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上之舞

◎多謝黎公子救命之恩,此恩當小女子以身相報。◎

許襄君屈指叩響窗欄。

黎至跪在佛前並未側麵, 隻垂歎:“沒關。”

許襄君攀在窗邊:“太高我上不去,你過來拉我一把。”

黎至抿唇:“那娘娘昨日跟前日是如何進來的。”話雖這樣說,但人起身, 走近後朝她伸出手。

許襄君兩頰微暈紅潮,眼波才動難猜。

黎至掌力不由增了寸許, 狠狠握住她。

許襄君借力蹦進去, 直直撲他懷裏將人擁緊。

輕聲呢笑:“陛下又招侍寢,我沒地方去隻好來這兒, 黎至,再收留我一晚吧。”

黎至倏得臉紅, 手勾掉窗栓, 單手閉好窗。

一手攔住她腰肢不忍鬆,聲音冷靜自持:“我尚有半本經文沒默完, 你若困了便自己休息。”懷中蘭熏桂馥令人目眩。

順著黎至指尖, 那邊榻上已經鋪就好, 仿佛就等著人。

他都準備好與她疏陌, “等你寫完我就要回去了, 同榻陪我說說話也不行?”許襄君有幾分不滿。

那日過後再想親近真難, 黎至要是不想,她真是一步都難精進。

黎至攜過她的手, 將人拉到榻旁:“你休息, 我在這兒陪你。”轉身作勢去搬小案。

許襄君低問:“你又不信這勞什子, 天天默什麽默。真信了?還是求知什麽。”

黎至想也不想:“有你,不敢出紅塵。”

許襄君瞧著他寬肩窄腰, 修長四肢, 即便是宮內無數人穿著的普通藍裳, 他也自帶一身風流俊逸。

佛前燭光拉長黎至影子, 直直長到她足下。

她斜坐到榻上低低吟笑,足尖一點,輕聲:“你別動。”靈動俏媚。

黎至不明所以轉身。

足尖點點地麵,啟唇:“我踩到你心上了,可是你心上人?”許襄君秀眸惺忪,萬般風情地瞧著他。

黎至順著裙角看,許襄君繡鞋下是他影子的心口。

他擱下手上物件,斂眸牽唇:“你要不要起來蹦一蹦,看看踩得實不實。”

許襄君眉尾一吊,眼中情絲縷縷:“黎至,以往我做大家閨秀日日行規蹈距,有許多你未曾見過,本想成親後做與你一人瞧,今日你見一見。”

黎至斂眸,許襄君起身作舞,半身灑滿紙窗傾瀉的皎白月色。

淡白梨花麵,輕盈楊柳腰嫻靜以嬌花照水,一姿一動綽約逸態,姣麗蠱媚。

黎至縱學識滿腹,此刻也無言以述她舉手投足的絕姿,隻有心跳替她作著節拍。

許襄君足尖每下都深深踩在‘心口’,令人意亂神迷。

翩然一舞結束,許襄君輕喘地並腳縮在他心尖上:“我為你學的舞卻被其他人看了我很不開心,日後隻舞給你一人看。”

黎至見她額角有汗,從懷裏取方帕子,走近給她細細擦拭。

“我心上可有不順腳的地方?”他輕聲問。

“嗯?”她仰頭,小喘著仰頭方便他擦拭:“這可是我為你學的閨房之樂,怎麽樣,喜歡嗎。”

黎至喉嚨上下急湧,凝了片粉色:“喜歡,心口都被你踩酥了。”

他咬牙,大膽地捉住許襄君腕子叩在自己心門上:“若奴才心上有不平絆腳的地方,我便為娘娘一一鏟平,好教你能在我心上橫行無忌。”

許襄君‘嘖’聲,攀上他肩:“這麽會說多說點。”攀掛在他身上。

黎至擁緊人,幽蘭氣縈了他滿肺,掌下盡是軟綿腰肢。

“你這樣侍寢下去,平珠早晚會有孕,現下怕是要早做準備。”黎至一句話散了大半截情意。

許襄君張口咬住他肩,埋怨道:“煞風景。”

黎至喉結湧動,掌下倏地摁緊,揉了揉她腰窩:“娘娘,你弄疼奴才了。”

許襄君悶笑,倒是會佯裝。

她清聲:“我與平珠說過,第一子給我,然後扶她登妃,其中種種我早準備好,你不必多慮。”

許襄君揪揪他指腹,“這孩子養在我們膝下,日日照管可好?”

黎至不放心問:“禦醫把脈、生產那些... ...”環環皆是命門,那容一絲出岔子。

許襄君攀她頸上:“我都謀算好了,莫憂心。”

她抬頭望月,該是回寢殿的時辰了,她拉住黎至,“今日你怕是要與我去一道了。”

黎至餘光輕瞥,到了時辰:“嗯,那我送你回去。”說著牽起她的手,好好握緊掌心。

旁的並未作多想。

到寢殿偏閣,平珠走出來,屈身恭恭敬敬行禮。

隨後伸手掀開衣領。

黎至皺眉閉眼側身,這在幹什麽。

許襄君走近細細看著平珠鎖骨附近痕跡,伸手點點:“這些不疼?”她懵然問。

平珠淺笑:“娘娘交代的任務奴婢做成,還請你們動作快些,疼不疼你不馬上知曉?”說著將上衣盡數解開,隻剩一抹肚兜。

許襄君拽把黎至,幾許軟噥:“陛下在平珠身上留了痕跡,你看看,替我做出一模一樣的來,不然明早該穿幫了。”

黎至咬牙,聽罷滿身僵硬,心跳紊亂:“你!”

許襄君得逞哼笑:“誰讓你不與我親昵,我用盡手段都折不了你,現在你如何,做是不做?”

黎至心裏翻騰個沒完,片刻算清利弊,冷嗓:“平珠姑娘對不住了。”

他睜開眸子,上下細細將平珠打量一番便背過身,喉頭一陣湧噎。

平珠見他看完了便係上衣裳。

許襄君罷手,平珠屈身退出偏閣。

許襄君指腹捏緊,媚聲問:“是你解了我衣裳,還是我自己來?”

黎至由手臂指力繃緊到渾身,嗓子幹涸得疼。

許襄君莞爾:“那我自己來。”一字一頓撩撥個沒完,指腹幾個盤解,衣裳盡數滑落在手肘處。

她鉤鉤黎至衣袖,修白頸子一揚:“來吧,要一模一樣的。”

黎至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過目不忘有朝一日會用在這處。

臂膀僵硬,指尖緩抬到她肩頭,香膚柔澤,一陣溫潤滑膩實在教人思及混賬處。

“襄君,冒犯了。”頸子一垂,熾熱的唇便落在她鎖骨上。

細細密密感官撞進腦子,許襄君腰肢一軟便融進他懷裏,黎至抬手扶緊她。

啟口要哼呢,另一隻手恰時掩住她口。

鎖骨頸側點點熾熱遊走。

過了片刻黎至鬆開手,眼下耳朵喉結全都凝了紅暈,看著倒是幾分好情致。

許襄君掩不住地笑個沒完,輕輕細喘,踮腳將唇壓到他耳邊:“多謝黎公子救命之恩,此恩當小女子以身相報。”

黎至扭過身不敢看,喉結上下急湧,閉目把她衣裳拉好。

許襄君垂眸,看不著鎖骨那片旖旎痕跡,拉著他衣袖:“你再看看,深淺可是一致?”

黎至腦子茫白,肩頸都僵酥了。

這種痕跡深淺誰能記得,但... ...黎至深吸口氣抬額側目,許襄君嬌笑盈媚,他突然沉聲:“是有一處淺了。”

心神震**中,黎至指腹挑開她肩上衣角:“冒犯了。”

攬抱住她腰,照著頸側吮下去。

許襄君喘息著笑,抱緊他:“原來侍寢這般好。”

黎至頭腦一混,伸出牙尖輕輕咬住,“不準好。”

平珠在簾外心下如驚雷。

陛下就在這邊相隔不過一丈半,快快莫作死好嗎,她十分緊張地看著床榻上的夏明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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