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夜裏, 觀山別墅。
二樓的窗簾被拉上，隻有中間的縫隙裏透出微微暖黃色的燈光，微黃的暖光裏, 兩人呼吸相聞，緊緊擁抱在一起。
“她沒有來。”雖然知道她有可能不回來, 但是知道她真的沒有來, 陸長柏心裏還是非常難過。
鍾愛微微歎息, 拍拍他肩膀：“她不是說了麽, 孩子生病了，走不開。”
昨天晚上, 許思玉，也就是陸長柏的媽媽給陸淮山打電話，十分抱歉地說孩子生病了她走不開，請他幫忙帶句話，她代表他們全家祝福小夫妻倆新婚快樂。
這話說的真生分，要是換做不知道情況的人聽來，這根本不像親媽說的話好嗎。
陸淮山心酸, 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兒子，他考慮再三，沒把這通電話告訴兒子, 讓兒子開心地結完婚再說。
今天傍晚, 一家人和還沒走的賓客在玉山飯店開心聚餐，江秘書進來找陸淮山, 小聲說美國那邊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新婚禮物已經在寄來的路上了。
陸長柏聽到這話, 愣了幾秒，才緩過神來, 默默低下頭。
眼看事情藏不住了，這時候，陸淮山才把昨晚上那通電話告訴他。
都是親生母親，說起來，他和鍾愛在這方麵沒什麽不同，都是不被愛的可憐人。
鍾愛笑著道：“沒關係，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未來我們會有孩子，你當爸爸，我當媽媽，我們會組成一個新的家庭，我們會幸福的。”
是的，他們有愛人的能力，他們會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陸長柏捧著她的臉頰，額頭挨著額頭，他嘴角翹起：“鍾媽媽，咱們該休息了。”
鍾愛輕輕地嗯了聲，又忍不住臉紅，做了那麽多心理建設，還是會不好意思。
“那個，我，我去換件衣服。”
“太辛苦你了，我幫你吧！”
鍾愛一個沒站穩，天旋地轉，被他摁在被子上，他低聲笑：“關不關燈？”
被他蠱惑，鍾愛隻覺得皮膚發燙，鬢角冒出細汗，顫抖著聲音：“要，要關燈。”
啪地一聲，燈關了！
黑夜，最容易讓人解開枷鎖，沉迷放縱！
過往中，那些淺嚐輒止的克製，在暗夜中被釋放，手指滑過絲綢般的皮膚，無聲洶湧的情潮拍打著彼岸，細碎的聲音曖昧又讓人心動。
迷迷糊糊中，鍾愛想起了莊菲菲那些大膽放肆的婚後女人發言，她好像徹底明白了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嗯？還有精神？”
低沉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鍾愛現在有點怕他，不敢回應，扭頭就睡了。
“膽小鬼！”
膽小鬼已經睡著了，咱們今天到此為止好嗎？
認慫！
陸長柏眼睛裏閃著笑意，也罷，來日方長。
小夫妻倆單獨住一棟別墅，家裏人後麵兩天都回磨坊路住去了，隻有他們倆在別墅這邊住著。
等到三朝回門，小夫妻倆才開車去磨坊路。三朝回門在磨坊路那邊辦，兩家人簡單吃個飯。
“喲，小夫妻倆回來了。”趙惠正在院子裏晾曬毯子，聽到大門外麵停車聲音，趕緊跑出來迎接。
“趙姨。”陸長柏笑著打招呼：“外婆在嗎？”
“師父在廚房忙活，知道你們倆今天回來，一大早就去市場上買菜，給你們燉雞湯，叫你們好好補一補。”
趙惠這話意有所指，鍾愛不好意思地推了陸長柏一下：“你去廚房幫忙哈。”
李大偉腰上捆著圍裙出來：“不用你們，廚房有我這個大廚就夠了哈。”
李大偉跑去隔壁許家：“許叔，您家的韭菜長起來了嗎？”
“長起來了，你做菜要用？”
“哎，炒個韭菜雞蛋。”
“自己去後院割，嫩著呢。”
鍾愛和陸長柏回家見了外婆，又被外婆打發去許家，請陸長柏的外公外婆過來吃午飯。
兩人過去許家，金秋笑眯眯地招手叫她過去：“這是給你的。”
一個精工雕刻的首飾盒，往她手裏一放，鍾愛就感覺到沉甸甸的重量。
鍾愛笑道：“外婆，您不會把家當都給我了吧。”
“我的家當可不止這一點東西，別跟外婆客氣，自己拿著。”
許立人笑嗬嗬道：“這是你外婆給外孫媳婦的見麵禮，你們結婚那天婚禮辦的簡單，儀式上沒有這個環節，你外婆等到今天才給你。”
可不是辦的簡單嘛，雲海市的小報們，報道首富獨子的婚禮都找不到什麽誇獎的詞。
看看那些大富豪，人家辦婚禮都講究擺大排場，在什麽酒店辦，定了多少桌，一桌菜值多少錢，有哪些大佬到場，什麽聘禮、彩禮都能拿出來說一說，好叫普通人開開眼界。
看熱鬧的人沒想到陸首富家獨子辦的婚禮這麽簡單，整場婚禮唯一能拿出來說道說道居然隻有當天的喜宴。
玉山飯店包辦了喜宴，喜宴上有那麽多新出的招牌菜，被這些八卦小報一報道，這兩天玉山飯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中午和晚上的高峰期，一張桌子翻台都要翻三四次，排隊兩個小時都不見得能坐上桌子。
老顧客們排不上隊，催促鍾愛趕緊擴建飯店，要不然以後天天這麽排隊可受不了。鍾愛現在離升級還早著呢，要想擴建還得等一等。
說起升級，鍾愛想起好久沒出聲的小玉。進入兩千年後，網絡係統發展越來越快，小玉這個貪玩的小東西天天在網絡上閑逛，都不像以前那般敬業，天天催著她完成任務了。
說到這些就走遠了，鍾愛打開首飾盒。
首飾盒兩層，上麵一層是一整套紅寶石的首飾，下麵一層是羊脂白玉的，這個質感，鍾愛隻是用眼睛看都知道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外婆，這個東西給我，我……”
金秋打斷她：“趕緊收下，咱們都是一家人，可別說那些推辭的話。”
陸長柏幫鍾愛把首飾收起來，笑著說：“外婆，小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愛本來對首飾這些就沒什麽興趣，我給她送的那些珠寶一次都沒見她戴過。”
陸長柏在國外留學期間，做投資掙了很多錢，手裏有錢了就給家裏人給鍾愛買了很多禮物，每次鍾愛給他寄好吃的，他都會寄禮物給她，其中就有很多珠寶首飾。
鍾愛舉起手，亮出手上的戒指：“婚戒我會一直戴著。”
陸長柏捏著她的手指笑：“婚戒必須戴，免得外麵的人打你主意。”
鍾愛白了他一眼，她一天到晚都在飯店，很少出門，他們倆倒是誰更容易在外麵招蜂引蝶？
過了會兒，陸淮山也來了，鍾愛和陸長柏一起叫了聲爸。
陸淮山高興地應了聲：“小愛快坐，別站著。”
陸淮山手裏也拿著一個盒子，陸長柏看了一眼：“爸你拿的什麽？”
“別問，又不是給你的。”陸淮山把手上的小盒子給鍾愛：“這是爸給你的。”
“謝謝爸。”鍾愛笑著接過。
陸長柏從媳婦兒手裏拿過盒子：“爸，外婆給了小愛兩套首飾，你就給這麽小一個盒子？”
“我不像你外公外婆有家底，我就是個剛富起來的土老板，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陸淮山直接自黑。
鍾愛捂住嘴笑，陸長柏打開小盒子，裏麵裝著一小袋鑽石。
這是鑽石？還是一袋兒？
陸淮山喝了杯茶，隨意道：“認識一個朋友在非洲那邊做生意，托他幫忙買的。”
“謝謝爸！”陸長柏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交給媳婦兒：“留著以後鑲嵌首飾用，或者給女兒用也行。”
女兒？隻能生一胎，你就知道是女兒？
“上天厚愛我，肯定會給咱們一個女兒。”
鍾愛可不信。
陸長柏小聲：“如果上蒼沒有厚愛我，我又怎麽遇得到你？”
鍾愛震驚，陸長柏還會說這樣的情話？
陸長柏淡定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嘴快閉起來，天冷，吃多了冷風肚子疼。”
鍾愛小聲吐槽：“我又不是小朋友。”
陸長柏笑，在他心裏，她其實跟小朋友差不多，時時放在心上，操心著。
小夫妻倆剛結婚，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家裏長輩都沒眼看，吃了午飯就叫他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別在家裏礙眼。
陸長柏也沒辯駁，拉著媳婦兒走了。
兩人的婚假也沒多長時間，陸長柏是盛世的總裁，公司那邊的項目要他操心著，在家休息了幾天後就回公司上班了。
陸長柏忙工作，鍾愛也去飯店那邊工作，主要是研究菜譜，努力完成任務。她現在離七級廚神隻差幾個菜譜了。
下個月她應該就能升到七級，升級獎勵。不過就算拿到獎勵她也沒打算今年擴建飯店，她準備再等一等，等她升到九級廚神，到時候一起擴建，免得麻煩。
“小玉，你在不在？”
“小玉，你去哪兒了？”
鍾愛呼喚小玉，過了好一會兒小玉才跑出來，以前喜歡穿的各種公主裙都不穿了，變成了體恤牛仔褲，正是與時俱進。
【小愛小愛，快看我新買的皮膚，好看嗎？】
“挺好看的，你不喜歡你的公主裙了？”
【喜歡呀，但是人家想穿點不一樣的嘛。現在網上的年輕人就喜歡這樣穿，可流行了。】
“網上好玩？”
【太好玩了，我自己弄了個社交賬號，每天跟人聊天，人類真有趣呀。】
鍾愛盯著她：“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麽？”
小玉裝傻，哈哈笑：【我知道小愛最勤勞了，不用我催也能認認真真完成任務噠！】
“你不想要廚藝點了？”
廚藝點肯定還是想要的嘛，但是在網絡上玩，沒有廚藝點也能玩的好開心。掙廚藝點好像也沒有那麽緊急，畢竟它暫時不著急回到主係統之母懷抱。
完成任務慢可以在地球上好好玩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追不上她的小夥伴，以後她的小夥伴們都成了高級別的統子了，它還是個小嬰兒。
沒錯，在主係統之母裏麵，小玉這樣水平的係統完全可以類比小嬰兒。畢竟，但凡經曆豐富的統子都不會沉迷地球這種級別的網絡不可自拔。
鄙視中……
【哎，我的網友給我發消息了，我先忙去了，小愛再見！】
鍾愛在虛擬廚房裏站了好一會兒，試探著呼喚小愛，過了會兒小愛才給她發了個消息：在忙～
鍾愛無語，她現在算是看清楚小玉的真麵目了。
下午，海棠上來報告店裏這幾天的營業情況，鍾愛跟海棠抱怨係統不靠譜。
海棠回憶道：“根據我們機械人打工的經曆來看，像是廚神係統這種簡單係統初期發展都不穩定，必須要多經曆幾個任務之後才會穩定下來。”
所以說，小玉現在就是個愛玩愛鬧的小屁孩兒？
“是的。係統跟我們機械人一樣，並不是簡單的程序，我們擁有自己的意識，當然也和人類一樣有幼年期，成年期。”
海棠安慰道：“你放心，係統有係統之母約束，還有任務要完成，一般不會太離譜。”
而且在海棠看來，小玉這種初級小統子，還算不錯的。
算了，鍾愛也不想管這個了，反正她完成任務的路上小玉除了鼓勵她也做不了什麽，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婚禮半個月後，鍾愛慢慢恢複了工作狀態，也在生活和工作中找到了平衡。
陸長柏上班她就做任務，陸長柏回家他們就一起品嚐她研究出來的新菜譜，兩人說說笑笑，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十二月底，莊菲菲突然給她打電話：“明天金鳳獎的頒獎典禮要開始了，你要不要來湊熱鬧？你要來的話，我給你弄個好位置。”
“你們現在在哪兒？”鍾愛對頒獎典禮不感興趣。
“廢話，肯定在北京準備參加頒獎典禮。”
電話那頭，鍾愛聽到唐藝和造型師的說話聲，說什麽禮服的腰再收一點啥的，眼妝畫的有點濃。
鍾愛和莊菲菲說了兩句，那邊有事兒叫她，莊菲菲連忙說：“等我回去再聊，我先掛了。”
鍾愛放下電話，看了眼日曆，明天是星期天。
北京某別墅，莊菲菲踩著高跟鞋跟工作人員過去：“黑著一張臉幹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榮浩皺眉：“今天有人散播唐藝的黑料，說她媽媽是小三，她是香港富豪黎錚的私生女。”
唐藝心裏一沉，這可不是黑料，這是事實。不過這個事兒知道的人沒幾個，誰散播出去的？
“應該不是黎家那邊吧？”莊菲菲第一直覺肯定不是黎家。
榮浩搖搖頭：“不知道，還在查。”
莊菲菲深吸一口氣：“不怕，咱們又不是沒想過這事兒，既然來了，咱們應對就是了。”
“嗯，但是背後使壞的人必須抓出來。”
“那是肯定的。”
唐藝是私生女這事兒還是鬧大了，金鳳獎一個工作人員打電話過來核實，那邊的意思是，如果唐藝做出任何違背公序良俗的行為，她都不能參加金鳳獎提名。
沒說獲獎，隻說提名的資格都沒有。
莊菲菲再三保證，唐藝本人絕對沒有任何違背公序良俗的行為，請他們放心。
唐藝的媽媽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早知道，知道我就……”
“媽，過去的事情，咱們都別提了。”
唐藝一邊安慰媽媽一邊跟莊菲菲商量解決辦法：“要不然我就承認算了。”
莊菲菲搖頭：“這事兒不能認下，咱們這裏不是香港，你認下以後在國內的演藝事業就完了。”
“而且上一輩的事情關你什麽事，你又不能選擇什麽樣的父母。”
榮浩手裏拿著電話過來：“和黎家那邊聯係上了，黎家說消息不是他們透露出去的。”
莊菲菲冷笑：“黎家現在恨不得和外麵的私生女劃清關係，別跟他們家沾邊，我猜也不可能是黎家。”
不是黎家，唐藝媽媽這邊也沒人知道，更不可能爆出消息，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無孔不入的行業內的人幹的。
莊菲菲冷著臉說：“聯係黎家那邊，叫他們先辟謠。跟他們說，他們最好把這事兒辦好了，要是唐藝毀了，我就把唐藝送到香港去。”
榮浩沒忍住笑了下：“別生氣，黎家那邊會按照你的要求照辦。”
事情要解決，背後使壞的人也不能放過。
唐藝找人查，那些八卦小報都說他們得到的一手消息是從網上看到的，他們也是轉載，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
網絡上要去查就麻煩了，發布消息的網站是匿名的，他們不認識這方麵的高手，暫時沒辦法追蹤。
“趕緊去找人查！”
唐藝的醜聞不受控製地擴大了，林治和鍾愛他們都知道了。
林治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給唐藝打電話，唐藝本來挺堅強的，一聽到他的消息就哭了。
林治安慰了她好久，還說他托朋友也在查，叫她別把自己急壞了。
“林治，如果我說，關於我的醜聞是真的呢？”
電話那頭，林治沒有出聲，唐藝失望地放下手機。
“唐藝！”
唐藝渾身一顫，重新舉起手機：“你說，我在聽。”
“我知道我喜歡上的是什麽樣的人，你有任何害怕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分享，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看法。”
唐藝眼淚滾燙，吸著鼻子不停地點頭，喉頭哽咽：“你等著我，明天我就回去找你。”
不管怎麽樣，明天金鳳獎頒獎典禮之後，所有一切都有定論。
唐藝扭頭跟莊菲菲說：“菲菲，其實我現在一點都不怕，就算我因此聲名狼藉，我大不了不幹這份工作了。”
莊菲菲對她笑：“同行傾軋，小事情，能解決。”
“這是有結果了嗎？”榮浩剛聯係完黎家回來。
“小愛的一個朋友查到了，發布唐藝黑料的是柳子瑜的助理？”
“怎麽查到的？”
“小愛的一個朋友是電腦高手，查到發布消息的地址是一個網吧，根據發消息的時間查到了那個時間段去網吧的人，就是柳子瑜的助理。”
知道是誰使壞後，唐藝立刻覺得正常了：“今年的視後競爭人選中，如果把我弄下去了，她是最有機會拿獎的。”
莊菲菲衝秘書抬了下下巴：“不會追查IP地址，帖子總知道怎麽發吧？”
柳子瑜這樣愛走捷徑的莊菲菲一萬個看不上，她盯著柳子瑜主要是為了小愛那邊，沒想到真讓她知道了柳子瑜不少的黑料，證人照片都有，絕對沒有她掙紮的空間。
“這事兒要不要跟小愛說說？”
“剛才就跟小愛聊過了，小愛說她不管，我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跟她客氣了。”
唐藝私生女的消息被辟謠後，柳子瑜的黑料緊接著爆出來，被包養，懷孕打胎等等，全都有照片佐證，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空間。
柳子瑜急了，連忙給公司打電話，公司那邊直接告訴她放棄吧。
柳子瑜一聽到這話就爆炸了：“憑什麽，憑什麽叫我放棄，我離視後隻差一步了！”
“憑人家手裏還有你的豔照！”
柳子瑜的心一下就涼了，她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什麽照？
公司負責人冷冷道：“你自己幹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先出手黑人家，人家以牙還牙，都沒下死手，你該謝謝人家。”
柳子瑜身體發軟，靠著牆坐在冰冷的地上，遊魂一樣，茫然四顧。
電話掛斷了，又有電話進來，是她媽媽，是她爸爸，是她哥哥……她沒臉接電話。
電話響了又斷，不知道是誰打進來，她終於肯接電話了，她哥罵她：“你個蠢東西，腦子笨就不要學人家使手段？你在幹什麽？媽都被你氣病送醫院了。”
柳子瑜終於有了點反應：“哪裏病了？”
柳子瑜做出這麽不體麵的事，八卦傳的很快，很快周圍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了。
關係好的人找張帆，叫她趕緊叫柳子瑜辟謠，之前那個叫唐藝的演員不就辟謠成功了麽。
關係不好的也來找張帆，他們不是來好意勸告的，而是來看熱鬧的。人言可畏，如刀可殺人。
特別是對柳人傑和張帆這種好麵子的體麵人來說，女兒傳出這種新聞，簡直能逼死他們。
張帆氣暈了過去，看熱鬧的人一看攤上事兒了，一哄而散，柳人傑打電話叫來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一番檢查後，檢查出了癌症，肺癌！
一天之內接連遭受兩個打擊，柳人傑也撐不住了，女兒電話打不通，隻能打通兒子電話，叫他趕緊回來。
張帆癌症早期，醫生說挺幸運的，趕緊把手術做了，別越拖越嚴重。
畢竟是肺癌，醫生說的那麽輕巧，柳人傑也不敢隨便找個醫生就把手術做了，著急地到處打聽厲害的醫生，最後打聽到二院有個齊主任對癌症手術很有研究。
柳人傑求到齊主任那兒，齊主任說他最擅長的是肝癌手術，如果他相信他的話，他給他介紹一個肺癌這方麵的專家。
“謝謝齊主任，真是太感謝您了。”柳人傑激動的眼含熱淚。
齊主任歎氣，受人所托，沒辦法，打電話給在北京的師兄，麻煩他幫忙過來做一台手術。
柳子瑜一直躲在北京的家裏，沒回雲海市，金鳳獎頒獎典禮也沒去，也沒人催她去。
屋裏冷冷清清，她望著窗外在想，頒獎典禮應該開始了吧，她被提名了吧，拿獎的是唐藝吧。
拿獎的確實是唐藝，但是她沒有被提名，或者說，她的提名被刪除了。
金鳳獎頒獎典禮第二天，唐藝拿視後的新聞到處都在刊登，電視也在播放，唐藝的名氣扶搖直上，認識她的人越來越多，她跟莊菲菲他們一起回雲海市都要遮掩著，生怕被人認出來。
好巧不巧，柳子瑜和唐藝他們是同一架飛機回雲海市，兩人都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露臉。
兩人狹路相逢，柳子瑜冷著臉說：“你是不是私生女你自己知道。”
莊菲菲淡淡瞟她一眼：“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還有，奉勸你一句，做人還是要有底線，否則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麽意思。”
柳子瑜聽不聽得進去勸告不知道，一月中旬，張帆出院，柳子瑜辦好護照和人出國了，具體跟誰一起出國也沒人知道。
柳子瑜一走，柳人傑和張帆的心氣兒似乎也沒了，兩人都辦了退休，去鄉下養身體去了。
柳家貸款買的房子也賣了，隻留下雲海大學家屬院的老房子放著。
又是一年過年，鍾愛和陸長柏跟外婆回老家過年，陸淮山和許家老兩口也跟著去，順便宴請婚禮時沒去的親戚。
“外婆，心情不好？”
鍾奶奶溫柔地笑了笑：“你和長柏結婚，我最大的心事都放下了，怎麽會不高興。”
鍾愛欲言又止，想問外婆柳家的事情，最後想了想，算了，不重要了。
鍾愛攙著外婆在老街上溜達著：“外婆，你看天上的雲，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
天高雲淡，寒風徐徐，晴日可待，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