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姐特能打

孟臨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這一夜睡得還挺好,甚至在起床的時候他都忘記了許隱的存在。

直到開燈看到**睡得四仰八叉,衣不蔽體的人,才從恍惚中猛然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迅速關上了燈。他搞不懂許隱這些年在外麵是怎麽活下來的,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許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被子從頭到腳將她裹住,熱得要死。

她簡單在孟臨家收拾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將他的T恤扔到了洗衣機裏,臨走時給他發了個微信。

回去照常是做飯,褚翠做完收尾工作,從小作坊過來,全程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她有些心虛,盯著一鍋湯攪拌不敢說話。

褚翠進了廚房前往外瞥了一眼,見許強沒過來,進門一巴掌拍到了許隱的背上:“昨晚去哪了?”

“不是跟您說了嗎?同學聚會。”許隱佯裝理直氣壯,摸著背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樣。

“你也同學聚會,你弟也同學聚會,你倆是一波同學?”褚翠問。

許隱在心裏罵許傑盛編借口之前也不和她商量一下,但麵對她媽一番質問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回:“這不要開學了,肯定都是這個時間段。”

“他的同學們在上學是要開學了,你還有哪門子同學要開學?”褚翠依舊不依不饒的。

“哎喲,”許隱受不了她了:“將就我,將就我成了吧。”她說得也沒錯,孟臨本來就算是她的同學,自己昨晚就是簡單跟同學聚了一下,這個說辭和實際情況並不違和。

說完不等褚翠再說話她端著湯出去,叫許強吃飯,吃飯時她說了要去看中醫的事,褚翠覺得挺好:“去把把脈看人家怎麽說,讓你忌口你就忌,別不讓吃辣就跟要你命似的。”

“知道知道,”許隱點頭:“醫生的話我難道還能不聽?”

下午孟臨過來接她,因為河灘邊的小路有一個小橋,車開不過去,就繞個彎從鎮小學附近過去,許隱算了一下,繞一個圈子就多花了十分鍾。

“你一會兒上班不要緊吧?”她問孟臨:“要不我自己去,我應該能找到。”

“下午沒什麽事,”孟臨說:“今天工作日,不會太擠。”

確實也沒有很擠,許隱前麵排了兩個人,老中醫已經八十多歲了,但看起來很精神,跟孟臨是本家。

他先捏著許隱的手腕,大約兩分鍾後又捏住許隱中指根部的兩側,一邊摸一邊說:“脾胃不太好,少吃辣,忌生冷,肝上鬱結,不要生氣,凡事想開點……”

許隱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放暑假之前她在學校過挺水深火熱的,教研室主任和她很不對付,她用了很多方法才甩掉了身上的行政職務,而且回來前去體檢,做B超的護士告訴她肝上有一個小囊腫,雖然不是什麽大問題,但人家一模就覺出了一些問題,她覺得中醫還是有自己的一些依據的。

老中醫給她開了兩副藥,讓吃完再來看。

回去的路上孟臨問她這學期課多不多?

她急忙將頭竄出來,放到他肩膀上:“不多,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或者我回來也行。”

“我是說,如果課不多你吃完就回來,接著過來拿藥……”

“停停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隱打斷了,正想回頭問怎麽了,耳邊突然生出一陣風,許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等再搜索到她的時候,她正往鎮小學的牆邊衝,孟臨清楚的看到她一腳踢在了一個人的屁股上,那一腳應該是卯足了勁兒,因為那人被踢出去好遠。

“操!”孟臨想也沒想,扔了車就跑過去了,近了才看到原先地上已經躺了一個人了,是許傑盛,他衣服上都是灰,褲子也破破爛爛的。

孟臨往旁邊看了一眼,離酒廠不遠,他趕緊跟孟傳宇打了個電話,一邊打一邊在路邊撿了一根比手腕略細的木棍走過去,因為那幾個人都挺高大的。

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許隱把他喊住了:“你就在哪,別過來了。”

“什麽?”他有點生氣,依舊捏著那根木棍往前走,離得近才看到她氣得要死,立在許傑盛邊上看前麵的人,指著地上的人問:“王八蛋!誰動的手!”這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

被踢到在地上的那個男的站了起來,孟臨瞟了一眼,對這些人大略有個映像,都是些十八九歲的年輕混子,有兩個人的父母還在酒廠上班。

“這小子搶了我們的生意……”一個男的指著許傑盛剛要說話,許隱過去給他頭上就是一巴掌:“沒聽清!?我問誰動的手?打的哪?你打了哪?說!”她說一句話就要打一巴掌,打到那個男生躲無可躲。

說完她又是一腳用力的踢到那個男生的屁股上,那個男的捂著屁股蹲下,有點難堪,抬頭死瞪許隱:“你,你別給臉不要……”

許隱又是一腳,那人直接倒在地上了。

她轉頭拿過孟臨手中的木棍,對他說:“你帶他去醫院,我一會兒來找你們。”

這頭許傑盛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聽了許隱的話對孟臨說:“哥,你先走,我姐大學學過散打,打人賊疼,剛才他們以多欺少,這會兒我能行了。”

“……”孟臨真是服了這對姐弟了。

對麵一個很壯的青年將倒地的那人扶起,正準備動手,許隱卻伸出一隻手喊停,她掏出手機,給自家正在準備法考的小妹打了電話過去,還錄了音,通了後她問那個很壯的青年:“你們先動的手是吧?”

很壯的青年有點懵,點了下頭,許隱吼他:“說話!”

青年怒了:“對啊,就我們先動的手,”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挑釁許隱:“你動老子一個試試。”

許隱點頭,對電話裏說:“你給他們普及一下正當防衛。”

那邊很快背書一般的念了出來,念完問怎麽回事,許隱簡略說了一下情況,電話裏的人突然火了:“媽的!誰啊!誰打的!我要弄死他……”

許隱掛了電話,手裏捏著的木棍的手緊了緊,指著那個最壯的青年衝身後的許傑盛說:“他打的你哪?”

“打了我的臉,”許傑盛急忙說,話還未落,許隱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青年有點懵,怎麽不喊開始啊。

他生氣的拽緊拳頭,一拳揮過來許隱閃開,給他屁股上又是一腳。

一群人見了要一起上,孟臨指著其中一兩個喊出了他們爸媽的名字:“再不走我聯係你們爸媽。”

那兩個聽了就站到了一邊,孟臨見狀去把許隱拉過來:“你跟一幫小孩兒見識什麽?這麽大的人了。”

“許傑盛都被打成那個豬樣了,我非要弄死他們。”她仍舊氣得很,掙脫手提著棍子過去要準備一對三。

孟臨不懂她氣性怎麽這麽大,覺得那中藥還是有得喝的了,他在事情鬧大之前還是過去把她拉住了,衝剩下的三個人說:“都走吧,再不走我報警了,剛才也錄音了,是你們先動的手。”

“不行!”許隱眼裏冒著火,她說:“派出所得去,去之前我先弄他們一頓!”她還在招呼身後的許傑盛,問:“他打的你哪?”

許傑盛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順著孟臨的話說:“算了姐,不是什麽大事。”

恰好這時孟傳宇提著兩根鋼管跑過來了,許隱見了更來勁兒了,她過去拿過一根鋼管,讓那幾個人趴下,叫囂著說要打他們的屁股。

三個男的是好勸歹勸才把她扯到馬路上,那幾個混子都跑沒影了,她還在罵人。

幾個人回的是孟臨家,孟臨在廚房熬藥的時候孟傳宇進來,說:“她真的好猛啊,她們家人是都這樣嗎?”他將才就想到了褚橙打褚寬的樣子。

孟臨笑:“是能折騰了點,小時候就這樣。”

孟傳宇費解的看他:“我這不是在誇她啊。”

孟臨點頭:“我知道,我也沒有誇她。”

你明明就有啊,還很高興的樣子,孟傳宇想,搖了搖頭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說:“我先回去了。”

許隱回家跟許傑盛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塞給他讓他去洗個澡,自己在外麵打開藥箱翻紅藥水和棉簽,她一邊翻一邊想到了小時候許傑盛被打的樣子。

在她往下是兩個妹妹,外加許傑盛一個弟弟。二妹許弗諼本名許節林,比許隱小四歲,本科學哲學的,研究宗教入了迷,畢業後去了寺廟還改了名,她基本上不回家,家裏也不經常提她。小妹許寶林在火鍋城市學法,比許隱小六歲,比許傑盛隻大一歲,因為九月份要參加法考所以暑假沒回家,然後是弟弟,最有出息的去了一個很厲害的九八五學兒科。

多子女家庭,小時候矛盾挺多的,特別是像她們這種年齡差距不大的。

但是姊妹到底是姊妹,在家裏鬧得在凶,在外還是藏起矛盾一致對外。

她記得應該是許寶林上二年級的時候,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人欺負了,許傑盛第二天路上就把人攔住了,叫了一幫小夥伴去報仇,許寶林當時都感動哭了,回來描述那個場景,說許傑盛指著欺負她的那個人說:“你再動她試試。”