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季湛：...
頭一次想認真地跟陸子野打一架。
由於陸氏和季氏向來不合, 後輩們出現在同一場合都會忽視對方，更別提這次出現在同一檔綜藝裏。
營銷號消息胡亂滿天飛。
季湛坐在辦公室裏懷疑人生。
陸子野：“作為前輩，我可以心平氣和地告訴你, 這沒什麽，或許三天之後，你憑借慫兮兮的能力得到大量粉絲，我的粉絲都會變成你的。”
季湛：？
“我不需要。”
別以為他不知道，陸子野現在一堆媽媽粉、姐姐粉。
...
辦公室裏，虞圖南正在跟宋淮恩做下一步計劃。
她去錄製綜藝的三天裏，公司現階段的項目不能停。
南北影視現在靠《四季》小爆了一把，知名度起來，各項投資、製作要逐漸正式化, 她跟宋特助計劃擴招，成立各專業部門。
現階段公司業務主要是投資項目，虞圖南打算往製作影視項目的方向走, 就需要創立影視製作部門, 除此之外，還要簽約更多藝人, 以後公司開發IP項目的時候, 可以優先考慮自家藝人。
不僅如此, 還要按照她最初計劃的那樣，以內容為先，跟導演、編劇合作, 所以必須盡可能多的認識導演、編劇。
這樣公司才能做大做強。
現在南北影視的固定合作導演隻有李意道。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 她得多忽悠一些導演、編劇包括明星藝人上她的船。
虞圖南對這次第二期綜藝錄製還挺期待，第二期錄製能見到其他組的嘉賓, 到時候可以挑選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下班後，虞圖南和陸子野、季湛一同回家。
節目組發來消息，給他們每個人轉賬一百元，讓他們購買一些“在鄉村生活必備品”，隻有一百元，且還有自己錄製視頻，如果價格超出將會收走所有必需品。
第二期一改第一期時的慢綜藝狀態，任務設置主要突出戲劇性和矛盾性，想看綜藝嘉賓們為了錢、生活、衣食住行而煩惱。
虞圖南看完消息，轉頭讓陸子野開車去小區外麵的超市，“感覺這三天生活可能會苦點。”
“我們買什麽？”
季湛冷不丁說：“鄉下晚上蚊子多，蚊香沒用，得買蚊帳。”
他被接回來之前，一直跟隨養父住在鄉下鎮上，對這方麵知道得挺多。
陸子野：“那得買三個。”
“兩個就夠。”虞圖南瞥了他一眼：“都說要過苦日子，你覺得節目組會給我們三間房？”
大概率她一間，陸子野和季湛一間。
虞圖南伸手拍拍陸子野的腦袋，有點嫌棄：“你不是個天才嘛，現在腦袋裏裝得都是什麽。”
這題季湛會。
“他是姐控腦。”
虞圖南呆呆看向自家弟弟，一聲歎氣。
“對，是我誤了他。”
陸子野：....
有姐姐在，他隻是不想思考！！
**
停車場裏，季湛將要買的東西一條條記錄在備忘錄裏發給虞圖南，因為節目組說購買過程得錄下來，以防嘉賓作弊，虞圖南、陸子野戴好口罩和帽子直奔超市，季湛乖乖跟在後麵用手機拍下他們的購買過程。
每拿一樣東西，都在備忘錄旁邊記下價格，所有物品拿完之後，一件件算錢，湊足一百放進購物框裏付款。
第一個框裏的東西價值一百，剩下兩個框一個九十二，一個九十八，虞圖南讓他們倆在收銀台等，三分鍾後出現時手裏拿著兩罐旺仔牛奶和兩根阿爾卑斯棒棒糖。
旺仔牛奶四塊一瓶，棒棒糖一塊一根，三百塊全部花完，沒有留下一分錢。
“牛奶你們倆一人一罐，糖一人一顆。”
陸子野&季湛：...
拜托，他們不是小孩子。
不過瞅了眼旺仔牛奶包裝上笑得像個麻瓜的小人，陸子野和季湛對視一眼，齊聲道：“像你。”
收銀員恰好拿起旺仔牛奶，隨即看了他們一眼，輕輕一笑，繼續給別的物品掃碼。
陸子野和季湛瞬間老實，口罩下的臉偷偷泛紅。
有億點點丟臉。
虞圖南沒拿塑料袋，將東西放進購物車裏。
一共兩輛購物車，不等虞圖南說，陸子野、季湛很有自知之明地各推一輛，老實巴交的模樣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虞圖南邊看小票邊往前走，又拽又颯，她後麵跟著倆黑衣小弟，帥氣中透露出一絲乖順。
三個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模樣。
即便如此，也成了超市裏一道靚麗的風景。
季文柏的特助就住這附近，下班後過來買晚上做飯的食材，推開透明簾子準備進去時，三個氣場一米八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特助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虞圖南仍低頭對著小票上的物品、價格，漫不經心地撥開簾子往外走，被撥開的厚重空調簾再度降下，嚴嚴實實蓋住門口。
一般來說，有人推車的時候，同伴都會為推車的人撥開簾子，虞圖南不一樣。
完全不管後麵兩位推車小弟能不能出去。
陸子野、季湛腳步微頓，繼續往前，借用推車的力道推開厚重空調簾，任憑走過時空調簾重重打在他們的頭上，沒有一絲反抗，沒有一絲猶豫，乖乖推著推車往前走。
旁人不知道他們是誰，特助非常了解。
他對著季湛乖巧的身影拍了一張照，發給季文柏。
【[照片]出來買東西，碰到了季小少爺】
【圖南小姐確實很厲害，小少爺推著購物車，脾氣很好的跟在陸子野後麵】
這種奇觀，絕不會在季家發生。
季文柏感歎了很久。
季湛才走五天，比待在季家三個月的轉變還快，莫名其妙走起陸子野的乖順路。
可隱隱的，越發期待綜藝的到來。
...
**
回家後，虞圖南把三份東西分好，又點了外賣。
季湛就住在虞圖南和陸子野對麵的那戶，一梯兩戶，相當於這一層都是他們的地盤。
外賣到的時候，虞圖南給季湛發消息讓他過來吃飯，等了十分鍾沒等到人，陸子野幹脆提著外賣跑到對麵去。
“姐，在他家吃，我不用收拾餐桌。”
虞圖南：...
擱這玩宮心計呢。
陸子野敲了會門，三十秒後季湛過來，詢問一番才知道他在收拾行李，沒看手機。
陸子野沒把小心思藏在心裏，坦然提著外賣道：“在你這吃，待會你自己收拾。我出錢，你出力。”
虞圖南手搭在陸子野的肩膀上，順口接話：“我負責監督你們不浪費食物，出腦子和武力，大家都有付出，很公平。”
陸子野&季湛：...
你開心就好。
季湛的家很幹淨。
他在客廳收拾行李，把疊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裏，等衣服放好，又從行李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透明袋，裏麵裝著已經褶皺的幾十塊錢。
虞圖南吃著飯，不小心瞥見這個透明袋。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幾十塊錢。
從季氏集團帶他回來的第一天，他口袋裏就裝著這個。
回到房間後放進行李箱，再把行李箱放到儲物櫃裏。
看他那模樣，不像是要用的，要這錢幹什麽也不知道。
虞圖南和陸子野從沒問過。
季湛拿著透明袋進房間，出來時手頭空無一物，再走到餐桌前吃飯。
過程中，陸子野和虞圖南說著今天直播的彈幕、留言，以及漲粉情況，季湛大部分時候都在認真聽。
晚飯結束，虞圖南回到房間時，季文柏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記得後天的直播教學。】
【支票我已經讓助理送過去了】
虞圖南想了想，問了個問題。
**
周六，《如此可愛的我們》第二期綜藝直播開啟前半小時，網絡上議論紛紛。
第一期的導演李意道在跟投資商友好交涉後，和平離開綜藝去追求他的藝術創作。接下來準備拍一部家庭溫情劇，劇本已經看好，正在跟製作團隊交涉，投資商自然是虞圖南。
現在李意道導演很火，但他已經跟虞圖南簽下了兩年合作的約，他很相信虞圖南，其他影視公司眼紅得不行。
不過網上的綜藝粉挺擔心的。
都知道李意道導演很喜歡虞圖南和陸子野，任務設置不為難他們，一切為他們著想。好好的李意道導演離開，新來的導演會不會搞事，還是個問題。
除了導演，討論最多的還數季氏小公子。
一共四位飛行嘉賓，據說都是一線、二線的大流量，趁《如此可愛的我們》正火，過來露個麵，屬於雙向合作，雙方都有利。
季氏小公子會作為哪組嘉賓的朋友出場，成了一個大謎團。
【首先排除第四組虞圖南和陸子野】
【是不是裏麵有季氏旗下的藝人？飛行嘉賓裏麵也有，小少爺看了過來玩玩？】
...
議論紛紛裏，四組嘉賓以及飛行嘉賓抵達M市的小城鎮，他們將在這裏度過三天兩夜。
季湛看到地名時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恢複往常模樣。
四組嘉賓四輛車，飛行嘉賓要在車裏坐一會，等固定嘉賓自我介紹結束，請他們下車才能下車。
虞圖南和陸子野率先下車，看到了一同出現的另外三組嘉賓。
第一期綜藝時，因為陸子野和虞圖南帶來的流量，這三組嘉賓名氣小幅度增長，看到虞圖南和陸子野態度很好。
確認過眼神，是不會作妖的人。
虞圖南滿意收回目光，坐在凳子上等飛行嘉賓出場。
陸子野坐在她後麵的高凳上，旁邊還有一個空位，那就是飛行嘉賓的位置。
第一位飛行嘉賓叫沈牧之，圈內一線男演員，演技不錯，粉絲很多。
他出現的刹那，粉絲立馬占領彈幕。
【木木衝衝衝，開心享受三天假期喔】
【好久沒在綜藝上看到我哥了】
【我哥很老實，千萬別欺負他】
【可是綜藝裏有人不老實TAT人家有地位有資產】
【寶寶們少說點喔，這不是在超話】
【?你們也知道不在超話？隻要自己不犯病，我們陸小野不會找茬的】
【這就是傳說當中的“全世界都要害我哥哥”？】
..
流量多，就容易發生爭吵。
沈牧之出現後，跟每一個人打了招呼，遇到虞圖南和陸子野時溫溫笑著：“你們好。”
虞圖南掃了一眼，認出了他是誰，沒打招呼，淡淡收回目光。
陸子野雙手環胸等著看季湛的好戲，麵前忽然出現一個身影，想忽視都難，勉強抬眸，看清對方的長相後，微微皺了皺眉。
他記得這人。
沈牧之，駱遠的師兄。
陸子野不喜歡駱遠。
這人憑借背後資本搶下不屬於他的“最佳男主角”獎，官方還特意邀請他為駱遠頒獎，想讓他給駱遠的獎項鍍金，踩著他上位，行為讓人不爽，至此陸子野對電視劇盛典徹底失望。
連帶著駱遠周圍的人，也討厭起來。
直播間裏混跡娛樂圈的觀眾顯然想到了這件事。
【沈牧之是駱遠的師兄誒】
【希望能幫駱遠討回公道，隻要想到陸子野摧毀了好多人的夢想，就對他喜歡不起來】
【是的，他現在是變了，但不可否認曾經懟過明星的事實】
【？渾水摸魚的黑粉夠了哈，你們正主不犯錯，不會被罵】
沈牧之自然感受到虞圖南和陸子野對他的不喜，淡淡一笑：“沒關係。”
繼而坐到他的位置上。
虞圖南微微皺眉。
好白蓮。
她想了想，“我有關係。”
當著幾千萬觀眾的麵，她麵無表情地開口：“大部分人都知道你師弟跟我弟弟的矛盾，既然矛盾在這，最體麵的方式是別來給我打招呼。
既然打了，我不給你好臉色也是情理之中。你是沒關係，但我有關係。”
【媽耶，好大膽！！】
【終於說出了我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內容】
【嗚嗚嗚可是會不會樹敵太多了，又是沈牧之，還有一個小季總QAQ】
不止其他嘉賓，連節目組都被驚嚇得說不出話。
還是虞圖南淡淡提醒：“導演，可以繼續邀請飛行嘉賓。”
“哦哦哦，請請請。”
導演正想說話，已經回過神的沈牧之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尷尬與不悅，禮貌朝虞圖南一笑：“你想多了。”
虞圖南：“最好是。”
約是節省時間，接下來三位飛行嘉賓一起出場。
沈牧之想到之前傳“小季總”會來參加第二期綜藝，心中不悅稍微輕了點，暗自期待神秘小少爺的登場。
誰都知道季氏和陸氏不和，有季家小少爺在，陸子野、虞圖南應該沒辦法這麽猖狂。
或許還能幫他出出氣。
正想著，前兩天和陸子野一起乖乖在直播間朗讀《道德經》的小保鏢，出現在鏡頭裏。
導演笑著：“歡迎季湛，季湛是虞圖南和陸子野邀請的飛行嘉賓。”
沈牧之全身僵硬。
直播間炸了。
【？這是小保鏢，怎麽就是季湛了！】
【我懂了，這是虞圖南的商戰。最高端的商戰往往采用最樸實的手段，虞圖南的手段是——把季氏的繼承人拉到我方陣營，這樣，季氏就沒有繼承人了】
正在看直播間的季文柏：....
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