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好聽
陸清郎是什麽意思,榮玖錦當然比誰都清楚,她瞥了一眼,略微咳嗽一聲,已經好幾天了,別說夫妻之事了,她如今碰都不叫陸清郎碰一下。
才得滋味。
自然是受不了的。
“都那麽久了還不成嗎?”陸清郎穿著一身緋色的衣服,越發襯托的整個人玉麵如冠,嘴巴裏麵吐出來的字隻有二人才清楚明白。
榮玖錦瞥了一眼外頭的人,富兒站在門口卻遲遲沒進來。
“今兒夜裏再說吧。”榮玖錦眼睛輕輕的眨了眨她隻說了那麽一句,扭頭就走,一雙手猝不及防的被人給捏緊了。
等到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離得極近,陸清郎伸手覆蓋住了榮玖錦眼睛。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榮玖錦眼睫毛微微抖動,她似乎揣測不安的捏住了陸清郎衣服的前襟,難免驚呼一聲。
“做什麽?”榮玖錦耳廓有些紅,說出來的話柔柔弱弱的,別說讓陸清郎乖乖聽話了,居然還叫陸清郎更加多出幾分邪念。
“成不成?”二人呼吸離得極近,榮玖錦沒回答,如今雖然說沒什麽人,可是終究還是青天白日的,有些不成體統。
榮玖錦不回答,陸清郎雖然著急,可是表麵上卻不顯分毫,反而極其淡定的等著榮玖錦回答。
就像胸有成竹的老獵手,知道自己布下的陷阱,獵物一定會往裏頭跳。
“快些吧,我實在餓了。”榮玖錦終究是鬆了口,她主動的舉起手來勾住了陸清郎的脖子。
陸清郎這才心滿意足的低下頭來,腰眼發酸,眼前的人自然就成了唯一的依靠。隻有貼近一些,再貼近一些,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眼淚打濕了眼角,榮玖錦嘴唇發紅,她喘著氣,輕輕的推動了一下陸清郎的胸膛。
“夜裏……”榮玖錦聲音從嘴巴裏麵吐出出來已經語不成調了。
下一秒,大手就不動聲色落到了胸前,榮玖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角,沒有發出異樣的聲音來。
途中,榮玖錦瞪了一眼陸清郎,衣服被推疊在腰上,露出香肩,極其白的膚色上,落上幾分紅。
外頭的聲音卻猛的傳入屋內。
“大嫂呢?大嫂在屋子裏呢?那我就自己進去了。”曹丹青腳步聲似乎已經到了屋外頭,榮玖錦就猶如溺在深海中,這個時候才幡然醒悟,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立刻就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陸清郎。
立刻就低頭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哪怕有些褶皺,她很快就撫平了。
屋子外頭傳來富兒說話的聲音。
“我家夫人已經歇息了,二夫人如果有事的話,明日再來吧。”富兒也能猜測到裏麵的情況,她在外頭,哪怕裏麵聲音再小,她也是能夠判斷出幾分的,更何況……姑娘跟姑爺在裏頭都多久不出來了。
即便他們什麽都不做,富兒也不會叫曹丹青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
“天還沒黑呢?你家夫人就歇著了?你這是在騙我吧?”曹丹青滿臉寫著不相信,甚至就要伸手去推門,富兒立刻就攔住了曹丹青。
“夫人白日裏頭不舒服……二夫人還是請回吧。”富兒再度開口。隻是這個時候開口就明顯的格外的底氣不足了。
“白日裏頭不舒服?我先前來了一趟……大嫂分明生龍活虎的……”曹丹青不依不饒,似乎非得進去見榮玖錦。
榮玖錦拿著手帕擦掉了自己嘴巴上被染暈的口脂,再次扭過頭去的時候,陸清郎已穿戴整齊,仿佛剛剛做那些事情的根本就不是他。
榮玖錦撇了撇嘴從陸清郎旁邊走過的時候隻是小小的嘟囔了一句。
“登徒子。”
三個字,陸清郎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他卻又迅速的貼在榮玖錦耳朵旁邊低聲。
“夜裏,我必定要夫人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登徒子。”
轟一下,榮玖錦臉色神色爆紅,陸清郎已經打開了門,曹丹青呆了一下,這才迅速的喊了一聲。
“大哥。”
陸清郎應了一聲,扭頭直接去了書房,曹丹青有些呆在原地了。
這位所謂的大哥,曹丹青不是沒有聽說過,如今天子最信任的臣下,七皇子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哪怕陛下寵愛的長公主也是他查出了貪汙的罪證。
如此人物,曹丹青從前可從未想到過接觸,如今不過是趕著他的庶弟科舉無名,這才勉勉強強嫁了進來,否則這輩子也無法見到這樣的人物。
榮玖錦咳嗽一聲這才瞬間喚回來了曹丹青神誌,曹丹青這副反應當真是失禮,自然都落在了主仆二人的眼中。
“二弟妹是有什麽事?”榮玖錦拿著旁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曹丹青這才注意到榮玖錦飽含春水的眼睛,還有極其紅的唇,哪怕衣服前細微的褶皺,她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毫無意外。
她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們正在裏頭親近。想到這裏曹丹青也是一個剛剛成婚的,臉上的神色也是轟一下就紅了。
不過竟然已經成婚一年多了,還能如此如膠似漆,實在是讓旁人羨慕不已。
曹丹青也羨慕,羨慕榮玖錦嫁的好,可是這天底下商人總是低人一等,榮玖錦即便是個庶女在眾人的眼中也是比她好上不少的。
她有自知之明。
“大嫂,實不相瞞,其實侯府已經沒有剩多少銀錢了。”曹丹青歎息一口氣,隻能壓住了心底下的羨慕,迅速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前幾日已經做足了。無論是什麽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那都是最先拿到榮玖錦這邊來的。
無疑是討好。
眼看著討好的功夫做的差不多了,這才算正式切入正題。
“我並沒有騙大嫂,大嫂不如好好看看,我即便拿著嫁妝填補了不少,可是……終究還是差上許多……原本是定在一個月後三弟這才娶妻……隻是……忽然婚期提前了……這隻剩下幾天了……”
曹丹青又故作憂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她伸手不動聲色的捏住了榮玖錦準備去拿茶的手。
仿佛姐妹情深似的。
“我記得我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大嫂也曾教訓過我,千萬不能讓別人看了侯府的笑話,我即便拿出了自己的嫁妝也是不夠的,隻怕婚禮辦的寒酸了,叫沒有入門的三弟妹臉上蒙羞,也叫侯府在京城中抬不起頭來……大嫂覺得我說的可對?”
曹丹青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仿佛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侯府,賬本子擺在眼前,榮玖錦倘若翻開看了,曹丹青回去免不了如何編排。
可是無論是真是假。
如今對於榮玖錦來說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她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食指輕輕的敲了一下帳本。
“隔壁居然已經到如此地步了?”榮玖錦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唇,倘若別人做這樣的動作,曹丹青一定會覺得做作。
榮玖錦做這樣的動作,曹丹青也覺得做作,可是到底一張臉撐著,也顯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是啊,大嫂不知道隔壁過的多苦……老夫人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一直是王小娘管著……支撐日常開銷自然不錯的,可是要做大事,可就遠遠不夠了。”
曹丹青倒苦水,仿佛碰到了一個宣泄口,什麽都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把身段壓的越低,自然也就可以在榮玖錦要到更多的錢。
曹丹青什麽心思,榮玖錦比誰都清楚,下一秒榮玖錦也吐出了一口氣。
“二弟妹恐怕不知……我這裏也沒比你那邊好上多少,平日裏開銷大手大腳的,府中下人也比別處月銀要高,三弟娶妻是大事,這銀子我倒是可以給你想辦法,隻是……小銀子卻派不上用場的。”
榮玖錦一副體貼曹丹青的模樣,曹丹青心裏麵覺得這番話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找不出別的不對勁來。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大嫂明白我的苦楚就好,咱們都是在一個院子裏頭的,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大嫂今日幫了我,等到來日,我自然也不會忘了大嫂今日這份體諒。”
富兒已經不動聲色的捏緊了自己的手,曹丹青倘若真是個好的,自然也不會先砸了院子,又衝到眼前來借銀子。
更何況曹丹青本來就是商戶出身,那日帶來的嫁妝,富兒分明是瞧見了的,足足二十大箱,別說給一個三公子辦一場婚禮了,哪怕給十個三公子辦,那也是綽綽有餘的很。
無非就是想借著姑娘手上的銀子……到外頭去做事,博得人的青睞,卻又花別人的銀子,到時候又找個借口不還。
那豈不是空手套白狼!
曹丹青好重的算計!
富兒能夠想到這裏,榮玖錦何嚐又不明白呢?隻是總這麽耗著不是個法子……陸清郎早已經不在乎那邊。
她自然也就沒什麽好在乎的了。
“那少些的你總是看不上眼的,我這裏恐怕也沒有少的銀子給你,我派人從我的嫁妝裏頭拿出一萬兩銀子,你那邊倘若還不夠,大可以過來找我要。”
榮玖錦鬆口鬆的好自然,曹丹青喜上眉梢,她更加捏緊了榮玖錦的手。
“當初嫁進來的時候,他們都說大嫂是個識大體的,如今一看果然是,俗話說的好長嫂如母,能夠有您這樣的大嫂,我這輩子也算是遇到好人了。”
曹丹青絮絮叨叨的說著,富兒有些瞪大的雙眼,榮玖錦卻給富兒使了一個眼色。
“去把銀子準備過來。”榮玖錦吩咐富兒,曹丹青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此事不會那麽簡單,榮玖錦該不會給假銀子吧?
給了假銀子……曹丹青要是直接鬧到官府那邊去……榮玖錦自然也是吃不了什麽好果子的。
曹丹青心裏麵打定了主意,自然心也就越放越寬了,富兒拿來銀票,就伸手遞給了曹丹青,曹丹青立刻接在了手中,左看右看,好歹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她把錢折好正準備放入口袋時,榮玖錦卻輕輕的把錢給抽走了。
“大嫂不會反悔了吧?咱們已經說定了的事情……反悔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曹丹青臉上的笑似乎也堅持在了臉上。
富兒敢保證,如果姑娘此時此刻說不借的話,曹丹青肯定立刻就要翻了臉。
吵個不可開交的。
“二弟妹……你這是說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這樣對你呢?咱們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呀。”榮玖錦臉蛋真的好看,說起話來溫聲細語的,曹丹青這也相信了榮玖錦。
“既然如此,大嫂快快將銀票給我,婚期將近,還有好些東西沒準備好呢。”曹丹青眼看著就跟屁股上長了刺似的半刻鍾都坐不住了。
“可是說到底是我的嫁妝呀,女子的嫁妝都是要留著的,二弟妹想來也是清楚的吧?”榮玖錦輕輕的挑了一下眉頭,曹丹青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已經被眼前的這個人下套了。
“大嫂這是什麽意思啊?”曹丹青肉眼看得到的皮笑肉不笑了。
她手指指腹不動聲色的捏緊了,甚至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發髻,擺出來了一副高傲的模樣。
“什麽意思?錢當然能夠借給你了……隻是卻不能給弟妹,我往後也是要些錢財伴身的呀,富兒拿文房四寶來。”
榮玖錦這才吩咐了旁邊的富兒,富兒原本一顆心是懸在這兒,她生怕姑娘著了曹丹青的道,果真把錢財拱手讓人了。
“寫下欠條,來日我們也更好說理不是?”榮玖錦聲音輕飄飄的飄入耳中。
“什麽欠條不欠條的?咱們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大嫂這麽說,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我,有如此做派,我往後可不敢往大嫂這邊來了。”
曹丹青從鼻子裏麵冷哼一聲,可是屁股卻沒離開,歸根結底曹丹青需要這筆錢。
她不想動自己的嫁妝就隻能用榮玖錦這筆錢財。
如果這筆錢拿不到手,曹丹青想要繼續管家,就必須得自己大出血。
“我哪裏是不相信二弟妹,隻是管家變來變去的,又不是二弟妹個人借的,是二弟妹借來為侯府的不是?侯府倘若用了兒媳的嫁妝……說出去也是不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