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歲歲年年
“祁頌,是不是下雪了?”雲昳攤開手掌,一片雪花恰巧落在他掌心,很快融成水。
“冷不冷?”祁頌幫雲昳戴上羽絨服帽子,邊緣的毛領圍了一圈,襯得人又軟又甜,他沒忍住**,借為人整理帽子的動作,在雲昳唇上停留片刻。
兩人離得太近,雲昳似乎被祁頌纖長的睫毛戳了幾下,他低低笑了兩聲,在祁頌退開時追過去回吻。
略顯昏暗的環境,兩人借著帽子遮擋交換甜蜜親吻。雪花打在雲昳臉頰,冰得他腦子清醒一瞬,他居然會覺得自己曾和祁頌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
沒等他想清楚,嘴唇被輕輕咬了下:“鹿鹿,專心點。”
雪越下越大,地上積了薄薄一層白。
原先在廣場放煙花的孩子見下雪後變得更加興奮。
雲昳和祁頌也跟著幼稚起來,他們混入熱鬧的人群,追逐著往家的方向跑,似乎一瞬間回到年少時。
祁頌回過頭,笑著朝他伸出手:“鹿鹿,快點。”
雲昳躲開他的手,跳上祁頌的背:“天太冷了,需要多做運動,你背我回去。”
背著雲昳,祁頌依然能做到健步如飛,旁邊有小孩子看見也嚷嚷著要人背。
到了家門口,雲昳從祁頌背上跳下來,扭頭看見黑著臉的陸赫,渾身都正在往外冒冷氣。他默不作聲往祁頌身後躲了躲,大哥看起來真的好嚇人。
祁頌仿若未聞,拂去雲昳身上雪花,牽著人走進溫暖的室內。
“快點洗手吃飯。”聽見他們回來,陸母在廚房裏喊了句。
雲昳看起來心情特別好,哼著歌進了廚房。
“鹿鹿是不是想起什麽了?”陸赫問。
“隻想起有關他自己的一些事情。”祁頌想到些什麽,眼裏染上笑,“因為一直想不起其他人,鹿鹿之前還懷疑自己以前是個孤狼殺手。”
陸赫:……他弟能不能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
“能想起來就是好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陸赫拍拍祁頌肩膀,雖然他很多時候都想揍祁頌一頓,但其實很滿意弟弟的愛人。
他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比祁頌更愛雲昳,無論是他還是父母,其實都做不到。
祁頌和陸赫說話時,陸母正和雲昳透過廚房小窗觀察他們,她和雲昳咬耳朵:“你哥看起來真凶,在我有生之年,他真能給我帶個兒媳婦回家嗎?”
雲昳雖然麵對陸赫時忍不住害怕,還是努力為他說話:“大哥就是看起來凶,實際很好很溫柔。”
陸赫聽見了雲昳這句評價,雖然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但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現在很開心。
祁頌走到雲昳旁邊,接過他手裏的盤子:“還好嗎?”
“他們都很好,我也會好好愛他們。”雲昳指的是家人。
“鹿鹿一定可以。”
小夫夫甜甜蜜蜜,陸母不知拍了多少張照片,還要陸赫幫她選圖修圖,等會好發朋友圈。
陸父陸母晚上休息得早,晚飯後就拿出三個紅包分給孩子們:“新的一年,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父母去休息後,陸赫也去書房處理工作,霸總就算大年三十也沒辦法休息。
祁頌和雲昳也回了他們住的那層,雲昳揚言要陪祁頌守歲。
“行,都隨你,別一會就睡著了。”
“少瞧不起人。”雲昳懟祁頌一句,拿著平板玩遊戲提神。
雲昳早就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一到點就開始打哈欠。
祁頌處理完郵件,抬頭看見雲昳困得搖搖晃晃,他覺得好笑,手欠戳了戳雲昳鼻尖:“剛才是誰嚷嚷著要陪我守歲。”
“養生達人從不熬夜,睡個好覺新一年才能健康平安。”雲昳堅持說完這句話才倒進祁頌懷裏。
天才蒙蒙亮,雲昳就醒了,他一動,祁頌立馬跟著醒了:“起這麽早?”
他家鹿鹿不是最喜歡賴床嗎?
“大年初一,開個好頭。”雲昳還說,“年輕人怎麽能睡懶覺,祁頌,你不行啊。”
雲昳隻覺得腰間一緊,下一秒天翻地覆,人已經躺下,正對著祁頌剛睡醒的眼睛。
“你剛才說什麽?”
雲昳一秒認慫:“我說祁頌哥哥快點起床,我給你做早餐。”
“別以為嘴甜就行,你等著。”祁頌說完才鬆開雲昳,去了洗手間。
等著,等著什麽,雲昳沒當回事,以為祁頌就是嘴上占點便宜。
雲昳給全家人都做了早餐,除了祁頌外,剩下那幾人感動不已,然後就聽見雲昳手機響個不聽,全是轉賬提示音。
等回房間,雲昳才看清多了幾個零的餘額。他從沒打算用這些錢,即使不屬於自己,充足的餘額依舊令人身心愉悅。
雲昳晃了晃手機:“祁先生,同樣吃了我做的早飯,你就沒什麽表示嗎?”
“我有幾個億的生意想跟你深入交流。”
雲昳居然聽懂了:“祁頌,你正經一點。”
“哦。”有些人嘴上答應好好的苡橋,轉頭就把人按在**。
窗外雪越下越大,屋裏暖氣開得很足,雲昳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天光漸暗,室內也恢複了平靜。
雲昳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由著祁頌把他抱進抱出。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手機鈴聲不知疲倦響了好幾遍,雲昳憑借肌肉記憶接聽:“誰啊,怎麽了?”
“小鹿鹿,你跟祁頌躲哪去了。”是周嶺的聲音。
“困,睡覺。”雲昳剛說完又要睡過去。
陸赫的聲音由遠及近:“天還沒黑,睡什麽覺,不會是午覺睡到現在吧,你晚上還要不要睡了?”
周嶺搶回電話:“鹿鹿好好休息,晚點見。”
雲昳依稀聽見周嶺罵陸赫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雲昳從被子裏鑽出來,幾縷頭發不安分地翹起。
祁頌穿著淺色睡衣,在暖黃燈光下顯得更溫柔,雲昳下意識往他懷裏鑽:“你看什麽呢?”
祁頌把屏幕分給雲昳點:“新聞。”
雲昳完全不感興趣,看一眼都眼花:“幾點了?”
“七點,你先醒醒覺,再過半小時回家吃飯。”
雲昳拿過手機,除了接到的周嶺那通電話,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他調出腦子裏殘存的記憶,就周嶺那個大喇叭,現在豈不是全家人都知道他睡了一下午!
雲昳腳趾抓地,在被子裏扭來扭去,拉扯間,身上的酸痛愈發明顯,他看向罪魁禍首:“祁頌,你又坑我!”
祁頌放下平板,把人從被子裏揪出來:“我坑你什麽了?”
“你讓我等會怎麽見人?”
“早上我就說過了,讓你等著。”
雲昳氣得想打人:“你真是壞死了,人麵獸心的大騙子。”
祁頌還故意招人:“那也沒辦法了,一經拆封,概不退換。”
“奸商!”
祁頌逗完人還要哄:“不用想那麽多,我們是情侶,做什麽都正常。”
“可是我害羞啊。”雲昳氣哼哼,“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厚臉皮嗎?”
祁頌貼著雲昳的臉頰蹭了蹭:“分你一點。”
沒一會,雲昳又被親得迷迷糊糊,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祁頌躲進洗手間。
雲昳對著鏡子仔細整理頭發,看向靠在門框一臉饜足的某人:“祁頌,為什麽我們總是大白天的宣那啥,你以後能不能收斂一些。”
“誰讓養生達人從不熬夜呢,我肯定要尊重你的習慣。”
什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雲昳揚起拳頭:“祁頌,你是想大年初一就挨打嗎?”
祁頌握住雲昳的拳頭,然後抓著他的手指,在沾了霧氣的鏡子上畫了兩個相擁的背影:“每一天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會陪著鹿鹿,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