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水貂
不遠處的角落裏,柳鬆鈺直勾勾的看著在篝火旁膠著舞動的兩個人,臉色晦暗不明。
我走過去,抬手搭在柳鬆鈺的肩膀上,嘖嘴:“胡三爺風流倜儻,是真的招人喜歡啊。”
“倜儻就罷了,狐狸精能有幾個不風流的。”柳鬆鈺咬牙切齒道,“不管他,被那水耗子吸幹了也不關我的事。”
柳鬆鈺說完,轉身就往旁邊去找位置,我看她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我認識的柳鬆鈺,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跟誰都是好哥們好姐妹,但自從她把胡今昭的跑車開進沙地之後,兩人之間的氣場就有些怪怪的。
難道這事兒還沒過去,兩人還在生對方的氣?
多大點事兒啊,看來找機會還是得說說胡今昭,大男人別這麽小心眼好吧。
篝火晚會氣氛很熱烈,俊男美女們手拉著手圍著火堆轉圈歡呼,不遠處的海浪時不時的打上岸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濕味兒。
等快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老板娘集結今晚參加沿海探險活動的成員,排成兩隊,宣講注意事項。
無非就是探險活動自願參加,風險知悉,發生任何意外都是自己全責。
隨船出海項目是收費的,但沿海探險活動是免費免責的,又是在晚上舉行,我就有些納悶:“這麽危險的活動,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參加啊?”
“探險尋寶淘黃金,噱頭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胡今昭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一屁股坐在我身邊說道。
柳鬆鈺切了一聲:“終於舍得過來了?我還以為今夜你要醉倒美人鄉了。”
“怎麽,犯法啊?”胡今昭嗆她一句,“人家白飄飄有錢有顏又溫柔,知情知趣,我跟她多玩一會兒怎麽了?誰像你跟個男人婆似的,一句不和就伸拳頭。”
柳鬆鈺被說毛了,一跺腳就要走,我趕緊拉住她,埋怨胡今昭:“你逗她做什麽,說正事。”
胡今昭這才說道:“剛才我從白飄飄嘴裏套出點話來,好像是說幾十年前,有人在這邊沿海淘到了金,後來上麵不讓開采,消息就被按下去了,之後那些淘金者就假借沿海探險之名,夜間偷偷淘金。”
我驚訝道:“真有人淘到金嗎?”
“這麽多人被吸引過來,肯定是有的。”胡今昭壓低聲音說道,“但風險和財富並存,據說這些年死在這片海域的人也不少。”
海邊那群整裝待發的人,個個都很興奮,裏麵不知道有幾個是真正熱愛探險的冒險家,又有多少是視財如命的亡命徒。
柳鬆鈺問道:“五哥,那我們今晚怎麽做?”
“十點前,血鴿和梅林楓沒有帶回消息,我們直接出發去東夷鹽海,那裏是去陰陽澗的必經之路,我們在那邊堵他們。”
柳玄意的想法受到我們一致支持,我們這次出來的任務是竇坤生,至於沿途發生的這些事情,少管為妙,別再誤了正事。
正說著,一陣香風傳來,緊接著就聽到白飄飄嬌滴滴的聲音:“胡三爺,沿海探險你要不要一起去?”
胡今昭擺手:“時間不早了,我有早睡的習慣,你們玩吧。”
“早睡?”白飄飄玉藕似的手臂旁若無人的搭上胡今昭的肩膀,在他耳邊吹風,“年紀輕輕的,那麽早睡幹什麽?海漁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來嘛,陪我一起。”
胡今昭推開白飄飄的手,打了個哈切:“真困了,老板娘,失陪了。”
我們都站起來準備走,白飄飄終於掩去臉上的笑,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說你們想找的東西,就在沿海這條路上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柳鬆鈺上前一步,擋在白飄飄身前,她個子本來就高,白飄飄身形偏嬌小,幾乎是居高臨下的震懾白飄飄:“水耗子,敢騙我們,你就死定了!”
白飄飄卻半點不怵,眨眨桃花眼,委屈道:“人家明明是水貂,不是什麽水耗子啦。”
她推開柳鬆鈺,又往胡今昭身上黏:“胡三爺,奴家給你時間考慮,想好了,就來我房間找我哦。”
蔥白似的手指從胡今昭心口滑下來,她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柳鬆鈺氣得往旁邊的樹根上踢了兩腳,然後回房去了。
沒一會兒,梅林楓和血鴿先後回來了,竟都沒發現陰兵隊的蹤跡。
我心裏著急,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柳玄意斟酌再三,微調了原計劃:“你們留在旅館先別動,我再去東夷鹽海看看,等我消息。”
我一把拽住他:“這次我跟你一起去。”
柳玄意拒絕了我,答應我會快去快回。
等待是最煎熬的,梅林楓和血鴿又出去尋找消息,我、胡今昭和柳鬆鈺三個人窩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
淩晨一點,柳玄意回來了,確定陰兵隊沒有經過東夷鹽海。
“東夷鹽海範圍挺廣,周圍寸草不生,想要成功穿過東夷鹽海,在天亮前到達下一個節點,他們必須在零點前就出發,他們放棄了今夜的行動。”
時間不等人,陰兵隊能等,竇坤生的屍體等不了,盧道士到底是怎樣規劃路線的?
我們跟常狄那邊一直保持聯係,常狄說盧道士可能堅信會有人去救他,到現在都沒透露半分有用消息。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始終得不到有說服力的答案,慢慢沉默下來。
我疑惑道:“你們真的確定去陰陽澗,東夷鹽海是必經之路嗎?會不會還有別的出路?”
柳玄意搖頭:“我們不是第一次押鏢去陰陽澗了,對這一片相當熟悉,我百分百確定那是必經之路。”
柳鬆鈺冷不丁的推了胡今昭一把,悶聲道:“你去!”
胡今昭一臉懵逼:“去?去哪?”
“去找白飄飄,犧牲你的色相,幫我們拿到消息。”柳鬆鈺一邊說一邊推,“她的房間在一樓東邊,別走錯了。”
胡今昭臉都黑了:“柳鬆鈺我勸你別太過分啊!”
柳鬆鈺一把將他推出門,還踹了一腳:“誰叫你整天在外麵浪,被人看上了能怪誰?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