洗漱刷牙，擦幹臉走出來來到桌旁，端起咖啡喝一口。
門響。
她轉身一看，傅延穿著黑色運動服走進來，手裏拎著小籠包，他眉梢一揚，“起了？”
“嗯，早啊。”溫南汐眉眼彎彎。
這是他們正式同居的第一天。
傅延唇角輕勾，“早。”
他進廚房，拿了一個碟子，把小籠包放進去，又給她拿了筷子，端出來，溫南汐端過一杯咖啡遞給他，傅延接過來喝著，拉著她的手腕，問道：“洗漱沒？”
“洗啦。”溫南汐應了聲，坐到地毯上拿起筷子，夾了小籠包吃，傅延在她身側坐下，也拿起另一雙筷子吃著。
手機有推送。
傅延拿起來看一眼，隨意地翻著。
溫南汐吃著吃著覺得還有些困，於是撐著桌子打了個哈欠，傅延見狀，拉過她手腕，帶到懷裏，溫南汐懶洋洋地靠過去，放下筷子，說道：“不吃了。”
傅延拿紙巾擦擦她唇角，“是不是又困了？”
“有點。”
昨晚鬧得太厲害，兩個人都沒怎麽睡，溫南汐靠著他胸膛，傅延把剩下的小籠包吃了，端起咖啡喝掉，擦拭唇角說道：“再去睡會兒。”
“不了，我靠會兒就好。”
傅延摟好她，讓她在懷裏呆著。
他則繼續滑動著手機頁麵，順勢挪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修長的手按著鍵盤，敲著，寫代碼。
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一條微信。
陳飛發來的，喊他玩一個遊戲。
溫南汐探頭看到，她仰頭問他：“你們平時會玩遊戲？”
傅延敲著鍵盤，掃一眼陳飛發來的，說道：“我們有同學做遊戲的，偶爾會喊我們做內測。”
溫南汐頓了頓，她說道：“以前你也玩槍戰遊戲。”
傅延聽罷，垂眸看她，那雙眼眸裏印著她的眉眼，“你也玩。”
溫南汐頓了頓，她收回視線，嗓音很輕，“我是因為你才玩的。”
傅延聽著，眼裏染了笑意，手機還在響，他挪過手機給她，說道：“你幫忙內測，看看手感如何。”
溫南汐接過他的手機，輸入密碼時，她想了想，還是把手機對準他的臉，傅延低頭一看，一掃。
頁麵跳出來。
溫南汐陡然看到他的手機內屏封麵，是她昨晚拍的那張，從這張相片看去，她腰身很細，幸好有黑色襯衫，但依然有種隱隱約約的朦朧感，她側著臉看向這邊，傅延撩起眉眼，很俊帥，那個時候兩個人剛剛停下，他眼裏是有欲/念的。
溫南汐昨晚拍完都沒認真看。
此時一看，滿臉都紅了。
她點進陳飛發來鏈接的那個遊戲。
這個遊戲有點賽博朋克的感覺，頁麵很清晰，溫南汐選了女生，一躍進去畫麵，陳飛兩手拿著槍，站在對麵的街道，看到她一來，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好。
飛爺：？
yan：嗨。
飛爺：延哥，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癖好。
溫南汐聽到這話，不懂其意，她戳戳傅延的胸膛，傅延低頭，“嗯？”
溫南汐問道：“你什麽癖好？”
她指著頁麵對話。
傅延看到頭像旁邊標識的鋼鐵女性，他頓時一笑，抬眸繼續敲著鍵盤，說道：“回他，說我就喜歡。”
溫南汐這些年太忙，不怎麽玩遊戲，所以根本沒反應過來，於是她按傅延的話，回複了陳飛。
yan：我就喜歡。
飛爺：......
飛爺：！！！！
yan：？
飛爺：延哥！你早說啊！以後我就知道了！
飛爺：我不會笑你的！
溫南汐覺得他有點囉嗦，眼看著帶著人物已經遇上一堆明顯來者不善的人了，溫南汐發了一條信息給陳飛。
yan：打不打？人來了。
陳飛那邊一看，立即道：打。
於是兩個人就勾著霓虹燈招牌衝過去，不過溫南汐技術沒他好，很快就出現了一些問題，人被打飛了。
陳飛一個人陷入困境。
他很詫異。
趁亂發了一條語音出來。
飛爺：“延哥，你穿女裝以後連技術都變差了啊！”
溫南汐手一抖。
傅延看她一眼，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