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殲滅北戎軍

◎他好像一個病美人◎

“啊, 江兄,你……”

“江廷你……”

“江兄真是性情中人啊!”

“江兄真是豪放不羈啊!”

江婷內心欲哭無淚,表麵卻非常淡然:“各位謬讚了……”

謝寧忍不住為江婷辯護, 雖然有點底氣不足,“哎喲大家都是男人嘛, 正常正常。”

江婷煞有介事地點頭, “是的。”

有人問:“那你的辟火圖還有嗎,拿來大家一起看看啊。”

“就是, 別小氣啊。”

“回頭我把我的給你換著看如何?”

江婷無奈道:“沒了,被何僉事丟火堆裏燒了, 渣都沒了, 我還被狠狠訓了一頓呢。”

眾人皆對她表示同情,嘻嘻哈哈幾句這事兒也算揭過去了。

這時兩個指揮僉事來了, 指揮著各個將領將所有的將士集合起來, 按照行軍時候的編隊排列著。

這樣的話就算是奸細察覺到了什麽, 也不能把消息傳出去, 一旦他有什麽異動, 就會被旁人發現。

賀雲琛是孤身前來的, 騎兵和巡防兵們假裝追著巴圖魯去了,仿佛真的對於北戎人的詭計無所察覺。

但賀雲琛的親兵秘密帶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銳部隊, 繞過北戎人的眼線, 從後方包了過來, 邊城的駐軍也會從另外的方向出發,到時候騎兵和巡防兵掉頭, 三方夾擊, 定能將北戎人甕中捉鱉。

同時, 賀雲琛派出的斥候已經掌握到了北戎軍隊的動向, 預計對方還有兩個時辰就會抵達此處。

敵方想趁著賀家軍入睡放鬆警惕之時半夜偷襲,但賀家軍偏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將士們被叫醒,都有點懵逼,迷迷糊糊地背上行李整隊集合。

他們看了看天色,還黑得很,天邊沒有半分天亮的跡象,這確實是深夜啊!

付僉事煞有介事道:“諸位,我們知道現在把你們叫起來實屬不應該,但實在是情勢所迫,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將士們聞言都心裏一咯噔,莫非出什麽事了?

付僉事道:“方才斥候傳來消息,指揮使大人率領的騎兵和巡防兵,在邊城以北五十裏地處受到了北戎王子巴圖魯的伏擊,我軍傷亡慘重,所以我們不能歇息了,必須馬上開拔,前往支援!”

將士們聞言悚然一驚。

指揮使大人遭到了伏擊?傷亡慘重?!

那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啊!

北戎這群狗娘養的,居然敢跑來大郢境內設伏,實在是欺人太甚!

還睡什麽睡,必須馬上衝他娘的!

何僉事大吼一聲道:“醒了嗎!”

將士們精神一振,齊聲高喝:“醒了!”

何僉事振臂一呼:“出發!”

江婷忍不住笑了笑,若不是她知道真相,看這兩位指揮僉事的演技,她都要信了。

這下營中的奸細都懵了。

將士們背上行囊,拿上武器,熄滅火堆,打著火把,在夜色中井然有序地出發了。

江婷坐在牛車上,忍不住拍了拍牛屁股,“啪”的一聲,心道,夥計,要不是你那一聲“哞”,我也不至於清白被毀啊。

秦玦手撐在車沿上,一下跳上了牛車,坐在她旁邊。

“江廷。”

江婷側頭看他,“怎麽了秦玦哥?”

秦玦壓低音量,小聲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江婷聞言沒有回答,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你猜到了?”

秦玦笑了笑,語氣輕鬆道:“至少我不會信你是去看避火圖。”

江婷:“……”

她輕咳一聲,低聲道:“好吧,我就告訴你一個,我其實是守夜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就跑去想抓住對方。”

秦玦點點頭,他知道江婷身手好,“然後呢?”

“結果那人是指揮使。”

秦玦一驚:“指揮使?”

“對,他回來找兩位僉事大人商量事,結果被我撞見了,我們交手又被其他守夜的人發現了,所以我隻能被丟出來頂鍋了,就這麽簡單。”

秦玦沉思,迅速在腦子裏把方才兩位僉事說的話和江婷說的串聯了起來,猜測道:“所以指揮使沒有被困,我們現在也不是去支援的?”

江婷點頭。

“那我們是去……”

江婷沉聲道:“攻打北戎軍。”

……

賀雲琛扮作小兵跟在兩個指揮僉事旁邊行軍,最初他是坐在馬上的,後麵因為他傷得實在太重,上了藥止血住的地方在馬背上一顛簸,很快就裂開了。

付僉事擔憂道:“大人,你這樣不行啊,還是快下馬吧。”

賀雲琛有些猶豫,下馬之後他走路也沒力氣,這可怎麽是好,總不能讓人背著他,抬著他吧。

何僉事道:“大人,不如你去躺在牛車上吧。”

付僉事看向他:“……?”

何僉事道:“反正你平日也並未露臉,如今又是小兵打扮,一會兒兩軍交戰,你的情況也不能再上戰場了,我瞧著那牛車挺好的,寬敞。”

付僉事想了想,道:“妙啊,我覺得也行,大人,等會兒你就和火頭軍們待在後方吧。”

看著他們兩個人誠摯的眼神,賀雲琛感覺自己拒絕不了,況且他是真的沒力氣了。

他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安排一下了。”

且說江婷正躺在牛車上睡覺呢,突然車停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還以為遇上北戎人了,下意識去摸短刀,才想起來她的短刀被賀雲琛那廝給震碎了。

秦玦已經從牛車上跳下去了,謝寧也坐了起來,火頭軍們都好奇地看著幾個小兵攙扶著一個小兵過來了。

“這是……”

“瞧,他好像受傷了。”

秦玦打著火把,道:“怎麽了各位兄弟?”

小兵道:“他是一個斥候,報信的路上遇上北戎人了,冒死殺出重圍的。”

兩位僉事給賀雲琛編了個十分牛掰的經曆,火頭軍們聽了不由得肅然起敬。

“天啊,這麽年輕就是斥候了。”

“遇上北戎人還能逃出來,好厲害!”

小兵道:“是啊,就是因為太年輕了,經驗不夠,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成這樣了。”

第一次……

那可真夠倒黴的。

江婷坐在牛車上,突然咦了一下,這人好眼熟,她仔細一看,那張雖然蒼白卻仍然俊美無比的臉,不就是那天被肖丞請吃韭菜盒子的小兵麽。

想不到這小兵還是個斥候呢。

軍中要培養一個斥候不容易,可謂是千裏挑一,斥候就類似於現代的特種兵,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各項技能都要掌握,綜合能力相當於騎兵、弓箭手、步兵的綜合,還具有更強的偵查能力,洞悉力,反應力,甚至是偽裝能力。

一般來說,斥候是從騎兵步兵弓箭手裏的精英中挑選出來再培養的,他們都是從軍多年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了。

難得見如此年輕的斥候,雖然他隻是斥候中的小兵。

“就放這架牛車上吧,人少,東西也少。”

周東趕緊過來安排道。

他說的牛車正是被江婷幾人霸占的那一架。

江婷等人把牛車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讓這受傷的斥候躺得更舒服一點,幾個人扶著他躺在了牛車上,謝寧還好心地把自己的包袱給他當枕頭。

秦玦則準備把自己的厚衣服給他蓋上。

江婷攔住他道:“秦玦哥,用我的衣服吧,我不冷,你的衣服先穿上。”

秦玦皺了皺眉,“還是用我的,我比你們年長,兄長照顧弟弟是應該的。”

江婷道:“我真不冷啊,不信你摸摸。”

她伸出手握住秦玦的手,秦玦感覺她的手暖烘烘的,這才相信,“好吧。”

賀雲琛躺在車上,微睜著眼,看了看江婷又看了看秦玦。

秦玦把自己的衣服套上,江婷則把自己的厚衣服給賀雲琛搭上。

她把衣服抖開,走到牛車前,見眼前的年輕男人眉眼間滿是疲倦,微微睜著眼看著她,嘴唇發白,頭發也有些淩亂地鋪在腦袋下麵。

怎麽看怎麽好欺負的樣子。

江婷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三個字:病美人。

她嚇了一跳,手一抖,衣服就搭在了賀雲琛的臉上。

賀雲琛:“……”

“騷瑞。”江婷尷尬得連洋文都蹦出來了,“抱歉抱歉。”

她把衣服往下扯扯,蓋住賀雲琛的胸口和肚子。

“睡吧,好好歇歇。”

賀雲琛輕輕嗯了聲,感覺她把衣服扯太下麵了,又低下頭用下巴和鎖骨夾住衣服往上拽了拽。

江婷看得心一軟,拍拍他的肩膀。

賀雲琛輕輕閉上眼睛。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了。

因為賀雲琛一個人霸占的位置太多了,江婷和謝寧等人都下來走路了。

大家悶不做聲地行進著,走了一個多時辰後,突然聽聞前方有動靜傳來。

隊伍最前方的指揮僉事示意大家停下來,他一個手勢,隊伍迅速變換位置,火頭軍們和軍醫們被放在了大後方,其他將士們擋在前麵。

江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還是她穿越之後第一次麵臨真正的戰場,與前世的熱·兵器時代不同,眼前的戰場是真正的冷兵器為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也不搞什麽陰謀詭計,見麵就是幹。

她也有點驚訝於賀家軍的訓練有素,在麵對敵人時,將士們沒有一絲慌亂,甚至比平時更沉著冷靜,就像是曆練了千百遍。

賀雲琛也睜開了眼睛,正想坐起身來,謝寧一把按住他道:“我們遇上北戎軍了,但你和我們火頭軍都不用迎敵,你還是躺著吧。”

賀雲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最終還是躺了回去。

秦玦道:“大家別放鬆警惕,把能拿的武器都拿上,小心有人從後方偷襲。”

“還有,小心對方用箭!”

火頭軍們紛紛把鐵鍋從牛車上搬下來,賀雲琛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

謝寧把鐵鍋頂在頭上,用手撐著,道:“這個斥候怎麽辦啊?”

江婷短刀沒了,隻能掏出一把菜刀來,拿在手裏寒芒閃閃,她一手拿著菜刀,一手輕鬆舉著一口鐵鍋過來,“他用我的鍋,我不需要躲藏。”

說罷把鐵鍋蓋在賀雲琛的上半身上,把他的頭和胸口罩住。

賀雲琛:“……?”

他用了極大的意誌力才製止住自己把鍋掀翻的衝動。

“別動,等會敵人射箭過來了,你就死不了了。”江婷拍了拍鍋,回聲震得賀雲琛腦子嗡嗡的。

很快,對方也發現了賀家軍,雙方都知道,今晚要有一場硬仗了。

北戎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早就被察覺了,他們的目標就是賀家軍,管他是不是在睡覺,偷襲不成那就直接幹。

賀家軍的將士們隻有一個念頭:撤退?逃?狗娘養的才逃,不把對方腦袋擰下來,他們就不配稱為賀家軍!

將士們熱血沸騰,殺意澎湃。

領頭的將領大喊一聲:“殺——!”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響起。

先上場的是弓箭手,在盾牌手豎起的層層圍牆裏,弓箭手從縫隙中彎弓搭箭,漫天箭雨向敵軍飛馳而去。

北戎的軍隊拿著大刀揮舞著抵擋,但也死了不少人。

敵方很快發起反擊,數不清的長箭飛射而來,大多數都被盾牌擋下來了。

雙方你來我往試探一番後,待弓箭被射空,便是步兵登場,何僉事騎在馬上,旗幟手立於旁邊,盡管是在晚上,賀家軍的軍旗也被奮力舞動起來。

“將士們!隨我衝鋒!”何僉事一夾馬腹,當先向前衝殺而去。

不愧是當過新兵總教頭,靠軍功爬到正四品指揮僉事的人,他所過之處,遇見的北戎人皆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將士們跟在他身後,奮勇衝鋒,雙方戰在一起,廝殺聲震天,大家都殺紅了眼。

初始時候,北戎軍是占上風的,他們足有一萬人,饒是賀家軍再驍勇善戰,也不是個個都能以一敵二。

這時,一隻隊伍從遠處奔襲而來,這支隊伍有五百人,乃賀雲琛親自訓練出來的騎兵營裏的精銳。

他們馬不停蹄,不過片刻就到了眼前,加入戰局,五百人殺出了五千人的氣勢,個個都像殺人兵器一般。

馬蹄踐踏被血染紅的泥土,騎兵們手握長刀,肆意收割著敵人的頭顱。

戰場逐漸被拉扯得離火頭營遠了,火頭軍們察覺到沒人能威脅到他們,這才把鐵鍋放下來。

謝寧抱著頭,有些害怕地捂著耳朵。

秦玦摟著他安慰著,“別怕別怕,第一次上戰場都這樣,你要想將士們殺的都是北戎人,殺了他們才能守住我們的家園。”

謝寧喃喃道:“是,北戎人都該死。”

令秦玦奇怪的是,江婷也是第一次上戰場,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站在牛車上,奮力地眺望著前方,就好像是要看清楚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樣。

賀雲琛縮著身子,聲音有些沙啞地問:“現在戰況如何了?”

江婷道:“僵持,你覺得該怎麽辦?”

賀雲琛早有所料,道:“隻能等。”

江婷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未等多久,天開始亮了,天空吐出魚肚白。

兩隊人馬從兩個不同方向衝殺而來,一隊是終於趕到的邊城的駐軍,一隊是掉頭回來包圍北戎軍的賀家軍騎兵營和巡防軍。

再連同賀家軍的步兵,三方呈合圍之式,像一個口袋被慢慢紮緊,最終將負隅頑抗的北戎軍盡數殲滅。

待天徹底亮起來,太陽高掛後,這場戰爭終於結束了。

那原本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大平坡,現在已經被踐踏得一片狼藉,鮮血染紅了土地,殘肢斷臂隨處可見,有的屍體還大大地睜著眼睛,似乎對於頃刻之間來臨的死亡未曾反應過來。

膽子小的見了這場景定會是一輩子的噩夢,是以秦玦一直不讓謝寧看見,把他的頭死死抱著。

幸存下來的將士們開始打掃戰場,把傷員安頓好進行包紮,軍醫們忙得不可開交,未受傷的士兵則拿著長·槍一邊尋找自己陣營的幸存者,一邊把還沒死透的敵軍再捅幾槍。

很多士兵已經開始挖坑了,他們要挖一個萬人坑,把這些死去的將士都葬在裏麵。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不可能不死人,不流血,哪怕是戰勝的一方。

賀雲琛坐起了身,看著前方的戰場沉默不語,他已經經曆過數不清的戰事了,卻每一次都不可能真的獲勝,每一次都有許許多多的將士死去,這邊關,就是用將士們的血肉鑄造起來的。

“怎麽了?你害怕?”江婷走了過來,抱著胳膊,手裏拿著一個水囊,“喝點水吧。”

賀雲琛的唇已經發白幹裂出血,眼睛下麵也一片烏黑,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

“謝謝。”他接過水囊,頓了下,“這是誰的?”

“我的,你嫌棄啊,那我給你找個碗倒出來。”江婷嘀咕著就要去找碗,這人還挺龜毛,都戰場上了還講潔癖。

“不必。”賀雲琛啞著嗓子說著,取下水囊塞子,仰頭就倒了幾口水進嘴裏。

“對了,你叫什麽?我還沒問你名字,我叫江廷。”

賀雲琛頓了下,“宋暇,無暇的暇。”

宋是他母親的姓,暇是他哥哥的字。

江婷點點頭。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賀雲琛不明所以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是塵土。

“你的臉很紅,你在發熱。”江婷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自己沒發現嗎?”

賀雲琛道:“應該是傷口感染了。”

江婷道:“我去叫軍醫。”

賀雲琛叫住她,“不必,他們很忙。”

江婷想了想,“那我拿濕帕子給你搭一下。”

她去找帕子打濕後敷在賀雲琛的額頭上。

待將士屍體都被搬進了大坑裏後,所有人都站在坑邊,垂著頭,目睹著黃土一捧一捧地添上去,直到把他們完全覆蓋。

何僉事和付僉事端著一碗水,淋在墳前,“兄弟們,走好了,以水代酒,咱們下輩子再做兄弟!”

有人紅了眼眶,有人哽咽出聲。

江婷也內心觸動,悵然地看著前方,她一時間都沒發現,宋暇是什麽時候不見了的。

戰場打掃完畢後,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回營地了,往回走了幾裏地,來到河邊修整。

將士們紛紛跳下河裏清洗著身上不知道是敵人還是同伴的血跡,火頭營則架起鍋來開始煮吃的。

一夜大戰後,將士們的身體和心靈都受到重創,需要吃點東西來撫慰一下。

因為馬上要回去了,東西也不用省著吃了,火頭營煮了粥,把饅頭掰碎煮在裏麵,肉幹鹹菜煮裏麵,混合成一鍋賣相約等於無,但味道意外還不錯的饅頭粥。

“誒,那個斥候呢?”周東端著碗過來,左右查看了下。

江婷蹲在火坑前添柴,“早就走了,興許是回他自己的大營去了。”

周東撇了撇嘴,“這小子,好歹一起走了一程,一句話不說就跑了,小白眼狼。”

江婷倒沒什麽感覺,隻在腦子裏回想了下,“哦,他還在發熱。”

周東道:“管他的,死不了,來,吃點肉幹。”

江婷問:“丹陽大營的糧草弄回來了嗎?”

“成了,不光如此,咱們指揮使大人還重傷了北戎的王子巴圖魯,嗬,那小畜生每次和大人對上都打不過,到現在還不死心。”

“那就好。”江婷喝了口湯。

謝寧倒是恢複得快,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抱著碗喝得咕嚕咕嚕的,“啊,這些鹹菜都要吃完了,回去又要重新醃了。”

江婷看了一眼那些空壇子,道:“還可以試試做泡菜。”

“泡菜,那是什麽?”

江婷笑了笑,“一種很下飯很開胃很好吃的菜。”

秦玦道:“但回去後可能短時間內沒什麽空閑了。”

江婷:“為何這樣說?”

秦玦道:“你們剛來軍營不知道,每次大戰從戰場上回去後,就有很多傷兵,他們會被安排到傷兵營統一看顧,除了軍醫們的看顧,我們火頭營也會為他們專門做飯。”

謝寧“啊”了一聲,意外道:“還要給傷兵單獨開小灶?”

秦玦點頭,“是的,這是賀家軍曆來的傳統,善待傷兵。”

謝寧搓了搓臉,歎氣,“啊,活兒又變多了。”

而江婷不知怎麽的,想到的卻是,宋暇,會不會也出現在傷兵營裏呢?

【作者有話說】

啊,幹不動了,睡醒再幹。

打仗真難寫,我要寫美食(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