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播
【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小陸總想翻身體會一下被求的快樂時, 他這場戰已經輸了】
【總結一下：男人，千萬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狗頭叼花】
...
陸子野抱著最後一絲絲期待，拿起紅包翻了翻。
空的。
全空。
對麵, 虞圖南眉眼微抬，眼眸明亮，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你可以開始了。”
陸子野：？
“我拒絕。”
虞圖南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品茶，同時掃了一圈餐桌，緩緩道：“這頓飯總計四百八十九，扣除餐位費，你點的東西花費三百一十八元。”
因為晚餐有限額，又是在西餐廳吃, 陸子野點餐時她特意掃了眼菜單，以防超支。
“而錢又在我這。”
陸子野還有什麽不懂的。
不求她，他的那份賬單沒人結。
“姐, 我錯了, 我再也不會起不該有的心思。”
【一頓飯讓小陸總含淚明白，姐姐終究是姐姐, 是他惹不起的人】
【畢竟是龍傲天的姐姐, 排麵在這（酷酷抬墨鏡）】
【哈哈我還挺想看小陸總撒嬌的, 白天發微信說“求求”的時候挺順口的】
...
最後結賬時，在陸子野可憐巴巴的小狗眼神裏，虞圖南大發慈悲結算了他那一份, 避免了龍傲天吃霸王餐、沒錢付款隻能洗盤子還債的悲慘命運。
陸子野很感動。
虞圖南終於做了一回人。
離開餐廳前，虞圖南收下找回的十一元, 愉快地放回包裏。
不僅免費吃了一頓飯，還白嫖十一根小布丁。
臨末, 導演組給了他們兩張手繪畫，“手繪畫上藏著明天錄製地點的消息，你們可以猜一猜我們明天要去哪。”
布置這種小任務主要是為了給嘉賓們鏡頭、高光，以便後期剪輯時能多點素材。
很多嘉賓遇到這種問題，會故意回答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沙雕答案，博觀眾一笑。
四組嘉賓錄製地點均不一樣，不過任務、流程大致是一樣的，節目組已經給其他三組嘉賓出過同樣的任務，得到的反饋很好。
答案千奇百怪，直播間彈幕互動量大，還有人充當自來水，將沙雕答案剪輯上傳到視頻網站上。
可以說，是一次很吸粉的小任務。
手繪畫很是童趣。
虞圖南接來瞟了兩眼，問：“答對有獎勵嗎？”
比如：錢。
PD導演笑著回答：“獎勵就是可以知道明天我們去哪裏喔！”
人天生對“未知”充滿好奇。
明天要去的地點跟嘉賓息息相關，能不能快樂過一天，從這個任務中就能看出來。
虞圖南想了想，側頭問陸子野：“想知道嗎？”
陸子野搖頭。
一秒後，兩個人沒有一點點猶豫地將手繪畫還給節目組的PD小姐姐，肩並肩走出西餐廳。
邊走邊點評這個任務：
虞圖南：“不太行，沒有獎勵調動不了積極性，回饋設置的不夠好。”
“看他們神秘兮兮，我還以為答對能給我錢。”陸子野歎氣。
“不過姐，你看出在哪裏了沒？”
“遊樂園。”
“跟我想的一樣。”
...
節目組：.....？
猜對了，就是不跟他們說？
【虞圖南和陸子野主打的就是一個務實】
【知道答案，但沒有獎勵不想說（傲嬌】
【哈哈哈不愧是一家人】
晚上九點，直播結束。
剩下的鏡頭畫麵隻能采取錄播形式，到時候會後期剪輯放出來。
熱鬧了一天的微博，在直播關閉後依然熱鬧。
影視區UP主瘋狂回顧高光時刻，自發二次創作剪輯視頻；虞圖南一天之內漲粉百萬，還有人開了他們兩個人的姐弟超話。
網絡上，罵陸子野的人明顯少了許多，雖然黑粉依然堅持自我，但很多路人都在直播間裏感受到了快樂，時不時會衝出來維護兩句。
虞圖南坐在客廳裏。
直播結束後便開始看起白天還沒看完的網劇《四季》，一看就看到了淩晨兩點，陸子野晚餐吃得有點鹹，中途醒來喝水發現客廳的燈是亮的。
心沉了沉。
果然，虞圖南坐在沙發上看劇，很專心，沒有注意到走廊裏的身影。
陸子野知道，虞圖南工作起來，從來不顧命。
把黑咖啡當水喝，從不擔心熬夜傷身體，忘記吃飯是常有的事。
那個世界裏的虞圖南從小就是學校、老師口中的優秀學生，他們誇她又得了第一名、拿了金獎，成功保送一流學府。
班上同學羨慕虞圖南，覺得她是個天才，輕輕鬆鬆就能站在領獎台上。
除了陸子野，沒人知道虞圖南的努力。
高中時讀書快讀魔怔，生活裏除了學習就是吃飯、睡覺、兼職賺學費，晚上隻要醒來，絕不會睡回頭覺，搬上**書桌繼續學習。
隻要她認定了一件事，無論多難多累，永遠不會放棄，後來，她就成了學校的驕傲，公司的老板，圈內的榜樣。
成功之時，冒出很多問題。
他們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少，她會忙到記不住要吃藥，更別提生日宴那些對別人而言值得慶祝，對她而言隻能算得上是“母親受難日”的日子。
陸子野從不反對虞圖南追求事業，隻是他有時候會覺得，起初為了生活工作的她，已經徹底拋棄了生活。
那個世界裏，虞圖南除了工作就是應酬，應付各式老總，處理公司文件，賺到錢連享有的機會都沒有。
她把賺錢、站在頂峰當成了一種執念。
陸子野不知道原因。
隻不過，他想讓她活得輕鬆一點，即便是賺錢，也要快樂地賺。
起碼，不會再因為喝酒應酬胃出血進醫院。
現在的虞圖南，顯然在重複她剛畢業時的狀態。
陸子野一聲不吭地走進廚房，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她手邊。
虞圖南微愣，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還沒睡？趕緊去睡。”
“你一直在看？”
虞圖南皺眉喝了兩口牛奶，聞言輕笑，“我習慣了，去睡吧。”
她沒當一回事，繼續看《四季》。
陸子野點頭，一言不發地回到房間。
進房間的刹那，他做了一個決定。
**
客廳裏，虞圖南的《四季》看到了第六集 。
這是一部很優秀的網劇。
長鏡頭寫實，代入感很強，觀眾可能會因為節奏緩慢初初不適應，但是多看兩集，就會被劇裏竭力克製的溫情所感動。
在網劇節奏快、一集三個反轉的年代裏，買這部劇有點賭的意味。
虞圖南在意她公司投資的第一個項目，不僅為了賺錢，還要刷公司的知名度。
如今的內娛劇集粗糙，無論是後期製作還是演員拍戲，都充斥著一種流量快餐的感覺。
像路邊賣刺客打糕的商販，坑進來一堆路人，在他們罵罵咧咧的聲音裏錢包鼓鼓回家。
隻做一錘子買賣。
還讓圈內的名聲越來越惡臭。
虞圖南計劃采用“編劇+導演+公司”模式，與導演、編劇合作拍劇、拍片，注重內容，強調劇集質量。既然想給觀眾“我司出品皆是好劇”的印象，第一部 片子格外重要。
這是打造“公司人設”的起點。
開局不能崩。
劇集還要賺錢，讓潛在投資商看見。
虞圖南忘記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九點。
周六，不用上班。
一睜眼，麵前一個鏡頭懟臉。
虞圖南：......
拍攝人：陸子野。
陸子野扛著鏡頭在虞圖南麵前晃來晃去，見她醒了，笑著說：“姐，全網上千萬觀眾，看你直播睡覺一個多小時了。”
說完看了眼時間。
“是一個小時三十五分。”
【笑死，我說我一進來直播間鏡頭怎麽在動，還靠的那麽近，節目組是不是有點不禮貌，沒想到是陸子野幹的】
【昨天虞圖南坑了陸子野一天，現在也要被他坑坑】
“姐，要不要洗把臉擦擦口水。”
【！！！陸子野，你不要命了？這也敢說？】
【哈哈哈哈相愛相懟】
虞圖南下意識擦了擦嘴角，聲音緊繃：“我流口水了？”
在千萬人的圍觀裏，虞圖南表情越來越僵硬，藏在薄毯下的手緩緩握成拳，思考如何讓觀眾忘卻這一社會性死亡的尷尬瞬間時——
陸子野笑笑：
“沒有，逗你玩的。”
虞圖南深呼一口氣。
很好。
客廳裏，氛圍微妙起來。
陸子野感覺不對立馬起身，下意識退了兩步。
又菜又愛惹，說的就是他。
操控著鏡頭，他跑的有點慢，虞圖南一個箭步衝過來，抓著抱枕在他腦袋上砸了好幾下。
在雞飛狗跳的慌亂裏，鏡頭亂晃，觀眾隻能聽見陸子野的慘叫。
“姐，我錯了，錯了錯了，真錯了。”
“別打別打，打壞抱枕得重買。
“花錢！姐，要花錢的！！”陸子野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個勁地重複“錢”。
虞圖南立馬停下，收好抱枕氣惱地輕踹了他一腳。
棉質拖鞋，不疼。
【嗚嗚嗚圖南都沒有用腳底踹他，她好善良】
【一聽到要花錢買抱枕立馬停下，疼愛抱枕都比疼愛弟弟多，她好愛這個家——的抱枕】
教訓完弟弟，虞圖南去洗漱。
回來時，導演組給他們發了兩個小白板。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昨天已經猜到我們要去主題樂園，一整天都在那裏度過，在去之前，需要兩位填一下這個。”
工作人員拿來兩個小白板。
節目組第一天頒發的任務比較簡單，主要想通過直播讓觀眾對嘉賓以及嘉賓間的互動有個初步了解。
第二天，要玩點有意思的。
李導：“這是一個考驗真心的任務。
在小白板上寫下今天在遊樂場內，對方不能做的事。如果對方做了，便是輸，將接受懲罰，做一次懲罰一次，懲罰無上限。
輸得多的人，需要無條件滿足對方一個要求。
懲罰很多，比如被水氣球砸、高空蹦極、吃鯡魚罐頭等，懲罰不友好。
如果關心對方，建議寫一些高難度的任務。
沒有接受懲罰的人將獲得五個積分，在第二期四組嘉賓見麵後，有優先選房的權利。”
也就是說，隻要他們選擇真心對待彼此，齊心協力，寫對方絕對不會做的事，不僅可以雙雙逃脫懲罰，還能在第二期住上豪華房間。
很多嘉賓都不喜歡住爛房，這點，對於虞圖南和陸子野反倒無所謂。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們很激動】
【特別是陸子野，聽到無條件滿足對方一個需求，恨不得蹦起來】
李導感覺有點不對勁。
五分鍾後，他收到了兩位的答題板，看到上麵的答案後，一向老實巴交地人被整得說不出話。
本來是想設計一個和諧友愛、齊心協力的快樂任務。
玩的時候會不會快樂不知道，但能看出來——
寫的時候，他們很快樂。
為了“對方必須無條件接受”的任務，陸子野很努力。
虞圖南本來不想參與。
無論有沒有這個獎勵，她說什麽陸子野都得做。
——畢竟，家庭帝位。
後來看陸子野如此興奮，想了想，隨手寫下了一個答案。
節目組暫時沒有揭曉答案，需要虞圖南、陸子野在遊樂園中遊玩時，做出答題板上的事，被懲罰後才能公布。
虞圖南、陸子野不知道，觀眾也不知道。
從陸子野隱隱興奮的笑容裏，觀眾推測絕對不是什麽難任務，應該很簡單達成。
已經做足了心理預期。
虞圖南也是。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陪臭弟弟玩玩。
再說，她喜歡蹦極。
隻不過，她微微有點沒料到，進去第一分鍾，隨手拒絕陸子野遞過來的水後，李導訕訕一笑：“圖南，鯡魚罐頭、高空蹦極、被水氣球砸、進鬼屋，或者彩虹屁、讚美對方，讓對方免除你的懲罰，你選一個？”
觀眾：？
虞圖南：....
她頓了兩秒，問：“陸子野寫的是不準說不？”
李導老實巴交地尷尬一笑，讓員工遞來小白板。
上麵飄逸寫著幾個打字：“不準拒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他們坑起對方，是認真的】
【我的姐姐怎麽辦呀QAQ】
【來人，弄陸子野】
一群人正為虞圖南說話，李導瞥了眼在旁邊幸災樂禍催促虞圖南趕緊接受懲罰的陸子野。
虞圖南起碼除了拒絕，還能說話。
這個小少爺....
李導歎氣：“陸子野，你也要選一個懲罰。”
陸子野沒明白，直到——
看到小白板上的“不能說話”四個字。
觀眾：......
【聽說這是一個考驗真心的任務，看出來了，他們對彼此沒有心】
【你們都很想讓對方過不了第二個兒童節】
【那陸子野完蛋了呀，上個雲霄飛車，能讓他在一天鯡魚罐頭】
【哈哈哈哈哈最特別的兒童節，這都是姐姐的“愛”】
【姐姐心不狠，地位不會穩！】
【吃什麽鯡魚罐頭，昨天沒看到的撒嬌，今天可以看了吧？小陸總聽我的，選彩虹屁！】
【放出我的表情包——跪地捶桌.JPG 】
這是一張昨晚迅速流傳起來的表情包。
小狗狗委屈捶桌，腦袋上飄著一行字“姐，求求了，給我一點點麵子吧[大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