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瘦弱
“江家的小兒子過來了。”季母道， “你看看，要不要看看？”
“看個屁啊。”季勝男很憤怒，“他都欺負我姐妹的……他哥欺負我姐妹的姐姐，我還跟他相看？我還要不要臉啊。”
“你還跟何曉雅一起玩？”季母問。
“當然啊。”季勝男道， “一直一起玩的。”
“跟她一起玩， 你還能找到男朋友嗎？”季母問， “你們一起玩的男的， 好多個都喜歡她的。”
“他們喜歡曉雅也沒有用，曉雅又不喜歡他們。”季勝男道， “曉雅就是一個人， 也就隻能找一個男朋友。”
“她是就找一個男朋友， 她不是還可以吊著其他人嗎？”季母又道。
“話不能亂說啊。”季勝男道， “曉雅從來沒有吊著別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都還沒有結婚， 就收了她男朋友不少東西呢。”季母都聽別人說了， 也不知道那男的怎麽就甘願送那麽多東西。
“這又有什麽， 要是兩個人分手， 曉雅再把東西還回去不就得了。”季勝男道， “曉雅就是談一個男朋友，又不是談很多個男朋友。別人要是真的看上她， 那也是曉雅優秀。”
“別人都喜歡她， 都不喜歡你了。”季母道，自己的女兒年紀也不小了， 女兒還沒有結婚。
季母沒有生兒子，生的都是女兒， 大女兒和二女兒嫁出去，她和丈夫就是要三女兒招贅。很多男人都不願意做上門女婿， 這也就不是特別好辦。
前些天，季母見到江母，江母就跟她說江大山的事情。江母的意思就是到時候讓江大海給江大山找一個工作，江大山有工資還能拿工資。最重要的是江大山能入贅，江母有三個兒子，也就沒有必要讓江大山生的兒子也姓江。
季母就覺得這還是可以的，江大山是鄉下人，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大山肯入贅，他到時候還有工作。
“江大山的事情，你還是好好考慮，他媽都說了，讓他哥給他找工作。”季母道，“有份工作，總是好的。”
“他？”季勝男左右看看，她還去看家裏的門有沒有關緊，這才回來跟她媽說話，“你是沒有看到，他前腳朝著曉雅的姐姐吐唾沫，後腳又用惡心人的眼神看著曉雅，看得曉雅都要吐了。他哥和曉雅姐姐曾經是夫妻，他還好意思那樣看曉雅。”
季勝男想要是自己當初在旁邊，自己真要上去踹一腳。曉雅就是比較弱，打不過那麽大塊的男人。
“他那樣的人，我以後是不是還要擔心他去找別的男人？”季勝男道。
“有幾個男人不偷腥的。”季母道，“隻要他在外麵沒有孩子，他知道把錢拿回家，這就成了啊。”
“什麽成不成的，您能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季勝男道，“我不要他，你們要是讓他來家裏，我就拿著掃把把他打出去。就他那樣的人，還想讓我白白養著他，做夢去吧。”
“你這孩子……”
“我怎麽了，我好著呢。”季勝男道，“他還跟他哥住在一起，有人路過他們家，好像他是睡在房間裏的，他媽睡在客廳的。”
“他這不是才過來一兩天嗎？你們怎麽知道？”季母疑惑。
“這還用說嗎？多少人都盯著他們家，準備看他們家的笑話呢。”季勝男道，“江大山連他自己的媽都不孝順，他以後會孝順你們嗎？”
“這……那……還真是不能要了？”季母道。
“當然啊。”季勝男道，“難道你們到時候想著他媽住過來，再把你們趕出去？他們之前都還想要曉雅姐姐的房子。曉雅姐姐的房子，那是父母給的，根本就不是江家那邊準備的。江家那邊的人就是沒錢，還想的多。”
“……”季母沉默了。
“您別覺得找不到入贅的人，就隨便找一個。”季母道，“這事情不能著急的，還是得慢慢找，遲早能找到的。”
“行吧，你自己看看。”季母道。
另一邊，譚彥之幫著收拾東西，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好在他就住在旁邊，也方便。
“先喝點醒酒湯。”何曉雅道，“雖然說喝的酒少一點，但是還是喝點醒酒湯比較好。”
“他們在的時候沒煮？”譚彥之問。
“煮了。”何曉雅道，“但是他們不喝，就煮了一點。”
“你都知道啊。”譚彥之道，“你們以前經常聚在一起嗎？”
“以前在飯館聚的，還有在他們家裏。”何曉雅道，“我以前不是住在姐姐那邊的嗎？那個時候，都不好請別人來家裏頭。要是請了，姐夫不高興，姐姐就要說了。太沒有意思了。”
何曉雅寄人籬下，她就得多注意一點。她頂多就是請小夥伴下館子，偶爾下館子一次還好，哪裏能天天下館子。那麽多人，一次性就要吃不少錢。
“今天，讓你忙到這麽晚。”何曉雅道，“有沒有犯困了？”
“還好。”譚彥之道，“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剩下的一些東西，讓徐姨收拾。她今天要是不好收拾，可以放在廚房，明天一早收拾也可以。你就去睡，知道嗎？”
“嗯。”何曉雅打了一個哈欠，她送譚彥之去門口。
到了門口，譚彥之回頭，“趕緊回去。”
“好，就回去了。”何曉雅點頭，“你早點回去，換一身衣服睡覺。”
何曉雅想著身上還有點酒氣味，她也得去洗漱換一身衣服再睡覺，要是她就這樣躺在床鋪上，那她也睡不著。
“明天再來找。”譚彥之道。
譚彥之回去了，他回到住處，換了一身衣服，又想到那些人說的何曉雅。何曉雅看上去很真實，他又如何能不喜歡她呢。
何曉雅很漂亮，看上去就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跟她走近之後，他們就發現她特別有人格魅力，她有她自己的原則，有她的處事風格。
等何曉雅大四畢業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領證？要是要等到何曉雅讀研結束，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譚彥之曾經想著要快點跟何曉雅結婚，現在也是。但是他尊重何曉雅的想法，何曉雅想要什麽時候結婚，他們就什麽時候結婚。
一大早，江母就去找季母了，她就是想著自己的兒子能入贅季家。季家有房子，季父季母是雙職工，以後還有退休金，季勝男自己也能賺錢，要不是他們家是要招贅，估計季勝男找就找到男朋友了，又哪裏可能一直磨蹭到現在。
“什麽時候安排兩個孩子見一麵？”江母道。
“還是別安排了吧。”季母有些猶豫，女兒昨天晚上已經說了那些話，要是自己再安排女兒和江大山見麵，女兒一定會很憤怒。
“幹嘛不安排，讓他們見一見，指不定就行了。”江母道。
“孩子不喜歡，也沒有辦法。”季母道，“還不讓他們見了。你家大海厲害，讓他給你小兒子介紹介紹。”
季母趕緊走了，她怕江母一直揪著她。在女兒和陌生人之間，她當然是站在自己的女兒這邊。女兒不願意，她也不能強逼著女兒去跟江大山相親。
按照女兒所說的，江大山就是一個混球。
女兒昨天晚上還說了一句話：媽，您要女兒也過得跟您這般不幸福嗎？
這讓季母就不敢再勉強女兒，生怕季勝男要恨上她。季母以前也是想著要生兒子，接連生了三胎女兒，生到季勝男的時候，身體還壞了，不能再生孩子，她的丈夫就不是很高興，婆家人對她的態度也不好。
江母見季母就那樣快步離開，她的表情立馬就變了，臉黑下去。
“原本就說好的，現在就反悔，城裏的人還真不是東西。”江母道，“見見麵，又不會有什麽，連麵都不讓見……”
江母覺得季母太過分，這些人一定是瞧不起自己的兒子是鄉下來的，這些人就跟何美麗是一個性子。城裏的人就沒有幾個好的，要不是看在季家有房子的份上，季家人還有工作，她還看不上季家呢。
季家那樣的人家在城裏也算不上特別好的，他們連何家都比不上，還找招贅，真是可笑。
江大山見親媽回來，他還以為他要去跟季勝男相親了。
“媽。”江大山還找了江大海的衣服穿，他從鄉下帶來的衣服太過破舊，他哪裏好意思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去相親呢，“要去相親了嗎？我這樣穿可以嗎？”
江大山想等著自己娶了城裏的姑娘，自己也能過上好日子。
“可以。”江母道，“就是季家那邊又後悔了，讓你不用過去相親了。”
“為什麽？”江大山不明白。
“還能為什麽，他們家的姑娘跟何家人關係非常好。”江母不悅，“這一條街上，有很多家人跟何家人的關係就很好。對於他們而言，我們才是外來的人。”
江母想想就生氣，明明一開始就說好了，季母說不相親就不相親。本來就算是相親，也有不成功的，而江母就覺得季母說要相親，那就是兩家要定下來的。
“外來的又怎麽樣啊。”江大山道，“媽，你們可是說了的，要給我找一個媳婦的。我都來城裏了，你們還不給我找一個媳婦，要我光棍到老嗎？”
江大山還是想著要一個漂亮的媳婦，最好還得是一個有錢的媳婦。
“媽，你們可得上點心啊，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江大山道。
“是，是，是，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江母道，“我當然記著這一點，放心，媳婦會有的。先讓你大哥給你找一個工作，有了一個工作，這就方便許多。”
江母想著等自己的小兒子有工作了，那些人就爭著搶著要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而不是要自己去說了。
“不要太累的工作啊。”江大山道，“輕鬆一點的。”
“好，好，找輕鬆一點的工作。”江母道，“你哥在城裏這麽多年了，他總能給你找到好的工作了。他要是找不到，就讓他去找他的那些戰友，大家幫幫忙，總是可以的。”
“哥也真是的，那麽多錢呢。”江大山道，“他把錢都給江芷蔓了，都不知道留下一些錢買房。有房子，我們就不用租房了，這也能省一筆錢了。他省吃儉用的，租房還租這麽小的房子，這是要磕磣誰啊。他是不是怕我在這邊住久了，才故意租這麽小的房子？”
“他不敢。”江母道。
“誰知道呢。”江大山道，“哥他一直都瞧不上我。”
江大山在江母的麵前說江大海的不是，他就是想他媽多給他弄一些好處。
此時，江大海正去找曾經的戰友借錢。他手裏的錢少，家裏那麽多口人，就算呂萍去工作了，他也不知道呂萍會拿出多少錢來。何況，呂萍才去工作沒有多久，她賺的錢也少。
江芷蔓之前還打電話過來，說錢不夠用。
江大海就是用江芷蔓的名義借錢，說是江芷蔓要花錢。
“這樣吧，我們直接給芷蔓打錢。”
“是芷蔓要的，那就給她。”
“你放心，就這幾年，咬咬牙就過去，我們能拉一把的就拉一把。”
……
江大海找了兩三個人，他們都沒有打算直接把錢打給江大海。他們都已經知道江大海再婚了，江大海又開始給別人養兒子，他們擔心江大海到時候把錢給常席一，而沒有給江芷蔓。
要是江大海把錢給常席一，江芷蔓就沒錢了。
倒不如他們直接給江芷蔓打錢，他們也得看看江芷蔓都是怎麽花錢的。實在不行，就大家一起湊湊，每個月打錢。一個月一個月的打錢，總好過一下子把錢都給了江芷蔓。
江芷蔓還年輕，她又沒有一下子拿過那麽多錢，她當然就可能一下子多花錢，沒有控製住。
這些人跟江芷蔓沒有一起生活過，他們就覺得江芷蔓年輕，這不能怪江芷蔓。距離產生美，還真是這樣。
就算這些人的妻子有話要說，他們也是說：不是我們家一家出錢，是好幾家一起出錢。
這讓他們的妻子都特別無語，出國留學要很多錢的，不是說幾家出就能輕鬆的。還說什麽頭一年是江大海那邊出的錢，江大海後麵還是會給一些錢的，他們這些人一個打一點錢給江芷蔓，江芷蔓也就能輕鬆許多。
他們還找了人打電話給江芷蔓，詢問江芷蔓的情況。
“我想著打工，到時候還能回家看看。”江芷蔓道，“現在這樣……我就不會去了，等畢業之後再回去。”
江芷蔓在其他人的麵前，她還說得很好聽，“邊打工邊學習，也是可以的。辛苦就辛苦一點，這也是為了我自己的未來。”
電話另外一頭的人聽到江芷蔓的話，他就覺得江芷蔓還是很懂事的。
江芷蔓本身就是寄人籬下，她應該比較敏感的。別人就這麽想，他們不是江大海，他們當然覺得江芷蔓去打工也沒有什麽。
“打工的時候，要注意學習。”那個人道，“要堅持下來，別沒有畢業就跑回來，別人就要真的瞧不起你。也要瞧不起我們這些人，我們這麽多人，都還不能讓你讀到畢業。”
“嗯，我知道，我一定努力讀書的。”江芷蔓道，“一定不辜負各位叔叔的幫襯。”
江芷蔓掛斷電話之後，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如果她過年回去的話，是不是就不能讓這些人都知道。要不然，她再等一等，等到年後，等一周年，等……她真的不是很想等啊。
隻怪自己沒有錢，她就得靠這些人接濟。等她以後畢業回國工作，她一定能賺到很多錢，就不用跟現在這樣得靠著他們。
何曉雅不清楚中間這一段事情，她看原著的時候，原著也就是提幾句，哪裏可能寫得那麽詳細呢。畢竟江芷蔓的父親沒了，那是一條人命，江芷蔓父親的戰友對她好，那也正常。
曾經，有一條評論說那些軍人對去世戰友的兒女是非常好的，那種好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也是很多人難以想象的。有很多人對待死去的戰友的兒女，比對他們的親生兒女還要好。
江大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為了江芷蔓可以做出很多犧牲。
江大海本來是想著先借點錢，自家能過渡一下，他到時候也能把錢給江芷蔓。但是戰友就說要直接給江芷蔓打錢，他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說戰友是不是懷疑他私吞吧。
這種話要是說出口了，他們之間的戰友情也會受到影響。
小學學校，何曉雅看到了馬巧蘭，馬巧蘭瘦了很多。
馬巧蘭是一個懦弱的人，她跟前男友分手了，卻又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萬一呢，萬一她前男友又發現她才是最好的呢，等到那個時候……她現在要是把事情鬧得太大，大家是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哪裏有男女朋友分手之後還能當朋友的，大部分情侶分手之後，他們見麵都不打招呼的。
馬巧蘭就是還抱著一個小小的期望，那一個小小的火苗還沒有熄滅。
“你這是想比我還要瘦嗎？”何曉雅屬於那種比較難吃胖的人，她還喜歡多吃。她本身就算是比較瘦的那一種人，別人還喜歡說她太瘦了，而她也沒有辦法，這個時期的人，特別是那些長輩，他們都更喜歡胖一點的女人。
何曉雅這一輩倒是還好，燕瘦環肥，各有各的美，大家也都能欣賞。
“再瘦下去，你就要被風吹走了。”何曉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