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遇

聞言,綿綿有些驚訝,想到那個溫婉善良的女子,真誠的說道:“好人有好報,令堂一定會很快病愈的。”

馮琦扯扯嘴角:“多謝吉言。”

玉寬不懂的安慰人,撓了撓頭皮,然後問:“這些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再下一網碰碰運氣。”

馮琦搖搖頭:“用不了這麽多,我要兩條就夠了。”

玉寬還在推讓:“你都帶回去養著,等你娘想吃了就給她做一條。”

“真的不用了,帶多了回去反而麻煩。”馮琦回道。

想起上次偶爾從父母那裏聽來的八卦,綿綿笑著扯住哥哥的胳膊:“沒事,夫人要是想再吃的話,哥你就再來撈啊。”

“行,反正我最近運氣挺好的,下次應該也能撈到。”玉寬很爽快的說道。

綿綿揉了揉眉心,哥哥哎,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自己運氣好?好吧,你是親哥,你說的都對。

不過玉寬在某些方麵還是很給力的,他從河岸邊找了幾根結實的茅草,然後編了根草繩把兩條魚的魚嘴串起來遞給馮琦。

馮琦拿出荷包來要給錢被玉寬給攔住了:“小爺,你這樣就見外了,你們可是我娘的救命恩人。你要是給錢可就是打我臉了。”

“不止是打臉,你要真敢收,回去咱娘肯定打你屁股。”綿綿笑眯眯的說。

玉寬垮著臉:“聽到沒,恩公,你可別害我。”

馮琦被兄妹倆的一迎一合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那就多謝了。”說著,躬身施了一禮。

等對方走遠了,綿綿跺跺凍的有些麻木的小腳:“哥,天快黑了,我們早點回家吧,省的娘擔心。”

“行,反正我們今兒也掙了不少銀子。”玉寬很興奮的答應了,這回掙這麽多銀子,一定要買兩塊好墨錠,上次買的墨太不好用了。

回家後,玉寬樂嗬嗬的把剩下的魚提給馮氏看:“娘,你看,我們帶回來兩條大白鰱呢,還有幾條小鯽瓜,晚上咱們吃全魚宴吧。”

“喲,我兒子可真能幹,這天氣還能撈到白鰱。”馮氏也喜歡吃魚,看到這些心情十分好。

原本在炕上蒙著頭睡覺的陳三一下坐起來:“你小子還真行,我還想著睡一會就去接你們呢,沒想到你們這麽早就回來了。”

陳三最近還在收山貨,有時候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忙活,經常半晌回來補覺。兄妹倆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進屋綿綿就覺得屋裏有些不一樣,這會她終於回過神來了,屋裏多了一套做工精良的紅木桌椅和一張大書案。

綿綿雖然不認識那是什麽木材,但是看木紋和桌邊的雕刻就猜著價值不菲,不過她忍住沒有嘀咕,而是拉拉老哥的胳膊:“哥,你看,家裏多了好東西呢。”

玉寬這才注意到屋裏的變化,他對圓桌不是很感興趣,倒是對著那張書案兩眼放光:“這可真是好東西,以後我再也不用趴在炕桌上練字了,那小桌子上麵的漆還不平,太不好用了。

他摩挲了半天才回過味來:“不對啊,爹,您這是去哪淘換的,來路正不正啊?”

“你這臭小子,怎麽說話呢,再怎麽說咱們家現在也是典史老爺的親戚,你爹我能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給親家老爺丟臉嗎?”陳三義正言辭的把兒子給訓了一通。

馮氏看了一眼作怪的閨女,她覺得自家老大小時候看著挺機靈,現在是越來越不如妹妹有心眼了。

綿綿發現了馮氏的眼神,笑著吐了吐舌頭。

陳三教訓完了兒子才說:“這是你們二伯幫著弄的,他們那庫房有不少之前老爺們丟棄的家什。你二伯幫著弄出來給修好,還給補了一層清漆,要不前天就能弄回來了。你沒看這幾根桌子腿顏色都不一樣嘛,有兩根是後換的。還有那書案也是缺了一角後補的。不過有的用就不錯了,咱們又不是那窮講究的。”

“怪不得我聞著還那麽大漆味呢,二伯可真好,比大伯他們強多了。”玉寬樂嗬嗬的說,他也不是窮講究的人,隻要不是偷的搶的,二手不二手的他照樣用的開心。

陳三又笑著說:“這回啊你可是沾了你妹妹的光,你妹教會你兩個堂姐打絡子,你二伯那是謝你妹妹呢。”

玉寬看著綿綿揶揄的笑道:“我覺得小妹快成咱們家福星了,這幾件舊家具算什麽,我今天帶著妹妹去撈魚運氣也特別好。”

說著,從懷裏掏出剛才賣魚得的幾塊碎銀:“這是我們今天賣魚掙的。”順帶把今天撈魚賣魚的過程交代了一遍,還把遇到馮雲琦的事說了。

馮氏歎息一聲:“你們做的對,馮夫人和二公子對我們有大恩,以後若是再遇到類似的事能幫也要幫。”

陳三把銀子抓到手裏顛了一下:“這些足有十兩銀子了,你們倆可真能幹,你老爹我忙活半個月還掙不上這麽多呢。”

看到這些銀子他是真的心動了,最近城裏多了好幾個跟風的,他收到的貨越來越少,掙的自然也少。加上之前的一些商販怪他給獵戶價格太高壞了規矩,有點聯合起來對付他的勢頭。

要不老子也去河裏紮一頭去?

不過要幹就幹大的,跟兒子那樣小打小鬧可沒意思。不過這事單憑他自己是幹不成的,倒是自己二哥年輕時也是撈魚的一把好手。

想到這裏,陳三起來穿上衣服,拎起一條大白鰱就往外走:“我去找二哥談點事,你們自己吃吧。”

綿綿眼珠子一轉,跟玉寬嘀咕道:“咱爹一定是去找二伯商議冰捕的事去了。”

馮氏點點她的額頭:“就你心眼多,大人的閑事你們少管。”

然後把桌上最小的兩塊碎銀丟給她們一人一塊,自己則把剩下的收了起來。

玉寬被親娘“搜刮”慣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倒是綿綿有些不高興了:“娘,外頭天寒地凍的,我跟我哥在瑟瑟寒風裏忙活了大半天好容易掙的這點銀子容易嗎?您就分給我們這點啊?”

“我這不是替你們存著嗎?小孩子要什麽私房錢,將來這聘禮跟嫁妝不都得老娘替你們出?”

馮氏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貌似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綿綿被說的啞口無言,隻好委委屈屈的把那塊花生大小的碎銀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